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但花心》王旋旋

22、恋心·二十二

　　《死亡游戏》大世界。
　　警视厅门前。
　　月谷加奈发现影武士腕足上的小口仿佛进入了休眠期，尖锐的牙齿开阖次数显著减少。
　　也许是因为游戏角色的咒力量太少了，影武士没有足够的咒力保持活跃。
　　她有些放松下来。
　　过了会，月谷加奈试探着用手机戳戳环在身边的触手，这条漆黑触手缓慢地扭动了下，抬起尾端拍拍她的手，像是在示意她不要调皮。
　　这让月谷加奈有点犯难。
　　虽然感觉很安心，但影武士这个样子，能成功杀掉目标玩家吗？
　　“唔！”
　　幽冷的触感紧箍住脚踝，是能够听见她心声的影武士在警告她。
　　“怎么了，加奈。”耳麦里，诸伏景光关切的声音传出。
　　两盏路灯之间的花坛差一点就会被黑暗吞没，坐在花坛边沿的女孩咬着唇，默默祈祷触手上的小口不要撕咬自己。
　　缠绕女孩脚踝的触手卸了力滑落下。
　　月谷加奈松了口气，小声回答道：“没事，刚刚脚抽筋了。”
　　蹲在天台的清秀青年一直在留意四周，他忽然瞥见爆破组的出勤车因红灯停在路口，不由地目光微顿。
　　诸伏景光想到了自己的警校同学。
　　他收回视线，透过狙击镜看向花坛边的女孩，语气温柔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月谷加奈低着头，唇角微弯，“苏格兰真的好温柔……我好喜欢你啊。”
　　诸伏景光：“……”
　　青年眼角上翘的凤眸倏地睁大，血色从耳朵蔓延到脸颊。
　　他给加奈的耳麦是公安准备的，零正在实时监听。
　　也就是说，零会听见加奈对他的告白。
　　但这不是诸伏景光脸红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
　　被女友告白的时候，作为男友，他应该及时回应她。
　　诸伏景光无奈地无声轻笑，仿佛能看见零嘲笑他的样子。
　　“我也喜欢你，加奈。”他目光温和地笑着。
　　诸伏景光依然在用狙击镜看月谷加奈，可惜离得这么远，是看不清她听到这话时开心的笑脸的。
　　九点零五分。
　　爆破组出勤车在警视厅门前停下。
　　戴着黑框眼镜的警服男人慢慢走出警视厅大门，他脚步沉重，满脸疲惫，眼里没有光。
　　希望能死得干脆利落。
　　最好不要是月谷小姐的式神对他动手。
　　顶着天降猛男ID的伊地知洁高心情沉重地想着。
　　从警车上走下的萩原研二捏了捏肩膀，正要走进警视厅，余光瞥见花坛上坐着道眼熟的身影。
　　“咦，那不是小加奈吗，她来这里干什么？”萩原研二说着，就向那边走去。
　　后下车的松田阵平眉梢一挑，伸个懒腰，随手抓下卷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倒了根烟在手里。
　　他还没点上烟，就看见下班的同事重重摔倒在地。
　　松田阵平把烟塞回烟盒，快步走过去，伸手要去扶他，“喂，你没事吧——”
　　手还没碰到倒地的人，他就呼吸一紧，看到血液从男人的身下缓缓流淌出来。
　　“萩！快过来！出事了！！”松田阵平扭头喊了句，随后扶着男人的身体翻过来，拨打急救电话。
　　叫完救护车，他蹲在地上，一边试图抢救一边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伤势。
　　男人疑似被利器砍伤，脖颈、胸口以及腰腹处都有极深极重的伤口。
　　这怎么可能。
　　松田阵平睁大眼睛，感到难以置信。
　　他很确定刚才这里没有其他人，男人怎么可能在极短时间内受这种伤！
　　萩原研二听见喊声就立即跑过来，但他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可恶！伤势太重了。”松田阵平无力地垂下沾满鲜血的手。
　　警视厅里，注意到这里情况不对的玩家警员疑惑地朝这里走来。
　　当看见躺在血泊里的玩家尸体后，他脚步顿住。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袭警吗！”玩家警员愕然道。
　　他像是觉得不够安全，又悄悄向后退了一小步。
　　松田阵平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去调门口的监控！”
　　月谷加奈目睹了影武士突然出手的全过程。
　　祂没有使用在她分手后习得的术式，也没有用可怖的触手绞杀目标，而是举起长刀，短时间内连续砍出了三刀。
　　影武士实现了她的祈愿。
　　警视厅门前的大灯照亮了一片区域，警察们沐浴在白光中，围绕着血泊中的男人。
　　月谷加奈长睫轻抬，远远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着无辜无知的空茫。
　　她垂下眼，漆黑的腕足仍然圈着她让她无法离开。
　　这次行动把游戏角色本就不多的咒力消耗了大半，影武士触手上一动不动的小口数量变多了。
　　诸伏景光还没开枪，就看见任务目标骤然倒地。他意识到情况有异，来不及叹惋，立刻收枪撤进楼道。
　　咚咚的脚步声在简易楼道中响起。
　　“加奈，是你做的吗？”诸伏景光背着琴盒，拐进了走廊。
　　月谷加奈正在心底祈祷，希望影武士能快点回到影子里。
　　听见诸伏景光的问题，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又看了一眼警视厅门口。
　　围在尸体旁的人变多了，她的视线穿过腿与腿之间的空隙，看见鲜血的颜色变得暗沉，有些脏。
　　“是我。”月谷加奈的声音明显低落，“苏格兰会害怕我吗……”
　　不对，苏格兰看不见影武士。
　　她忽然一惊，羽睫震颤着匆忙改口，“那、那个，刚刚说错了，我是说，苏格兰会怕、怕我抢功劳吗？”
　　诸伏景光不知道加奈为什么要改变说辞，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做到隔空杀人，但也不可能怕她。
