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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最终局 ...
听到规则后,陈平没有理会顾貌宁,他看了眼即将作为自己对手的陈雅琪,但仅限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和药玉他们一起回到休息室。
陈雅琪欲伸手去拦他,但经过陈平那无言一撇后,她缓缓放下了手,眼里满是复杂。
为什么……会是她和陈平?
顾貌宁望着陈平的背影啧啧出声,又瞄了一眼心情失落的陈雅琪,他手指轻点下巴,像是在为陈雅琪出主意的样子,“作为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我劝你接下来还是别跟他说话了,专心比赛吧。”
陈雅琪握紧拳头,反驳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顾貌宁瞧陈雅琪还未从之前的比赛情绪里走出来,他没有生气,双肩一夹无所谓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下场比赛你跟他是对手,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顾貌宁伸出两根食指,将指尖相贴然后双肘向下一掰,“这就意味着你们两个的合作现在黄了,他下一场必会竭尽全力赢你的。”
陈雅琪低下头没说话。
顾貌宁看她这般沉默,嘿嘿一笑,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虽然他很聪明,但是他的腿都那样了,肯定跑不过你的,我很看好你哦~”
陈雅琪握起的拳头用力砸向顾貌宁的肩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冷眼相看顾貌宁挑拨的嘴脸,“不需要。”
陈雅琪转身离开了。
顾貌宁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陈平到底有什么魔力……”
揉完肩膀的顾貌宁也收起了那副无所事事的表情,转身回到所属的六组休息室,接下来他要跟药玉比赛了。
顾貌宁一想到药玉就头疼,这也是个硬茬,他叹口气摇着头,唯一不变的是他眼里擒着的笑。
……
陈平想和陈雅琪断绝关系的意图很明显,他不想陈雅琪为了自己去选择送死。
虽然陈平觉得自己这么想确实很自恋,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他会持怀疑的态度,但陈雅琪他信她一定会把活下来的机会让给自己。
至于相信的理由——他是她唯一相拥的朋友,仅此而已。
三个人回到休息室后,大门紧闭,电视屏幕上开始显示十分钟的倒计时。
陈平因为脚伤不得不坐在沙发上休息,药玉和秦良远则是站在一旁的角落背对着他在商量事情。
陈平懒得去猜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抬起头望着空白天花板,刘海向后倒,洁白的额头露了出来。
他双唇张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最终赛没有奖牌这件事在陈平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说一共三枚金牌,只能三个人活,三枚金牌其中两枚分别在药玉和周朝暮身上。
周朝暮最后只要赢了顾貌宁就能通关,而药玉要想通关就必须淘汰他和秦良远。
“陈平。”药玉转过身喊陈平。
陈平低下头,额头的刘海又垂贴着他的额头,只不过因为陈平脑袋上下的摆动显得有些凌乱,他正着脸看向药玉,“怎么了?”
药玉说:“我记得你身上有枚奖牌。”
陈平看了眼药玉,又将视线抛在秦良远身上,“所以呢?”
陈平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听到陈平开口药玉明显松了口气,他不禁嘴角含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让秦良远活下来,毕竟我们这群里人只有他记得噩梦的内容,你想向外界传递消息,就必须要让他活。”
陈平听着药玉说了一大段,他歪了下头,似乎又是说了句所以呢。
药玉看着陈平这幅难以沟通的样子,他没有动怒,还是笑容满面地接着说:“所以你可以把自己的那枚交给他,然后从容地选择去死。”
药玉走近陈平,他站着陈平坐着,一时间他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愉悦。
陈平被站着的药玉压迫着,他没有起身对峙,而是掀起眼皮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药玉微皱着眉,垂眼看向他。
陈平双臂向后摆,两手支在沙发垫上,撑起自己的胸膛,后仰着看药玉,“我记得第一场比赛里那枚金牌你好像只是个代领吧?”
