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40、40. 青梅果冻

　　在再一次查明飞段和角都的踪迹前，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制定完备的作战策略。

　　就籁而言，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印记，在术式中写入经脉建构的过程。

　　7号训练场中央，站着森野，卡卡西和鹿丸三人。

　　“虽命名为‘印记’，但其本意是‘复原’。”

　　“即使是一个死人，我们也能通过感知、解剖，显微镜观察，成分分析等手段复现他曾经的活动轨迹。”

　　“‘印记’就是曾经的活动在身体内遗留下来的痕迹，根据这些痕迹，我们能将某具身体复原到某一个时刻的状态，更直接的，将一具现在处于伤病状态的身体复原到健康的状态。”

　　按理来说，复原就绕不开经脉。毕竟经脉是查克拉流动和储存的回路，可以说是循环系统存在的基础。但在一般情境下，持续高频的细胞能量激发会刺激神经反馈，这种连续不断的刺激会使得神经系统自主恢复经脉系统。

　　如果神经系统完全失去作用，需要外力辅助搭建经脉，通过恢复后的经脉储存细胞能量，从而反向促活神经。救治我爱罗就属于这种情况。

　　飞段的邪术，就是通过腐蚀经脉，让受术者的伤势持续加重同时，阻止经脉重建以抵消治疗效果，达到夺取其性命的目的。

　　“将身体恢复到某一时刻的状态…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是恢复到他之前平均的身体状态。”

　　“对，如果你一开始并没有接受过印记，只是在受伤之后接受治疗的，那么这个术只能将你的状态恢复到之前平均的身体状态。”

　　“但如果你是现在受术，之后身体的状况负向波动比率触发了预警机制，‘印记’就会开始修复你的身体，直到你的状况恢复到接近受术时点的范围内。“

　　“……这么复杂的术，我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不加入经脉构建的原因了。”

　　“嗯，因为本身是为了提高队伍平均战斗力的设计，所以不可避免的要通过尽可能地减少人为操作来拉平个体之间的差异，但这样术的复杂度就会提高。”

　　“复杂度越高的术，储存到介质后的变异程度就越大，所以为了效率起见，不得不进行一些功能上的取舍。”

　　“当然了，据说有介质上的解决方案，只不过还没投入使用。”

　　“究其根本，还是我懈怠了。”

　　对话一直有来有往地发生在森野和鹿丸之间。直到籁显露出了自我攻击的苗头。卡卡西才出声道：

　　“嘛……别对自己太苛刻了，毕竟你只负责编写初级模型，功能完善是后期迭代的事情。”

　　“……我们今天主要的安排，主要有两项，第一是，测验复数印记的操纵效果，第二是，测验新增加的经脉构建部分的效果。”

　　因为印记在后续对战飞段角都时她还会以游之月的身份使用，所以被试的选择得考虑保密性。鸣人虽然也已经知晓她作为游组成员的身份，但他体内有九尾，九尾的存在相当于一个异常强大的查克拉循环，会阻碍术式的正常运行。所以不在选择之列。

　　综合考虑下来，鹿丸和卡卡西是最佳人选。

　　在对实验内容进行了展开说明后，籁强调道：

　　“不用担心，经脉构建不是通过破坏你们原有的经脉通路实现的，而是覆盖上一层查克拉干扰膜，在这层膜上进行模拟。”

　　“并且，不会对核心经脉进行试验，只会在肢端这些躯体经脉上进行测试。”

　　“以上，是基于被试利益保障条款，对于实验内容的说明与解释，有疑问的话请告知我，没有疑问的话就开始了哦。”

　　他是怎样看她的呢。

　　在偶然获得了他的视角之前，她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训练场上，对二人施加印记之后的她，本站在场边做记录和观察。