　　……即使是在谈论杀人，也优先考虑加奈的感受，他大概已经没救了。
　　零绝对会骂他。
　　“不会怕的。”诸伏景光已经混入了商场里的人群，装作逛商场的游客，“加奈现在撤离了吗？”
　　“没有，我大概要去做笔录。”
　　月谷加奈看见萩原研二向自己走来，就摘下了耳麦装进口袋里。
　　“小加奈，你刚刚看见那边发生的事情了吗？”萩原研二友善地笑着问。
　　这并不是怀疑她和案件相关。
　　以月谷加奈的面向，能看见案发位置，他想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
　　月谷加奈攥着手，“我、我只看见有人倒下。”
　　萩原研二点点头，转过身看向拉起警戒带的案发现场，“你不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人有点多……”月谷加奈小声说，“而且还有血。”
　　萩原研二又转回身，他发现女孩的唇色有些白，“对了，小加奈来这里做什么？”
　　“想步行去附近的商场的，走累了，就坐在这里休息玩手机。”月谷加奈把早就准备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其实她的说辞合不合理不重要，因为NPC警察想不到会有咒术这种东西。
　　萩原研二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走吧，一起去做笔录，我当时背对着案发现场那边，一点都没发现那边的情况。”
　　说起来，可能是他比较敏感，当时他走向小加奈，小加奈的目光好像不在他身上，而是看向了受害者遇害的那个方向。
　　也许是注意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笔录很顺利，月谷加奈很快就走出警视厅。
　　玩家警员有八成把握这件事是她做的，但他没有声张，只是用看透真相的眼神看着她离开。
　　诸伏景光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
　　[Zero]:今晚的情况不对劲，我没有看见乐园出手，她就只是坐在花坛边
　　[Zero]:我也没看见她说的替她完成任务的保镖
　　[Zero]:我看了警视厅门口的监控，天降猛男是突然倒下，没有任何预兆，身前的伤口更是出现得相当诡异
　　[Hiro]:嗯，等尸检报告吧
　　[Zero]: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最近跟我搭档的这个遗言，他在行动之前总会说类似言灵一样的话，有的时候还会像是被反噬而咳嗽吐血
　　[Zero]:我开玩笑地问过遗言，他打字说是自己体质差才时不时吐血，所谓的言灵也只是个人习惯
　　[Zero]:当时我也就当他是中二病，但是看了乐园出任务的全程之后，我真的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力量
　　[Hiro]:……
　　[Hiro]:代号长岛冰茶的组织成员，自称会隔空取物的魔术，能隔着很远距离拿到想拿的东西
　　[Hiro]:黑樱桃，自称会气功，能用气攻击穿墙壁
　　[Zero]:……
　　[Zero]:他们真敢编啊，你也真敢信啊
　　[Zero]:绝对是有超自然力量！特殊警察小组说不定真正负责的就是这方面的案件
　　[Zero]:我等着看这次的案子会不会移交给特殊警察小组
　　[Hiro]:嗯
　　[Zero]: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都和女朋友说完了是吧？
　　[Hiro]:不是
　　[Hiro]:这个点加奈应该要睡了，但是她还没有给我发晚安，有点担心她
　　[Zero]:……
　　[Zero]:我觉得说不定是你的手机信号出问题了呢，换个手机就好了
　　[Hiro]:……
　　[Hiro]:她说晚安了
　　[Hiro]:对了，加奈说如果我离开组织，她也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她要和我在一起
　　[Zero]:Hiro你真是够了，在我面前秀恩爱吗，我的恋人可是霓虹啊！
　　[Zero]:总之你放心吧，她的证人审核很快就能做完
　　[Zero]:你多注意自己的事，琴酒最近又在查老鼠
　　[Hiro]:……
　　[Hiro]:证人审核过程中不会有泄密的可能吧
　　[Zero]:要命啊，你还在担心这会导致乐园被组织怀疑？僵尸见了你都得说一句不吃恋爱脑
　　[Hiro]:over
　　和风侦探所附近的便利店。
　　降谷零：“……”
　　他满头黑线地收起手机。
　　“叮——”
　　背着黑色布袋的白上衣少年走进便利店。
　　他神情冷淡，孔雀蓝色的眼眸形状类似死鱼眼，眼下有着浓浓倦怠感的黑眼圈。
　　降谷零盯着他身后的布袋，眼睛微眯，随后露出个阳光的笑容，目送他走入货架间。
　　——乙骨忧太，近期活跃在黑市的情报商人，疑似认识多名组织代号成员，以及警视厅高层。
　　——公安内部特别关注的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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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认识代号成员：指同学和老师
认识警视厅的人：指同学和老师
危险：这还不够危险吗！黑白通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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