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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这是一间标准的和室,地上铺着榻榻米,一侧墙壁上是放置衣物被褥的壁橱,另外一侧是窗户,窗下摆着一张单人床,床的对面是一个放置着电视的矮桌,如血的残阳从窗户射进房间,让房间莫名地显得凄厉起来。在电视机以陌生的语言叽叽喳喳播报新闻的声音里,委顿于地的平波澜眼珠一瞬不瞬,仿佛是个假人。
      半年前开始,全世界所有人都有一种渐渐地被束缚得越来越紧的感觉,然后七十多亿人口在一个月内,因为空气内氧含量骤然波动死亡到只剩下零头,国内十四亿人竟然只剩下三千万多一点,都不能填满深圳和北京人口的总数,家家都有亲友丧亡,甚至很多县市一人不存,举国大悲。自从立国以来何曾有过这样的惨事!
      人们茫然无措,天灾就这样突如其来,剩下的人并非全是精英,然而华夏民族自古以来都是团结而坚韧的,活下来的人们中有官职和能力的人组织人员发出召集令,让幸存下来的人口汇集到首都,并且积极和外国联系,察看卫星,多方并行抓取信息确定天灾规模,制定以后生产生活秩序。
      天灾来临之时平波澜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尽。她已经奔三却还一事无成,父母亲族以为她好的名义逼迫她相亲结婚,疫情三年没有一分钱收入还整天被亲朋好友斥责,她觉得自己太累了,活不下去了。
      结果就这么讽刺,想死的人没死成,想活的人都死了。平波澜浑浑噩噩的在天灾造成的动荡里面活了下来,她的亲朋好友都死在了天灾里。
      接到召集令以后,大家汇成一个车队,互相搭乘向首都行去。她所在的这辆车搭乘了四个人,卡车司机丁师傅和街道办文员赵姐轮流开车,街道清洁工乔爷爷和平波澜负责路上的饮食衣服等后勤。
      起初四个人全都麻木的呆坐在车里,一句话不说,到了休息的时候和大多数人一起上厕所、洗漱、做饭、睡觉,第二天照样钻进车里开车的开车,发呆的发呆。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在路上的第三天路过一个高速服务区的时候,一直无言的卡车司机丁师傅突然呢喃道:“这里…以前…我来过…有一家烧卖…做的…特别好吃。”
      “王师傅烧卖是吧?半个月前我和我丈夫一起来吃过,那时候他吃了一屉半,还说以后……”接话的街道办文员赵姐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啊…就是他家…唔…我老婆也说过好吃…我们两口子……轮班开车…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都没攒下钱……家里两个孩子上学……还有四个老人看病……花费太大了……上一刻…我们还说努努力……今年辛苦点……攒点钱……一家老小就在眼前……怎么就这么突然……太他妈的操蛋了!这世界怎么这么操蛋!”丁师傅一度哽咽,最后情绪激动的一直骂人。
      乔爷爷语气漠然:“可能是我年轻的时候胡混不顾家的报应,老伴早死,儿子混账。如今看来,老伴早死竟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年纪一大把还要见证如今这个地狱。我家的小兔崽子年纪轻轻不干活,在家里混吃等死,天天打游戏看直播,早晨不起晚上不睡,净朝我要钱。没办法,儿女都是债,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扫大街挣钱给儿子花。年纪轻轻的兔崽子竟然没活过我,在我眼前……呜…憋死了……死了好啊,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灾,早死早享福。”
      即使乔爷爷表现的再怎么漠然,说到儿子的死,他仍然忍不住声噎气堵。在正常运转的世界里,生离死别虽然痛苦,被留下的大部分人终究能够向前走,可是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面前,亡国灭种般的死别是在还存活的人生命中划下无法痊愈的鸿沟,让人惊痛、惶惑、绝望又无助。
      三个人都说完了,轮到平波澜的时候,她的面目模糊,声音又轻又细仿佛呓语:“灾难来临的时候,我站在五楼阳台上,迟疑着要不要跳楼。工作不顺,家里逼婚,痛苦不被理解反被斥责,我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然后就亲眼看着来家里串门并且例行指责我的亲戚们一瞬间躺倒在地。我当时都没意识到他们……我以为食物中毒,就打120,结果没人接。打110也没人接。大街上出现连环车祸,行道树绿化带疯长,枝条伸进车里,卷出尸体埋进根部。整个画面很荒诞,仿佛灾难电影,我当时甚至都没有震惊,太荒诞了,感觉很不真实。然后我就晕倒了,我当时以为我也要死了,还挺高兴的,终于不用再负责任何事,不用再为别人的期待而活,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结果过了四天我竟然醒了,一点都不饿也不渴,还身强体壮,眼睛也不近视了。不出所料屋子里没有任何尸体腐烂的味道,所有倒地的亲戚都不见了,防盗门是开着的,地板上楼梯上都有拖拽的痕迹,走廊窗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吊兰竟然几天内就枝繁叶茂了。我很茫然,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听到外面大街上有车辆喊话让所有人收拾行李,一起去首都,我想我应该在死前去看看,我还从来没去过首都呢。”
