《[鬼灭之刃]忠犬》咸鱼怪

6、6.杀啊

　　直美身上或许真的有什么可以吸引异性的地方，第二天千之刃就看到她依偎在雷呼身边。

　　镶嵌在脸上暗红的伤疤并没有影响她的容颜，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美，叫人移不开目光。

　　仙谷由人的表情不大好看。

　　看到他这幅表情的人想起了昨晚的风言风语，不禁想了很多。

　　“妓——女。”

　　有同为女性的候选人嗤之以鼻，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羡慕，向周围的同伴分享自己的恶意猜测：“这么快就傍上新的男人，是看那些鬼不如正统呼吸法继承人吧。”

　　同伴发出低俗的笑声，淫……秽的目光上下打量直美的身体，在胸口和大腿等地方停留甚久：“可不是呢，讨好鬼了不仅不用被吃，还可以轻松活过选拔。”

　　直美明显是感受到什么，她睁开眼睛，脸色又苍白一分。咬了咬牙，还是没从雷呼身边那个烫人的位置离开。

　　“不是我。”直美小声说道，她的眼里噙着泪，葱白的指尖揪住雷呼的衣摆一角：“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雷呼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厮磨着，温柔道：“我知道，你可是为了养活家里人才选择加入鬼杀队的。这么善良孝顺的你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直美脸上露出笑容，眼里还闪着泪光，红着脸在雷呼面颊上烙下轻轻一吻，幸福地靠在雷呼的肩膀上：“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雷呼明显是未经人事的少爷，两三下就被女人的温柔乡沉溺，再也无法自拔。

　　“至于那个纠缠你的土匪……”雷呼看向仙谷由人时，他眼里的温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意：“他……就是他在水里下毒的吧。”

　　直美面露犹豫之色，雷呼却自己脑补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善良的女孩儿，不用为那人渣辩护，我会自己找到证据揭发他的。”

　　他再次深情地看向直美，握住她的手：“我会让所有人都不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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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美的魅力有点出乎千之刃的预料。

　　她把雷呼迷得团团转。

　　千之刃不能理解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迷恋，她明明远比不上大人的亿万分之一。

　　不过只要等今晚鬼群最后一次袭击……

　　千之刃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干粮，就着水咽下，开始等待流言发酵，慢慢跟随着队伍移动。

　　他有注意到附近的树上多了几只体型硕大的乌鸦，尽管装得再怎么像样，还是难掩眼里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这应该是鬼杀队的鎹鸦。

　　这可难办了。

　　稻尾久一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边，他的余光同样在注意树上的鎹鸦。

　　他的嘴型几乎不动，细小的声音却能直达千之刃的耳里：“我会把直美引开。”

　　千之刃有些错愕，稻尾久一眨了眨眼睛，再次细弱蚊蝇地说道：“你给鬼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不是，道理他都懂。

　　为什么你稻尾久一这么热衷帮我？明明已经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也捏着我的把柄，该忌惮的不应该是我？

　　千之刃后悔最开始的自己为什么要多疑，事情发展太快让他错失动手的最好时机，反而让现在的自己束手束脚。

　　或许又看出千之刃的心思，稻尾久一僵硬地笑了一下：“我比较喜欢刺激，对你的想法很有兴趣，仅此而已。”

　　他又想了想，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值得信任的。”

　　他没有再多理会千之刃，而是大步往前走去，没一会就融入了一个小团体。

　　这倒只剩千之刃一人游离在群体之外。

　　——

　　直美在黄昏时候才被人发现消失了。

　　雷呼几欲暴走，多次询问下落无果后，差点把几个嘴上没找落的人抓起来暴打一顿。

　　炎呼和水呼的安抚完全无效，还被冷嘲热讽了一顿，差点让水呼拔刀。

　　这下更没人想帮他了，除了一旁干着急的青木和雄。

　　千之刃在不远处踌躇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靠近处于盛怒之下，呼吸声都宛若闷雷的雷呼，先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呃，那个……我去找食物的时候有看到脸上有条伤疤的女孩被一个男带的走了……”

　　他的用词很巧妙，雷呼赤红的眼睛瞬间看了过来，在人群中没有找到仙谷由人，不禁暴怒：“是那个土匪吗！”

　　“呃……我不知道。”千之刃作出被吓到的样子，哆哆嗦嗦地左右寻找炎呼的身影，但是被雷呼一把拽住，狠声命令道：“在哪里？！给我带路！”

　　他被生拉硬拽地带走了。

　　炎呼看到想要上前帮忙，但是被水呼拉住，冷着脸看着雷呼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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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尾久一看人很有一套，雷呼强是强，但绝对是最好下手的那一个。

　　看到直美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身体碎片和那颗极有辨识度的头颅时，他的心理防线就塌了一半。

　　很难想象有人能短短一天培养出这么深的感情。

　　“是！！谁！！！”

　　他仰天怒吼，红着眼像暴怒的野牛一样在附近疯狂寻找凶手的痕迹，破坏了一地花草后又突然悲伤起来，走到树下捧起那颗美丽的头颅。

　　他轻轻抬手想要抚开遮挡着眼睛的乱发。

　　一条小蛇从头颅空洞的眼眶里激射而出，张嘴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毒雾，雷呼反应不及，吸进去不少，又被迷了眼。

　　太阳还未下山，他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经验主义又犯了错。

　　原本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千之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后面，鬼魅一般的身影高高跃起，手中的太刀反握，像苦无一般扎了下去，攻势迅猛凌厉。

　　金黄的雷霆一闪而过，雷呼手忙脚乱地后退两步，靠着本能抵挡即将刺砍下来的太刀。

　　千之刃在空中翻转一周，卸掉力道，刀刃借着惯性更加有力地劈砍，拳交齐出，秉着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像街头流氓打架一样没什么技巧，胜在无赖。

