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信任 ...
-
幸村的手术成功了，但可惜的是，立海大却没有赢得关东大赛的冠军。
当关掉收音机的胡狼桑原用略显暗淡的声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守在幸村手术室外的立海大众人后，曾经意气风发的王者，在瞬间，就像一群找不到方向的孩子，黯然而消沉。
甚至，平时骄傲自大，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他的切原，重重地捶了一记墙面，不甘地低下头，落下了从不轻易示人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看到这样的切原，一直陪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来医院的绫子，也红了眼眶。
未依安慰地搂了搂绫子的肩膀，似能感同身受般，无声地叹了口气。
――――――――――――――――――――――――――――――――
落日西沉，离开医院，未依和仁王并肩而行。
仁王的表情不是很好，未依走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紧抿的嘴角，不知该怎样开口安慰。
良久，未依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撑起笑，主动打破沉默。
她说：“真好！幸村的手术成功了，这样一来，他就能赶上全国大赛了。”
她还说：“虽然没有拿到第一名，但是，第二名也不错了，只要好好努力，你们一定会在全国大赛上，扳回一城的。”
未依说了很多很多，然而，仁王只是轻轻地嗯，听听就算。
一个人的独角戏，未依撑得很辛苦，而就在她快要词穷的时候，仁王童鞋“噗哩”一声后，总算开了尊口。
他说，“放心，我没事。”
“只是输了一次，并不妨碍立海大全国三连霸的梦想。”
“……”未依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沉默中，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未依的家门前。
“那个……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
“呵，不用了。我妈今天在家。”
“那……我进去咯！”
“嗯！”
“再见。”
“再见。”
不自然的对话，有点僵硬的氛围，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吵吵闹闹、说话毫无顾忌的两个人，有一天，连相处都会感觉不自然。
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也不清楚能和她说什么。
想要试着接近，却总是找不到勇气。
她眼底的疏离，他的骄傲，越来越远的距离。
或许，他对她的喜欢，并没有那般深刻。
年少轻狂，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他承认自己喜欢她，然而，过一段时间、换一个地点，那样的感觉，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失去了最初光鲜的颜色。
平复、沉淀，不复初时的悸动。
――――――――――――――――――――――――――――――――
最近，樱木同学很纠结。
我要不要去表白？我要不要去找小熊告白？
小熊现在没有男朋友，小熊现在好像也没有喜欢的人，小熊还相信他是个天生的运动员，对他的期待很高很高！
这样的小熊……对他也是有点好感的吧？
“喂！洋平……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和她说啊？”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樱木戳戳坐在他前面的洋平，鼓着包子脸，趴在课桌上，很认真、很严肃地开口问。
闻言，洋平先是一愣，“什么？”他转过身子，被樱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小熊啊！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趁着暑假，和她表白啊？”将一只手放在嘴边，樱木微微红着脸，凑近洋平的耳边，小声地道。话落，他双手交叠搁上桌面，看着洋平，小鹿般单纯的眼，满是期待的样子。
他的模样，让洋平莞尔，“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啊……”想起那个和未依并肩而行的黄昏下，那个女孩提到仙道时熠熠的眼神，洋平在心底叹了口气，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又将话锋一转，对樱木说：“不过那会不会太突兀了？未依到底是个女孩子，而且，去年，她还被藤田健寺那个家伙狠狠地伤害过，在感情上，应该会变得很敏感吧？你不做任何试探地直接和她说，她可能会接受不能吧？”和未依认识的这些日子以来，樱木已然才从第四十次失恋中恢复元气，甚至，他还会因为未依，从他不擅长的篮球运动里挖掘到乐趣——说真的，洋平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樱木受一次打击。
何况，他们认识未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九个多月了——九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樱木把“小熊”这个名字挂在嘴上的次数来看，洋平知道，这一次，要是再被拒，这个单纯的家伙，可能不会像之前几次一样，简简单单就能重新振作了吧？
再过不久，他们国中就要毕业了，洋平可不想看到，樱木的国中生活，最后真像大楠他们推测的那样，最终还是以失恋，惨淡收场。
“那我该怎么办？”他……是真的很喜欢小熊啊！每次看到小熊对他笑，对他说，他的篮球又有进步了的时候，他就好想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很想经常看到她，也很想天天去她学校门口等她，送她回家。可是……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如果……如果……小熊愿意做他女朋友……那他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想着想着，樱木的脑海，不由得浮现这样一幅画面——
夕阳西下的放学后，男孩和女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粉红色的樱花树，有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他和她的身上。
