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曲日水吉

11、第011章

　　打靶的地方在更深的山里，几个扛着摄像机的拍摄人员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是今天要录制一番作为他们军训的特辑。
　　开始排队，白奇瑞不得不走到了最前面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队伍最后面的牧凌晨，还有因为身高也同样站在最后面的付雪，快速抿了一下嘴唇。

　　牧凌晨自然有主意到白奇瑞的小动作，毕竟那可是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小宠物。只是相比参与，他更喜欢旁观，想要静静的看着，看看白奇瑞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从大门排队出去，走上一段林间小道。只有单车道宽窄的小路，两边是农田灌溉用的水渠。九月底也不知道要灌溉什么，水渠里还有清澈的流水。
　　道路两边的农田里，种植着水稻还有玉米高粱，路沿上的杂草都能有两尺高。

　　这边，是农田都很少有人来打理的深山。

　　又往上走了十分钟，才真正进入山林。十二个教官寸步不离的守在每个班级队伍旁边，甚至就连一个星期没见的各班班主任都赶了过来。
　　毕竟这可是三四百号人进山，只凭十二个教官，还是有点不靠谱的。

　　蜿蜒的山路只能两个人同行，队伍再一次被拉长。一班毕竟是排头，所以没怎么感受到拥挤。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处半山腰的地方。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每年都有使用，虽然还是杂草丛生，但总算是有一处大的平台了。以各班为单位，所有人原地坐下。

　　看着教官跑去帮忙搬东西，最前面的白奇瑞一溜烟钻到了牧凌晨旁边。刚想坐下，被牧凌晨拽了一把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脚屈伸，搭着胳膊，另一条腿盘放在地上，让白奇瑞坐了上去。“口渴了吗？”

　　“嗯。”白奇瑞乖乖巧巧的点头，两只手一起握住牧凌晨背着的其中一个水壶。也没有拿下来，就那么低着头凑近开了壶盖吸了一口。
　　牧凌晨手指在对方发梢卷了几下，等白奇瑞抬头，才将一个已经解开的棒棒糖塞到对方嘴里。

　　好似一点都没看到，刚才白奇瑞隐晦的观察女生那边的动作。

　　喝完水白奇瑞没走，牧凌晨也没催。坐下之后队伍就稍微乱了一些，班里人也都和各自交好的人坐在了一起。
　　只要不乱跑，围城一团，这样是被允许的。

　　一班的正前方十米不到的位置，有一处平台。地上已经扑了三个长条垫子，旁边还搬来了一张桌子。
　　赵教官帮着抬了几个木箱过来，打开里面都是老旧的□□。枪杆子在这里，子弹还没有运过来。

　　众人的视线远眺，大概五十米开外的山脚，竖立着三个标靶。牧凌晨扫了一眼拿出来的□□就没什么兴趣了。
　　准星都磨掉不少了，有的打眼扫过去都能看得出来，瞄准镜和准星都不能两点一线。四个全副武装还穿着防弹背心的没见过的士兵抬着一个绿箱子过来，打开里面都是子弹。

　　嗯，空包弹。

　　牧凌晨对显摆没兴趣，可明显赵峥不是这样想的。本来还在组装，余光看见懒洋洋的牧凌晨，眉头一挑，喊了一声。

　　“牧凌晨，有兴趣吗？”

　　心里‘啧’了一声，就知道赵峥对第一天输给他的事儿不可能真的一点都没芥蒂。不过摸枪嘛，能摸就摸咯。

　　搂着白奇瑞的腰站起身的同时直接将人一起抱了起来，旁边的同学只觉得牧凌晨力气好大，赵峥的眼眸倒是快速闪烁了一下。
　　松开手，悠悠然的走了过去。绕到桌子另一边，拿了一把快速拆卸组装了一遍。手动调整了一下准星和瞄准镜的位置，抬下巴指了指子弹箱。

　　“能打吗？”

　　赵峥放下自己手里的，快速将牧凌晨手里的抢了下来。“打屁呢打，你们一人三颗你多打了想用谁的啊。”

　　“教官，我的可以给他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白奇瑞，站在队伍和教官中间段的位置，弱弱的举手发言。

　　赵峥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小鸡崽子的白奇瑞，又看了一眼笑得开怀的牧凌晨，只觉得眼睛疼。“滚滚滚，这都是有规定的，想都别想，好好排队去。”

　　牧凌晨耸了耸肩，双手插兜又晃了回去。走到白奇瑞身边，将小兔子一捞胳膊搭在对方肩膀上，一起往回走。
　　牧凌晨找了块石头坐着，照旧将白奇瑞搂在怀里。一班的人可能是真的见惯了，没什么反应。可在这小小的聚集地里，其他班级的人也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一幕了。
　　不论是牧凌晨那吊炸天的姿态，还是那帅逼人的脸蛋。不论是刚才拆卸组装枪支的手段，还是此刻这么大咧咧直接抱着一个男生坐在怀里的姿势，都是人群的焦点。

