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39、39. 复仇

　　“对方自称是心脏的专家。”

　　“心脏是查克拉循环的枢纽。”

　　“对方可以一次性干扰你所有的循环系统。”

　　鹿丸罗列着战斗中透露出的一些关键的信息。

　　“他当时攻击我的时候，使用的招式……不，使用的查克拉很特别。从形态和性质上看，无法看出其属性，但又绝不是自然状态下的无属性查克拉。”

　　“他能在转瞬间干扰我，与这种查克拉的特殊性脱不开关系。”

　　森野和鹿丸在桌前相对而坐。

　　作战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鉴于籁作为游组成员，对身份隐蔽性有要求，作为战斗的亲历者的二人，需要在与井野和丁次开会之前，先对战斗情况进行一次复盘。

　　“查克拉是高能粒子的同时，也是最小单位的能量波，粒子的性质使得它可以成为更复杂的结构的组成单元，波的性质使得不同的查克拉之间会相互干涉……”

　　“而他能一次性干涉我三个循环系统的查克拉，说明他使用的招式至少同时具备三种不同的属性。”

　　“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也拥有着多循环系统？”

　　“嗯，因为自己也拥有这样的系统，对于这种复杂系统伴生的高脆性了然于心，所以一下便抓住了我的要害。”

　　要害吗。指的是她的心脏吧。

　　鹿丸目睹了锁链勾入她背心的瞬间。以及她像一只风筝一样低低地飞行。

　　“消除祭仪的时候，我使用了水遁，但是在水遁里藏匿了割断锁链的风属性的招式，以及能量的忍术，加上之前治疗阿斯玛的举动……应该是这样让他得出了我具有多循环系统的结论。”

　　回忆那天的事情对于森野而言仍然是一种精神折磨。

　　她在窗前的座位上站起身，转过头看向窗外。目光漫无目的地在白色的天空中梭巡。

　　这几个招式，对于查克拉的保有量，已经在操作精细度上的要求，并不是现场转化出少量的特定属性查克拉能满足的。

　　对方自称专家，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更何况，晓的内部，掌握了关于森守的情况。对方便更有往这方面考虑的倾向。

　　“你的伤……没问题了？”

　　鹿丸忽然偏移了原本的话题。

　　她转过脸来，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在更早的时候就问我。”

　　“……”

　　“你应该知道不会有问题，或者说，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后想把我带走。”

　　在别人眼里，总是神情懒散，目光锐利的少年，此刻凝视着她的笑颜，陷入了沉思。一副灵魂神隐了的模样。这样的鹿丸，大约除了她之外，不曾再有谁看见过了。

　　那一天，在他从她的鬓发上变出了一支紫花前，也是这样的神情。

　　“在想什么？”

　　“……复仇的的事情，交给我吧。”

　　训练场上，籁继续陪伴着任务归来的鸣人进行查克拉属性转换的修行。

　　从鸣人身上，她才体会到，掌握一种特定属性的查克拉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即使某些人的查克拉原本就偏向于某种属性。

　　大概是由于森守的存在，她可以轻松做到这样的事，但同时也因此失去了一些对于他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

　　“姐姐！你看！”

　　鸣人的一个分身突然大叫起来，指着几步开外的木桩。

　　“完全劈开了呢，”那个籁走过去，拿起断桩中的其中一块，“这样在‘属性’上是过关了。”

　　“接下来就是威力上的增强，也就是在形态上继续保持锋利的前提下，要加入速度的操控……”

　　她话还没说完，伴随着气流摩擦的声响，分身们渐次消失了。森野于是也收回了自己的水蛭体。

　　鸣人迫不及待地向场边的卡卡西展现自己的成果。

　　“喔……总算有阶段性的成果了。”

　　于是借着这个由头，他提前结束了今天的修行。说是与大和另外有公务要处理。

　　“今天不吃拉面了吧，时间还早，我想去买点菜，在家里做饭。”

