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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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免太直白了。伊戈尔在微妙的沉默过后腹诽，在他的印象里，几千年后的摩拉克斯很擅长语言的艺术，说话从来都很是婉转，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现在的摩拉克斯虽然也像春风，风力却比较大，吹得他的心东倒西歪。
伊戈尔尽力平复着心情，缓声说道，“以后会有更多人与您同往。”
“是吗？虽我无法想象人类出于何种理由与我同行，但我仍抱有几分期待。”摩拉克斯不置可否，就像他看透了伊戈尔心里闪过很多情绪，但不说破一样。
作为回报，伊戈尔也点到为止，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转而问起摩拉克斯凡人领地内的情况，明日他该与谁接触。
摩拉克斯虽与人接触不多，但是对投奔自己的人类有多少，融合成了几个部族却了如指掌。
“今晚我会向三个部族的首领发出信号，召集他们明日来到山顶，届时我会将你介绍给他们，然后你与他们一同下山便可。”摩拉克斯十分熟练地安排伊戈尔接下来的行程。
“嗯，我也会保持低调，不引起纠纷。”伊戈尔听完自觉地补充。
摩拉克斯点点头，“若是你遇到麻烦，可用那只白鸦向我传信。”随即他对伊戈尔讲起和三个部族打交道时的注意事项。
听着摩拉克斯交代的事情，伊戈尔莫名觉得眼前年轻的魔神和几千年后的往生堂客卿重叠了。
这令伊戈尔笑了笑。
摩拉克斯注意到伊戈尔的笑容，他停下讲述，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是感觉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您都没有变过。”伊戈尔笑着说出心里话。
对于出乎预料的答案，摩拉克斯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无奈地说，“如此也好。”
“听起来您好像不喜欢这种生活。”伊戈尔顺着摩拉克斯的话问道。
“并非不喜。”或许是对伊戈尔说实话的反馈，摩拉克斯也说出心中的真是看法，“引领人类从不是易事，正如烹调食物，越简单的食物，烧制时越要注意。”
所以未来的他还能和过去的他一样，不是剑走偏锋，摩拉克斯还算是比较欣慰。
“您一直做得很好。”伊戈尔适时开口回应。
摩拉克斯听到这番含有鼓励和安慰的话也笑了笑，这时他们挣来到山顶。
眼看达到今晚要休息的地方，摩拉克斯没再多言，领着伊戈尔朝他居住的洞天走去。
洞天的入口在一道天然的石缝间，外面封印着简单的阵法。
伊戈尔打量着入口，依照石缝后面岩石的体积，他产生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猜测。
“帝君，请问您是凭空制造了一个空间吗？”伊戈尔没有犹豫，直接向摩拉克斯求证。
“是，山顶空间有限，不适宜休息，我便多造了一处休憩的洞天。”摩拉克斯直截了当地承认。
伊戈尔得到肯定的回复，再看被元素力封住的石缝不禁发出感慨，“我见过类似的技术，没想到在几千年前，您就已经开始使用。”这比他预想中的要早，就像岩王帝君那个称呼一样。
“可有不妥？”摩拉克斯不解。
摇了摇头，伊戈尔客观地评价，“没有，这是很实用的技术，尤其是在外出旅行的时候。”
“旅行吗？”摩拉克斯重复这个词，似乎是被启发。
伊戈尔未察觉到摩拉克斯语气上的变化，他随意的附和，“是啊，旅行的时候这项技术很受欢迎。”当初他听旅行者不止一次夸赞尘歌壶很好用。
可见对于经常要长途奔波的人来说，能有个随时随地能够休息的地方有多重要。
不过考虑到如今的摩拉克斯还未见过旅行者，伊戈尔很克制地将想到的事情埋在心底，转而催促道道，“帝君，我们进去吧。”
摩拉克斯收回神思，抬起手将封印入口的屏障撤掉。
失去屏障的遮掩，石缝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可以进去了。”
摩拉克斯话音未落便迈步向前走去。
在他身边的伊戈尔紧随其后。
几秒后，金色的光芒将他们吞没。
当耀眼的光散去，伊戈尔的眼前出现了一副让他不知该如何评价的景象。
朦胧的光模仿着自然光源洒在无数奇石上。
伊戈尔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些造型各异的石头并非毫无规律地堆在这片空间，反倒是经过精心的设计，用云雾做遮挡，奇花异草作为点缀，一层层在空间内铺展开。
从这片空间的入口处一眼望去错落有致，十分赏心悦目。
这也促使伊戈尔不由多看了几眼。
摩拉克斯很有耐心地由着他打量自己精心摆出来的石头。
过了不知多久，伊戈尔的声音才打破平静。
“这都是您的收藏？”虽然是问句，伊戈尔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摩拉克斯一下子明白以后的他怕不是也保留了收集石头的爱好，于是他大方地承认，“是的，这些矿石花草皆是我从山间各处收集。”
