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向你时》芝奕

8、第 8 章

　　体育课，体育老师一般不太管高三的学生，大家都是自由活动。

　　文郁和林琦她们去小卖部买水，好巧不巧，在回操场的路上又正面碰上了胡容和李阳阳。

　　文郁面无表情，但林琦明晃晃地把不爽摆在脸上，吴依然也懒得多给她们一个眼神。

　　李阳阳看到她们的表情以后，立刻出言嘲讽道：“哎呦，胡容你说一个500分都考不上的蠢货，凭什么和我们一个班啊？老班也真是的，居然还包庇她。”

　　胡容冷笑一声：“不知道她哪来的优越感。”

　　林琦一听都不乐意了，火直接窜上来：“李阳阳你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呗，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一会儿明着暗着阴阳怪气地骂人，一会儿又装可怜，绿茶婊。”

　　李阳阳冲上来，“你说谁绿茶婊呢！嘴巴怎么那么贱呢！”

　　林琦：“能有你们嘴贱吗！上次依然的事还没和你们算，这次又欺负新同学，你们是不是生下来的时候脑子顺着大肠和屎一起拉到下水道去了啊。”

　　胡容听了气的脸色铁青想上前抓林琦衣服，吴依然直接挡在林琦面前，声音平静但有力：“想动手？”

　　胡容憋着一口气，她不能把吴依然怎么样，她俩成绩不相上下，都是重点培养的学生，她偏过身子去拉李阳阳，李阳阳还是尖酸刻薄的嘲讽：“我们胡容漂亮，成绩好，家里又有钱，她文郁除了骚扰别人，还会干嘛？”

　　林琦嗤笑一声：“有钱怎么了，死了以后还不是要烧了。”

　　林琦慢悠悠说：“哦对了，你可以多攒点钱，以后下去了以后，让你家里人给你烧个大别墅。”

　　李阳阳：“林琦你敢咒我？！”

　　两方就这么吵起来了。

　　文郁听着脑仁疼，“够了！”

　　她声音不小，把她们都吓了一大跳，胡容碍于脸面，又走到她面前，手指着文郁的脸趾高气昂地说：“你牛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本牛的，不就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吗？我告诉你，金胜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更何况你这种走后门的，只配到十二班那种烂班去。”

　　“我们班是烂班吗？”

　　一道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是元井，他旁边还跟着任倾和何佑维。

　　文郁不懂他怎么和她们班的人又认识了。

　　他语气里还带着吊儿郎当和不正经，有些明知故问：“十二班是烂班？嗯？”

　　何佑维也皱着眉，此刻语气也有些不快：“喂，胡容你这样说话就太难听啦吧？大家都是同学，哪来的优越感啊？而且我感觉人家文郁才来班上没几天，人都认不全，怎么招你了？”

　　文郁扶额，她虽然和元井认识那么多年了，但她还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骚包劲儿。

　　元井看似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颇有一种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胡容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元井好歹也算是个校霸，她不敢招惹。

　　而且何佑维也是学生堆里被捧着的那种人，更何况他还和孟与喆是好哥们，她惹不起也不想得罪他。

　　李阳阳想开口，也被她眼神示意闭嘴。

　　元井一步步靠近胡容，好看的脸一点点在她面前放大，虽然是在笑，但是莫名带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胡容不禁缩了缩肩膀

　　“我想想啊，像我这种烂人遇到别人说我坏话该怎么样呢？”

　　胡容听着面色苍白，手指缩在衣角一点点攥紧。

　　他又恍然大悟般：“哦！那就拖出去打一顿就好吧。”

　　他一脸春风和煦地笑，“小美女，放学以后不要一个人走路哦。”

　　文郁冲她歪了歪头，表示不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她俩被文郁他们五个人围住，压迫性极强。

　　胡容往后退了一步，她佯装镇定，抬了抬下巴，语气高傲却依旧没有反悔的心：“我说错了吗？成绩不好能有什么前途，成绩就是能决定很多东西啊，你自己不认真，还影响人家孟与喆，人家虽然是保送了，但是有你这个事儿精在边上坐着，你觉得人家心情会好？孟与喆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他只是碍于老班说的话，不好拒绝，只有你上赶着贴人家。”

　　文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胡容被看的有些心虚，她不明白，文郁依旧是懒散的样子，但是有时候看人莫名带有审视意味，气场带着压迫感。

　　何佑维有些疑惑地开口：“没有啊？阿喆从来没有说过文郁很烦啊？”

　　被这样一说，胡容有点下不来台，还不死心：“那可能只是孟与喆人好啊，尊重女生才没有和别人说她，这几天我经常看到孟与喆跑出去不上课，不就是因为闲她烦吗？”

　　“噗嗤”

　　文郁突然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笑话一样，“张口闭口就是孟与喆，你很喜欢他嘛。”

　　自己隐藏了很久的心事突然被捅破暴露在众人面前，胡容脸色胀红，说话也磕磕巴巴：“没…没有，我只是单纯看不惯。”

　　文郁凑近她的脸，脸上还是漫不经心，语气却是不退让：“哦？那你怎么关注他不来上课呢？人家都保送了，上不上课都是他的自由。”

　　何佑维也点头：“对啊对啊，阿喆有时候就是想出去上网，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有事很忙，怎么在你们看来就是被文郁烦的呢？”

　　“而且你干嘛老是逮着她不放呢？大家都是同学，和和气气过完最后三个月不好吗？非得针锋相对的。”

