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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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在踏入赛场的时候，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身体的紧绷感。
虽然在长久的迷途之后，已经重新在高中篮球赛事登场，但此番面对的翔阳，确实称得上是湘北目前的强敌。
身体隐约的紧绷与颤抖，如何不是一种令人心潮澎湃的兴奋颤栗。
这种全神贯注之下的状态，让他在上场之时都未曾注意到从上方投来的目光，直到随着赤木的怒骂，他才回头，恰好看见了看台上的女生正在带着她一贯以来柔和端庄的微笑，对着樱木点头。
说起来，她好像很少对自己露出这个最为常态化的表情，要不是表情冷冽地揍人，要么就是愣怔茫然的放空，再或者，是突如其来的，莫名灿烂的笑容。
只有视线，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正落在自己身上的，认真到甚至有些奇怪的注视，从来没有变过。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投入比赛。
却听到归队的樱木小声嘟囔着：“嘁，竟敢偷看湘北的看台，该不会是在看晴子小姐吧。”
那家伙，好像就坐在赤木晴子的旁边？
也不知道樱木说的是谁，但是都无所谓了。
包括刚才在外面大放厥词的家伙，他的视线从翔阳的选手身上一扫而过。
对手的话，全部扫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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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阳请求了暂停，显然是宫城良田的优秀的突破战术挫了对面的锐气。
浅野碧的手搭在前方的栏杆上，略微探头看了一眼，问自己身边或许对球赛较为了解的赤木晴子：“翔阳的教练，看上去好年轻。”
身后就又传来扑哧的笑声。
女生顿了一下，转回身去歪了歪头，神色认真道：“请？”
仙道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甚至莫名有些觉得，她刚才那话，是不是就是故意在引自己出声？
“那是翔阳的队长兼教练，三年级的藤真健司。”
但这样的介绍显然不够，因为对面女生的表情依旧认真，并且依旧注视着自己。
仙道无奈地继续介绍道：“他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翔阳的主力了，实力非常强，和海南的牧前辈，并称神奈川后卫双壁。”
对面少女略微垂下了眼睫，似乎在脑子里搜索牧前辈是谁，并且甚至又抬头在看台上张望了一遍。
仙道难免觉得有点好笑：“不在，刚才他们一起走了，应该都去更衣室了。”
不光是海南的队员，陵南的大部分队员，也都应该在更衣室中，看台上主要是一年级的学弟们和田冈教练在用DV录制比赛情况。
果不其然，少女立刻投来了你怎么不跟着去的目光。
“小姐。”他故意开玩笑说，“我可是在给你们做场外说明呢。”
于是她才恍然地点了点头，并真诚表示：“谢谢。”
并且喃喃自语道：“后卫啊，怪不得刚才宫城君要挑衅他。”
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对方的性格应该属于比较沉稳的那一派，并不受到任何影响。
在藤真重整气势之后，翔阳整支队伍的气氛果然为之一变。
但显然，他们忽视了场上的一个人。
在球被传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在那个熟悉的手势投出的那一刻。
在万籁俱寂只余下空心三分球撞击篮网的声响的那一刻。
是在她的注视之下，站在光的正中间的那个人。
略微抿起笑容的嘴角却立刻被旁边传来的一个慷慨激昂的中年男声所打断。
“对了！翔阳忽略的就是这个三井！MVP射手三井寿！”
少女沉默着扭过头看去，啊……是陵南的人。
她迅速转头，对着身后的少年人，意有所指道：“你们教练，真有精神呢。”
但在身边的观众们也纷纷认出了场上久违的选手，嘈杂地议论纷纷的时候。
仙道也只是摸着自己的头发哈哈笑道：“确实很有精神呢。”
他的视线越过前方观众，也落在场内：“大家也都很惊讶啊，毕竟三井前辈整整两年没有出赛。”
观众们的窃窃私语也正毫无阻碍地落入她的耳中。
少女回过了头去，手指轻搭在前方的护栏上，语气平直地回答道：“可能因为，在忙着误入歧途吧。”
仙道略微扬起了一边眉毛，这语气，怎么听上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25.
