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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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所前去的家族名为斯多维拉非尔，是一个建立并没有多久但迅速凭借着生化技术攀上了黑手党界高位的无血性家族。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不择手段的选择他们所认为强大的战士的血清来为自己制造手下。但是如果不侵犯到其他家族的利益，他们这么小规模的动动手自然不会有人去干预，大家都是混黑的，谁没做过点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做人要懂得分寸，动土到了太岁头上那不叫做勇敢，那叫做找死。一个新起家族把算盘打到了彭格列头上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在踢老虎的脑门儿。
在朝着斯多维拉非尔赶的途中山本有接到狱寺打来的一通电话，手机那端的声音稍微有点嘶哑交代的事情也给人不太对头的感觉。最后，狱寺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他要毁灭的实验体已经全部成型了，上头下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那个时侯山本武只觉得突然间头很痛，然后他刚想对着电话说两句可是那端传来的忙音让他又收回了声。
已经成型的实验体，也就是说斯多维拉非尔的实验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这个时侯那批再生人的身体机能尚未调整完毕所以战斗力并不需要担心，他唯一所恐惧的就是那个“一个不留”的通牒。
前面也已经提到过了那个实验的目的为了造出过世的人来。所以实验体就是人类。所以这个任务到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
“怎么……会……”他从喉咙里用力挤出这两个字。就算是再生人也不能就这样剥夺他们的命吧，那些人……可不是实验用的小白鼠啊……
从前的泽田纲吉遇到这种事一定会说把他们带回来然后大家一起帮助他们什么的，而不是说什么一个不留等同于全部绞杀这样的话吧。
同行的几个部下发现顶头上司神色不对时递过来了安神的红酒，那抹刺眼的红色被盛放在做工精细的杯子里，漂亮的就像个艺术品。
像血一样。
他失神的盯着那个杯子看了很久，然后挥手让他们拿下去。之前那次行动给他的影响不小，虽然看到类似血的东西他的反应还不是很大但到底还是厌恶的。
正如Reborn所言，他并不适合黑手党，事实上他们几个都不适合黑手党。只不过泽田因为不得不背负的责任必须去成为一个黑手党。狱寺因为自己的追随强迫自己去成为一个黑手党。而唯独剩下他是因为不想放开这几个朋友而莫名其妙的当了黑手党。
他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需要把自己看的有多高。
只是几个实验体……没关系的。最后对着自己这么说了一句后，他对担忧的手下吩咐“走吧，天黑之前要到目的地。”
我所失去的和我所得到的，我所放不下的和我不得不放下的。这种矛盾的关系攀在心室侧方虎视眈眈着等待着刺穿的一刻。
——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能迟来一些。
——可是我却不敢去说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永远不要过来。
黑夜的颜色迅速的笼罩了这座建立在了山崖边的殿堂。山本武握着时雨金时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沉声对手下到“摧毁掉他们的中枢电路，然后，你们几个跟我去毁掉实验室。”
因为是在晚上——因为毁掉了电路的话……我就可以不要看到他们死去的脸。就算说这是自欺欺人这也是我唯一做的到的。
山本武这么想着跑向了主楼，靠着情报部提供的地图那里就是这次实验体的最终调试场所，一旦电路破坏整个技术部门都会前去。
所以要快。
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原本以为大概就是一个个玻璃罩子然后里面泡着已经成型的人体。不过映入眼帘的却是全身连着电极的两排人。
这个时侯待在室内的研究员已经被他的手下打晕了打算带回总部盘问，那么剩下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灭杀掉这里的实验体。
“……对不起。”山本及其小声的道着歉。但是事情接下去的发展却完全的脱离了轨道。在丝毫不费神的解决了所有待在原本位置的实验体后，他的手下紧张的通知少了一个人。
这次总共的实验体为60个。编号59不知所踪。山本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后对同行的人进行了分工。在完全摧毁了整个基地的防御措施和警戒设备后，已经干掉最高战力的山本决定自己去找那个第59号实验体。
“你们回去吧，我找到了那个家伙再回总部。”抛下这句话他就回了实验楼。
从第一号到第60号唯独少了59，山本走到本该放置着59实验体的位置蹲下。用来固定的装置上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迹，大概是逃脱时弄的。那么那个孩子应该还没有逃远。
这么想着他就发现了在这个存放厅左侧的一个小门。
会不会就躲在里面？他握好刀径直走过去，犹豫了几秒后劈开了那扇门。里面并没有躲着人，而是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小道。更奇怪的是远处隐隐约约闪着莹白色的光。
山本盯着那团亮光看了一会后决定还是走过去。
等他走到光源处时他发现了一个小孩子，以及一台最终数据还未完成传输的电脑。斜挑起刀后他戏谑出声“找到你了，59号。”
正忙于电脑操作的人一愣，然后转过头来。山本武看着那张脸觉得心里某个部分猛地一扯“……你是，什么人。”
转过来的是一张清秀有余的脸，银色长发猫眼石样的绿色眼睛。表情有点惊讶但是恐惧被隐藏在眼睛里看起来就是个倔强到死的小鬼。
呆愣着对视了几分钟，小鬼开了口“我就是编号59，你要杀我可以……不过这个数据终端你必须让我消除。”
开什么玩笑连声音都如出一辙？山本武盯着蹲在地上一脸认真的小孩子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那个斯多维拉非尔……怎么连他们守护者的血清都取到手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狱寺好吗……！
