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与酒》掉色笔迹

14、出川

　　祁钰在医院躺了三天感觉后背都躺麻木了，好在江辰醒了，可以串门，因为这次结下了过命的交情。出院那天姚文涛和陈羽生依旧回了S市，周生明和Cyril这几天一直在南江镇上忙木材的事情。
　　秦酒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副驾上的祁钰：“你要不要睡会儿，到南江还有半个多小时。大病初愈要养着的。”
　　祁钰笑着应好，关掉笔记本：“我睡了可就没人和你聊天了，我盖着你的衣服吧！别调温度了，我怕你困，那咱俩就都要用保险了！”
　　秦酒被祁钰逗笑，趁等红灯狠狠的搓了一把祁钰的头发，把祁钰早上早起半小时吹的发型变成了鸡窝，惹得祁钰瞪了一眼
　　秦酒被瞪得心里酥酥麻麻的，想祁钰人和头发一样，看起来严肃一丝不苟，实际上软软的，乖顺的
　　“小玉，小玉醒醒。”
　　“嗯~到了吗？”
　　“到了，你缓一缓。”
　　“嗯~”
　　祁钰还在醒神，就被突然敲响的玻璃窗吓一跳
　　“哎？”
　　“啧，严明你有病啊？”祁钰还没反应过来，Cyril已经被秦酒洗礼一遍，不知道严明怎么样，反正祁钰是醒了，当然秦酒心里也干净了
　　Cyril：“......"站了远点，举手投降道：“得得，大爷们，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知大祁钰睡着了，我这不是着急嘛！”
　　祁钰下车赶紧问道：“咋了？”
　　“边走边说，这边木材总量是够的，但是有一部分用不了，正常雕刻的木材是干燥到含水量10%，质量每立方米400~800克。低于400太软，高于800太硬，都不适合雕刻。所以我和周师傅商量，能不能换一小部分为桃木和银杏木，这样外面的架梁，斗拱的木料就是够用的，里面的落地屏，还有隔窗可以椴木和楠木拼一下，这样节省木料，而且总成本也能降一降。”
　　祁钰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四进的雕花对于复建完成度很重要，对于周家也有不一样的意义，祁钰停下脚步问：“周师傅怎么说？”
　　Cyril叹气道：“周师傅说他做不了主，要和周老师傅商量一下。”
　　秦酒拍了下祁钰的肩：“没事儿，我有认识的木雕师傅，他能联系到楠木。”
　　祁钰笑着摇摇头：“小事，我能解决，实在不行就请秦哥哥出山怎么样。”
　　Cyril挑眉，摊手：“二位？”
　　“先去问问罗老板。”
　　罗军穿着一身迷彩的劳保服站在大卡车旁边检查装车，看见祁钰和秦酒走过来，立马打招呼上前：“哎，祁老师，身体可还好。”
　　祁钰道谢：“多谢罗老板关心，身体回复很好。就是想问下，这木材的事儿。”
　　罗军叹气道：”祁老师，我这是把我们整个镇的库存都给您收来了。但是周师傅说有的用不了，我也没办法。“
　　祁钰点点头道：“嗯，也行，那就这些吧！按咱们当初谈好的价来，今天就能签合同，我们这边法务已经拟好合同了，严总？”
　　Cyril立刻接上话：“嗯，可以。”
　　罗军表示可以：“嗯那敢情好哈哈哈，啧..就是其实也是还有，但是，哎呀！也怪我噻。我那个老哥哥家里好些个上好楠木，但是他不卖呀！”
　　祁钰疑惑道：“为什么？”
　　罗军迎着祁钰进屋，泡了壶茶：“具体我也不太晓得，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吧！能谈下来就谈嘛！谈不下来，买不不成，仁义在，就当去交个朋友嘛！”
　　祁钰有些犹豫，不是不想要那木头，只是莫名心慌，也许是病还没养好心想:“走吧!老严跟我去吧!周师傅看着装车，还得运到码头，这边用人多。”
　　秦酒站起来:“我跟着去。”
　　祁钰点点头:“嗯。”
　　四个人开一辆吉普，木材厂在岗子上，一般车不好走，罗军坐在副驾驶指路，祁钰和Cyril坐在后排。
　　南江没有受到什么地震余波，一路上还有市集，人头攒动，路口车多的地方也能堵上是对分钟。跟着食物香气扑鼻，川渝的普通话透过耳朵进入大脑，但是处理器不顶用依据也没翻译出来，但是各色的牌匾，帆子也够祁钰眼花缭乱
　　Cyril更是看车外景色入迷，头也没回地问祁钰:“每个地方都这样热闹吗？”
　　祁钰回:“没有，s市也只有那几个街区这样，其他地方也都是水泥钢筋无趣的很。”
　　Cyril:“是啊，都这样！。”
　　“哎哎，就这 就这拐上去，哎，对喽，我们到喽!”罗军还没到，就解开了安全带
　　秦酒车刚停，罗军就跳下车。这个木材厂没有门，当然也没有围墙，只在本应该是门，是墙的地方钉一个木桩，拴着一直黑色大狗。车刚停下，狗就开始狂吠，祁钰有些害怕，毕竟哪一个被狗咬的人不怕狗呢!
　　秦酒停好车就毫无痕迹地把祁钰护住
　　“张二狗”罗军站在狗咬不到的地方大喊
　　“来了……罗叔，哟这就是买木头的啊！”一个鸡窝头年轻人开门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碗，碗里是白色的面条，红红的臊子
　　“嗯，买木头的，强子你爸呢？”
　　“后院喂狗呢！叔吃了吗？要得来点?”年轻人颠了颠自己手里的碗
　　罗军摆摆手:“吃喽”
　　祁钰和张强点点头，几人绕过黑狗走进去
　　张二狗这个名字来的有意思，因为他爸养了一只狗，就是前面那只狗的妈，后来他爸结婚生了他，因拍在狗后面所以行二，邻里就叫他二狗
　　张二狗年过五十，因为家里穷，结婚晚儿子三十才生，老婆跑了后就和儿子“相依为命”，实际上爷俩谁也不管谁，有事儿则见，无事上坟张二狗听说镇上来了个大户找罗军收楠木，正巧自家有几根老爷子留下来的，所以就和罗军计划大敲诈一笔
　　这不冤大头来了，所以张二狗很开心，拿着个茶壶走进来，笑呵呵的说到:“城里来的客人不一样的很，刚泡的碧螺春，来大家倒上。啧，老罗你这是沾光了!”
　　罗军哈哈笑着，吹吹茶水缀了一口:“二狗，你那木头，买得不，这祁老师真是急着用。”说完飘了一眼祁钰
　　祁钰笑笑:“张先生，楠木能看一下吗？”
　　“好说，走吧!”
　　木头放在一个破烂的小仓房里，已经结了蜘蛛网，祁钰把蜘蛛网清理掉，蹲在地上抚摸着木材:“张先生能切个口看看嘛？”
　　张二狗装作犹豫一下:“买就看。”
　　祁钰笑着:“张先生，你这不让看，我怎么买？”
　　张二狗往后撤一步，大声道:“你不买，我啥给你看?那你给个场地费，我就给你切。”
　　祁钰气笑道:“张先生是会做生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