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试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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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试卫馆的日子相当安宁——虽然偶有战斗，但回忆起那段日子，总是如流水安然。
那时的他，经常和山南先生一同行动——或许也有浪人横行的因素，但试卫馆本身的氛围实在是颇为闲适，甚至说规矩松散也可以——所以他经常看到，山南先生同另外几位并肩的模样。
近藤君，土方君，冲田君……
赤心冲光知道，山南先生无疑是珍视着与他们之间的情谊的，从始至终。
只是……只是……如今的他，已经做不到，像山南先生那样怀着毫无阴霾的心，继续前行了。
他是一把懦弱的刀，更是一把折断的废刀……终究，也只能注视着他们，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冲田君，是这试卫馆内年纪最轻，也最为天才的剑士。不论谁都忍不住多看顾他些。
当初冲田君去买佩刀的时候，还正是年轻气盛——或许说是小孩子脾气也可以——夸下了海口说自己一定能自己选中适合自己的刀，说着家里的几个大人太操心了绝对绝对不要跟着。
结果——不还是都偷偷跟着了吗。
赤纹白衣的付丧神悄无声息地看着山南先生陪着另外两个玩“跟踪”的戏码，没忍住泄出一丝笑音。
山南先生面上倒是跟往常没什么不同，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很真实。是真实的，而非那些虚礼客套。他想，山南先生这样就很好，而付丧神悄无声息地仗着种族优势缀到了冲田君的身后。
显然，少年在铺子里挑花了眼，而几个声称靠谱的成熟大人被山南先生拽到临近的茶馆里远观，也就顺便聊起了自己的用刀——不过控制着音量，没让总司发现就是了。
“我啊，想要超一流锋利的那种刀哦？”近藤勇压低声音，满怀期望，“之前看《怀宝剑尺》的时候，上面就说，【虎彻】可是最高优先级呢？”
山南敬助蹙眉思索一阵：“我记得，是长曾祢虎彻入道兴里的作品？那不是已经失传许久了吗？”
“嗨呀！”近藤勇摇摇手指，“要是将来……说不定我还真的能得到一把虎彻呢？”
土方岁三笑了出来，语气倒没有恶意：“要这样，那我说不准能得到兼定？这一代是和泉守吧？”
“那可就太充门面咯！”近藤勇呵呵笑着，随即扭头看向山南：“山南你呢？有考虑过吗？”
山南敬助放下茶杯，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我觉得赤心很好。——不过，冲田君是不是已经挑好了？”
“这么快？！！！”近藤勇探头一看，急忙站起身来，“不行，咱得赶在小冲田跟前儿回道场。”
土方岁三跟着站了起来，下意识探手入怀：“哎，我钱袋呢……？”
“你们不是说着【就看一眼冲田君的工夫】，除了护身刀，根本没拿别的吗？”队友不济，山南叹气，“你们先赶紧回去，我付帐吧；本来打算往书店那边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新到货的呢。”
近藤勇哈哈一笑：“帮大忙了，山南！”
冲田总司捧回了加州清光。
“嗯，是好刀呢……但是冲田君，”山南先生独个儿立在廊下，对着晚霞照了照刀刃又妥帖放回刀鞘，这才稳稳地递还给冲田总司，“这把刀恐怕不太好上手呀；确定没问题吗？”
“当然！”冲田君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把刀抱在怀里，是少年人不加掩饰的意气，“我可是冲田总司呀！”
于是山南先生跟着笑了，他转过身，和总司一起坐到屋里那些人的身边。
“哎哎哎！今天居然是寿喜锅吗？好耶——！”
“哈哈……毕竟是小冲田有了真刀的好日子嘛！”
“怎么样怎么样？虽然馆里平时训练也是去了刃的刀，不过拿上真刀的感觉肯定不一样吧？”
“只是想找借口大吃大喝吧，你们……”山南先生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无语，但笑意始终未减分毫。
他站在本丸的一处偏僻廊下，拢起手来望着淡色的天空。
山南先生望着天空时，又在想什么呢？总归与我不大相同吧……毕竟山南先生是谋略之士，而我……
“——欸，又在发呆吗？”一个声音响在耳畔，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袖口被扣出了毛边。
是抱着一堆文书，抄了近道的歌仙兼定。紫发的文系刀看着他，神情复杂。
“和泉守那孩子……总之，准备好了的时候，还是同他们聊一聊比较好吧？赤心君。”
赤心冲光只是笑，笑容一如既往，只是无懈可击的礼节：“是吗？十分感谢您告诉我这点，歌仙殿。”
那时候，冲田君对后来试卫馆的山南先生也相当亲近。
赤心冲光还记得，冲田君和山南先生一起陪着试卫馆附近的孩子们玩，而他就站在一边，身旁是初初化形的加州清光——虽然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想要跟着玩，但是很快就因为是无法触及的付丧神而变得兴致缺缺，站在他旁边，抱着胳膊打哈欠了。
“呐呐，赤心哥在想什么呢？”扎着黑色小辫地付丧神好奇地问，“明明我们化形出来也挺无聊的……”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笑着反问了回去：“那加州君又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哎呀，赤心哥！别逗我玩儿了！”加州清光跺起脚来。
——到底只是新生不久的付丧神。他想，然后毫无阴霾地，畅快而纯粹地笑了出来。
“别为这个烦神，加州。我们是因他们而生的，在意他们，想要注视他们，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笑眯眯的说着车轱辘话，不一会儿就把后辈绕晕了。
那时的他还想不到，自己竟还有躲着他们走的一天。
仅仅从走廊上错身而过……加州就一副强忍着要哭不哭的表情……一点都不可爱了，因为他……
然而赤心冲光只是闭了下眼睛，一言不发。
说到底，如今的他，不能再算作新选组的刀吧？正因为如此，他避开他们，是合乎道理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试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