他帮她拎书包，她会对他很温暖的笑。
他们靠得很近，她走在他的身边，会试图来拉他的手……
单单只是想象那幅画面，樱木的脸颊就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
傻傻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想起前几次，她教他运球时，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温度，樱木嘴角边的笑容，憨憨的，满足、幸福。
“感情的事情是急不来的……”没有察觉到樱木此刻翻涌的小心思，洋平斟酌着用词，沉吟着如是道。
听到洋平的声音，樱木直觉地收拢思绪，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呃……你的意思是……”
“不要操之过急，你可以先试探一下她对你的感觉……”
“试探？怎么试探？”樱木虚心求教。
“呃……就是从她对你说的话，看你的眼神，判断一下她心底对你的看法……”明明谈恋爱的次数根本就没有樱木多，但，洋平说出来的话，却别有一番过来人的经验。
听着洋平的话，樱木不住地点头，越来越觉得，认识洋平，是他这个天才，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
樱木听取了洋平这个军师的建议，暂时打消了想要告白的念头。
但是，了解那个家伙冲动大过理智、拳头快过思考的一根筋性格，洋平觉得，樱木告不告白，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趁着樱木他们又被英语老师留堂背单词的这天，洋平独自来到了立海大。
“未依！”远远地，洋平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和小早川绫子并肩往校门口走来的红发女孩。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近几个月来，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脸颊。
女孩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月牙。
也许，未依的长相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但她的笑容，很阳光、很温暖，有种邻家小妹的亲切感，吸引着别人，和她接近。
“洋平？”见到他，未依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不自觉地微笑。
和绫子说了一声，让她先到前面等她，未依快步向洋平走近。
“你怎么在这里？是顺便还是……”
“呵，当然是特意。”双手插在裤袋，洋平弯了弯嘴角，淡淡地笑。
――――――――――――――――――――――――――――――――
因为是特意，所以，他一定有事。
于是，抱歉地和绫子打过招呼，未依便和洋平，并肩而行。
昼长夜短的夏天，即使是下午，舍不得退下的阳光，依旧有着炙热的温度。
好在，立海大的校园，靠近海边，信步沿着海岸缓缓向前，迎面，有海风拂过，带来海水的气息，驱散了空气的闷热。
“呐！你想和我说什么？”双手负在身后，未依偏头看着身边的洋平，开门见山。
“呵呵，你还真直接啊！”摇摇头，洋平的笑，透着一丝无奈。
“难道你喜欢拐弯抹角？”许是那次和洋平开诚布公地剖析过自己的想法，和洋平说话，未依随性了很多。
她是个单纯的小女生，一旦选择相信，便是全部，毫无保留。
对仙道，是这样；对洋平他们，亦是如此。
洋平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呵，那是需要因人而异的。”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洋平看她的目光，善意、温暖。
“？”未依不解。
“如果说话的人是对方，那么，我当然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说话的人是我，那我就很欣赏‘拐弯抹角’了。毕竟，当一件事，难以启齿，‘拐弯抹角’也许就是说话人，最好的选择。”
“你要对我说的事，很难以启齿？”可能真的是成熟了吧？曾经，总是抓不住别人话中重心的未依，现在，学会了捕捉关键。
洋平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回答了一切。
未依沉默，顿了顿，像想起了什么，询问地看着洋平，小心翼翼地道：“该不会……你食言了，把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告诉了樱木？”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一向冷静从容的洋平会有对她难以启齿的事情。
“呵，有可能哦？”还未想好该怎样开口和未依提樱木的事，洋平便只好打太极。
他会来找未依，目的其实很纯粹，只是，当他真的看到未依的时候，洋平又觉得自己那样的想法似乎太过天真、有欠考虑。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不过是个局外人，就算担心樱木被拒，他也不能为了顾及自己的好朋友而自私地去勉强未依去接受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他想，或许，让他们两个人顺其自然，会比较好。
“骗人！”沉吟中，洋平听见身边的未依，充满自信的声音。
脚步，一顿，洋平下意识地看向女孩笃定的眼，眸底，满满的是信任——对他的信任。
她说，“虽然从表面上看，只有这件事，会让你‘难以启齿’，但是，我相信，那一定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真实目的。”洋平是个怎样的人，她自信，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一旦给了承诺，就算头破血流，他也一定会信守到底的！
洋平没有说话，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未依的眼睛，洋平的脑海，浮现出早上，樱木看着他时的模样。
同样的目光，同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两个家伙……真是一样的单纯呵！单纯到……让他想置身事外，别再鸡婆地管他们的闲事都不能！啧！有点棘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信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