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论余生（ABO）》夜梵Kwan

6、西林雪园

　　宿舍里，莫知许脑子里充满着余木三天前的话...
　　【莫知许，你这次文综下了80，别怪我无情无义】
　　【文综下了80】
　　【80】
　　“......”莫知许看着面前一桌子的历史提纲，“80！！！”
　　他本来高二就不想选历政地，要不是家里人逼着他...
　　“叫什么？”余木拿着电脑在莫知许对面那个床写教案。
　　“明天就周日了，我一周里仅剩的一天假期...”
　　“赶紧收拾好东西，别废话。”
　　余可在一旁吃着薯片：“莫哥哥，你真的要来我家住吗？”
　　“不然呢？不去你家去谁家？”莫知许装上行李箱，把东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下。
　　交还钥匙后，他上了余木的车。
　　“你家很远吗？”
　　“不近。”

　　西林园，市中心楼中楼区，余木家住第一层，还有一个小花园。
　　莫知许越看越感觉这里眼熟：“西林园？”
　　“是啊。”余可点点头，帮莫知许拿行李箱。
　　“这是西林园？对面是东林苑的那个西林园？”
　　“怎么？”余木看着一惊一乍的他。
　　他摇摇头：“是比较震惊，我家就住东林苑。”
　　莫知许的房间在二层客房，和余木的房间是对门，余可在一层主卧。
　　简约朴素的装修，书占满了一整面墙，柜子里有许多竞赛和课题研究或实验项目的奖杯奖状。
　　“别人家里摆手办，你家里摆的全是书和奖项，余老师，高级。”他比了个大拇指。
　　“手办？”余木投来疑问的目光，“你喜欢？”
　　“我不喜欢，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一墙含金量极高的奖项。”他耸耸肩，推着行李箱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房间干净整洁，地毯如新的一般。
　　莫知许简单收拾收拾，打个哈欠坐在椅子上看着文综卷。
　　满满四页题，不知如何下手。
　　咚...门被敲响。
　　“进。”
　　余可拿着数学卷子走进来：“莫哥哥，我哥哥在听课，他让我不会的问你。”
　　“什么题？”
　　“几何，初二学的全等和中位线我全忘了，这次又加了相似三角形，好难的！”
　　他笑了笑：“你哥中考数学多少？”
　　“嗯...100出头？”
　　“文综呢？”
　　“290！”
　　他拿起余可的卷子：“几何啊...简单，哥教你。”

　　一晚上的时光慢慢过去，莫知许看着一笔没动的卷子。
　　余木敲门走进屋：“给你，电热毯。”
　　“这又不是南方，我要这个做什么？”
　　“余可给的，怕你冷，”余木瞟了一眼他桌子上的卷子，“一笔没写？”
　　他叹口气：“不然呢？你看看你的好弟弟问了我多久？”
　　余木在他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
　　“写作业，我看着你。”
　　莫知许翻个白眼，从书包里拿书：“我又不是小学生，写个作业还要老师盯着。”
　　“原来我是老师。”
　　“什么意思？”
　　余木拿起平板带上耳机：“字面意思，某位同学总是直呼我大名。”
　　话音落下，两人安静的干自己的事情。
　　莫知许写了不到半张卷子就没有耐心了，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射看余木，发现余木和自己在玻璃中对视。
　　窗外下去小雪，白色的雪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优雅唯美。白茫茫的，又黑漆漆的。
　　莫知许低下头，他用余光看到后面的人还在看他。
　　这眼神，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这寂静。
　　两只布偶猫走进屋...
　　“唉？有猫！好可爱，他们叫什么？”
　　“那只尾巴花纹小的叫青雪，那只大的叫木知。”
　　“一公一母？”
　　余木摇摇头：“两个公的，木知是哥哥。 ”
　　“咪咪，让哥哥抱抱～”莫知许对这种可爱的东西没有一丝抵抗力，“能抱吗？”
　　“可以，打过疫苗的。”
　　那猫仿佛听得懂他说什么，跳到了他的腿上趴下。
　　“好可爱...”
　　另一只猫趴在他卷子上。
　　“...下来，我的卷子不能爬。”
　　余木放下平板，他看着莫知许想办法让桌子上那只猫下来的样子，他被逗笑了，说到：“这是木知，它比较犟。”
　　“还是青雪比较乖。”莫知许腿上的猫蹭了蹭他的手臂，跳下腿从门缝出去。
　　桌子上那只懒羊羊的起来，跳下桌子从门缝出去。
　　莫知许：“......你笑什么？”
　　他默不作声，只是淡淡微笑。
　　片刻，余木出声：“我家还有只狗。”
　　“！？什么什么？”
　　“一只边牧，叫葡萄，前两天和隔壁院的狗打架，左耳朵骨折送宠物医院了，明天上午我带回家。”
　　莫知许明显来了兴致：“狗狗！”
　　“想见就好好写作业，我回屋了，有事敲门或者敲墙。”
　　“嗯嗯。”
　　余木离开房间，莫知许默默拿出手机，咔嚓拍两下照片，拿着浏览器就抄答案。