药玉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陈平胸膛一颤,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先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再来质问属于我的东西。”
药玉蹲下身,他捏住陈平浮肿的脚腕,抬起头,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蹦:“不、可、能。”
陈平的刘海干了又湿,蓬松的刘海分成了一络络的黏在他的额头上。
陈平撑在沙发垫的双手暴起青筋,十个指尖死死抵在垫子上,指尖泛白,他疼得牙齿紧咬也不愿意泄出一丝痛音。
药玉松开了手,重新站起来,他嫌弃地拍了拍手,“没关系,既然你不愿意给我也不强求,你死了之后我再拿总没意见吧?”
药玉展现出的杀心没有让陈平感到恐惧,陈平又再一次笑出了声,他没有看药玉,而是看向远处角落里的秦良远,“喂,秦良远,你怎么想?”
药玉敢这么做就是有底气秦良远不会阻止他,陈平这句话倒显得有些多余。
药玉充满怜悯地看着陈平,在他眼里,陈平这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果然,秦良远没有作声,静静地看向药玉。
失望吗?陈平这般问自己。
答案是不,他永远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陈平做出每一步计划前都会告诉自己人总是会变的,昔日的朋友会决裂,往日的敌人会联盟,他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陈平的身边可不止有秦良远一个红码,还有他的妹妹陈安。
他之所以执着于让秦良远活下来,是因为他掌握的信息足够具体,他还不知道陈安那边是否有人像他一样在收集信息传达给外界,那些信息是否比他更具体。
秦良远是他的信息保障,但陈平并不是非秦良远不可。
他问秦良远这个问题的目的是在决定是否要放弃秦良远这枚棋子。
从秦良远对药玉行为的默认中陈平得出地答案应该是放弃,但他选择的依旧是不放弃,他要让秦良远活下去。
这边游戏最简单的玩法就是像顾貌宁一样融入人群之中,时不时搅个浑水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轻而易举苟到最后。
陈平不爱出风头,他绞尽脑汁去抢占主权为的是保下秦良远。
现在放弃秦良远就代表之前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及时止损这四个字陈平永远学不会。
麻木的痛感和流淌过多的汗水导致陈平有些困乏,他打了个哈欠,“所以你想怎么杀我?”
药玉卷起自己的袖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手腕,重新将袖子挽下来,袖口扣好后望向陈平,“掐死你,这个死法怎么样?”
陈平弯了下唇,药玉原来真的没拿到枪啊。
在打消了心里最后的疑虑后,陈平转而开口道:“奖牌不在我这。”
药玉愣住了,他扯出牵强的笑,“怎么可能……”随即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你……你给那个女人了?”
陈平点头,扬起阳光一般的笑容。
药玉因为愤怒漂亮的脸蛋在那一瞬间扭曲,“你怎么能给她!没了奖牌你也不能活!”
陈平伸出一只手拦在冲动的药玉面前,“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让她活,只不过是猜到了你的手段,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如果奖牌不在陈平身上,药玉杀了陈平,陈雅琪不用进入最终赛直接自动胜出,那他杀陈平完全没有意义。
药玉一脸怀疑地望着陈平,可是陈平真的是为了防他吗?
陈平察觉到药玉眼里的猜疑,他接着说:“放在她身上我还有机会拿回来,毕竟她总比你们两个人可信吧。”
秦良远听到陈平话里的讥讽,不由地将头埋进胸里,迟迟不敢抬头。
陈平看到他这幅样子,好奇地说道:“秦良远,要是药玉想让你死,你会去死吗?”
秦良远微怔,他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如果药玉让他死,他真的要老老实实去死吗?
“到底你欠了他什么值得让你违背初衷?”
陈平的话狠狠敲在秦良远的心脏,荡出阵阵回响,震碎他麻木的大脑。
药玉见状不对,他拦在秦良远面前,“别听他挑拨,我不会让你死的,亏欠我的你要欠我一辈子。”
秦良远的拳头紧了紧,他闭眼皱眉似乎是在挣扎,最后睁开眼睛问道:“陈平,我明天想吃我妈做的早饭,你呢?”
