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特别的礼物 ...
-
在发现了叶风眠抑郁症之后的周五晚上，哥哥们把从放学到练习室就没停过的叶风眠拽回家了，说是要一起吃顿饭。叶风眠就跟在哥哥们身后慢慢走回去了，路上她一直低着头发呆，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哥哥们不停回头看她时复杂的眼神。
十四个人全都在餐厅里坐下，叶风眠还是盯着眼前的盘子发呆，没有感受到身边凝重压抑的气氛。哥哥们看她这样更难受了，坐在她身边的徐明浩轻轻碰了碰她，低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叶风眠才恍然回神。然后她就看到每个哥哥脸上严肃又难过的表情，她没反应过来：“……是组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大概又是她的问题吧……
“……绵绵啊，为什么，生病了不和欧巴们说呀…… ” 大家都同意让洪知秀做那个开口问的人。
叶风眠想到了会是和她有关的事情，却没想到是哥哥们知道了她的抑郁症，她就愣愣地看着洪知秀也不作声，哥哥们都静静等着叶风眠，好一会儿之后叶风眠终于缓缓开口：“……欧巴米亚内……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的，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我已经给欧巴们带来了好多麻烦了，如果没有我的话，哥哥们肯定会有更好的成绩的……”
“呀……这孩子说什么呢！ ” 权顺荣听着叶风眠一句又一句的自我否定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记忆里的叶风眠仍然是穿着舞裙翩跹而来的精灵模样，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啊……
“叶风眠，你听好了——你是我们SEVENTEEN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也不可或缺的存在，不要再说这种什么如果没有你我们会更好的，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是SEVENTEEN了。 ” 崔胜澈鲜少全名叫她，此时此刻却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叶风眠，她到底有多重要，“哥哥们从来没有觉得你有任何对不起我们，你一直都是我们里做得最好的那个，你是最小的孩子，还是我最晚接回来的，要跟上我们的训练强度本来就很不容易了，你的努力程度是欧巴们也经常自愧不如的……你已经做到了你要做的最好，哥哥们老师们都知道，而且你要知道，我们最喜欢你的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你的傲娇可爱，你的温柔细心，你的坚韧勇敢，是你这个人啊～” 崔胜澈说着说着语气也越来越温柔，想到了妹妹以前可可爱爱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要陪着妹妹好起来，不论多久。
“是啊绵绵，身边熟悉你的人都很喜欢你啊对不对～现在有很多声音是盲目的，等到时间越来越长、人们了解你之后，大家真的会喜欢你的。 ” 文俊辉平时跳跳脱脱的，此时也有了哥哥稳重靠谱的样子，开解着叶风眠。
叶风眠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抠手，听着哥哥们一句一句说着对她的肯定和喜爱，好像在心里压抑了很久很久的东西就忽然喷薄而出了。好多时候都是这样吧，痛苦越来越多的时候只是麻木地承受着，被压垮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知觉了，想着反正也没力气了，就这样吧，而忽然有个人来到身边挪开了身上的重担，陪着一起翻过身仰躺着看无际的天空，那些消失了很久的情绪就像找到了归属一样纷争着出现了。叶风眠此刻就是这样，她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抽泣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哭了很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哥哥们就过来围住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叶风眠最后哭累了睡着了，哥哥们又帮她把眼泪都擦干净抱回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这天过后，叶风眠好像在哥哥们面前好像也放松了很多，不用再尝试隐藏藏不住的低沉，写rap歌词的时候也把之前小心翼翼收敛着的低迷字句都写出来了，好多歌词写得崔胜澈眉头都一跳一跳的，感觉妹妹真是白白在舞蹈队里虚度光阴了。权仓：呀……说的什么话……