　　本以为鸣人会抗议要求继续练习，却没想他很爽快地同意了籁的提议。并且主动提出要陪她去买菜。

　　炖个鱼汤吧，最近天总是阴沉沉的，像喝点热乎乎的汤水。

　　食材是，萝卜，豆腐和鲫鱼。嫩姜与小葱。

　　然后是西芹百合滑牛柳。烤两只仔鸡。再做个上汤娃娃菜。

　　她构思着晚餐的菜单。就她、鸣人还有栖泽三个人，这样的菜量应该刚好。

　　想着好吃的东西，想着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这让她能从现实中暂时抽开身。

　　“籁。”

　　“嗯？”

　　“你要不要哭一下？”

　　“诶？”

　　鸣人突然抱住她。但与其说是拥抱，更像是把她的脑袋箍在自己的肩上。

　　“干嘛啦。”虽然这么问，森野也没有挣开他。

　　“我已经哭过了哦。”

　　“……抱歉，那几天都不在村子里。”

　　她摇摇头，不知在否认什么。

　　“不要再偷偷哭了，我现在是大人了哦。”

　　“哈？我什么时候偷偷哭过了。”她都是光明正大的，想哭就哭。

　　“小时候。”

　　好像是有这样的事情。那时候她坚持要带着鸣人一起生活，村子里，包括妈妈都不同意。

　　他们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危险分子，凑在一起，只会让不确定性陡增。更何况，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去照顾好另一个小小孩子呢？

　　但是在她固执地坚持下，鸣人终于和她搬到了一块儿住。

　　一开始，每一件事都是她没有意料到的困难。吃饭，洗澡，家务，还有他的恶作剧。但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毕竟是自己选的，再哭丧着脸去找三代目求助说这孩子太淘气了我应付不来，这样丢脸的事情她做不到。

　　但哭应该是哭过的，在院子里思索着怎么处理每天都洗不完的衣服的时候，给他缝衣服的时候留下一条丑陋的大虫子的时候……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走上了“把查克拉用在没用的地方上”这条道路。要说她的研发天分是在做家务的过程中被开发出来的，别人只会当做逸闻听，而对于她却是事实。

　　“你什么不说也没有关系……但你永远都可以依赖我。”

　　“不需要再感到迷茫，你想做的，你不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做。”

　　森野离开了弟弟的怀抱，微笑道：“包括替阿斯玛复仇的事情吗？”

　　笑意更深处是无奈。

　　鸣人的表现让籁想起作战会议开到最后，鹿丸说的话。想必这两个人这几天也已经聊过了。他们似乎在她不可能杀死谁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她拉着鸣人继续往前走。

　　“有些事情不说，首先当然是因为规则，其次是因为，不说你也能猜个大概吧。”

　　鸣人从营救我爱罗任务回来后就有点怪怪的。

　　“哈哈，毕竟曲奇味的兵粮丸……也太有籁的风格了。”鸣人似乎觉得自己被夸赞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当时在营救我爱罗的任务上没有时间吃饭，她嚼兵粮丸的时候被鸣人撞见了。于是给了他一颗。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就起疑了。

　　“还有在村们前抵挡佐井的时候，和在砂隐防御我的攻击时用的招式是一样的。”

　　零零碎碎的线索。

　　但事实上，住在你心里的人。只要站在那里，哪怕只有一个轮廓，你也会认出那就是他。

　　但鸣人却没有跑来直接问他。在他看似鲁直的性格里，也有敏感和执着的成分在。

　　“复仇……意味着要杀人。”

　　“籁能够杀人吗？”

　　实际上，在失去阿斯玛的那场战斗中，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升起过杀意。

　　甚至于在现在，她的心里也只有复仇这样一个抽象的概念而已。

　　刻意为之的抽象，杀掉谁，剥夺谁的生命，这样具体的杀戮是她无法设想的。

　　她也曾对自己进行过残酷的质问，她如果死掉的人是鸣人呢？是妈妈呢？

　　难道没有想要杀掉谁的欲望，不是因为失去的人还不够重要吗？

　　不是的。唯有这一点她能确定。心脏像一锅沸水，时刻不停地翻滚着令人倍感煎熬的苦痛。

　　籁摇摇头，声音很轻，语气却不容人质疑.：“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