这是之前秦良远问过陈平的话,那时候的陈平没有回答。
此刻,陈平望着秦良远缠满荆棘的双眼,他答道:“我也是。”
那些缠绕着秦良远的束缚在听到陈平的回答后近乎断裂,秦良远也露出在这场生死比赛中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
那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不择手段地一起见到明天升起的太阳吧。
秦良远的笑容很短暂,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会想尽办法拿到周朝暮手里的奖牌,陈平也请你想办法得到陈雅琪手里的奖牌,药玉保持现状就好。”
这也是秦良远身为一组组长第一次下达的命令。
药玉没说话,他转过身看向秦良远,背对着陈平,意味不明地吭声:“嗯。”
「叮咚——」
「短跑比赛即将开始,请各队伍出场。」
在黑暗的长通道里,秦良远走在最前面,药玉走在中间,陈平因为腿伤走在最后面。
陈平一瘸一拐地向前迈进,明明这么慢的速度却追上了走在中间的药玉。
经过药玉的身边时,陈平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却被药玉一把拉住了胳膊。
视线被不见光的通道压着,陈平感受到一股热气吹到他的耳垂上,耳膜传来舌尖黏着上颚的声音,“秦良远见到过我被老师侵犯,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没有选择报警,这就是他亏欠我的。”
药玉主动告诉陈平他和秦良远之间的恩怨,陈平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在思考药玉说句话的目的。
耳边传来药玉的轻笑声,“你说他该不该死?”
陈平淡定开口:“如果你说的是那位老师,那他确实该死。”
药玉哼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陈平回道:“不管你说的是谁,秦良远不能死。”
药玉笑得更加肆意了,“你们都一样。”
陈平停下了脚步,问道:“那你呢?”
药玉愣了神,笑僵在脸上,“我什么?”
陈平说道:“那你有没有报警?”
药玉没说话,陈平接着走,他的视线转向药玉,他没有从药玉身上感受到深受这件事折磨的情绪,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也没有痛不欲生的挣扎,异常平静地走在自己身边。
药玉没有说话,黑暗的环境中陈平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不说话就代表没有。
药玉问:“你在帮秦良远脱罪?”
陈平看着走在最前方的秦良远,说道:“他没有罪,又何来的脱罪。”
两人沉默无言时,轮到陈平问:“所以他校园霸凌是怎么回事?”
药玉坦然道:“是我的报复。”
药玉无法看着秦良远若无其事地在阳光底下奔跑,而自己在阴暗的办公室像一只怕光的老鼠。
以前的秦良远脾气暴躁,所以药玉散播他校园霸凌的谣言时,学校里的人都相信自己,选择默默孤立秦良远。
药玉不甘心于自己一个人身在泥潭里,他选了秦良远和自己一起坠入深渊。
药玉从一开始的行为到现在的主动坦白都在告诉陈平,他想让秦良远死。
但偏偏陈平不善良也不爱审判他人,药玉的话对陈平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他的计划不会有任何改变。
终于,三人一前一后走进内场,刺眼的阳光迫使他们抬手挡在眼前,再睁眼时密林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塑料橡胶跑道操场。
其他组剩下的三个人同样也走了出来。
「请各位选手和自己的对手站在一起」
陈平和陈雅琪站在一起,两人都没有看向彼此,就连个招呼都没打。
陈雅琪环抱双臂,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跑道,冷淡地说:“陈平,我很感谢你之前救我,但是这场比赛我不可能会让你,抱歉了。”
陈平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架着胳膊站在自己旁边,脚尖对着自己的模样,强忍着情绪没有搭理她。
陈雅琪瞧他没有回应,她又继续刺激着陈平,“其实刚刚我都在利用你,我只想活下来,什么朋友不朋友的都是我演的。”
她话头一转,“但是看在刚才咱俩合作的份上,最后再拥抱一下吧。”
陈雅琪将半侧着的身子完全转向陈平,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就将陈平揽进怀里。
陈平拉住她偷偷伸向自己裤兜的手,扯着她的手腕举起来,她的那只手上多了枚金牌。
其他人看到陈雅琪手里的金牌,眼神里闪烁着光。
陈雅琪被抓包后肉眼可见地委屈着瘪嘴,陈平叹了口气,“你演技太差,我实在装不下去了。”
陈雅琪和他一样,都是为了让对方活下去假装背叛,就是想让对方在比赛里竭尽全力赢下比赛。
陈雅琪估计是回休息室的路上发现自己偷偷塞在她口袋里的金牌,想借着拥抱的名义还给自己。
陈平朝她安慰一笑,“放心吧,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陈雅琪吸了下发酸的鼻尖,老老实实地将金牌收进怀里,然后重重点头,“嗯!”
