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三井寿］ 等待》顾阿朝

4、03

　　宫城良田归队对于湘北队来说，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以樱木花道的性格，再加上我这一年对宫城良田的观察，两个问题少年，一定会闹出点什么。
　　而事实也是如此，宫城良田展现了他优秀的能力，但是樱木花道那张不饶人的嘴，让篮球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吵闹。
　　比流川枫的那些流川命，还要吵闹。
　　“彩子，他们好吵啊。”我向身边的井上彩子说着。
　　井上彩子则是回答了我一句，“阑，你现在的表情可是和流川枫很像哦。”
　　我看了一眼流川枫，好像是一样，他也很烦这两个吵闹的人，那就稍微不那么讨厌流川枫了吧。
　　但是，又控制不住地想到他了呢，如果三井寿也在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讨厌这种吵闹了，只看着他，就好了。
　　我低头，在本子上第一次写下了和篮球无关的话。
　　我写，如果三井在就好了。
　　或许是我那天在本子上写下的话，被神听到了，我如愿地见到了三井寿。
　　但是，画面却并不美好。
　　那天，篮球馆外老师们敲着门，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我没办法进去，我隐约能听到些动静，好像是在打架。
　　我想进去，这时候他们要是打架，那即将到来的比赛怎么办呢？
　　赤木刚宪的出现解开了困局，门被里面打开的瞬间，赤木刚宪挡住了所有的老师，而我第一次主动和赤木刚宪说话。
　　我说，“赤木君，请带上我。”
　　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进去的，而我则是凭借着身材的瘦小，在赤木刚宪之前挤进了篮球馆。
　　井上彩子看到了我，惊讶地喊着我的名字，她跑过来想要拉着我，把我拉到一边，但我却在原地，不让她拉动我一下。
　　我看到篮球馆里那样血腥的场面，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也不是着急，而是愣住了。
　　是的，我愣住了，我只能看到事件中心的那个人，他的头发很长，挡住了脸，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第一眼认出了，那是三井寿。
　　整整两年，我没有见到的，三井寿。
　　我第一次有了很大的情绪起伏，我的眼眶有些酸，眼泪不受控制就往下流，井上彩子以为我被吓到了，赶忙拍着背安慰我。
　　这边的动静都不能让三井寿转过来看一眼吗？
　　不过，没关系，我不用看到那张脸，我也能认出来，那是三井寿。
　　我反握住了井上彩子的手，我对她说道，“彩子，我等到他了。”
　　他说着过分的话语，赤木刚宪也再次打了他，他身上全是伤，他没有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半分模样，但是，我好想向他走去啊。
　　我推开了井上彩子的手，我朝他走去，我根本看不到赤木刚宪还想要打他的动作，被其他的队友拉住。
　　我走到了三井寿面前，他没有抬头，只是仍然失神地看着地，他很痛苦，我能感受到。
　　穿着裙子的我只能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他这才看向了我，他不认识我，所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惊讶，或许还因为我仍然在流着眼泪吧。
　　“你是？”三井寿的声音放轻了很多，和刚刚与赤木刚宪说话时的狠厉完全不同。
　　“三井学长，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吧？”我没有介绍我自己，我也没有说出这两年我在脑海中预想过所有要他说的话，我只是很心疼他，很心疼这样的他。
　　他看着我的眼神，除了惊讶，还有奇怪。
　　我从我衣服的外套里，拿出手帕纸，给他擦着脸上的血。
　　他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我。
　　而木暮公延打破了现在的安静，我也终于知道了，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去了哪里，我也知道他的痛苦，但是我，无法切身体会。
　　而他的一切所在意的，所纠结的，都在见到了安西教练的那一刻，放下了。
　　他说，教练，我想打篮球。
　　太好了，他还是，我知道的那个三井寿。
　　三井寿被人带去处理伤口的时候，我还在原地跪着，宫城良田蹲在我身边，问我，“观月君？你认识那家伙吗？”
　　樱木花道也凑上来问着。
　　我没有力气回答，我第一次觉得，好累啊。
　　井上彩子跑到了我的身边，跪在我的身边，让我可以靠在她的怀里。
　　“你们两个，一边去，处理伤口，别在这添乱。”
　　宫城良田向来听井上彩子的话，拉着樱木花道就没再围在我这。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校服已经脏了，甚至还沾了一些，三井寿的血。
　　“彩子，借我一套校服吧，不然我，回不了家啊，会挨骂的。”那是我，第一次对井上彩子说话的时候，带了些撒娇的语气。
　　“好。”那是井上彩子的回答。
　　那天晚上，我在屋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在想，三井寿会不会明天就回来篮球队了呢？
　　第二天，第三天，我都没有等到他，我是失落的，我知道井上彩子想问我，但她没有来问我，整个篮球队，也没有人来问我那天为什么会对三井寿做出那样的行为。
　　都等了这么久了，那就再等等吧。
　　第五天，在篮球队打着队内的练习赛的时候，那扇门被推开了，门与外界的阳光里，我看到了他，三井寿，他把头发剪短了，比起他初三时候的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更多的是，成熟。
　　他加入了他们正在进行的训练赛，他再次投出他的三分球，毫无疑问，篮球入框，也好像在宣布着。
　　他，三井寿，那个篮球天才，回来了。
　　陪着井上彩子收拾完东西，一起离开篮球馆的时候，我们在门边看到了三井寿，他背着他的挎包，穿着一件新的衣服，看来是冲过澡了。