九月的叶风眠是抑郁以来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感觉状态真的好了很多，药物也可以逐渐减量了。医生看着这次有哥哥陪着一起来的叶风眠，宽慰地笑了笑：“抑郁症是不能自愈的，自己要努力挣脱黑暗的牢笼，也要外界的光照进来告诉你出去之后会更幸福的啊～” 叶风眠对着医生很真挚地笑了笑：“内～谢谢您～” 陪着一起来的崔胜澈也对着医生鞠躬感谢，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背影也紧紧靠在一起，医生看着也感叹：“真是漂亮的孩子啊，希望赶紧好起来吧……”
陪着叶风眠从医院出来，崔胜澈说要带妹妹去开小灶：“吃烤肉？还是想吃中餐？绵绵想吃什么，哥请客～”
叶风眠久违地朝哥哥撒了撒娇：“欧巴说的都是自己想吃的吧～我们中午就去吃个拉面吧～” 说完就用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崔胜澈。崔胜澈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两个人就闲闲散散地在街上晃悠到了拉面店。“入秋的风变得凉爽，没有云的天特别蓝”，这是叶风眠写在那天拍的拍立得上的一句话，和她拍的崔胜澈一起贴在了卧室的布告板上。
作为只要叶风眠不回归就能每天见到叶风眠的同桌池澈训很明显地感到叶风眠最近身上萦绕的那股黑气没了，今天中午居然还跟他说了个笑话，虽然是那种烂到笑不出来的冷笑话。池澈训侧着身子撑着头，看着又在疯狂写作业的叶风眠：“叶风眠，你看起来好了很多……”
叶风眠又头也不抬地回他一句：“怎么？我好了你不好了么？”
“呀，说什么呢…… ”
两个人就忽然静默了，结果直到快上课前，叶风眠忽然叫了她那快要入睡的同桌：“池澈训！”
“莫呀？为什么语气这么严肃？？ ”
“啊尼哟，就是跟你说，谢谢你～ ” 叶风眠声音小小的，面色如常，就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把自己尴尬到脚趾抠出另一间教室的事实。
池澈训并没有想到叶风眠能以这么严肃得有点凶巴巴的语气给一句谢谢开头，然后他就默默地趴了回去背对着叶风眠。叶风眠本来也没想着他能给什么回应，但是瞄到池澈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叶风眠就开始忐忑，应该是在笑吧，不能是被一句谢谢说哭了吧……在心里上演了好几部大片的叶风眠最后轻轻戳了戳池澈训：“你不是在哭吧……” 然后她就看到她亲爱的同桌转过身，还是跟抽搐一样：“笑哭了算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风眠：无语，一整个无语。
最近叶风眠深切地体会到了bilingual最后会变成byelingual这件事，而且她在更多门语言上体会到了这件事：她在给李灿辅导的时候会一下子说不出韩语，满脑子都是上课用的法语；她在跟文俊辉还有徐明浩讲话的时候一直在不停地问：“诶？这个词的中文是什么啊？啊……英语是这个，法语是这个，中文是什么啊啊啊啊啊……” 文俊辉和徐明浩：“你好歹说个韩文是什么啊……”；她在跟池澈训讨论问题的时候，说着法语里面就开始夹杂各种英语和韩语，还有一些自言自语的中文，池澈训：我的大脑刚刚好像同时开启了三个语言处理器还无法完全理解你在说什么……；在每天和洪知秀还有崔瀚率说英语的时候，叶风眠just be like：用一堆词描述了这个东西，但是死活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说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周围人：总觉得我最近的外语词汇量有在不知不觉地变多……
10月到了，秋天是叶风眠一年里最喜欢的季节，她周末的时候都会早起出去溜达两圈然后拍拍照片，给哥哥们买好早饭然后再溜达回宿舍。叶风眠也终于在大半年之后得到了医生可以药量减半频率减半的许可，也不用每个月来复诊了，医生最后叮嘱她要一直找一些事情做，坐在一旁陪着叶风眠的崔胜澈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过了几天之后，崔胜澈在大晚上回宿舍之后还神秘兮兮地拉着叶风眠，叶风眠那天经历了5场考试，5个小时的练习，走回宿舍的路上都是被亲故李灿提溜着她的卫衣连拖带拽地薅回宿舍的，已经困得闭着眼睛走路了，此时被崔胜澈拉着不让她回去睡觉小脾气都出来了：“哥，我都失眠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一天终于要到睡不醒的地步了，你快放我走吧！！！！”