陈平贴近她的脸,“所以,你有没有忘了要做什么?”
陈雅琪疑惑地看向陈平,“什么?”
陈平耸了下肩,提醒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撒谎的话就拍一下对方的肩膀。”
陈雅琪破涕为笑,使劲拍了一下陈平的肩膀,两人又和好如初。
「短跑比赛即将开始」
「接下来宣布比赛顺序」
「第一场陈平VS陈雅琪」
「第二场药玉VS顾貌宁」
「第三场周朝暮VS秦良远」
「请第一场选手做好准备」
陈平和陈雅琪听从提示音的指挥,走进橡胶跑道的起点,不远处大概五十米的距离有根彩带系在那里,看样子就是终点。
陈平作为第一场首个比赛的选手,没有机会从观察别人的比赛中获取击破规则的手段。
陈雅琪站在起跑线上时,脸色已经发白,她担心地看向陈平。
陈平直视着终点,说道:“别担心。”
提示音里倒计时开始,陈平听到倒计时后嘴角弯起弧度,看来没有多余的附加规则,那么想要两人共同赢下比赛这件事就变得简单了。
「开始!」
陈雅琪下意识冲了出去,冲出去没多久才反应过来陈平还在后面,她停下脚步转头去看,陈平正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陈雅琪呆愣在原地,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动了,等着陈平走过来。
陈平一步一步缓慢前行着,路过陈雅琪身边时也停了下来。
陈雅琪扯起僵硬的笑,诧异地说道:“你干啥?你这老大爷遛弯呢?”
陈平撇了下嘴,“规则又没限时,说的是第一个进终点的是获胜者,你急什么。”
陈雅琪听到陈平的话眼睛猛地一亮,她揪住陈平的袖子,“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陈平笑眼看她,而后自信地点了点头,这才让陈雅琪彻底放下心。
陈雅琪拍拍胸脯,能一起活这句美妙的话让她暴露出俏皮的本性,她扶着陈平的小臂,“来,大爷,我陪你遛弯。”
两人一搀一扶走路的样子惊呆了众人,就连从来都是笑脸的顾貌宁都忍不住绷直着嘴角,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貌宁心思活络,他打量着身旁脸上冰若凝霜的药玉,附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啊?”
药玉睨了他一眼,“合作什么?”
药玉看不上顾貌宁,一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对手,二是因为药玉手里有奖牌。
顾貌宁“一穷二白”,就连活到最后都是凭借着“苟”,药玉觉得和他压根就没有结盟的价值。
顾貌宁“哎”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药玉想岔了,他继续说道:“你想让秦良远死,我想拿到周朝暮的奖牌,咱们合作那就是双赢。”
药玉想让秦良远死的想法只和陈平表达过,陈平出来后就跟陈雅琪待在一起,顾貌宁是怎么知道的?
