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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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姜琴书的很内敛，在别人面前不大爱说话，她的朋友就只有易池和易婷。只有在他们面前姜琴书才会话多一点。
即使回家会经常面对父亲的打骂和母亲的抱怨，她在他们面前眼睛总是亮亮的，像是碾碎的太阳光洒在里面，漆黑的眸子里揉进了金色。
他们三个人年龄差不多，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大部分时候放学都是一起回家的。姜琴书小学时有点笨，而且她写字喜欢一笔一划，周周正正的，所以写字很慢。她小学数学老师是一个严厉的中年女教师，窄脸，高额头，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只要她眉毛一竖，姜琴书都会被吓得一哆嗦。几乎每次一到星期三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姜琴书都会因为没按时完成课堂上布置的数学题而被留下来。这时候易池和易婷都会留下来等她。
姜琴书第一次垂头丧气从教室出来时，太阳西斜，已经快要沉下去了，她眼睛里映着夕阳，只剩下疲惫。
但当她发现蹲在校门口看漫画书的易池和易婷时，开心都要抑制不住溢出胸腔，漫出眼角了。
从那天起姜琴书总会拿攒下来的钱买来小说和漫画书，一到星期二就会带给他们。这似乎成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约定。
有一天易婷和易池和往常一样，边看书边等姜琴书。突然在书里发现了一个白纸折的小纸船，被书夹得扁扁的，上面还写的有字，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姜琴书的子，易婷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当下就把纸船拆开了，上面的字直到现在易池也记得清清楚楚。
“姜琴书喜欢易池。”
两个人的名字在一句话里，用喜欢连接着。如此直白，让两个人都愣了。
易池还记得那时自己的心跳迎着晚风跳的热烈。
他让易婷把纸船还原，重新放回书里，并威胁她让她不要和姜琴书说，就装作没看见。所以他们的关系还是照常，如果不是心跳作证，这件事似乎像是没有发生过。
直到有一天，星期三的约定被打碎了。
李娟有一个星期三心血来潮来接姜琴书回家，她站在校门口左等右等，直到成群的学生走光，在零散的人中，她看见了易婷和易池。
易池知道李娟对姜琴书很严苛，所以就撒谎姜琴书在教室里学习，让李娟别担心，可以先回家。
李娟好不容易来一次女儿的学校，当然想看看她的学习状况。于是直接杀到姜琴书的教室去了。
易池易婷真想伸手拉住李娟，但是他们不能，他们不放心姜琴书，虽然可能帮不上忙，还是跟了上去。
教室里没开灯，只有夕阳的余晖给他们照亮，最后一点光斜进了教室。他们的数学老师坐在讲台上，旁边堆满了作业本，她手里拿着红笔，满脸嫌弃地看着座位上抓耳挠腮的几个人。
姜琴书坐在最后一排认认真真在写题，脸上倒是和剩下几个人不一样，没有不耐和心慌。没过一会，她就放下笔，拿着作业本去了讲台。
老师批改她的作业，她就站在一旁发呆。直到她的作业本被老师像扔飞盘一样，啪嗒回到她脸上她才回神。
像是早已经历过千百次这样的事，她反应无比迅速地抱住了她的作业本，没让它滑下去。
“看看你错了多少，这是人在做题吗？拿回去改。”老师看都不看她，继续批改下一个孩子的作业。
姜琴书本来只是有点脸红，不就两个错题吗？准备拿着本子回去改，但当她看到窗外的李娟时，她一下子僵住了，迈不动一步。
李娟知道姜琴书看到她了，她直接走进了教室，搞得数学老师也很尴尬。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李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易婷和易池在外面稍微松了口气。
但只有姜琴书心揪成了一团：“作业没写完。”
李娟拿走她手上的作业本，看见上面触目惊心的两个大红叉叉，当场表演了变脸术：“写这么慢还错这么多，你天天上课在干什么？别人都走光了，就你还被留在这写作业，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上课是不是没好好听讲？”
李娟丝毫不顾及她的面子，对着她一阵数落，到最后甚至对着台上的老师说：“老师，我们家孩子比较笨，以后她再有什么不对，你就直接揍她……”
那一天易池从未见过那样的姜琴书，她一把夺过李娟手上的作业本，沉默不语地撕掉了那本写满整整齐齐数学题的本子。她像是发了疯，手指泛白，额角看见了青筋，可就是没流一滴眼泪，可是她好像又无比正常，看起来很镇定，没有一句话，像是在努力维护自己最后的体面。
那天她被打了一巴掌，从此放学被留下的人里再也没有她。
她每天都能跟着人流按时回家，在路上依旧说说笑笑，属于他们的约定不在了，但小纸船依旧留在他心底，她的身边也只有他。
姜琴书说过喜欢他的。怎么变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