　　突然镜头就调转了，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此刻。

　　他正忍受着右臂的麻痹，以及左腿的疼痛。他的眼里也有许久未见的晴天，和银发的男人，以及视野边缘的，一身蓝衣的少女。

　　少女的长发在微风里微微飘动着，正专注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被她的目光包围，胸腔里的心脏忽而向虚空深处坠了坠。

　　这仿佛就是所谓的“心悸”。

　　这样的转换很短暂，大概持续时间不到两秒。

　　一切恢复正常后，森野在笔记本上进行了速记：

　　“复数印记的操纵过程中，分享了其中一名被试的视野与感受。”

　　实验进行到中段的时候，大和突然出现，表达了歉意之后，借走了卡卡西。

　　村里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森野也能够理解。卡卡西作为当前木叶的中坚战力，参加忍术实验这样低产出的工作本来不应该占用他的时间。他本人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多少有人情的意思在。

　　籁其实对卡卡西之后再折返回来这件事没有报太大的期望，但是说好了等待半小时，姑且还是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他们俩在场边的树荫里坐着。下午四点不到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经脉构建的模型写出来的？”

　　“笔记可以看吗？”

　　森野点点头，把袋子里的两本笔记都拿出来了给他。一本是演算稿，一本是实验记录。

　　“还能怎么写，每天都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呢。”

　　过了一会儿，森野递了一块绿色包装的点心过来。

　　“什么？”

　　“青梅果冻。”

　　“现在不是青梅的季节吧。”

　　“用盐渍的青梅和青梅酒做的，咸甜口的，味道很奇妙。很适合疲劳的时候的茶点。”

　　取适量的腌渍青梅捣烂，筛出果泥，加入青梅酒，柠檬汁，清水，用寒天粉做凝固剂。混合均匀，倒入模具里冷藏一夜。再脱模装袋。

　　是非常简单易做的甜点。

　　“明明这么忙了，还是想着做这些。”鹿丸将果冻放在了腿上，一面漫不经心地搭着话，一面翻动着她的演算稿。

　　“嗯……因为在做吃的时候，脑子里的杂物会被暂时被清空。”

　　“你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啊，我知道，看云，发呆。”

　　“但是这些事你无论心情好不好都会做呢。”

　　籁自顾自地说。感觉到鹿丸正看着她，她侧过脸去。

　　她今天戴着阿斯玛给的耳钉，逐渐发黄的天色中，银色小圆点的光芒柔和。

　　像这样，和你聊天。

　　明明坐在身边的少年没有开口，但她还是听见了这样的声音。于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略带惊异的神情。

　　对方捕捉到了她转瞬即逝的惊讶，迷惑中又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我说了什么了吗？”

　　她眨巴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但终究没能否认。而是转过身来，抬起手在距离他胸腔半厘米的地方略作停留。

　　“卡卡西老师应该不大可能会再过来了，印记取消吧。”

　　随着她解开印记的动作，鹿丸也低下头，越过她纤葱般的手指，他看见摊放在自己腿上的笔记本上的内容。

　　“……”

　　气氛突然凝滞。

　　但是疲惫本身，让籁的情绪感受变迟钝了，这使她仍然可以安然坐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鹿丸也没什么表示。

　　森野决定说点什么：

　　“或许……我们的合拍有生理基础。”

　　在神经以及循环层面上，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气场相和论突然就变得很科学了。

　　她和鹿丸属于自然而然成为朋友，没有经历过太多磨合的那种类型。就算单纯是这样并肩坐着，也会觉得安心。

　　“在卡卡西老师身上没有这种现象的话……”

　　“卡卡西老师可以自由运用五种属性的查克拉，大概率他也有多循环系统，应该是多循环抑制了这种同步的副效应。”

　　就如同单循环系统容易受到幻术影响一样，复制单个循环态比复制多个循环态要简单。

　　“也许是所谓的生理基础。”

　　他打住自己的分析，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附和，只觉得肩上一沉。

　　她睡着了。

　　她柔软的头发，她的温度，就放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