　　写完卷子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新床他睡不习惯，披上外套下楼喝口热水，看到花园里站着个人。
　　他慢慢走过去，看到余木望着月亮接电话。
　　“嗯我知道，小二的高中还可以在附中上，他的分没问题。我？是要考博...嗯有打算，老师呢？身体如何了？嗯身体好就行，师娘呢？话说，师娘她......”
　　莫知许被一阵冷风逼得打了个喷嚏，立刻捂住嘴躲门口。
　　他再回头看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不好的习惯。”
　　青柠味的信息素离他越来越近...
　　“嗯，过几天我去看看，先挂了。”余木放下手机，“还不睡？”
　　“那不是...刚写完卷子嘛，想喝口水。”
　　余木转身去茶几上倒了水，然后走向二层：“莫知许，我的信息素在晚上极不稳定，别招惹我。”
　　谁招惹你...自作多情的家伙。

　　莫知许被他自己的生物钟叫醒，在周末的假期，早上六点起是一件非常不愉悦的事情。
　　他穿好衣服下楼，看到的是背书的余可和做饭的余木：“酷，起的好早。”
　　“被某位养生的哥哥叫的生物钟从七点改到了六点...我的周末啊啊啊！”余可一脸沮丧的看着做饭的人。
　　“有忌口吗？”
　　“嗯？”莫知许走过去看余木做三明治，“没有。”
　　他端着盘子放餐桌上：“吃饭吧，余可去拿热好的牛奶。”
　　“余老师，还管饭啊，你人这么好怎么还找不到对象？”莫知许打趣道。
　　他不抬头，带上耳机准备听课，又瞥了一眼莫知许：“吃饭。”
　　“余老师，你见期中卷子了吗？”
　　余木没吭声。
　　“周一就考试了啊余老师，80呢，你救救我呀...”
　　余木还是没吭声。
　　“啊啊啊余老师你好无趣啊，你学生你课代表要死了，我咒你找不到对象！”
　　余可大笑：“哈哈哈哈他母胎solo。”
　　面前的人这次把耳机摘下来了：“莫知许，你似乎对我找对象这件事情很在乎。”
　　“？”
　　余木接着说：“你要是好奇，我等你和我考上了一个大学再告诉你。”
　　“？？”
　　“至于期中考试，80，别的免谈。”
　　“？？？”莫知许把牛奶一口闷，“余木，你好狠的心！”
　　他转身离去。
　　余可看着他的背影：“莫哥哥你去干嘛？”
　　莫知许脚步顿住，回头：“我，去，背，题！！！”

　　校园网...
　　【某班文艺委员】：叮叮，各位好久不见，自上回讲述余老师和莫同学的初识后，两人还发生了许多纠缠！如信息素的链接，操场上的奔赴，宿舍中的一夜，啧啧啧，师生恋我也爱，毕竟余老师和莫同学年龄差不了多少！想知道更多吗？日常写进小说，各位磕友某江同人文《余莫》见！
　　下面的一个评论非常显眼。
　　【余可是A】：补充一个，今天莫哥哥退了宿舍，在我们家住哦！（他俩没有谈恋爱！但是我很支持）
　　点开这人，主页写着【已实名认证】。
　　是余可...
　　莫知许再次没脸看的扣下手机写卷子。
　　片刻他又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搜索某江的小说。
　　【莫知许坐在桌子上，余木的应激症让他逐渐控制不了，一口咬住莫知许的腺体......】
　　“靠！”这哪是同人小说，简直就是疯狂标记的无车小文章。
　　门被突然打开，莫知许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紧张什么？敲门不开门。”
　　他关掉手机屏幕：“没什么，你干什么？”
　　“送小二去体育馆，然后接狗，想去就跟着。”余木转身离开。

　　西林园冬日美，雪松许多，东林苑秋日美，金黄落叶。
　　下雪后，墨绿色的雪松枝上盖上了一层白，美极了。
　　“莫哥哥，你看校园论坛吗？”
　　莫知许愣住，心虚的笑了笑：“啊？不看啊...”
　　他点开手机，上面还显示这那个不健康的同人文...
　　他立刻退出后台，把浏览记录删掉，又打开浏览器反复确认。
　　兜兜转转一上午，余可送了，狗接回来了，莫知许的卷子到现在还没写完。
　　“莫知许，我出门了。”
　　他放下笔走到客厅，看着桌子上盖着保鲜膜的饭和关紧的门。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家住，一个陌生的地方。
　　【通知：您最近浏览过的《余莫》更新啦～点击查看】
　　他看着手机，默默点开。
　　新更新的一章并没有那么色情，反而像是梳理了两人相遇和熟悉的感情线。
　　...甚至写了两人恋爱的原因。
　　虽然是虚假的，但莫知许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场虚假的、短暂的、因身体原因被迫绑定在一起的关系产生了那么一丝的妄想。
　　他甚至希望这个小二层楼从住所变成“家”，就这个不嘈杂还有人关心的地方变成“家”。
　　少年的情感是不稳定的，一旦出现了想法，就会逐渐变质。
　　莫知许是少年，是一个还在意气风发的少年。
　　余木何尝不是呢？余木也才21岁，正常来算，他也是少年，只是比较早熟比较聪明罢了。
　　莫知许不知不觉的看完了这个离谱的梳理，慢慢放下手机，随便吃了几口饭变上楼写作业。
　　他想...
　　有时候，那种感情中的莫须有，就变成了现实中的存在。
　　说不定几年后，真的会喜欢上余木。
　　也说不定几年后，我们再也见不到面，只是变成饭后谈话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