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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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在一楼吹着晚风喝完了柠檬汽水之后，浅野碧和三井寿刚准备分别回房休息，就看见了从远处跑过来的赤木。
“赤木前辈……”她有点茫然，“怎么会在外头？”
已经渐渐跑近的赤木自行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出去慢跑了一下。”
他慢跑归来，又出了一身的汗，正准备再去冲个澡，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三井，也早点休息吧。”
等赤木回了旅社，三井寿立刻拆穿他：“赤木这家伙，是有点紧张了。”
也难怪，明天就是全国大赛的第一场比赛，如果落败，他们这些三年级的前辈，或许就要为了升学而准备引退了。
“前辈呢，紧张吗？”少女突然侧过头来问他了。
“还好吧。”他抬起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天上明月，“说完全不紧张当然是假的，但是这种紧张，不及兴奋的万分之一，一想到明天就要站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我就兴奋到甚至有些发抖呢。”
浅野碧看着他的侧脸，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目视前方：“但我有点紧张。明明本质上是跟我没有关系的比赛，但我却觉得，好像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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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房间后，彩子一遍整理手上的资料一边招呼她：“小碧你回来啦！我就快收拾好咯！”
明天正式比赛之前，彩子作为经理还要提前去做人员登记和报到确认，提前准备好材料还不算，她有些紧张过头地把资料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遗漏了一些什么。
浅野碧一声不吭地走过来，在她身后坐下，然后侧过头去，把脸贴在彩子肩膀的后方，从后面把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诶？”彩子有些惊讶地略微回过头看，却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发顶。
好少见啊，她这样宛如撒娇一般的姿态。
彩子把手上已经反复检查过的资料整理对齐，竖起来对在桌面上敲了一敲，然后听到身后传来慢吞吞的，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声音。
“好奇怪啊……”她好像真的有点疑惑，“我为什么要觉得紧张呢？”
不像是之前和晴子一起在看台上看比赛时，被赛事现场的气氛所感染。
在这比赛前夜的此时此刻，她又是为什么，而感受到这和自己全然无关的紧张呢？
她把脑袋贴在彩子身上，蹭了一蹭，把原本泡温泉时扎的小揪都蹭得有些乱糟糟的。
“好痒啊小碧！”终于受不了了的彩子躲了一下，扭过身子把她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推开，“啊，头发！特意给你扎的，又弄乱了。”
平时在家时靠心灵手巧的女佣小姐帮忙梳理发型，自己只会扎个马尾的大小姐只好在榻榻米上坐直了身子，解开头发，慢慢地用手整理顺。
“而且，觉得紧张又怎么了呢。”井上彩子把那一叠资料收进文件袋里，又妥帖地在包里放好，“就算是根本不上场的我啊，也超级紧张的呢。”
“所有人的资料我都检查了十几二十遍，大家的身高和生日我都快全部背下来了。”她大声地叹了口气，“紧张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正在侧对着她梳理头发的女生动作一顿：“请回答，三井前辈的生日，3、2……”
“5月22日！身高是184公分，体重是70公斤！”彩子下意识超大声地即答，随即痛苦脸，“啊啊啊啊干什么突然开始快问快答的游戏了啊！”
“70公斤。”浅野碧跟着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没多少进步，还是太瘦了啊。”
现在是该说这个的时候吗！
彩子有些抱怨道：“小碧你怎么只关心三井学长。”
于是少女冷静地向她指出：“我也很关心樱木和流川。”
“那不一样啦。”觉得自己突然化身成熟知性贴心大姐姐的彩子试图跟她分析，“你对那帮一年级小鬼的关心，和你对三井学长的关心，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她想了想，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说啊……你的注视，很难不会让人理解为，是一种恋慕的情绪呢。”
这、这样说的话够委婉吗？
少女此刻已经理顺了头发，她姿态柔和地侧坐着，重新恢复了柔顺的黑色长发垂落在身前。
“如果我喜欢他的话，会很奇怪吗？”
彩子愣了一下。
听着对面的少女用一种今日天气晴好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些困惑地说着，全然不像是告白的语句。
“不。”彩子把身体凑了过去，有些无奈地用自己的头撞了撞她的肩膀，“不如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小碧，你确定那是喜欢吗？”
果不其然，女孩子转过来一张莹润漂亮，却因为迷惑而显得表情空白的脸：“我不知道。”
三年前神采飞扬又闪闪发光的少年人，那一击让她的心脏跟着划出一道漂亮曲线的篮球一起腾空而起的三分球。
“在我见到他的第一天，他就和梦想这个词汇长在了一起。”
“就像是那种幼稚园的小孩子刚开始学认字时候的卡片，写着梦想的那一张，上面模糊的图案从那一天起有了确切的形象。”
“但我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张卡片，写着胜利的那张上面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的时候拿到的奖牌，写着警察的那一张上面是妈妈的模样。梦想这个词语，即便闪闪发亮……也不是我非拥有不可的东西。”
所以即便是在拥挤的看台上，在高昂的气氛之中，为了那个陌生少年的快乐而微笑了。
那也只不过是人生的一期一会。
她从未将这当做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只是几个月前的再会，在她还没来得及遗忘他的时候，以一种古怪的姿态重新进入了她的人生，让人没有办法只看着而不管。
答应来看湘北的比赛不假，但当时约定的其实只是县大赛的预选赛。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人好像都默认，她一定会出现在全国大赛观赛的看台上，她一定会为他而来。
这种被大家所默认的关联性，是否就是所谓的，喜欢？
她没什么经验，所以暂时还想不明白。
“但是啊。”她垂落的视线，落在自己曾经因为看得有些入神，而让化掉的雪糕弄脏了的手掌心，“即便久远得都有些记不清那一天的事情了，但那已经是我的人生，最接近心动这一词汇的时刻了。”
53.