顾貌宁观察着药玉的脸色,他颇有羞涩地摸着后脖颈,“刚刚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顾貌宁在诈他!反应过来的药玉怒视顾貌宁,他蜷着手指,压制着磅礴的怒火。
顾貌宁捏了捏耳垂,有些心虚地劝道:“哎呀,别生气,我们这不是在谈合作吗?”
药玉挑眉,“你想怎么样?”
顾貌宁下巴朝陈平二人一抬,“喏,他们两个快到终点了,看陈平的样子我想他一定想到双赢的办法了,所以下场比赛我们学他的样子一起活下来,到时候秦良远我来解决。”
药玉瞄了眼对他们密谋毫无察觉的秦良远,他点头答应了。
……
陈平和陈雅琪到终点线前再次停下。
陈平让陈雅琪伸出手来,他也伸出一只手和陈雅琪掌心相贴。因为陈平的手指修长,比陈雅琪的手指多出一个头,他将手指往后撤了撤,两人手指达到同一高度时,陈平说道:“保持住,让手先破开终点线。”
陈雅琪点了点头,手掌跟着陈平一起用力,两人的指尖同时抵在彩带上,然后被两人用指尖合力捅开。
彩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陈平和陈雅琪共同抵达终点。
“他这是……”陈平这一番操作看呆了顾貌宁,他握紧拳头,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嘴里冒着热气,“他真是……太棒了!”
顾貌宁的视线转向陈平身旁的陈雅琪,他勾起微笑喃喃道:“还真是碍眼啊。”
规则看上去是一人必死局,但只要达到「同时到达终点」的条件,就能够两人一起通关。
因为脚尖并行难以操作,陈平改成了用手率先通过终点线,就能够使两人的身体部分共同到达终点。
陈平和陈雅琪回到了原来组队候场的位置,陈雅琪正开心地踮着脚尖晃动着身体,最终比赛她和陈平都过关了,只要接下来再得到一枚奖牌就够了!
轮到药玉和顾貌宁时,他们同样采用了陈平的方法,两人共同通关。
药玉没什么表情,通关后就甩开顾貌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顾貌宁也不恼,跟在药玉身后哼着小曲回到原位。
两组人看上去都其乐融融的,只有周朝暮和秦良远之间暗潮涌动。
陈平看到是秦良远的比赛,他默默走上前,站到周朝暮旁边的空白位置。
秦良远发现陈平过来了,他望着陈平,“你别出手,相信我,我会赢的。”
陈平走过来的意思周朝暮怎么可能猜不到,以陈平的才智随便动个手脚都会让他无计可施,他知道陈平想让秦良远活。
秦良远也知道陈平要做什么,他及时制止陈平就是想要一场公平的比赛,这是属于运动员的荣誉。
周朝暮曾输给过他,这次也同样会输给他。
秦良远想要成为光明正大的赢家,陈平不想就此罢手,他不想赌任何会存在的可能性,但是……自己出手的话会引起秦良远的厌恶,等醒来后或许不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权衡利弊之下,陈平退出了两人之间的竞争。
陈平紧紧盯着秦良远,你最好能给我活下来!
提示音的倒计时开始,两人摆手在腰前,做好了预备动作。
「开始!」
两人同一时间踩地飞了出去,快出残影的身形令他们几个看不清谁快谁慢,最后两人到达了终点线。
全场安静着,谁也没有看到是谁最先冲向终点线。
周朝暮喘着气,双手搭在膝盖上,自从输给秦良远之后,他就在不断地训练,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打败秦良远,成为短跑王。
「最先抵达终点的人是秦良远」
周朝暮再一次输了,他眼眶通红,攥紧了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硬生生剜出一道血痕,伤口处崩裂的血珠沿着掌心滚到手腕处,黑色的数字吞噬了那滴血珠变得有些发粉。
周朝暮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奖牌递给秦良远,他虽做事不择手段,但是愿赌服输,能活下来一个人总归是好的。
周朝暮挺直了腰板,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叮咚!最终比赛已经结束」
「淘汰的人为周朝暮」
「十分钟后将统计通关人数」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周朝暮睁开了双眼,呆愣在原地,他没有死吗……只是……淘汰?