平时闲暇时，他通常都是靠收集各类他认为值得带回来的东西打发时间。
长年累月，这片空间都让他填满了。
摩拉克斯望着他这些收藏，思考要不要开辟一个新的空间。
正好他前不久找到了一块巨形石珀正不知在哪里摆放。
也就在摩拉克斯规划下一个空间要做成什么样之时，他听到伊戈尔打趣道，“如果您上司知道您藏了这么多东西，她一定会很高兴。”
上司一词令摩拉克斯疑惑了几秒。
他不明白谁还能做自己的上级。
莫非是在天空岛上？
摩拉克斯无声地筛选着人选，他再看伊戈尔，发现对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再想想他提到过不能告知未来的情况，最终摩拉克斯放弃去想谁是他上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伊戈尔介绍起他的收藏。
这里每一样东西的来历，摩拉克斯都记得。
不过他从来没有对人讲出来过，今天难得有机会，他不介意多聊一聊。
而伊戈尔也称得上一名很好的听众。
只不过在倾听之余，伊戈尔总有种回到几千年后的错觉，看着往生堂客卿在璃月的各个逛一圈，说这个不错值得入手，那个品相极佳，不买可惜了，最后因为忘记带钱，只好将账记下来，送到往生堂报销。
原来从几千年前，他就这么讲究吗？
伊戈尔在心底暗叹，感觉自己窥探到了真相。
也就在这时，洞天忽然暗下来。
突发的变故令伊戈尔愣了愣，他本能的以为自己心声暴露被摩拉克斯听见，得知自己以后花钱要靠别人埋单，心情不好。
可是很快他知道知道想多了。
黑暗中的环境里陡然亮起耀眼的光。
“这类石头经过火元素力加热，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越是纯净，光芒越盛。”摩拉克斯认真地讲解，“因此人类将其称为夜泊石。”
伊戈尔听到他这么说，对着那在火史莱姆石炉催动下散发幽幽光彩的石头看了一会，他的目光微转，又看向摩拉克斯。
几秒后他迟疑地问，“您很喜欢这种石头？”
对此摩拉克斯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说，“能发出光芒的石料本就极少。”
伊戈尔立刻听出潜台词，那也就是喜欢了。
“怪不得夜泊石是举行仪式所用的石头，不是那种里面有金色纹路的石头。”伊戈尔打趣道，比起夜泊石，他认为石珀更接近摩拉克斯。
“你可是说石珀？相比于夜泊石，它更难开采。”摩拉克斯提醒。
伊戈尔立刻从中体会到另一层意思。
祭祀用石珀，会消耗人类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也许以后的摩拉克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让石珀成为祭祀的用品，哪怕它在璃月被认知性称为岩之心，很符合岩神的身份。
伊戈尔这么想来，忽然间又觉得了解了几分‘摩拉克斯’。
“你在想何人？”
来自摩拉克斯的是质问恰好传过来。
伊戈尔循声转头，在夜泊石的光芒下，他看清了摩拉克斯的面容。
哪怕容貌上，此刻的摩拉克斯和未来的往生堂客卿没有任何区别，伊戈尔潜意识里仍觉得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正是这种区分，促使他叹了口气回答，“我在想您，未来的您。”
摩拉克斯皱了皱眉头，他突然想知道自己以后成了什么样子，会被一名凡人随时随地想起。
而他也确实问了出来，“你为何会想到我？”
“我与未来的您接触比较多，我们讨论的事又关系到您，我很难想不到吧。”伊戈尔一脸坦然，他自觉想不到未来的摩拉克斯才奇怪。
摩拉克斯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
好在伊戈尔没有刨根问底，细究下去，他请求摩拉克斯把天空点亮，他想试试随身携带的行李能不能在这个空间里拿出来。
“我听说空间与空间之间有时会互相干扰。”伊戈尔说着取出一枚小巧的空间袋。
扫了眼那个做工精美的口袋，摩拉克斯随即令光亮重现。
伊戈尔礼貌地回复了一句谢谢，随后他当着摩拉克斯的面打开空间袋，从里面取出一只仅有巴掌大的毛茸茸挂饰。
“能请您帮我拿一下吗？”伊戈尔说话间将那枚挂饰递给摩拉克斯。
“好。”摩拉克斯接过挂饰，赫然看见那是一种造型奇怪的动物。
它有金色的爪子，头上长着三个角，尾巴还是如同祥云一般……
挂饰的造型让摩拉克斯很是眼熟。
然而细细想来，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类动物。
思索片刻，摩拉克斯微微抬头对伊戈尔发问，“这是何物？”
伊戈尔一边翻着要用到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出答复，“是未来的您。”
他贴心的和现在的摩拉克斯作了区分，奈何这没起到效果。
拿着龙形挂件的摩拉克斯怔住，他的视线下移，重新落在那只满脸无辜的未来自己身上。
电光石火间，摩拉克斯想起来了为什么会对这只动物感到熟悉。
这不就是他化为最初的形态在人类面前现身的样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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