没有理会那个59号的不合作他直截了当的切断了电源然后把这个小鬼敲晕了扛在肩上带出了密室。
他的脑子现在变得不太灵光。这个编号59跟总部的狱寺隼人惊人的相似度给了他当头一击，但最后刺激到他的却是别的。
“……你，是女的……？”在一家甜点店入座后，山本武捂着刚被某个嚣张小鬼打过的眼睛压低声音问到。
“你废话！”59斜了他一眼，表情难看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你把我从基地带出来想干嘛。”
见鬼了……声音没差个子小了些，连那股子傲气都没减一点偏偏是个女的。他刚想告诉那个59既然是女孩子下手就要知轻重。不过听到对方的问话时倒是愣住了。
他……把这小鬼带出来好像，没什么理由……
狱寺传达的口信是一个不留数据销毁。那么这个59号，照理说也是要被灭杀的才对。不过既然都交谈过了而且对方又是这么个小孩子。
山本武知道，自己绝对下不去手。
可是如果说他没找到那个59号实验体的话总部肯定会派其他人来二次铲除。如果说他已经杀掉了那个59号的话这小鬼顶着这么一张醒目的脸又……太招摇。
想了很久都没什么头绪后，他决定，还是跟狱寺先说一声。，最多他求情的话把这个人留在彭格列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许。
可是按照昨天的说法好像那批实验体都是危险品，不然也不会一个不留的下全杀令。这么思前想后的几十秒里电话却已经通了。
先开口的是狱寺，他不耐烦的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还要赶着开会。山本武在狠下心后告诉他
“我想……收养一个孩子。”
“那种事情十代目不会有异议的啦，不过你又没结婚怎么会想着要孩子？”狱寺的声音里带了点鄙夷和挪揄。但接下来传过来的声音却让他差点没在总部咆哮起来。
“……你说……你要收养那批实验体中的唯一幸存者？”强行把怒气压下去后，他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应该赶快把那个小鬼干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过他绝对——不能活。”
掐掉电话后狱寺拐进了会议室，决定把刚才的电话当成未发生过的事件。而另一侧的山本武则脸色很难看的握着手机。
那个人果断到不行的告诉他，59号不能活下去。
狱寺……你要我怎么下手杀这个跟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小女生。
编号59倒也没在意这边打了个电话就开不对头的男人，她安静的挖着杯子里的冰淇凌一语不发。
现在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太阳灼热的可以烤化一个人。世界忽然间变成一滩亮眼的金色，人潮中带起的风就像是水。
只可惜它是烫的。
时间如同静止，59在吃完了属于自己那份冰点后朝着山本武侧了侧脑袋，她微长的刘海挡住了右侧的眼睛，声音清脆语气却成熟的可以“你不用想着我该怎么办，我想你应该得到了第一批实验体全毁的消息吧。”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体试验当然不用对我们下这种追杀令，但是我们可是被全部改造过的东西，严格一点，我们并不算是人。”
他听着她的叙述眼睛稍稍睁大了些，声音连他自己都听得出在颤抖“就算是再生人你也用不着这么贬低自己吧小鬼。”
“呵。”59朝他微笑了一下，她扑闪着睫毛坏笑着拉过他的手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刚刚还想跟女生说这种行为未免太过大胆而且自己没有那种特殊癖好的山本却在触碰到女孩子心口处后惊讶的差点尖叫出声。
“如何？”放开山本武的手后，59号把头凑到山本武的耳边“所以说，我并不是个人啊”
他看着女孩子近在咫尺的侧脸只觉得恐惧，先前她的体温一直冷的就像是受了寒一样他也就没在意，但是刚刚的行为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编号59本该生长着心脏的位置，根本没有心那种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察觉到这家甜点屋实在是不太方便问话后他拉着59把她带到了一家酒店里。
无所谓的在床边坐下后，59也没什么玩打死也不招这种弱智游戏的兴趣。
“我们应该是作为再生人而被培育出来的第一代实验品，但是这次的实验却出现了偏差。”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下去“从第一号到第20号都是大脑不全的残次品。”
“再生人的实验本该以失败告终，可是家族的高端却突然决定把所有的人再次调整，直接在人体内植入机械零件。”
“所以说这一批实验体本该在三个月前就全部为人了，但是剩下的时间全是为了把我们改造成真正的机器人”
“我虽然这样，不过我体内已经达成了百分之五十的机械化，不过也算幸运，被你杀掉的1到60他们都是机械化完成的怪物。要不是因为我的提供血清莫名其妙的被其他生物催化变异估计我现在早就是没有思维能力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说完了这很长的一段话之后，59闭上了眼睛，她的表情看起来对死亡丝毫不在乎。
“你就是不杀掉我，我也应该离死不远了，毕竟半机械半生物根本不能协调。”
接受了这些理解起来并不难却实际上很超出人承受底线的事后，山本武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
但结局只有一个，59不管他杀不杀，都得死。
最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床沿的小女生，发现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显得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坚强。于是他笑了，虽然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笑出来不合时宜。
“你先去洗澡吧，我想我的衬衫你能换。”
他不想看着她死，这么定下来后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出了房门“我先去叫晚餐。”
我也会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事情，就算做出的选择会与我最好的朋友们背道而驰。但是，我想坚持这一次。
所以说，对不起，狱寺，对不起，泽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