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要害相思》蔡姐

30、30

　　我的过去？

　　张肃想：我姓张，单一个肃字，名景琉。今年十九岁，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个兄长，但我和他有仇。我不爱读书，没什么学识，但小时候爹娘送我去最好的学堂念过几年书。

　　我身边没有交好的朋友，如非必要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因为我不喜欢世上任何一个人，除了小玉。

　　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如果那些冤魂野鬼不缠上来，地府里的阴差不隔三差五来找麻烦，不会出门。

　　小时候去过一次皇宫，然后落水了，这是唯一一件大事，除此外，在今年三月初三和小玉成亲之前——

　　“我的过去枯燥乏味，”张肃说。

　　龄玉却说：“你认真回答，我.....想知道。”

　　张肃疑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狗虽然说自己没什么文化，但人很机敏。

　　“成亲那天你说等我很久了，我们之前......见过吗？”

　　“嗯，我在很多年前见过小玉，是小玉先注意到我的，还救了我。”

　　“救了你？”

　　龄玉听的想皱眉，又想起每次自己皱眉张肃都会伸手过来要将眉心抚平，便忍住了，在没得到对方的答覆前，也忍着不去将他推开。

　　张肃和她站在房门口，今天天冷，寒冽的风吹在身上——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见到对方那天也是狂风乱作，他在一个旷野上，她为他挡住漫天风雪。

　　“小玉真想知道吗？”前尘往事，张肃轻轻弯起双眼，看着面前女子。他给她买了很多首饰，但她从不会戴，好像斗笠的存在让她无法佩戴头钗，也不会有人隔着一层面纱，看到她身上的耳环项链。

　　而清汤寡水的小玉，鬼使神差地一如张肃当年见到的样子。很美，很美，毕生难忘。

　　这种欢喜，柔情蜜意，他虽没说出来，害臊的他当然不可能会告诉她，但眼睛却出卖他了。

　　委实情深，委实炙热。

　　龄玉逼着自己问：“你说？”

　　他便和她说了，自己见到她时的情形。

　　龄玉说：“这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旷野上？我很少出万府，也没出过城，怎么会.....”

　　她说着，又想起梦里张肃在地府翻看生死簿的情形——福至心灵：“难道是我上辈子的事？你是还记得.....”

　　没说完，眼睫一颤，不知怎的感到了失望，往后一退。

　　“她不是我。”

　　“就是小玉！”

　　张肃收紧揽住她的腰的双手，语气急切。

　　“那个人就是小玉，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外表，一样的性格。”

　　“那她也和我一样自卑胆小？”龄玉轻声询问，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看待自己。

　　张肃毫不犹豫：“我就喜欢小玉这样的，无论小玉自卑、胆小，还是自大、泼辣——我都喜欢，我是说真的！”

　　龄玉怎么会信，她不表露，想起来一开始自己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是想知道张肃的过去。

　　于是又说：“你以前.....有没有去过地府吗？那天你说可以去查生死簿，找小桂的命格.....”

　　“啊，小玉还是不放心吗？”张肃却误会她的意思了。

　　“不是，我是说查生死簿这种事.....你经常干吗？你以前在地府待过？”

　　她问得小心，他依旧机敏：“为什么会这么说？”

　　到底是谁在问问题了，龄玉便恼火，不想和盘托出自己梦里的事，只要他回答。

　　张肃便有些委屈，龄玉身后敞开的木门不知怎的慢慢向他们靠近，张肃迁怒地用法术狠狠将其定住。说：“我不是要追问小玉，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被不知死活的东西缠上，才会突然问我地府的事。”

　　龄玉讶然，眨了一下眼，“没有的......”

　　“那就好，我确实去过地府，也在里面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小玉要好奇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转一圈。”

　　说得好像那是自家的后院，龄玉说：“活人可以随随便便去地府吗？你去那里干什么？”

　　张肃便不说话了。

　　“赎罪吧。”

　　半晌后轻轻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又一次的让她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