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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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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铃铃铃玲玲————”
信偶树一个鲤鱼打挺,迅速关掉手机闹铃,在黑暗中静等了一会儿,严旷野一点动静也没有,很好。
他悄悄下床,又悄悄溜达到床的另一侧——拿走了严旷野的手机,然后再悄悄坐回床上,按开严旷野的手机,盯着手机里的杂志锁屏看,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他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了。
“啧。”信偶树是道德感很重的人,尽管手里的手机是身边人的,可是!信偶树纠结极了:“啊啊啊啊!可是我好想知道他那个微信界面里都有什么啊?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他自己的聊天界面,自己的聊天界面应该就是发些重要的文件图片啥的,也没啥好看的!可是!啊不行,我太想看了!”
很快光明小树指责他:“信偶树!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经过人家同意就翻看别人的手机?!”
黑暗小树:“什么啊,都是睡在一个床上的人,看看手机怎么了?再说了,他肯定不会在意这个的。”
光明小树:“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些信任!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是不是法律也可以随便更改了?!”
黑暗小树:“别扯那些没用的,他今天都同意你看他手机了,你们是要一起生活的人,应该坦诚相待!看一下没问题的!”
光明小树:“坦诚相待应该是以彼此信任为前提的!”
黑暗小树还没说话就被信偶树打断:“算了,我不看了。”
“看什么啊?”严旷野不知道怎么时候醒的,此时正半撑着身子迷茫的看着他。
“啊!”信偶树吓死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自言自语的时候,说什么呢?”严旷野依在他腿上,睡意朦胧:“刚才要看什么?”
信偶树干巴巴道:“看你手机。”
“看啊,”严旷野用肩膀抵了他腿一下:“自己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
信偶树有些惊喜,看着他的侧躺时显得格外长的眼睫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你让我看啊?”
“让看啊,”严旷野闭着眼睛笑了一声:“是不是怕我出轨啊?”
信偶树立刻道:“瞎说。”
严旷野笑起来,睁开眼看他:“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呢。”
“那我看了啊。”信偶树一边解锁一边说:“我就是好奇你那个微信界面里的东西。”
严旷野突然不笑了,腾的一下坐起来,信偶树眯起眼睛:“你小子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咱俩走着瞧。”
严旷野不说话,耳朵却红了,信偶树让他给整懵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那个页面,翻了翻,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公司资料文件传输,她做的备份什么的,再翻翻,然后信偶树就看见一行字——【他在超市里淘米玩,真可爱啊】后面跟着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信偶树心里一跳,看向严旷野,严旷野脸红红的,不敢看他。
信偶树笑了一下继续往上翻,都是很短的一句话,全都跟信偶树有关,比如他领养了朵朵,比如他自己一个人过节假日时的祝福,比如他去母校任教,比如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跟严旷野的擦肩而过……
在往上翻,甚至还有他大学时候的信息,最早的一条是他大二的时候,那严旷野就是大一,那上面写着——【在我没有能力之前,我不会让他知道我】
信偶树如鲠在喉,看着严旷野坐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声音:“喂。”
严旷野立刻抬头,看见信偶树红着的眼眶,一愣,信偶树把手机扔在一边,无奈的笑了一声,一把抱住严旷野,认命般的语气:“你是真会戳我心窝子啊,我这辈子算是交代给你了,心甘情愿。”
严旷野亲了亲他发顶,颇有些煞风景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信偶树让他气笑了:“就知道睡觉,我这正抒发情感呢!”
严旷野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哎呀,”他把人缠紧躺进被窝,“一辈子长着呢,我们尽情抒发。”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静如流水,俩人照常上班下班,快过年了还一起去置办了年货,年三十的前一天——
当天夜里,信偶树替办公室里的一个老师看晚自习,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到家,北方冬天的夜里寒气很重,信偶树冻的直哆嗦,他按下电梯站在里面撮手哈气。
严旷野今天中午发消息跟他说晚上不用等他睡觉,今天他加班,刚才楼下看见屋里灯关着,那应该是还没回来,不然他肯定等他。
手指放在上面,指纹锁应声而开,里面果然是黑的,好吧,他还真没回来,信偶树先去朵朵房间看了看,朵朵床上鼓鼓的,小女孩正睡的香呢。
信偶树轻声关门,去自己房间,拧了一下门锁,居然没开,奇怪,没锁过这个门啊,正当他又一次推门时,门从里面开了,严旷野奇迹般从房间露出头。
信偶树瞪大眼睛,严旷野却不置可否的把他一把拉进房间,信偶树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房间里布置的完全就是一个新房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墙的中间是一个火红的大囍字,拉丝彩带横七竖八的从房梁贯穿到墙顶,竟然意外的好看,粉色气球满天飞,就连床单被罩都变成红的了!
“你……”信偶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你什么,这是干什么???”
“求婚。”严旷野说罢,利索的跪下,手前伸,露出一个已经打开的戒指盒,里面是很简单的一款铂金对戒。
“你!”信偶树觉得身体里四面八方的水都朝眼睛这一块涌来:“怎么想的啊??”
“想了快俩月了,”严旷野笑了笑,有些紧张,腿和手都在发抖,话也不自觉多起来:“就是没钟意的戒指,一个月之前吧,我生意上的朋友有设计这个的,我把要求什么的说了,对方能做,今天好不容易到了,必须得这么干,必须求婚,我真的,等不及要娶你了。”
信偶树笑起来,眼泪卡巴一下滴在地板上:“明明你是老婆好不好。”
“那也行,”严旷野单膝跪地,不卑不亢:“我等不及要把自己嫁给你了。”
信偶树笑得不行,把严旷野拉起来,严旷野却不起,信偶树看着他,严旷野咽了下口水:“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信偶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你说。”
严旷野看着面前人的眼睛,良久才道:“我喜欢你,信偶树,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就是喜欢你,我不知道,嗯,我真的很努力的想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事实证明我做到了,我喜欢你,爱你,人的生命美好的话可以活到个一百岁,那我就一直爱你,喜欢你到一百岁,但我对你的爱并不会因此老去,我一辈子都爱你。”
“所以,所以你愿意吗?”
信偶树已是哽咽难言,:“我……愿意,心甘情愿。”
他们很给彼此带上戒指,接一个绵长的吻。
信偶树昏沉之际还在想,本来他们能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名不名分的问题,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大多数人都是能在一起就好了,他也已经别无所求,可是严旷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挚到可以用执念来形容。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除去吃饱穿暖这些物质方面的存在,能再寻一知心人便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