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34、34. 水蛭

　　“姐姐，快点啦！”

　　清晨。籁在厨房里准备中午的便当，鸣人则站在门口催促道。

　　“你好吵啊！六点四十集合，现在才六点多一点呢。”

　　做好保鲜措施后，她将食物和水分了三层放进了篮子里。那篮子几乎快要有一乐的外卖箱那么高了。

　　“过来提着走，不许洒了哦。”

　　“带这么多……”鸣人一边抱怨一边上前提起了篮子。

　　森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的愤慨，挥拳敲响了他的脑袋：“再唧唧歪歪就别吃午饭了！”

　　他们到训练场时，卡卡西还没来。鸣人把东西放在了场边的大树下。

　　“上一次和籁一起训练……”鸣人双臂交叠着放在脑后，蹲在粗壮的树枝上，眼睛望向晨光熹微的天际。“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朝日的旭辉包裹在云堆之中，酝酿着第一束刺破混沌的光箭。

　　“是毕业考试前吧，当时可把我给愁怀了。”

　　毕业考试的理论模考，籁在鸣人考出了历史新高的三十分后，重新审视了情势，最终接受了有的人就是不擅长于需要外显记忆支持的记诵、理解、推理的学习的事实，因而放弃了“补短”的策略，选择让鸣人集中精力攻克忍、体两门的实战课程，最终好歹让他凑够了能毕业的总分。

　　那段时间，也是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日落才回家。

　　“哈哈，我这些年可是成长了很多的，不会让籁那么头痛了。”

　　鸣人信心满满地从树上跳到了姐姐的身边。而森野凝望着天边的云彩，仿佛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他注视着晨曦中姐姐的侧脸，沉默良久，才开口：

　　“我说，籁。”

　　“？”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

　　清澈如同碧空的眼眸里罕见地显现出了忧愁。

　　“早上好！”

　　银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树上，举起一只手笑眯眯地和二人打了招呼。

　　对于卡卡西又迟到了这件事，姐弟俩已经懒得埋怨了。籁对着他微微地欠了欠身。

　　三人走到训练区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待。

　　几人中，只有籁与这人不曾打过照面。

　　“鸣人多受您的照顾了。”

　　得知对方就是七班的代理队长，森野躬身致意。

　　卡卡西简述了一下这次的修行计划，大概就是利用鸣人查克拉储量庞大这一特性，让他分裂出数量众多的影分身进行查克拉属性控制的训练，以达到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经验的目的，在鸣人熟练掌握了属性控制之后，才能进入他自有忍术研发阶段。

　　“籁在这个过程中，分裂出水蛭体对鸣人的影分身进行指导，同时需要保证水蛭体之间，水蛭体与主体的通讯，以提高这个术的稳定性。”

　　“由于你们俩的体质特殊，修行时大和会在场边布阵对你们进行监控以防意外。”

　　“那个，‘水蛭’是什么？”陌生的名词引起了鸣人的好奇心。

　　“是目前仍在研发的术。”

　　籁说着结了印，须臾间，从她身体的一侧有反重力的流体溢出。那些流体与诞生处的颜色相类，黑色的头发生出的便是黑色的流体，蓝色的衣服生出的就是蓝色的流体。不消多时，这液体便汇聚连结在一处，休整了轮廓与面目细节后，变成了另一个籁。

　　“这就是水蛭体。”

　　两个籁的声音叠加在了一起，像是在洞穴中说话一般空灵。

　　“这和影分身术有什么不一样嘛……”

　　生成的过程是有些不一样，甚而有些诡异，但是从结果上来说，不就是影分身吗？

　　但凡对忍术有些了解的人，大概都会生出这样的疑问。

　　“区别就在于，影分（-）身在生成之后，虽然会按照本体的下达的目标行动，但是直至消失之前，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但是籁的这个术在赋予分（-）身独立行动的能力的同时，还能够保持与主体的通讯，甚至水蛭体之间都能进行即时的信息交换。”

　　卡卡西解释道。

　　靠近鸣人的那个籁伸出了手，示意他捏住自己的手腕。

　　“啊，有脉搏……”