最后的比赛没有奖牌也没有死亡,他们像猴子一样被戏耍着。
陈平将陈雅琪拉到一边,远离其他四个人。
他在思考,比赛内的规则都可以钻漏洞活下来,那是不是代表通关条件也可以找出漏洞一起活下来?
六个人三枚奖牌,他腿还受着伤,陈雅琪在力气上敌不过周朝暮他们,现在的局面明显是他们落了下风。
他原本以为最后的比赛至少可以杀死两人,结束后自己还能掌握主权,但现在一切都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秦良远和陈雅琪都拿到了奖牌,要想让秦良远活下来,那自己的队伍里就要达到两枚奖牌两个组员的条件。
那达成的条件就是陈平自裁。
陈平看向虎视眈眈的周朝暮和一脸笑意的顾貌宁,自己如果死了,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拿拥有奖牌的陈雅琪开刀,陈雅琪也会跟着死。
计划全部崩盘的陈平苦笑着,如今的活路居然是想要通关条件的漏洞。
通关条件是——当每组所有人得到一枚金牌时即为通关。
每组所有人得到一枚金牌……
陈平眼睛一亮,这句话有歧义!思考过后的他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所有的算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甚至还牺牲了这么多人……
陈平压制住内心涌出的愧疚,他看了眼现有的队伍,一组、四组和六组,而他们拥有的也是三枚金牌。
陈平看到蠢蠢欲动的周朝暮,伸手阻拦道:“等等!我知道该怎么让所有人活下来了!”
大家怔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陈平。
陈平无奈垂眼说道:“真的。”
顾貌宁夸张地张大嘴巴,嘴里还发出阵阵感叹,“陈平,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这绝不可能。”
十分钟很短暂,陈平顾不上解释,“秦良远,你把奖牌还给周朝暮。”
他知道药玉不会听他的,只能喊秦良远行动。
秦良远手指摩挲着奖牌表面,他犹豫了。
陈雅琪看到秦良远的犹豫,气不打一出来,她面对陈平站着,掏出自己的奖牌递给陈平,“我的行不行?”
陈平摇头,如果想要全员存活,那陈雅琪必须要拿一块奖牌。
在几人僵持之际,陈平张口想要解释,试图让秦良远相信自己。
只要秦良远肯将奖牌递给周朝暮,不用十分钟的倒计时,他们能够直接通关。
陈雅琪正抬头看他说话,眼睛却看向陈平的身后,她惶恐地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将陈平推倒在地。
“砰”得一声枪响,惊得在场所有人竖起汗毛。
陈平听到身边膝盖跪地的碰撞声,他不敢看,他的头一直在抖动,缓慢地转过去——陈雅琪跪在地上,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扭头去看陈平,刚张开唇鲜血就从喉咙口喷出。
陈雅琪艰难地咽下一口又一口的血,她想说话,跟陈平最后再说一句话。
陈平强行用伤脚踩着地面蹲起,左脚的骨头彻底断裂,左脚成了累赘的死肉。
但陈平感受不到疼,发软的右腿使陈平支撑不住身体跪了下来,他的前胸蹭着地面,双手扣进土里,一步步爬向陈雅琪。
在不远处,开枪的人在看到射中的是陈雅琪后,丢掉了仅有一枚子弹的枪,从大腿的侧边束带中抽出一把短刃,他持刀向陈平跑来。
秦良远看到后,咬了咬牙,将奖牌抛给周朝暮,自己跑上前想要挡住黑衣人。
陈平听不到周围的动静,他爬到陈雅琪身边,他就像个废物,连陈雅琪的身子他都抱不起来。
陈雅琪将手上染血的奖牌递给陈平,她试图勾起安慰的笑,但是失血过多的脸变得麻木,她的笑也很僵硬,“哭什么?”
