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过墙眼儿”的故事 ...
-
2023年4月29日星期六晴
单位图书馆举办了个图书分享会，我被安排去拍摄素材。这个突如其来的工作改变了我的计划，不情不愿的但也得去。
图书分享会的负责人是我们单位的一个中层领导，平日我与她交集不多。我原想着进门先告诉她我是来拍摄一些素材的，这里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交待工作，另一层是说明我有工作别给我分配别的任务。可一进门，我刚要张口就被那个领导拉住，介绍给身边的一位文学大咖，“这是我们的编辑。”这局面让我不知所措，赶紧与对方握手，“您好，你好！幸会，幸会！我是这里的编辑，我是…”，接着又是另外一个，最后一个是一位著名作家。当与著名作家握手时我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与作家侃侃而谈。
几分钟后，作家坐在了会场中间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我们为了一圈坐在四周。大咖们坐在前面，我作为工作人员举着手机坐在第二排为作家和来宾拍视频。本以为类似这种形式的座谈沙龙请来的人无非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可听了作家讲的几段事情后，我被他说的话吸引决定把拍照的事暂时地放下，用手机记录起他说的故事。
我打字不快总是断断续续的，但该记的一样没漏。他先说了一句做好吃苦的准备，人生就是这样。
他说，现在流行式的作家很多，听见社会中谁谁说两句就认定了，小说应该是那样或者是这样，就认定了。本来是有才能的，但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希望让那些沉睡的才能苏醒。
今天我来是以一个老业余作者的身份来的，我始终不敢称自己为作家，不是给自己拔的到多高就是多高，要用作品说话，不要涂作家虚名。
听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儿。过去看小说书封上会印着“作者：某某某”或者“作家：谁谁谁”，但前不久我在一本快递从业者写的一片纪实小说，那封皮上印着的是“写作者：某某某”。“写作者”这个词汇挺适合我等爱写作且又水平不算太高的人的，我以后可以自称为“写作者：梁思齐”了。
由于我要速记作家的话，所以无暇在继续想这些关于自己的无聊事情了。精神儿回到会场，作家开始讲两个故事，用来说明“深入生活”是什么？作家特意说，这块儿要认真听，我很听话认真听，并且认真记。记录如下：
这第一件事啊，我当年住的单元房是没有暖气的，那冬天是很冷的。后来有一年全市开始集中安装暖气，那安装暖气是要打过墙眼儿的。那一打过墙眼儿邻里俩屋不就穿了么？俩屋都能看到，那不行啊，得堵上，用报纸堵，就往过墙眼里塞报纸时听到的“哔咔”一声，灵感来了。
我当时感觉到单元房就是一个孤岛，便写了一片小说。一个空巢老人，平时家里就自己，孩子们可能每个月会来一两次。有一会老人突然对孩子们说，“以后别来看我了，你们都挺忙的，一个月给我寄信就行了。”
这事儿挺奇怪的，都住在一个城市为什么要寄信呢？孩子们不理解但还是按照老人说的做了。老人喜欢楼下的信箱，因为每次来信楼下看管信箱的人总会喊上一句“几零几，某某某的信，快下来拿！”每当这个声音出现，就会有人知道老人还在。久而久之孩子们都懒得寄信了，老人也就再也听不到楼下的喊声。
后来隔壁搬来一个老人对现在这个老人很感兴趣。就在这时楼里开始打过墙眼了，新搬来的老人就从过眼看对方，结果对方用报纸把眼儿给堵上了。新搬来的老人想了个办法，就是给这个老人写信。信寄出去了，也听见那句“几零几，下楼拿信！”的喊声。不就以后新搬来的老人就收到了邻居老人的一封回信。他打开信封里面的回信竟然是一张白纸，新搬来的老人端详了一阵子这白纸，忽然明白了。此后作为邻居的两位没见过面的老人互相邮寄着白纸。
那位老人去世的前一天，新搬来的老人收到了他的一封信，这封信是有字的，上面是“谢谢”两个字。
说到这儿，作家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说，“你看，这件事儿我一个孤独也没说，却体现了孤独，最后那声谢谢就是一记重锤！”
作家讲完一个故事后，工作人员给他眼前的瓷杯填满了水。作家没有喝，紧接着讲起了第二个故事。
作家去公安部深入生活。去之前忽然感觉干啥啥不顺利。飞机不停的延误，都快降落了又升起来了，大家都吓一跳。等到了目的地，妹妹说母亲已经在医院抢救半小时了，听到这消息作家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不行了。公安部直接把作家送到医院，一倒医院人都没了。说到这儿，作家有些哽咽，但继续讲着。
就在那时采访了一个事，一个侦查员到小区做保安卧底，楼上是毒枭，楼下是女医生，不久侦查员和女医生恋爱了。经常通电话，有时候侦查员男朋友有任务时不能接，当时他俩有个暗号就是把手机放在心脏位置，电话一接通便可以听见侦查员心跳的声音，女医生可以听分辨出来侦查员的心思。后来侦查员牺牲了，他是个孤儿，早在很多年前就自愿捐献遗体。侦查员的心脏被移植到一个心脏病人身上，恰巧这个被移植的病人就是女医生的老师。此后女医生征得同意后可以通过老师的心脏听见男朋友的心脏声音。
作家讲完这则故事，笑了笑后说，“后来我上网看新闻，国外真有这样的事，幸亏我那小说发的早。”
故事两则讲罢后，作家做了一个总结说：“一个好作家必须有生活积累。否则，即使驾驭文字的能力再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作家一定要有丰富的社会阅历，要善于观察生活，会适时体验生活，概括生活。与社会各界和人民群众保持紧密的联系。这一点对一个作家是非常重要的。文学是“人学”。也有人说，“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就是这个道理。而且作家的知识要丰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过墙眼儿”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