湘北队的状态还算不错，但翔阳显然不是之前几场比赛的对手一般。
浅野碧不懂篮球，但她会计算别的东西。
“对方的防守很严密，得分的机会变少了。”
以至于双方的比分都压在一个较低的数值上。
而看上去忠厚老实的花形君……浅野碧皱眉，他竟然会诱导犯规！
当然，这一点还是通过依旧优哉游哉地坐在他们身后的仙道君的讲解，他们这群看热闹的观众才看明白的。
因为花形君成功的诱导，导致三井前辈的进攻犯规，投篮也不计分。
虽然这是很正常的手段，但女生还是有点气鼓鼓地鼓起了脸颊，生气1分钟，和并不熟悉的花形君单方面断交1分钟。
但好在拥有一头精神的红发的樱木君，最终还是在上半场的结尾，非常有精神地守住了湘北的篮板球，并且生龙活虎地开启了下半场的比赛。
当然，这么精神满满的状态多少要归功于赤木晴子的鼓励。
能够如此坦率地发表赞扬，浅野碧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自己需要深入学习。
但是她一转身，就发现三井前辈看上去很需要安静休息一会儿的样子，喘得很厉害呢。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
结果结束了半场休息时间回到看台，就发现后排座位上不仅仙道君依旧在，甚至还多了两个人。
“海南的……”
“神宗一郎。”眼睛很大，看上去脾气很好的少年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我们见过。”
也……很高呢，而且看上去也非常瘦，这个身高，他不会比三井前辈还瘦吧。
另一位看上去和樱木君一样有精神的“新人王”也跟着凑了过来：“我是海南一年级的清田信长，是神奈川……”
“是神奈川首席新人。”浅野碧语速飞快地抢走了他的台词。
然后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点头问好并且自我介绍：“日安，我是英和女子高中二年级的浅野碧，身边这几位是湘北的一年生。”
她微笑着说：“请坐下吧，下半场的比赛快开始了。”
不会让你再宣称自己是神奈川首席新人了，十分计较的前学姐在心里默念，这个称号怎么也得留给流川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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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晴子鼓舞的樱木君在篮板球的领域发挥了重大的贡献。
即便是自己投篮自己抢的奇妙操作，在浅野碧看来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不触犯规则，只要裁判不吹哨，樱木君这么精神不是很好么。
但很快，即便是坐在场边，也十足吸引人视线的藤真君，起身脱下了外套。
浅野碧目光一凝，就听到身后悠悠的声音：“藤真要准备上场了啊……有没有藤真在的翔阳，可以说是两支球队呢。”
而同样很有精神的清田君也立刻跳了起来，叫嚷着“看来有必要向牧前辈报告了！”便火速跑得没了踪影。
浅野碧回过头去时，身后已经只剩了仙道君和神君。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选择对神君点了点头：“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她不太能领悟所谓的两支球队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如同藤真前辈这般，并不轻易上场，通常坐观大局的选手，一旦上场，必然会对球队有一个极大的提升。
藤真上场对她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阿卓被换下去了。
这样至少当面“投敌”的道德压力得以减轻，虽然她好像也从来就没有这种道德压力就是了。
她极力放缓呼吸，以缓解跟随着气氛紧张起来了的心情。
好奇怪，明明连自己的比赛都不太会出现这种紧张情绪的……结果怎么看别人的比赛居然会这么不冷静。
赤木晴子又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衣摆，看上去同样是万分紧张的样子。
我毕竟是学姐啊，她慢慢吐出一口气，得作出表率来才行。
正这么想着，试图摆出丝毫不慌的稳重神色，就见场上藤真跳起投球，宫城拦截不成，后面樱木高高跃起却刹不住车，三个人瞬间在篮球馆的地板上滚作一团。
场馆里响起各式各样的尖叫声，双方队员立刻都围了上去，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啊啊啊啊啊！樱木君他不是故意的！”瞬间抱住了她手臂的赤木晴子看上去快窒息了。
浅野碧觉得自己也快窒息了。
“樱木君当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些……”并在脑子里转了十八圈，试图找到一个伤害性不那么大的形容，未果。
“只是有些，清澈的愚蠢罢了。”
最后，选择了这么个词。
身后立刻传来了轻松的笑声。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仙道君！
即便怨念满满，但此刻翔阳重回优势，她还是皱着眉头，认真地盯着场上的动态。
从刚才开始……从刚才开始……三井前辈的动作，就已经开始有些变慢了。
双方暂停休息时，也用毛巾捂着脸，完全看不清楚表情。