被噩梦抹去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浪潮般涌入他干涸的心田,待陈平抚上自己的脸颊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陈平不敢碰陈雅琪,他的额头抵在陈雅琪的脚边,乞求道:“别死……求你……求你了……再撑一会儿……马上就能醒了……”
陈雅琪的视线发黑,她已经看不到陈平了,她向前试探着摸索,摸到了毛茸茸的头发,俏皮的她弯起嘴角两个梨涡,“别哭。”
她顺着陈平的头发执起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湿润的手指胡乱擦着陈平的脸,她正过陈平的肩膀,头无力地躺在陈平的肩上。
她快撑不住了,她有好多话想和陈平说,但她没力气了,她虚弱地拍了拍陈平的肩膀,所有想说出口的话都咽进肚子里,最后说了一句:“别想我。”
陈雅琪死在了陈平的怀里。
“这样吧,如果我们彼此在说谎,就拍一下对方的肩膀,怎么样?”
陈平,记得想我。
「通关条件达成」
陈平的眼皮变得愈来愈沉,他却不肯偏执地闭上眼睛,他答应过陈雅琪的,他们会一起醒过来,她还在这里,他怎么能抛下她自己醒过来。
强制清醒的大脑开始刺痛,仿佛大脑被铁锁荆棘缠绕住,铁丝上的尖端绳结拉扯着他的脑花反复摩擦。
恍惚间他听到不远处有一声痛苦的呻/吟,无所谓了,大家都痛苦,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
秦良远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手臂被黑衣人划下一道伤口,他捂住受伤的手臂,一脸不忿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没有理他,向挡在身前的秦良远发动猛攻。
黑衣人的动作很熟练,身为高中生的秦良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的刀即将落在秦良远身上时,一个身影从侧边向他扑来,撞开了黑衣人,是赶来营救的周朝暮。
黑衣人的短刀被撞落在地,他刚弯腰去捡,就听到了提示音,手上捡刀的动作一顿,他放弃了捡刀而是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陈平,最后凭空消失了。
秦良远捂住手臂冒血的伤口,向前来帮忙的周朝暮道谢:“谢……”
话卡在嗓子眼里,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痛,低头一看,地上的短刀插在自己的胸口处。
随着刀刃被拔出,秦良远倒在了地上。
周朝暮难以置信地看向拿刀的顾貌宁,“你……怎么会……”
顾貌宁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抱歉,我也知道趁人之危不太好,但是嘛,毕竟我都答应了药玉的。”
周朝暮又扭头去看药玉,只见他一身干净地站在那里睥睨众人。
药玉走近失去神智的陈平,他发现自己意识开始涣散,再不对陈平下手就来不及了。
药玉伸出手打算去掐陈平的脖子,却被拿刀的顾貌宁拦住了,“我们合作的项目里好像没这一条,我可不能让你杀掉他,到此为止,药玉。”
药玉放下了手,逐渐合上了眼皮。周朝暮和顾貌宁也撑不住困倦倒了下去。
只有陈平还在抵抗着噩梦的侵袭,他的脑花被搅成一团浆糊,泪孔里流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嘴里还在喊着陈雅琪的名字。
“陈……陈雅琪……”
陈平猛地从床上弹跳起,他没有睁开眼睛,翻开被子滚落在地,跪着向书桌前爬,一边嘴里喊着陈雅琪一边翻找着纸笔。
他握着笔在纸上画下一竖后就呆在原地,脑子的记忆蒙上一层迷雾拒绝他的触及。
陈平双手揪住头发,右手握着的笔尖扎进他的头皮,他控制不住流失的记忆,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陈雅琪……
陈……
陈平痴魔般地坐在地上,他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竖线,这是什么?
原本想站起来的陈平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落在纸面上晕染上那块墨痕。
陈平摸上自己的脸颊,他……这是哭了?
他只记得自己又做了噩梦……对了!陈安!
