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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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阿散井，我们不能一起毕业了。抱歉呐。”对于阿散井，我始终觉得，我是愧疚的。
当初我们五人一起约定，说要一起毕业，一起去静灵庭，一起去同一个番队。虽说这个约定于我而言，和吉良、雏森并没有多大关联，但是阿散井和露琪亚，却是我真真想约定的人。只是露琪亚已经走了，现在又是我。受影响最深的人，无出阿散井其右。仍然记得，在露琪亚走后，他沉默了多久；这回，我甚至头一次萌生了“不敢面对”的意思来。
尽管一直以来打打闹闹，尽管同他总是在吵架斗嘴，可是似乎我在真央处的最好的，反而也是他呢。
“真的很抱歉啊，这次，是我要失约了。”我低下头，低声道，“恋次，抱歉。”
“你终于肯叫我‘恋次’了。”他似乎有些颓然，只是对我摆了摆手，“却是告诉我你要失约了。哈，算啦算啦~毕业了你先去静灵庭适应一下，等着我们吧！不就迟两年毕业嘛~没关系没关系，你别担心啦！”
他说着说着，语调上扬，伸头凑上前来盯着我的脸，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可以提前毕业的话，是好事啊！别苦着脸啦！以后进入十三番队可就靠你‘提拔’了，哈哈哈哈。”
我怔怔看着他，话已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我不是露琪亚，我只是……比你更早一步去到那个我们都会去的地方，所以……”
“我知道。”他收起刚才夸张的笑脸，眉微皱，低下眼帘，“我懂，不用担心。”
“那么，”我盯着他的脸，绽出一记笑。“在我毕业之前的白打斩术鬼道课，不要大意的继续一组吧！”
最后，阿散井的脸在难得的正经一次之后，抽搐了。
提前毕业的消息，除了阿散井，我没有再告诉别人。一来尚且不确定，二来，也是我自己，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对吉良和雏森说。
次日清晨，我拿着鬼道高阶理论课的课本匆匆前往教室，在外面老远就听见里面吵闹的声音。似乎还夹杂雏森的声音？我微微蹙眉，猜出大概，正打算直接瞬步进去，却发现一抹银色从我面前抢先闪进教室。
“不准你们欺负雏森！”
是一个尚且带着些幼嫩，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冷眼抱着课本，站在教室门口，“佐佐木，你们……是想被我的白打问候呢，还是想被日番谷同学的斩魄刀——冰雪系最强大额冰轮丸——问候呢？”
“不……不用了……”佐佐木僵了一下，从雏森面前退开几步，急急忙忙拒绝。
“可是你似乎，不太有记性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右手，活动一下指骨，状似随意地开口，“我想你很需要一次长长记性的切磋呢。日番谷同学觉得呢？”
“乐意奉陪。”银色短发的少年的生意里听得出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失……失礼了……”佐佐木向我鞠了一躬，打算离开。
我拦下他，只问道：“你没有欺负过我呢，佐佐木，所以，是不是道歉错对象了呢？”
他再一僵，不情愿地对着雏森问问鞠躬，小声一句“失礼了”，就匆匆逃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坐定，低着头，再不多说。
我走进教室，向日番谷颌首示意，随即坐到位上，“恋次，如果我申请通过的话，雏森可就靠你和吉良照顾了，关键时刻，拿出点魄力来！”
“あ，放心吧。”
是夜。
没来由的心情很好，睡不着，瞬步溜出房间，躺在草地上数星星。
忽然一股冰冷的灵压靠近，我偏头一看，是日番谷。
“あの，雏森的事，谢谢，”他犹豫了一下，站在一边。
“有什么好谢的？雏森跟我的关系不错，帮她是应该的。”我看着他，“你的眼睛很好看，是很通透的祖母绿吧？”
“呃？”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表情可爱，双眸带着些微的迷茫。
“唔，也没什么啦！”我挪开目光，“还不回去睡么，日番谷同学？”
“あ。”他应一声，转身离开。
宁静的夜，甚至没有蝉鸣。尸魂界的夜空繁星点点，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吧。
这一整个月我过的都很平淡，每天除了日常课业之外，多数时间都泡在真央图书馆里。每日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到不是因为想提前毕业而忙于课业修习，只是单纯失眠。从来没想过，不再为人的时光里，也会有失眠一说。且睡着的时间里也变得极易惊醒，两只眼睛顶着黑眼圈，害得我经常被阿散井笑。当然，我照例也会在白打课上修理他。
很多个夜晚惊醒之后，都只是一室极冷清的月光。
我很难在惊醒后再入眠，坐起身来靠着墙，胳膊圈住双膝，看着对面那张空空荡荡的床，还有地板上如霜般的月光，就这样出了神。在房里坐久了坐腻了，就推开窗户，一路瞬步到真央最高的屋顶坐下，看着这宁静的尸魂界。
真央后面有个小山林，里面其实是清雅的竹林，只是人迹稀少。
所以月末时的夜，我干脆就跑到这里来。竹拔节生长，枝干笔直，翠绿如玉，枝叶恰如其分。想了想，我伸手摘了一片竹叶，送至嘴边，却怎么也吹不响。懊恼地扔掉手中的竹叶，靠上背后的竹，闭上眼微微泄气。
“只试了一次就放弃了？”是海燕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再试一次，我教你。”
睁开眼就看见他递来一片竹叶，伸手接下。他坐到我身边，什么也没说，双手捧起竹叶送至唇边，流泻出一段悠扬的曲调。
以前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海燕的笑了，爽朗，阳光，纯粹。他应该是全静灵庭人缘最好的死神了，对平队士、席官不偏袒任何一人，公正之极；和队长副队长相处时不卑不亢；聚会时喝起酒来也爽快干脆。
只是，为什么我们单独相处时，我会觉得海燕大人其实深沉却仍旧明朗着，偶尔也会有几丝淡淡的似是伤感的情绪。正如此时，宁静的夜色里，那一段悠扬的曲调，让人心下略略黯然。
“怎么了？”海燕大人看看我发呆的样子，有些好笑。
“海燕大人……”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有烦心事？”
他怔了一下，只揉了揉我的发，什么也没提及，“来，我教你。”
说着就真的指导起我，教我如何吐息，如何变化声调。然后就让我自己试着练习，自己站在一边。
我偏头一看，之间清冷的月辉罩在海燕大人的身上，捩花就在他腰间，同他一起静静而立，自成风景。
良久。
他一跃而起，摘下竹叶，就站在竹的顶端，凌空虚踏着竹的枝叶，轻轻吹起旋律。
这样的海燕，有多少人是知道的呢？看到他的笑，看到他的公正，看到他的有责任感，看到他令人叹息的尊严，又有多少人，看到这样的海燕呢？有烦心事，有忧愁的事情，有担心的人，也会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自己背负，什么都不多说。曾经看过他喝酒的样子，在志波家，是岩鹫的生日，请来几个“布鲁”，还有岩鹫的几个朋友，在志波家有个小小的晚宴。海燕喝酒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注意的话，表情是极淡的，好像手里端着的酒，和着几分愁，一口入喉。
看着他凌空而立的样子，竟然生生的，有几分，名为心疼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