　　慢慢的，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班很多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儿？

　　可惜，身为当事人的那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懒洋洋的抬头望天，根本没人在意。

　　几分钟之后，牧凌晨突然开口，让周围越来越热闹的指指点点都为之一顿。

　　“咱们头顶这树，是拐枣吗？”

　　“……”话题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差点闪了所有人的腰。顺着牧凌晨的目光抬头看，还真的发现了不少拐枣。

　　拐枣，水果，甜的。野外的树上，集体活动时发现的！
　　于是拐枣这个摆放在自家桌子上不见得有人会多看一眼的东西，这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反应快的男生，已经跳起来准备爬树了。

　　开枪绝对是一件让人兴奋到头皮发麻肾上腺暴涨的事情，可军训的打靶真的很容易抹杀掉一个射击爱好者的热情。
　　被叫号过去趴好，按照教官指示将枪托抵在肩膀上，然后都没人在乎你瞄准不瞄准的开三枪，事情就算结束了。

　　对牧凌晨而言就是一个过场，不过看得出来对其他学生而言还是有点刺激的。

　　教官允许每个人拿走一颗子弹壳，一时间氛围更兴奋了。

　　一个人三枪啪啪啪，但一组上去怎么着也得三五分钟。到了后面，教官们明显都有点着急，速度甚至提升到一两分钟。
　　可三人一组，三四百人的队伍怎么着也得三四个小时。

　　等全部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完美的错过了午饭时间，所有人在兴奋过后开始享受饥肠辘辘的痛苦。
　　回去路上因为拍摄专辑还要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笑容灿烂的高唱打靶归来，牧凌晨走在最后面，看着孟长林几个搞怪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笑个不停。

　　打靶结束，第六天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洗澡。第七天就要汇报演出，总不能一个个泥猴子一样上去。

　　一班不论什么事儿都排在最前面，快速吃了饭之后，洗澡排班表也发了下来。就两个澡堂子，男女各一边。
　　女生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男生只有十分钟。

　　为了方便，所有人都只穿了短裤短袖抱着盆子就往里面冲。白奇瑞跟在牧凌晨后面，在各种嘶吼声中挤了进去。

　　两排淋浴，过道窄的只能侧身过。牧凌晨随意的往前面空位一站，就要开始洗。被白奇瑞拉了两下，还是顺着对方的力道去了最里面拐角。谁敢信，这边里面甚至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
　　在被教官指点之后，每个人都拿了一个塑料袋进来。站在过道上脱了衣服，洗完去门口那边擦吧擦吧再穿衣服。

　　“怎么了？”牧凌晨脱了衣服装好，在白奇瑞差点单脚蹦的时候扶了一把让人把衣服脱了。

　　“我怕被撞倒。”白奇瑞低着头，被牧凌晨轻轻推了一下站到了热水下面。快速淋湿，又被抓出去了一些。
　　脑袋上被抹上了什么东西，浴室里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大，也没听清楚牧凌晨说了什么。

　　视线从牧凌晨毫无变化的下面抬起，无辜的看着对方。牧凌晨轻笑一声，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脑袋上。黏糊的洗发膏，被拉着搓揉了几下满头的沫沫。

　　牧凌晨寸板的头发，可比白奇瑞方便多了。洗发膏在头上过了一圈，香皂也在身上过了一圈。洗了一遍油，拿着搓澡巾快速搓了一遍。人就站在水下，是一点都不耽搁。

　　白奇瑞还在洗头发，牧凌晨洗干净搓澡巾就抓着他开始下手了。

　　“啊！”压抑的叫声，在周围一片鬼哭狼嚎里引人遐想。牧凌晨嘴角上扬，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给白奇瑞来了个全搓，成功将人搓成了小红人。

　　下手是真的狠，狠到白奇瑞都克制不住的斯哈斯哈了几声。

　　搓完全身，看着白奇瑞不动，牧凌晨又快速将对方的长发洗了两遍，过了两遍水。白奇瑞像是不经意的靠近，直到两个人贴在了一起。
　　等牧凌晨给他头发都快洗完的时候，眉头快速皱了一下，直接抬手扶在牧凌晨两边的人鱼线上。

　　可是那处，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行了，出吧。”‘啪’的一声，屁股上被人拍了一把。

　　白奇瑞低着头皱眉被牧凌晨推着到了门口，牧凌晨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将他的头发擦个半干，然后前后一抹身上也干的差不多了。
　　白奇瑞被动的开始穿衣服，才穿了裤子，牧凌晨已经全部穿好了。抬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慢慢的眨了眨眼睛。

　　紧皱的眉头松开，抿起来的嘴唇也微微的上扬。两个人赶在教官喊人之前，洗完出了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