　　生死搏杀之际，没有技巧才是最好的技巧。

　　纵然是雷呼这种少爷，拥有最好的培育师指导，精通刀法，擅长拆招。遇上这种泼皮无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险些被斩首。

　　他的眼睛逐渐能视物，布满血丝，更加愤怒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小人！！”

　　狂暴的雷霆在刀刃上积蓄，细小的雷芒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眼看雷呼就要适应这种打发，找回优势，树上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了下来。

　　是一只被折断脖子的鎹鸦。

　　雷呼的视线被凄惨死亡的鸟儿吸引住一瞬，背后却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瞬间抽刀回头想要抵挡这次偷袭，可胃内突然开始翻江倒海，血腥气上涌，眼前骤然花白了一瞬！

　　从此，他的眼睛再也没有明亮过。

　　一场针对他的谋杀顺利到不可思议，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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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合不错。”

　　稻尾久一抓着黯淡的金色马尾，将雷呼沾满泥土的头颅提了起来，带起一长串血珠。

　　那张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愤怒与恐惧，扭曲不堪。

　　此时恰好日落。

　　黄昏的光线消没在群山深处，圆月挂枝头，天不算太黑，勉强能视物。

　　他把那颗头像球一样踢飞了一段距离，马上有双手从灌木丛中把头拖走，又伸长一点拉走地上的尸体，很快，草里响起咀嚼东西的声音。

　　“今晚？”

　　稻尾久一踢了踢地上的鎹鸦尸体，低着头：“鸟可不好杀。”

　　“信你。”千之刃看了他一眼，露出个假惺惺的笑容，蘸着地上的血浆在身上涂抹，拨乱头发，扯烂衣服，连滚带爬地往来时的地方跑。

　　稻尾久一撇了撇嘴，下一秒也消失在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几头在地上捡碎肉吃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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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

　　凄厉的呼救由远及近，炎呼腾地站起身，在众多慌乱的注视中，靠近那片黑黢黢的树林。

　　“谁来救救我！！！”

　　那凄惨的呼救又近了几分，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拖走，杀猪一般尖叫起来：“放开我！啊！！！”

　　青木和雄听出来了。

　　“是千之刃？”他难以想象那个漂亮少年会发出这样凄厉的尖叫，他求助的目光投向全场唯二的希望：“大人，呼救的是被另一位大人拉走的，他是我的朋友，请你救救他！”

　　“慢着。”水呼拉住就要往树林里扑的炎呼，她的脸色不太好：“那个家伙也在里面，没道理对付不了这里的下级鬼。”

　　“可……”炎呼犹豫了，那个呼救声突然又响起，嘶哑了不少：“来人救救那位大人吧！他为了救我被鬼包围了！他……啊！！”

　　呼救声又消失了。

　　树林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轰动，像是有巨人在践踏大地，灰尘漫天，遮挡半块夜幕。

　　炎呼再也忍不住，他拍拍水呼的肩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叮嘱道：“你留在这保护他们，我进去看看。”

　　语没说完，他就越过眼前的草丛，几个纵跳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水呼徒劳地伸手阻挠空气：“等……”

　　她谁也没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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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呼进入树林没两分钟，就遭到了鬼的袭击。

　　他对付这些杂兵自然游刃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眉心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在，他很快就看到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人影，凑近一看，还没死，还有微弱的呼吸。

　　“喂，醒醒！”炎呼一手持刀，一边用力拍打少年的脸颊，采用物理唤醒方式温柔叫醒：“你还好吗？”

　　少年慢慢睁开黝黑的眼睛，里先是充满迷茫，然后转为恐惧，用力推开炎呼，厉声喊道：“小心！这是陷阱！”

　　一棵巨树呼啸着，像破城矛一样扎进炎呼上一秒还站着的位置上，震了三震。

　　“放心吧少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炎呼看着少年因为救他而被擦伤得鲜血淋漓的手臂，有些感动：“而且这陷阱我躲得开，不用麻烦你了。”

　　千之刃：“…………”

　　他疯狂摇头：“不行，我好像腿断了，会拖你后腿。雷呼大人就在南边的不远处，那里还有一群鬼，先去帮他！”

　　“他应付得来，当务之急是救你出去。”炎呼圆如猫头鹰的金色眼睛看向千之刃身后的巨大阴影，竖起刀挡在胸前：“嗯……确实是个大家伙呢。”

　　他深吸一口气，唇角骤然燃起一团浓郁的火线，与赤色的发梢融为一体，有韵律地膨胀收缩，颜色变得更深。

　　「炎之呼吸·壹之型」

　　风箱一般的粗重呼吸声绵长，炎呼手中的刀猛然腾起火焰，火龙盘旋在刃尖之上，张牙舞爪地发出无声咆哮。

　　他开始奔跑。

　　“不知火！”

　　华丽的火光冲天，火炎爆发般地高速突进，带着势不可挡之势，自下而上斩断鬼即将落在千之刃身上的手臂。

　　并且顺手把人给捞了回来。

　　“唔，意外的弱小嘛！”炎呼从喉咙里发出战吼，随即失望地看着鬼认出自己，呸了一口浓痰就跑了。

　　可惜自己带着伤员，追不了。

　　“少年，扶着可以走吗？”他把千之刃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看着千之刃的腿像两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地拖在地上，艰难地挪了两步：“可以走。”

　　他刚想要朝炎呼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胸口突然一痛，出现了一段染红的刀尖。

　　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炎呼的表情还是如刚刚那般友善，机械般问道：“怎么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