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川二

5、第 5 章

　　　　把老梁气的，让江樟和转校生写检讨，要五百字。
　　开学就先获一份检讨书。
　　开局，“漂亮极了”

　　江樟都不敢置信谁跟自己一样倒霉的捡橘子，
　　捡的青花街上的吗？？

　　老梁叫他们进来，江樟耳朵红成苹果的往后一看，狐狸眼看到了陈瑜。
　　就是陈瑜。

　　他跟自己一个班，靠窗和叫楚志明的同学坐。
　　和江樟的距离隔着一条银河。
　　一个靠窗，一个在最左边开始数的第二桌。

　　江樟：“……”

　　江樟之后想，自己之前没看到他，看到一次后每回都能碰上，怎么不算一段孽缘。后来听他介绍知道他是转校生，他跟自己果然孽……

　　开学就要考试。

　　打打学生在暑假玩疯了的气焰，卷子也不出意料的难，甚至好多类型题看都没看过。
　　因为题目出得相当不人道，同学之间很快就熟稔的聊开了。
　　纷纷在说出的什么破题。

　　老师来了又一个个不敢讲，考了一天试，班里未来情报员的后备役捎来消息：“老梁他们在改，估计明天咱们烂成狗屎的成绩就出来了。”

　　这下好了，也不用担心转校生看不看得懂h市的题，大家都看不懂。

　　但老梁还特地让转校生出去问了下H市的科目和他的A市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第一次考试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总结了一下H市和A市的知识点差异处给他。
　　但肯定有地方他没学过，多问老师和同学。

　　陈瑜在A市的成绩很漂亮，好好培养照着在他以前学校的劲，现在来二中也是一匹黑马。

　　陈瑜回到班，他们问他就诚恳答。
　　但他其实会那些题，学生和学生间不一样。

　　放学。
　　江樟和苏喃认识得差不多了，但她住宿。江樟想想，讨好新同学说：“你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上学带给你？”
　　苏喃一乐，她是个萌妹子，甜甜的，心里有个童话世界，说：“不用啦，这才开学第一天呢。我受苦也才一天。”

　　江樟说好。

　　出校门时，在人山人海里被周之焰眼疾手快的抓到。

　　他眼睛和手很好使。

　　他很喜欢黑，黑头发黑手表，一手酷酷插兜，一手拽着江樟的书包，人声鼎沸中问：“第一天开学什么感觉？”
　　竹马很关心他社恐不能自理的发小。

　　—考试了。
　　—我要当普通班的鸡头了。
　　—大家都说不会。

　　江樟故意在上个学期期末考差就是不想去尖子班，尖子班里的同学太逆天了，她初中时待过一年，凤尾当的成绩哗哗往下掉。
　　反正家里也不在乎她成绩，都注重江淘的，她索性就摆烂的在普通班一心提升自信和成绩。

　　第二天上学，情报员报报报报——
　　“顾念雨数学第一，陈瑜第二，江樟第三！”
　　江樟：“？？？”

　　高二三班的情报员叫朱思茂，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瘦瘦小小但很机灵，不社恐在门口宣布完名次问：“卧槽谁是老班心爱的前三名？站起来给大家看看。”

　　大家才相处第二天，除了那个睡王……其他两个知道名字也对不上人。

　　有些同学闻话把目光四处乱看。
　　但这个同学说的这话不咋机灵。

　　前三名站起来的话就有点自傲不讨喜。

　　江樟心拔凉拔凉的看看周围，顾思雨不知道是谁，陈瑜昨晚没睡好，趴在桌上睡觉。校服还没换上，穿着一件黑t，靠墙趴着。
　　江樟远远地看到他胳膊下露出的一半紧闭的眼和脸颊。

　　全班人默默围观第二睡觉。

　　班上却没人搭理朱思茂。

　　朱思茂有点不爽，进班到位置上坐下，说：“我靠，我给你们三带成绩就这下场？”

　　半生不熟的班上，除了他咋咋呼呼，没什么声。
　　江樟突然有点可怜他。

　　想想，站起来，举个手。

　　苏喃马上一荣共荣的把江樟胳膊举更高了！

　　有人嚯一声，“第一名举手了！”

　　江樟眼皮瞬间耷拉、黑线。

　　朱思茂闻声，四处转头，看到她，喊：“你是顾思雨？！”
　　好家伙。

　　江樟尴尬的头差点磕到桌上，红了耳尖，麻烦说：“不是，是第三。”

　　好丢脸。

　　—

　　陈瑜被他勤勤恳恳的母亲从五点就叫起来吃饭的去学校，在班上人全没来的情况下在桌上补眠，补到上早自习了也没醒。

　　同桌，他忘了什么名字的把他叫醒，催命喊：“上课了上课了上课了。”
　　陈瑜：“……”
　　陈瑜坐正，揉眼睛。

　　他脸上睡了道衣褶横。

　　他开始有点想马上坐后排，告示他就爱睡觉，上课也爱睡觉。

　　段资凑脑袋问兄弟：“兄弟你知道你多少分吗？”
　　陈瑜叹口气：“多少？”
　　“ 116。”
　　“……”

　　在A市平均135的陈瑜：“……”

　　他同桌夸张说：“我靠兄弟你第一轮就考这么好，你不怕集火吗？”
　　陈瑜：“……”

　　“你们不能考高点吗。”
　　陈瑜荣辱不惊的皱眉问：“现在什么课？”