少女的视线认真地沿着他起伏喘气的身体打量了一圈，出汗量也很大，体力真的没问题吗？
休息时间结束，晴子大声呼喊着让樱木小心不要再犯规，一直呆坐着的三井才如同突然惊醒一般扯掉毛巾站了起来。
跟着队伍上场时，他循着樱木回头的动作也下意识地往看台上看了一眼。
只是……目光似乎并未聚焦。
他有……看到自己吗？
26.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能发现，他已经极其疲惫了。
“是BOX ONE啊。”仿佛已经认命了自己场外解说的身份，仙道开始主动给他们讲解了，并且拉上了旁边的神，至于活泼的清田君，他冲去找牧前辈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现在或许正和队伍一起，在场馆高处某地观看比赛。
“6号专门负责紧盯三井呢。”他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神，“刚才那一球截得很精彩呢。”
神也很配合他的讲解：“6号长谷川，动作非常灵活。”
“而且头发……”浅野碧喃喃，“有点像仙道君。”
背后的仙道彰明显是愣了一下：“诶？”
“噢！确实呢！”樱木君的朋友们十分给面子地认同她的发现，纷纷点头。
仙道彰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神宗一郎，却见对方也沉吟了一番，点头说：“确实有点像啊。”
看台上紧张的气氛于是又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打散了这一团紧张气氛的浅野碧本人，却不如她刚才语气那般轻松。
从仙道君和神君的对话来看，翔阳的盯防手段，是特意针对三井前辈的。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辈的体力已经告急了。
这下可不妙。
“安西教练……会换人吗？”
身后一阵沉默。
然后是神君的声音，平缓地响起：“不……我想，湘北的教练暂时没有换人的意愿。”
所以……只能在场上，一直努力下去。
直到，努力过头了。
努力过头的话，会很辛苦的吧。
她当时，如此坦率地对着叹气自己很少努力过头的近藤教练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是，她好像又要看到别人，努力过头的样子了。
明明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还能看清楚篮筐的位置吗……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又振作起来了。
“湘北采取全场盯人的战术了。”身后仙道彰总是慢悠悠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
“全场盯人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啊。”
但明明……场上已经有人快要透支了。
疲惫到浑身都是破绽了，但每一次、每一次脱手而出……
身边樱木军团的一年生们高兴地喊起了三井的名字。
他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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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二分三十秒，为了救球而彻底虚脱摔倒的三井寿透支了最后一丝体力，帮助流川枫完成扣篮，追平了比分。
看台上的少女唰地一下站起了身。
“小碧学姐？”赤木晴子有些慌张。
“抱歉晴子。”但少女只是朝她安抚一般笑了一下，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没事的，看上去没有受伤的样子，只是脱力了。
她的注意力再也没有落回过场上，但耳边晴子的叫喊声还是无比清晰。
樱木君再度犯规，却打破了自己畏缩的束缚。
而湘北，最终赢得了比赛。
场下的少年们乱七八糟地抱作一团，赤木晴子兴奋地扑过来抱住了自己。
什么嘛，这会儿倒是站得起来了。
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因为比赛打得很累的缘故，赛后湘北首发五人全员在更衣室睡着了。
跟着彩子来找人的浅野碧，和彩子两个人一起在门口相顾无言。
“算了，要不还是先不要叫醒他们了。”彩子无奈地走过去，捡起宫城丢在地上的7号球衣盖回他身上。
浅野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倚靠着衣柜就睡过去了的三井寿旁边。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他的手指都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
少女把手指贴在他的手掌上：“还在发抖呢。”
完全脱力的后遗症，温软的手指上能感受到所触碰的手掌一阵轻微的颤动。
“但即便如此……即便在发抖，你的每一球，都投中了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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