崔胜澈摸摸妹妹的小脑袋瓜子，安抚了她几句，然后抱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塞到叶风眠怀里：“看看欧巴给你买了什么～” 叶风眠努力地撑开仿佛被糊了502的眼皮，就看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纸箱子，然后她半眯着眼睛摸索着打开了箱子，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坨白花花的团子：“嗯？？？哥你是给我买了个巨无霸糯米团么？” 崔胜澈一瞬间失语了，但又觉得叶风眠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样子好可爱：“噗……你要这么说，也行吧～” 叶风眠更加不解了：“莫呀……” 她把纸箱子放到地上，可以好好打开看到底是什么，然后她就和一双澄澈的蓝色大眼睛对视上了：“……” 叶风眠一瞬间的沉默让崔胜澈堂皇了：“莫呀……不喜欢嘛……” 然后他就被叶风眠一个熊抱住了：“啊尼哟～超级喜欢的～刚刚太困了没有反应过来～谢谢胜澈欧巴～欧巴最好啦～我最喜欢小奶猫了～” 崔胜澈被可爱妹妹的可爱语气黏糊地心都化了，笑得超级不值钱，任由妹妹挂在他的脖子上。盒子里奶白色的小布偶猫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喵——” 原本精神不济的叶风眠在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之后开开心心地就重新抖擞了起来，拉着崔胜澈一起研究了半宿要养布偶猫的注意事项。到崔胜澈后悔了，四岁的年龄差，他一个老人家到底是为什么要半夜把小朋友搞醒……还好明天是周六……
第二天的早上，崔胜澈在他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叶风眠已经准时六点半起床精神抖擞地出去晨跑拍照以及买早饭了，哥哥们每次看到妹妹一个人拎着十四份早饭手都勒红了的场景都很心疼，但还是不能早起……叶风眠哼着歌把早饭都摆上了餐桌，然后就回房间拿出了路上拍的宝丽来收到了相册里，叶风眠真的特别喜欢宝丽来的相机和小黑卡，这也可能是被爸妈灌输的爱好，从小到大可能送的人会不一样，但一定会有一个人送宝丽来相机，她现在包括收到的和自己攒钱买的，零零散散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宝丽来了，她二哥叶风霖开她玩笑说等她三十岁的时候就能给她的宝丽来相机们建个博物馆了，他也是没想到叶风眠最后真的这么干了，还会每年在那里举办她的宝丽来摄影作品展。
今天晚上叶风眠还是最晚走的，崔胜澈虽然累得快死了但还是不放心妹妹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回去，让弟弟们赶紧回去洗漱休息之后他就陪着叶风眠继续加练，他很清楚叶风眠的压力，她才是组合里最如履薄冰的那个人，哪怕一点点的纰漏都会让她被喷得体无完肤，而他们也无法想象再度陷入抑郁症的叶风眠会怎么样，现在的她有时候还是会沉默着郁郁寡欢，但成员们和她自己都有在努力减少陷入负面情绪的程度，徐明浩还拉着她一起练习冥想，他也给叶风眠买了一只小猫，希望她能慢慢地彻底恢复吧，一定可以的。
凌晨十二点的首尔街道冷冷清清的，而叶风眠习惯了每天从公司走回宿舍的时候看着萧索的夜路沉思，但崔胜澈不是很习惯，也不是很放心这样一路无话的状态，于是他就问叶风眠有没有给小布偶取名字。原本低着头走路的叶风眠听到哥哥跟她说话就猛地抬起头，两双眼睛里盛满的星河比他们能看到的星星多了无数，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叶风眠就默默移开了视线重新低着头走路，糯糯唧唧地回答道：“哎哟——”
崔胜澈听到妹妹说哎哟，原本有些怔忪飘忽的意识也忽然紧绷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到叶风眠先是一脸不解，然后又忽然开始憋笑的表情：“欧巴，哎哟是我取的猫猫的名字啊～”
崔胜澈无语了：有这么一个创造力丰富又随意的妹妹真是我崔胜澈的福气！“莫呀？不是在开玩笑，真的就起了这个名字？？”
“内～因为昨天我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再站起来的时候哎哟了一下，然后他就把头转过来对着我啦，感觉很可爱呀，就叫他哎哟了～ ” 叶风眠表示我也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会做出自带音效的起立动作（小叶摊手。
“哎一古……wuli绵绵真是kiyo啊～ ”
两个人的声音在空中渐渐消散，路灯把紧紧靠着的身影拖得长长的，月色朦胧下的身边人最暧昧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特别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