　　胡容眼睛微红，语气委屈，李阳阳搂过她的手臂，怒视何佑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咱们都三年同学了，她才来几天你们就这么护着她，凭什么啊？”

　　文郁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觉得这俩人真有意思，明明是她们先莫名其妙说坏话，还在老师面前污蔑她，她什么都没做，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

　　可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她睚眦必报，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惹到了她，她就一定要在那些人身上找点“乐子”。

　　看到文郁不怀好意的表情，元井就知道她肯定憋着坏呢。

　　他一点点挪到文郁身边，侧身问她：“你又想干嘛？”

　　文郁不想和他说话，往边上挪了一步拉开距离，只睨了他一眼，他就闭嘴了。

　　看到女生正在掉着眼泪，她适时出声：“好了，咱们打个赌吧，赢了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胡容止住哭声，语气还有点带着哭腔：“什么游戏。”

　　上钩了。

　　文郁挑挑眉，“很简单，就比投篮怎么样？每人十个球，比谁进的多。”

　　胡容有些迟疑，她打过篮球，不过也只是去年的篮球选课上学过，她准头在女生里还算可以的。

　　只是不确定文郁是不是擅长这个。

　　文郁又朗声道：“大家都是女孩，力量悬殊小，而且我俩身高差距不大，我觉得很合理。”

　　李阳阳不爽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擅长这种球类，故意坑人的。”

　　文郁轻笑：“我过去一年都在机构练习专业，很久没有摸过这种球类了。”

　　胡容半信半疑：“真的？”

　　文郁手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语气认真：“真的。”

　　胡容应下了，但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

　　……

　　二人手上都拿了一个篮球

　　文郁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决定谁先，那就是——猜拳。

　　胡容赢了，她想先投。

　　她自认为自己准头还不错，抢先投篮，总归会进那么几个，如果进的多反而还出了风头，可以炫耀一番。

　　可如果文郁在前的话，她拿不准她的水平，万一文郁水平更好，那她在后面投篮岂不是去丢人的。

　　想到这，胡容咬咬牙，虽然许久没有投过篮，但提前热身投了几个，练了练手感。

　　另一边，文郁也在热身投球。

　　她今天穿的黑色卫衣，两边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嫩白的手臂，扎着利落干净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双手握住球，身体蓄势微弯膝盖，然后起跳投球。

　　“砰”

　　没投进，篮球碰到篮筐边弹开。

　　文郁又走进了些，接连投出几个球，也只堪堪投进了一个球，她有点苦恼，抿直嘴唇，看起来有点不服气。

　　胡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暗笑，文郁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练。

　　蠢死了，不会投还要提出打赌。

　　胡容洋溢着势在必得的笑，她接连投出几个球，五个中了两个，还算不错。

　　李阳阳在边上吹捧鼓掌，“哇！胡容真不愧是你，以前篮球课你的成绩就不错，快一年没练你还这么厉害啊！”

　　胡容故作谦虚：“还好吧，还是有点手生。”

　　后来她接续投球，手感越来越顺，七个球里能进四五个。

　　而另一边的文郁，虽然手感越来越熟练了，但是准头还是较弱。

　　比赛开始

　　胡容先投，她手心渗出点汗，她心想：这次一定要当众让文郁出丑，给她点教训。

　　她无比慎重地投出第一球，篮球从手中飞出去的时候，所有人视线都随篮球移动。

　　“哐当”

　　稳稳地投进了。

　　身边有不少人发出惊呼

　　“天哪，没想到她一个女孩，投球还挺厉害！”

　　“哎，那个女孩是哪个班的，长的还挺漂亮的，篮球好像也不错哎。”

　　“好像之前在年级大榜看到过她哎。”

　　“这是三班那个胡容吧，成绩好就算了，体育也这么好啊！”

　　也许是第一球给场边看热闹的人带来了不小的惊讶，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不一会儿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而那些讨论和赞美，正好满足了胡容的虚荣心。

　　于是她又趁势投出下一球

　　可能是有些激动，这一球她没有投中，球碰到篮筐反弹开了。

　　她沉住气，深呼吸，找准角度。

　　十个球下来，她投中了5个。

　　其实在女生里，也算是不错的准头了，她挑衅地冲文郁勾勾手。

　　文郁只是淡淡地笑，没有恼怒也没有说话。

　　她从容地走到篮筐正对面，活动了一下脊椎。

　　表情还是淡淡的，但下一秒，蓄势，投篮，“哐当”，一个球稳稳当当地入框。

　　场上静默一瞬，随机爆发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酷好漂亮啊，我感觉她比上一个女生更漂亮哎！”

　　“对对对，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劲儿，特有感觉。”

　　“她是哪个班的啊啊啊，我要她的联系方式！”

　　胡容表情有些错愕，怎么会呢？

　　她不是…

　　正当胡容在想文郁是不是给她设了圈套的时候，文郁投出下一个球，没中。

　　周围人叹了口气，有些唏嘘。

　　又一个球，也没中

　　胡容松了口气，还好。

　　第一个球，应该只是她运气好。

　　接下来文郁接连投完球，也是十个球进五个。

　　她除了第一个球进了以后，后面五个都没进，最后四个连着中。

　　胡容本来看到她没中，还以为自己稳赢，结果看到她后面连中几颗，一颗心悬着，看到最后她也只进了五个，有些不甘又有些庆幸。

　　还好是平手，至少她没有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