　　“哎，三井，你怎么还在这？”井上彩子发出疑问，但是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就立马又说出了一句，“那我先走喽，三井，阑，明天见。”
　　三井寿也和她道别，随后视线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神色温和，只不过，只剩下我会他的时候，他好似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他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他最先想说的是“谢谢”。
　　“三井学长，不用谢。”我说着，对三井寿笑着。
　　虽然不太知道怎么笑，会让喜欢的男孩子觉得好看，我想，尽量乖巧一点吧。
　　“哎？”三井寿对于我的说辞有些错愕，他一时间愣在那里。
　　我没有接话，还只是笑着看着他。
　　“还是要谢谢你的，不过，观月同学，我们以前认识吗？”三井寿笑着挠了挠头，还是对我说出了他想说的，虽然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就先给了回复。
　　而真正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是三井寿问出的那个问题。
　　“观月同学？”我长时间的沉默，让三井寿喊了我一声。
　　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弄的这么难回答。
　　“我以前也是武石的，我想学校里没有人会不认识三井学长的。”
　　在他真诚的目光注视下，我说出了那个最草率的答案，或许是答案本身并没有重量，我注意到了三井寿脸上轻松的表情。
　　他笑着，一副明了的模样，我听到他说，“这样啊，抱歉了，让你见到了那么昨天那样的场面，你在我面前哭，我还以为是我无意间伤害了一位可爱的小姐呢。”
　　我与他并肩往学校门口走去，他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我想，一定是篮球带给他的力量吧。
　　这样的三井寿，真好。
　　“只要是三井学长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好的。”
　　他侧过，笑着看着我。
　　我第一次觉得从篮球馆到学校门口的这段距离，可以这么长，和三井寿随便说着些什么，看着他笑，就已经很好了。
　　在校门口的时候，三井寿还问我，“观月同学，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摇了摇头，同他告别，我没有说，“三井学长，再见”这样的话语，而是后退一步，朝他鞠躬说着，“三井学长，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还可以见到你，明天还可以在篮球馆看你打球，明天还可以和你说话。
　　三井寿回归湘北的生活，实在是太过美好了，我的本子不再记录篮球队的其他人，而是只记录着三井寿每天的状态。
　　他的肌肉记忆和对篮球的天赋，让他的能力绝对强劲，但是，因为与篮球之间两年的空白期，他的体力明显要比同队的弱了不止一丁半点。
　　他一定得加强体能的锻炼，当然，除此之外，还时不时能听到赤木刚宪和井上彩子叮嘱他，别松懈课程的学习。
　　而我第一次在篮球队的平时训练，当着所有人的目光说了话。
　　“三井学长的学习，交给我吧。”
　　我就坐在那，乖巧地笑着，我的视线里，只有三井寿。
　　井上彩子的表情里，满是喜悦，她开心地问着，“真的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用着最平静的话，说着足以让所有篮球队的人都震惊的话。
　　“彩子，我的课业都是将近满分的成绩，而且，三年级的课程我自学会了，应该是够资格教三井学长的吧。”
　　嗯，我一直都引以为傲的成绩，可以帮到三井寿的话，就更好了。
　　“啊，观月君那么厉害吗？”我听到了木暮公延惊讶的语气。
　　宫城良田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接上了一句，“啊，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观月君好像是从入学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年级第一名哎。”
　　“小宫，你记不住这些事很正常。”樱木花道毫不客气地对宫城良田说着。
　　而赤木刚宪则是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对着我鞠了一躬，说道，“那就麻烦观月君了。”
　　三井寿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也确实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以后三井寿的周末时间，都得用来，接受我这位二年级的课程补习。
　　但是，我才不会等到周末再给三井寿下任务呢。
　　我制定了一份，三井学习计划。
　　利用晚上回到家里的时间，写下为他归纳的笔记与知识，再在第二天上午的课间，跑到高三（3）班，一眼锁定坐在教室最后的三井寿，有的时候，他在学习，有的时候也会是在写东西。
　　就这样，在很多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三井寿的班级，把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如果他在睡觉，就只需要安静地放下，然后离开；如果他在写东西，那就在放下的时候，对他说上一句，“三井学长，早上好啊。”
　　当这件事进行到，第五次，即将迎来我和三井寿的第一个周末补习之前。
　　我和三井寿的传闻，在二年级里，有许多人议论着。
　　我听到的，最关键的话语，也莫过于“观月君好像对三年级的三井学长，很关注啊。”
　　也有同班的同学来问我这件事，我不会给出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只是在他们问我的时候，故作玄虚地反问上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