      没有人劝说平波澜,所有人都内心支离破碎痛苦不堪的时候,没有人有力气和热情劝说别人不要寻死。现在还活着的人都像是一个个摔碎又拼好的陶土人偶,木然又脆弱,布满了裂痕和尘埃。
      到了首都的时候,初步的领导班子和执政系统已经搭建起来了,有专人接待外地过来的人,把他们按照地区安排在首都附近的镇市。然后进行文化和技能统计,根据技能把他们分派在各个岗位,让整个城市运转起来。
      已经是三月初,地总是要种的,存粮总有吃完的一天。水、电、燃气还有网络也不能停,习惯了现代社会便利的人怎么能习惯没水没电的原始生活。生鲜饮食服装鞋帽纸张等比较容易开启的基础行业也消化了一大批人,等到轮到不那么紧急的教育业的时候,竟然人手不足了。
      活下来的人中各年龄段各行业都有,儿童并不多,只有一百多万,本来近些年整个社会就弥漫着一股不生的风气,再加上天灾中低下的存活率,这个数据不足为奇。
      此时距离天灾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各个行业都已经进入正轨,从各个部门抽调一些人当做临时老师也不耽误工作,就职于燃气公司平波澜就这样被抽调了。
      想当初,报志愿的时候父母曾经多次要求她报考师范,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熊孩子,所以就偷偷改了志愿,报考了档案管理。结果辗转这么久还是当了老师……多么讽刺。
      平波澜在害怕误人子弟的忐忑中,磕磕绊绊的教导小学三年级两个班的孩子语文,可能是因为经行大变,孩子们都过分乖巧,没有作闹的。她和孩子们渐渐有了感情,可以互相玩闹无忌。平波澜也经常在课余时间拿着翻找出来的故事书给孩子们讲一讲故事。偶尔也会陪他们看一看漫画。
      八月十五就快到了,这是大灾难之后的第一个团圆节,学校放假五天,政府决定大办,让大家乐一乐,放松一下,也许这个节日就成为一些人走出伤痛的第一步呢?
      中秋节前一天大街上出了很多夜市小摊,平波澜下班以后路过了同车来京的丁师傅和乔爷爷的摊位,丁师傅在做煎饼果子,乔爷爷在卖叮叮糖。他们脸上带着细微的笑,虽然肌肤纹路里仍然沁满了苦涩,但是这微小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
      丁师傅和乔爷爷的小摊挨着,他们和平波澜打招呼:“波澜来了啊?尝尝这个?”平波澜两个摊子各买了一份,尝了一口味道挺好的,她很惊讶。
      “这煎饼果子……我老婆………做那才叫一绝……我这手艺……还是她教的……”丁师傅抹了把脸,眼睛通红。
      乔爷爷拍了拍丁师傅的肩膀,摸了一块叮叮糖塞丁师傅嘴里,眼里含泪:“我家兔崽子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吃叮叮糖,每次街上来卖叮叮糖的,他都跟在人家屁股后,跟着人家走街串巷,恨不能跟到人家里去。我就是那时候学的做叮叮糖,学会那天我儿子吃了一盘子,我老伴怕他吃坏了牙,不让他接着吃,他哭了好久……”
      平波澜站在他们身边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一安慰的句话,在这个世道里,人人都是伤心人,什么安慰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只能依靠时间慢慢治愈。
      “不说啦,前面有打铁花和舞龙的,快去看看吧!”乔爷爷轻推她一把,平波澜走出一段路,在打铁花的光芒里回头,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分明泪中带笑,大家都在往前走。
      咔嚓,咔嚓,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到每个人的耳边,还在街上的每一个人下意识的四处查看,几个月前的天灾已经让大家惊魂不定了,现在又有奇怪的声响,心里满是惊恐愤怒的同时,又有一丝终于来了的感觉。
      天,裂开了,仿佛是一个鸡蛋被磕破了,整个世界如同流溢出去的蛋清蛋黄,向黑暗的世界外飞散。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种明悟:世界升级失败,即将倾覆。原本的天灾是为了杀死消耗资源的寄生虫——人类,集中所有资源进行世界升级。结果现在升级失败了,世界和其中所有的都要如不熟自落的果实摔得稀碎。
      可能是因为所有的热情与悲伤都在天灾之中燃尽了,竟然没有多少人哭泣哀嚎。大家在这最后的时间彼此拥抱,互相祝愿。偶尔人群中有光芒如同流星闪耀,谁也没去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有的人都会陪葬,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平波澜刚和一个小美女拥抱完毕,灰白的裂痕已经近在咫尺,结果手里忘记放在办公室的漫画竟然开始发光将她吸了进去。
      这算什么呢?!想死的时候在严苛的天灾里面幸存,觉得自己通过教书育人渐渐找到活下来的意义的时候,世界死了。世界死了为什么不让我陪葬呢?世界啊,你是古早虐文男主吗?!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大家一起死?!用最后的能量把我塞进二维世界做什么?!杀了我全家全国全世界之后告诉我不得已,你爱我?!我还得谢谢你呗?!