陈平连忙打开房门,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打开了妹妹的门,他看到陈安正跪坐在床上,呆呆地扭头望着书桌前的窗户,仿佛失了魂一样。
陈平忍不住喊她,“陈安!”
陈安回过神,瘫倒在床上,迷茫地望着门外的陈平,“……哥……”
陈平知道自己妹妹记得噩梦的内容,这次的噩梦一定刺激到了她,他跑上前将陈安搂在怀里,“别怕。”
陈安反抱住陈平,哽咽地哭着。
腹部传来的濡湿感让陈平无言,他只能拍抚着陈安的后背安慰她。”
“大平!小安!你们在干嘛!”早早起来做饭的乔文莉呵斥着相拥的二人。
陈平放开了陈安,愤怒的乔文莉看到眼眶通红的陈安瞬间哑了声。
她先是无措地走上前,看向陈平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陈平不知道该怎么向乔文莉解释他们遭遇的一切,“做噩梦吓到了。”
乔文莉发现没有什么大事,她松了口气,转而拧着眉批评陈安,“梦都是假的,就你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怎么考大学?”
乔文莉用围裙擦了擦手,“你们俩快去洗脸吃饭,今天可是月考,考试的时候都仔细点,看题的时候也要注意陷阱,写完了也要检查……”
陈平将乔文莉推出陈安的房间,敷衍道:“知道了,妈。”
乔文莉偷偷瞟了一眼房里的陈安,看她还在哭就什么也不说了,自顾自地走去饭桌旁坐着。
陈平敲了敲陈安的房门,“小安,这件事我跟爸妈说,你不用担心,先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陈平替陈安关上了门,他坐到餐桌前,斟酌着用词开口道:“爸,妈,我想今天我和陈安就不去上学了。”
“啪”得一声,强力的拍桌让菜从盘子里蹦出来。
“你跟我在放肆什么!我工资全拿来给你和你妹交学费了,养你们两个废物!既然不想上学就把养你们的钱吐出来!我们断绝关系!”
一向沉默的父亲暴烈呵斥。
陈平扯起自嘲的笑,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这样,没有关心过他和陈安,只因为拿出一两次钱就觉得自己的父爱无比伟大。
凭什么……
陈平攥紧了拳头,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脾气,“断绝就断绝!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看过期报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扬起苍凉的笑,“我宁愿没有你这个父亲。”
“啪”得一声脆响,陈平的脸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陈国平气得用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拼命地喘着粗气。
他用手指着陈平,“你!你!”
乔文莉按住了陈国平指向陈平的手,制止道:“够了。”
乔文莉又看向陈平,“大平,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今天你和小安还要考试,我就不骂你们了,赶紧去上学吧。”
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文莉担心地看着父子俩,见两个人只是僵在那里,就跑去开门了。
一个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男人举着一本暗黑色的证,“你好,调查局。陈平和陈安在吗?”
乔文莉将他拦在门外,笑呵呵地问道:“长官,这是做什么呀?”
男人打了个哈欠,他捂着嘴,眼角泛着困泪,“没什么,因为灾情案要向他们了解一些事情。”
男人欲走进去,却又被乔文莉拦了下来,“哎呀,长官,误会啊,我家孩子都乖得很,不是会犯事的那种孩子啊。”
男人皱着眉,他揉着太阳穴,“放心,他们没犯事,就是了解一些事情,很快就让他们回家了。”
乔文莉神色惶惶,她揪着自己的围裙,“那行……”
乔文莉扭头就喊:“陈平!陈安!”
乔文莉刚喊完,陈平就拉着陈安出现在他们面前,陈平冷静地看着调查局的人,“我准备好了,走吧。”
走下楼的时候,陈安握紧陈平后背的衣服,陈平安抚道:“别怕,按照我说的来。”
陈安虽然感到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刚到楼下,男人就指着一辆通黑的车,“你们坐后面。”
陈平打开了后座的门,没想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位少年,少年长得很漂亮,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你好,我是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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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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