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皇帝的心事你别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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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兄弟，昨儿这是咋的了？”祥他妈一大清早便上了山，关切道，“哎哟，半夜叫得那个响啊，估摸全村都听到了。孩儿他爹讲是不是遭了狼了，一想山上没见有狼啊，不定怎么了，我便赶着天刚亮来看看。”
这番言语亲切朴实，赵小乐暗叹一句——亲人啊许永难相见，心中默默流泪，却强颜欢笑道：“没，没事……”
“没事，大娘。”刘子信在他身边，插口道，“我们乐子那是高兴的。乐子，你说是不是？”说着肘推了一把赵小乐。
“大婶，是我们家人寻来了，我大哥跟我都要回去了。”
“那敢情好啊！”祥他妈真心为二人高兴，拉着刘子信的手欢喜地叨叨不休，“要说这小哥俩，可真吃了不少苦，尤其是当哥哥的，疼弟弟得很，啥都自个儿干了。你瞧这院子收拾的……这，这却是怎的了？”她这才注意到庙前情形，不由一愣。虽钱进埋头清理，依然可见一片破败不堪。
赵小乐指指横尸墙角的野猪，道：“是那家伙夜半捣的乱，让我家两名‘奴仆’打死了。”说着挑衅般的瞟了刘子信与王满几眼，见他们无甚反应，没趣地复又对祥他妈道，“反正以后用不到，毁了还免得挂心，只可惜那些母鸡刚会下蛋，都吓跑了。家里的东西来不及收拾，您瞧着合用的便拿回去吧，这些日子多亏有您帮衬……”
刘子信适时取出些银两，便往祥他妈手中塞。她连连摆手，执意不收。小莲那厢劝钱进不住，只得罢了，过去拉住她的手，道：“您就收着吧，我家爷一点心意，若要不收便是嫌礼太轻。”
祥他妈早瞧见这漂亮姑娘，也不好随意相问，此刻趁她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啧啧赞道：“这眉眼，这身段，见过这样标致的闺女，也怪不得小哥俩瞧不上咱村里的姑娘了。”小莲诺诺应着。
“大娘，瞧你将丫头夸的，都脸红了！”王满正在套车，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看这三人自来熟一般跟老人家聊得起劲，赵小乐本想再说几句惜别之语，还有杨春来的功课尚未完成，借他人的东西还未还回去，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化成了涌上心头的悲伤与不舍，便再说不出话来。
一乘马车，两匹骏马，五人同车而行，正在山道上疾驰。
赵小乐身子探出车外，只看得小村庄隐没在群山之中，方默默坐了回去。钱进见他不安，却不知怎么安慰，只默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膝头。
刘子信随手打开折扇给赵小乐扇凉，道：“兄弟，咱也是奉命行事啊，别老是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你二万五似的。”
“哼，你倒是爱说这风凉话。”赵小乐不领情地偏了偏身子，嘲讽道，“我瞧那头野猪是你家养的吧……不，不，既是野猪，只可能是你家兄弟，区别在于你是家养而它是放养。”
“你还是我兄弟呢，又是家养放养？”刘子信见赵小乐欲开口分辩，一扇子敲他脑门上，斥道，“逞口舌之快，你也就这点能耐，让你跑都跑不远。”
这一下甚重，让赵小乐想起了杨春来戒尺的滋味。他抱头喊痛，小声道：“你兄弟早死了好不好……”
“借尸还魂这种无稽之谈，说将出去几人会信？”
赵小乐伸手指了指，道：“眼前不就有三个？”
“自然是经过了查实，你二人绝非易容改扮，若是替身又太过蠢笨。在下远见卓识，便信了尔等刁民这番说辞。”刘子信冲他挑挑眉。
赵小乐不屑地切了一声，扭头道：“昨儿还一副义薄云天、为主公两肋插刀的模样，也不知是摆给谁看……”
“那自然是摆给皇上的人看。”刘子信一收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我不是说了，万岁正着人查王爷，宫中密探神出鬼没，只怕多生事端。”
“如今倒是不怕了？”赵小乐分明有意找茬，将他们几人逐一打量过去，“我还说你就是探子！”
刘子信脸上带三分笑模样，手中折扇却又敲了过去：“真是气人，简直对牛弹琴！”
“我脑袋又不是木鱼，痛的。”
“就这木鱼脑袋，不敲不行。”
见他二人抬杠起来没完没了，小莲开口道：“眼见快到了京城，到时候耳目混杂，不好行事，该说的先交代了吧。”
“言归正传。”刘子信端坐起来，“其实你二人逃出应天府之后，朝廷并未发出通缉，反而出了个皇榜，盛赞缙王千岁为国尽忠、劳苦功高，赐其衣锦还乡。我等还道皇上对王爷尚有情谊，不愿追究，放你二人出得京城可享安逸日子。再加之缙王府上下需打点整顿，便不再有空顾上你们……”
“干脆些，”赵小乐听得云里雾里，打断了他的话，道，“就说皇帝如今将我们请回去有何贵干。”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皇上是何意图，正所谓圣意难测。”刘子信一顿，欣赏赵小乐那副想咬人的模样，又道，“但边疆有消息传来，王爷一干老部下得知王爷不知所踪，有所异动。皇上自然忌惮。”
“简单说来，性命之忧暂时没有？”见刘子信点头，赵小乐心头一宽，便软泥般瘫坐下来，抱怨道，“你早说啊，害我紧张这么多天。”他这时方觉古代“宝马”太不舒适，一时又嫌这又嫌那，没个安生，又冲着外面吆喝道：“我说王满大哥，你会不会赶车啊？走稳点！”也不知王满听到没有，马车这时却一个大颠簸，赵小乐没坐稳，砰地一声，脑袋结结实实撞到了车厢壁上了。他带哭腔道：“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呕……”有人晕车吐了。
不管路上如何波折，没一日，这几人便回到了京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皇帝的心事你别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