      “东アジアの国……戦争……勝利……”
      已经是红日初升的早晨了,电视机里的几个词语触动了平波澜麻木的心,祖国……战争?什么战争?胜利了?
      两天没有进食水,平波澜奇异的不感觉干渴饥饿,可能因为所有的感情都燃尽了,活着的是一具空壳?她尝试着坐起来,看向电视,她感觉自己身强体壮,没有任何不适。多悲哀,绝食两天竟然一点都不衰弱。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试图自杀,结果就好像穿模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对她造成伤害,现在发现绝食也不行,迟来的爱比狗屎都恶心!
      干呕了几声之后,平波澜盯着电视出神,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我应该去哪?我应该做什么?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真正的祖国,这个世界的祖国……还在!我要回国!
      虽然在来到这世界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二十年内她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三次元的世界用她携带三维信息包括世界升级信息的原本身体作为货币,购买她在这个二维世界悠闲生活一世的机会。二十年是“书”用来消化的时间,她携带的信息十分庞大,足以填补主世界和所有的if线世界,使它们完整无缺,不再脆弱易碎。等她死后,同样携带信息的灵魂会给已经完整的二维世界提供升级方向。灵魂脱去所有的携带信息以后,她就和本土世界的人一样在这个世界流转了。
      但她凭什么要听三维世界的安排呢?她起身从房间里翻出证件和钱,快步跑出去,房门都没锁,打算打车去大使馆,结果,好几个司机都告诉她整个日本目前没有祖国的大使馆!
      强烈的愤恨涌上心头,平波澜被气笑了,经历过太多痛苦之后,她竟然奇异的冷静下来了:好样的二维世界!你还能拦我一辈子?二十年是吧?行!我就不信我二十年后还回不去祖国!
      恢复冷静之后,她在报刊亭买了些报纸杂志,重新回到房子里,通过电视和报纸杂志确定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祖国怎么样了。
      还好,祖国始终强盛,在各种战斗中之中掌握主动权。
      ……日本连续几年多名官员遇刺身亡,多个政党呼吁加强官员保护力度……这应该是福泽谕吉还当银狼的时候?证据不足,判断不出啊。
      那,擂钵街现在形成了没有?说起来擂钵街应该在哪里?这漫画当时只是为了哄孩子大致看过几次,具体细节都不记得了。整个横滨也不大,现在还早,等会下楼吃点东西顺便到处逛逛吧。平波澜扯扯嘴角,有异能,还有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又不用工作,不玩做什么呢?
      平复了情绪的平波澜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出门,这次锁了门。
      她漫步在街上,在咸腥的海风中感受着街上每个人灵魂。她的异能力万物歌,能够通过歌声触碰每个人的灵魂,通过灵魂治愈或者摧毁别人,可单攻也可群攻。当然万事都有代价,这么强大的异能力自然有其缺陷,第一条是尴尬,本来很严肃/悲伤/紧张的场合,突然唱歌什么的……第二条需要先感受到一个人的灵魂状态,如果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唱哀歌就作用不大。第三条就是需要歌唱已知的歌曲,不能现场乱编。也就是说正战斗呢,不能张口就瞎唱:去死吧去死吧。
      限制条件那么多又怎样?平波澜略有些自豪的想到:不说因为网络全球距离缩小,全球现代歌曲都听得到,她的祖国从古至今有五千年文明,从先秦至今有无数诗歌流传,甚至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已经有两千多岁了。
      人们的表情能伪装,可灵魂无法伪装,平静,快乐,悲伤,嫉妒,深爱,憎恨……如此多样,如同盲盒,充满了意外。
      几天逛下来,擂钵街没找到,平波澜已经熟练了自己的异能力。她拿着横滨的地图,仔细的看了又看,使劲的回想了下脑海里的漫画细节,大约确定了擂钵街应该在的位置。那个地方她昨天去过了,现在还是正常的街道,也就是说中原中也还没有出生。
      那我要捡中原中也吗?平波澜漠然的想:是,他的经历很让人心疼,可是与我有关吗?我现在这个状态还能榨出一点疼爱来吗?我的心态正常吗?我能养好一个孩子吗?