　　“这节，自习。下节课数学。”段资没看到希望中的场面顿了顿，回归现实给他看看自己抄的课程表。
　　段资说：“牛逼。”
　　他给陈瑜竖大拇指：“就凭你这句话！我也考不上这分数。”
　　陈瑜：“……”

　　陈瑜没想到这分数全班第二。
　　第三江樟。

　　二中的课椅是椅子，背后一个靠背，老梁喊人上去拿卷子，陈瑜靠着椅背，想起来自己检讨还没交，他看到江樟倒数第三去拿卷子。
　　扎着马尾，家里营养全给她弟吸收去了的身板瘦窄。
　　一米六三左右，很羞涩，没正面对过讲台。

　　像很多青春期羞于展现的普通女孩侧身拿着卷子就跑。
　　回位置上腾的坐下。

　　脸色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悻悻的一脸羞意。

　　——当然是悻悻！

　　江樟以为自己数学最起码是前二。

　　因为班上人昨天都说难。

　　结果。
　　普通班成绩好的也不少……
　　但没陈瑜她确实是第二？

　　江樟心情一下复杂。

　　接下来语文英语物理化学，江樟有意听身边人探讨前几成绩，关注这个天生对家陈瑜，成绩考了多少分。
　　……反正都不差。物理第一，其他前几，语文119。比江樟语文成绩还好，语文老师特地夸了他和第一的作文，江樟查无此人。
　　尽管说起来有点偏见，但从小学时就很多女生的语文比男生语文好，作文更是。
　　突然杀出一个语文作文也好的男生。

　　江樟意识到这个千刀万剐的陈瑜他学习没有短板。

　　老梁昨天叫他俩一起把检讨交上去。
　　江樟小心的逐字理解，以为他俩是要一起去交。
　　但陈瑜那好像一直没什么动静。

　　早上第三节课时，跨越大半个班去以前班上同学那坐会的苏喃回来，奇怪问江樟：“你检讨交了吗宝，我看你一直没动，陈瑜刚才好像去交了。”
　　江樟：“！”

　　她马上拿着检讨去办公室。
　　……还倒霉的看到了陈瑜。

　　他穿着黑色短袖，军绿色工装裤，鬓角利落，头发柔软，清清爽爽站那听老梁说话。
　　江樟慢吞吞过去，交检讨，老梁看到她，接过她的检讨，说：“你也今天早上才写的？”
　　江樟：“……”

　　她昨晚悔过意识极强写好的！！

　　江樟横眼陈瑜。

　　陈瑜：“……”

　　江樟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昨晚跟周之焰说好了这晚跟他和范甜橙去外面吃饭。
　　一回合，范甜橙就说我靠，你那弟弟的仇人，咱学校的转校生陈瑜不得了啊，是不是还没适应咱市的教育制度和知识点就考了好几个第一？
　　牛啊。

　　他接下来状态好点是不是能马上抛弃你们杀进火箭班考清华啊？

　　江樟：“……”

　　周之焰一个学渣，看江樟那样就知道她没考好，尤其还没敌人考的好的故意问：“哎，你考多少？”
　　周之焰拉拉江樟的短袖，眉眼明朗，喜欢逗她：“数学第一还是第二？”
　　江樟：“……”
　　江樟回头，给他一脚。
　　江樟低吼：“我第三！”

　　范甜橙杀人不眨眼，从放学看到她的第一秒就开始刀刀杀人不见血，走最前面回头：“嗯？你第三？”
　　江樟：“……”

　　江樟打不过范甜橙，还是冲上去假踹。
　　一阵闹腾。

　　吃完饭，排队买章鱼丸子。

　　H省梧桐树特别多的在店旁垂落下影子，江樟仗着这地方偏僻应该没同学的忍不住跟他们吐槽了下陈瑜这种人的人品，她以后简直不能想象跟他总在一个屋檐下学习。

　　“感觉就特不是东西知道吗？我因为他搞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昨天我俩迟到，我说捡橘子我是真捡橘子，他在后面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的话，也说捡橘子，老班就认为我俩说的话都是假的。”
　　周之焰：“是挺假的。”

　　范甜橙：“是挺假的。还捡橘子你怎么不说你早上上学扶老奶奶过马路？”

　　“？！”
　　江樟又套范甜橙的颈子。

　　“然后今天交检讨，我以为老班那意思是我俩一块迟到我俩一块交检讨，结果他一个人去了，还是今天早上临时在下课时候赶的，老班就问我是不是也临时赶的。我都昨晚就写好了好吗？我得跟他隔席，这个人除了学习好，没哪一处好你们信吗？”

　　“信。”范甜橙附和：“不听你说我不知道龙马哥这样。他是牛马吧？”

　　这时一阵短促的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擦过。

　　江樟迷茫的跟范甜橙听到动静去看，一起探个头，章鱼丸子店对面的百年梧桐树下有两个他们学校的人。
　　江樟班上的人……

　　一个陈瑜同桌，一个陈瑜，陈瑜坐在树下的共享单车上，面对他们，寂冷的奶茶店前过白的灯光照在他清瘦的身体上，喉结凸起，单眼皮眼睛寂静，耳边是光照没太照到的一片昏黑。

　　他就面无表情，一副“我听你背后编排我”的样子。

　　江樟：“……”
　　范甜橙：“……”

　　周子焰他妈笑死了说：“你俩以后别做贼，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