　　这不就是个真人吗。

　　为了避免认知超载，卡卡西适时转移了话题：“为了让你能够更好的理解这个修行计划，分出一个影分（-）身跟我来。”

　　他说着，自己也召唤出了一个影分（-）身。然后带着鸣人的分（-）身走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于是节奏放缓没多久，森野又回到了忙碌的状态，日常被店里，科研部，陪鸣人修行等事务填满。不过大概是鸣人回到身边的缘故，心态上已经没有之前的迫切与焦虑。

　　这一天，偌大的训练场都被穿着橙色训练服的少年所填满。间或点缀着几个藏青色的身影。

　　“加速，然后挤压，维持形态的锋利以及结构的均匀。”

　　少女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场内空气卷动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些不受控制的查克拉团从场内飞向了场边的设施。卡卡西侧身躲过了一个。

　　他旁边的阵法里，盘腿坐着满头是汗的大和。

　　“不会太勉强吧？”

　　卡卡西对其表示了自己的关心。

　　“……这两股力量交汇在一起，如果失控的话，方圆几公里都会瞬间被夷平吧。”

　　“就算是勉强，也一定会控制住的。”

　　“嘛，如果这样的话，木叶大概会变成一片林海。”

　　“那个水蛭之术，我印象中，似乎与另一个禁术同名。”

　　大和试探性地问道。

　　“哦？”

　　“因为和影分身不同，水蛭体从构造上而言，极其接近真实的人体，加之其有自主意识，如果像影分身一样被随意处置，会有伦理上的隐患，所以被列为了禁术。最后似乎连资料也被销毁了。”

　　“……这样的术，居然进入了正式研发的流程？”

　　而且整个开发过程已近尾声。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嘛，是不是同一个术，谁也没有确证，但是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是多方博弈的结果。”对于总是爽快地应下自己所托的后辈，卡卡西认为有必要对他的疑问进行解答。

　　籁第一次提交这个模型测试申请时，五代目本打算通过火影办公室驳回，奈何团藏方早已得到了消息，在申请驳回前提议召开了高层会议，最终以高层决议的方式将这个术推上了正式研发的列车。

　　“前辈一脸担忧的样子真少见。”

　　大和看着卡卡西眉头紧蹙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嗯？在搞什么特训吗？”

　　阿斯玛嘴里叼着烟，突然出现在了卡卡西身边。

　　“大和也在……你又开始使唤人了，卡卡西。”他看了一眼大和，大剌剌地拍了拍卡卡西的背。

　　“我们可是在辛勤地工作着，你没有任务吗？跑到训练场来闲逛。”

　　卡卡西不无嫌弃地回应。

　　“最近，加强警备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阿斯玛的语气忽而严肃了起来。

　　“嗯，那些人的活动范围已经延伸到火之国腹地了吗。”

　　“是啊，所以人手有些紧……这种警备类的任务不至于要启用你，但是人员被分流到这上面，只怕又要你出差去了。”

　　卡卡西让森野加入修行的意图之一也在于此，如果他接到了长期外出的任务，有籁帮忙至少可以保证鸣人训练的进度不受影响。

　　只听阿斯玛呼唤道：

　　“森野，这里。”

　　靠近他们的那个籁踩着青草走了过来。

　　“阿斯玛老师，早上好。”

　　“早呀，哦……这个是新的术吗？”阿斯玛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与影分身的不同。

　　他开门见山，接着说：“22号到26号这几天，你能以机动队员地身份参与执行村周地巡回警备任务吗？”

　　籁所承担的多重职责，使得阿斯玛在借人的前习惯先和她确认时间安排。

　　“月底啊……”现在是月初，那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事。

　　她看了一眼卡卡西，对方也没有什么表示，正想应承下来，又突然记起了什么：

　　“时间能调整到26号以后吗？那之后应该都没有问题。”

　　那个时候，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也行，那我去秘书处提交人员申请了，”阿斯玛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帮大忙了，森野。”

　　籁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因而缩起了脖子，尽量缩小与他掌心的接触面积。但脑门仍然感受到了那只大手的温度。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多年之后，自己仍旧会因为这小小的闪躲感到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