一大清早，湘北的队员们就陆续起床，准备从千鸟庄出发，前往全国大赛的比赛场地。
因为没有特别需要携带的东西，浅野碧背了一个小小的斜挎包，只是装了重要的物品以及携带电话，就跟在彩子的身后一起下了楼。
“今天太阳很大哦，小碧你的遮阳帽呢？”彩子走在前面，还在关照她。
“女佣小姐有准备，但是出门前忘记带上了。”因为是家里的司机先生一路送到了新干线的车站，后面也几乎都是在车上或者室内，“看完比赛就回来，应该也没关系吧。”
或许是觉得这话确实不错，彩子没有再多啰嗦什么。
而毫无紧张感可言的樱木花道，已经在大门口热情地招手和她们打招呼了，环顾四周，无论内心实际情绪如何，至少大家看上去，都已经不再紧张了。
旅社的门口，湘北点清了人数，正准备集合上车，却被老板娘拦下了。
远在神奈川的相田彦一打来了电话，并传来了一叠厚厚的传真。
“彦一君，怨念真是深重呢。”
那一日观赛回来，他就碎碎念着在聊天的时候时不时抱怨两句丰玉的选手，给她透了好多信息了。
此时此刻，竟甘心奉献自己费尽苦心整理的丰玉相关的资料信息，只求湘北能够获胜。
回忆起先前看比赛时，场场不落必然出现在湘北比赛现场的陵南篮球队的队员们，浅野碧感慨道：“我虽然很想说陵南的人对湘北的感情真是深厚呢，但还是觉得，彦一君真是好恨丰玉啊。”
再联想到伊藤卓特意打来电话对丰玉进行的长达半个小时的诅咒。
这么招人恨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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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陪彩子去做了赛前登记，并且负责在经理人彩子小姐忙碌工作的时候乖巧拎包，等到浅野碧登上看台的时候，水户洋平一行人已经抵达，正在寻找合适的座位。
“小碧小姐！”高宫望手里还提着巨大的宝矿力瓶子，欣喜地跟她打招呼。
“你们准备真充分呢。”她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要准备应援的事情，就连如同晴子那般高声为湘北加油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过。
而另一边，堀田德男一行人顶着满头包从柱子后面探出了头，一见她就如同见到了撑腰的人一样热泪盈眶：“小碧小姐！”
她下意识就要伸手从包里掏创可贴了：“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于是那群人立刻就飞速挤到了她旁边大声控诉起了丰玉的粉丝有多么的离谱和不礼貌。
气氛看来确实很差，浅野碧叹了口气：“找合适的位置，我们坐在一起吧，如果他们还想越界来动手，那就动手好了。”
或许是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过于平静，一行人立刻就镇定了下来。
晴子和藤井松井也穿着校服赶到，浅野碧看着青春靓丽的少女们，又有些无语凝噎：“在神奈川的时候穿校服也就算了，都到全国大赛了，就算是穿了湘北的校服，谁能认出来啊？”
由于这次是出来看比赛，而不是打比赛的，负责收拾行李的女佣小姐杜绝了所有运动装在行李里出现的可能性，给她准备的都是风格温柔俏皮的裙装。
此刻她就是一身浅杏色的荷叶边一字领上衣，搭配牛仔短裙。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校服啊！
少女们干笑：“这样比较统一，比较统一嘛……”
浅野碧的手哗地指向另一边真正着装统一的流川命们：“那才叫统一吧！”
或许是注意到她正提到自己，有几个性格活泼的流川应援会的女生立刻快乐地朝她挥手，并且热情亲切地喊道：“学姐！”
浅野碧缩回了手，朝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并不熟悉，但是由于流川枫对她还算尊敬，又曾是同校直系学弟的缘故，流川的后援会对她的观感也很不错。
或许也是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了，她是为了三井前辈，才来看比赛的吧。
她的视线落在了下方正在做热身准备的球员们身上。
从那一群眉梢眼角都写满了不服气的丰玉的队员，滑到湘北还在乐呵呵聊天的家伙们。
然后是，他看过来了。
空气仿佛都静默了片刻，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在下一秒飞快地抬起手，镇定自若地朝他挥了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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