      捡……吧,二十年不能回国,以我目前的危险心态,我总该做点什么善良的事,让自己不至于滑落深渊去作恶。三维世界虽然恶心,但是我的祖国很好,我的亲友虽然有不足但是他们也是爱我的,上京的一路上遇见的也都是好人,我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恶人,毕竟我还是要回国的。
      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擂钵街事件是哪一年几月几日发生的,仿佛是四月发生的?究竟是四月几号?哪一年实在是记不清了。那就每年四月都去那里居住吧,反正也没什么能伤害我。
      现在是二月初,还差大约两个月到四月,还好二次元世界时间和三次元不同步,平波澜短时间内无法承受再过一次中秋了,这个日子让她心如刀绞。
      她找了房屋中介租下了将来擂钵街中心位置的房子,很难说她是什么心态,可能是好奇外加求死之心吧。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作死,不能把自己变成人间黑泥精太宰治,既然已经决定改变自己,那么就不要放纵自己。
      二月份的横滨天气很冷,街上的本国人大多都畏畏缩缩,不止是因为冷。还因为租界的原因,街上经常有外国人往来,有些外国人趾高气昂,嘴里都是嘲笑。弱国无外交,最近的几次大战日本都没有表现出自己实力强大,所以自己的国民在自己的土地上都挺不直脊梁。
      街上唯一还有气势的,竟然是一些隶属于港口Mafia的西装暴徒,港口Mafia现在的首领应该还是没被森鸥外杀掉的老首领,森鸥外上位是哪一年来着?这个老首领也许现在还不老?
      虽然在这个发色瞳色五颜六色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办法凭借这些分辨国籍,但是从言谈举止神态服饰什么的,还是大致能看出来人们隶书国家的。平波澜以为自己会像一些日本人一样被外国人找茬,结果没有任何外国人来找她的茬。她曾经好奇的问过几个碰到过的外国人,那些外国人几乎可以算是热情的告诉她:一看她就知道她是华夏人,她祖国的军舰搭乘着强大的异能者就在中日之间的海洋上巡游,谁敢欺负祖国强大的她呢?
      她笑中带泪,扬眉吐气,厉害了我的国!
      时间慢慢流逝,她预估了中原中也的个子,买了好几套童装,洗净晾干,放在自己醒来的那套房子里,准备着捡到中原中也以后给他穿。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她只准备了一条毯子,毕竟到时候就炸了,准备的再多也没用,什么都不会留下,这条毯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还是准备一条长风衣或者斗篷穿在身上吧,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具备了穿模特性,不会受损。
      干等着的日子很无聊,平波澜买了烹饪书,每天尝试着做各种饭菜点心,有的好吃有的难吃,随着手艺越发成熟做的花样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吃了。
      四月二十九日,天气晴朗,微风,湛蓝的天空中有一点点洁白的云彩作为点缀,海天相映美不胜收。平波澜尝试着做了绿豆糕和红豆糕,虽然是初次做,但是因为有以前的烹饪经验打底,很快就做好了。绿豆红豆各250g竟然做出了两大盘糕点,她把冷藏好的糕点各拿出来一块尝了尝,口感清甜绵软,挺好吃的。
      就在这时候,地面开始震动,由弱到强,黑色的火焰伴随着爆炸瞬间蔓延开来,整个地面包括其上的建筑都被气浪炸飞,其中的生物当场汽化,爆炸让这块土地从中心到边缘形成一个碗形巨坑,只有穿模的平波澜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她手里的盘子上的绿豆糕都完好无损。
      橘发的孩童躺在她脚边,在焦黑的土地上显得那么苍白瘦弱,平波澜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将中原中也包起来,一手抱起中原中也,另外一手端着盘子,快速从坑底走出,走到车站。
      选择坐电车而不是打车就是想扰乱外国势力及军警异能特务科等人的探查方向。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中原中也醒了,平波澜把绿豆糕递给中原中也一块,让他吃。又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瓶水,小心的喂给他喝。
      这个时候的中原中也应该还不会说话,他乖巧的接过绿豆糕双手捧着啃,实验室的催熟效应让他身体瘦弱缺乏营养,要养好他应该定期检查,多补充营养,喝中药调理,以防未来身体不好长不高。
      回到家里之后,平波澜给中原中也洗了澡换了衣服,焕然一新的橘发孩子睁着一双钴蓝色的眼睛,懵懂纯稚。
      “我叫平波澜,意思是平复水面的微波,防止形成巨浪,也有在危机源头平复危机的意思。孩子,你叫什么呀?”平波澜蹲下来,让自己直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中原……中也。”橘发蓝眸的孩子磕磕绊绊的说。
      平波澜抱住瘦弱的孩子,在他耳边说:“中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我们组成一个家,彼此不再是孤身一人。”
      中原中也尚且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懵懵懂懂的回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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