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决战日》玄黎

2、（二）亚尔迪篇

　　“啊——哎？”因受到撞击而几乎要摔倒的人在那一瞬间被人拉住手臂站回了原位。
　　“对不起，你没事吧？”
　　眼前巨大的身躯却有着一道语气温和的声音，被撞的人一时愣了神，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说话的人对他笑了笑，转身走开。
　　“喂，看那人——好高大……”“有两米以上吧？”……
　　听着后面的窃窃私语，亚尔迪苦笑着将刚刚在看的信拿出来：“竟然因为这样一件事就走神……”
　　信是刚收到的，信的内容也很简单——速归圣域。
　　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圣域最近流传着一种对教皇不信任的言论，而这种猜疑早在十三年前就已隐隐出现，如今也不过是愈演愈烈罢了。
　　十三年前，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俄洛斯挟持女神叛逃的事情自己仍记忆犹新，只是当时并未参与，使得自己并不很清楚事情的原委。虽然对这件事情本身抱有怀疑，但看到后来圣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教皇也依旧是那个受人崇敬的神的化身，自己便真正放下心来……莫非，圣域有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亚尔迪不再犹疑，立刻回去做了一些准备，当天就出发去希腊了。

　　因为每年都会回来一段时间，所以再见时，并没感觉到太大的改变。亚尔迪不顾旅途劳顿，直接来到教皇厅，等候教皇的召见。
　　“亚尔迪，你辛苦了。”
　　教皇的声音依旧在威严中给人以温柔的感觉，亚尔迪恭敬地垂下头：“教皇急召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几个青铜圣斗士不理会我的禁令，在日本展开私斗，还迎立了一个小女孩宣称是真正的女神雅典娜，要到圣域来和我对抗……”
　　“几个青铜小鬼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亚尔迪颇感吃惊地抬起头。
　　“你不要小看这几个青铜圣斗士，他们可是接连打败了我派去的十个白银圣斗士啊。”
　　“青铜圣斗士击败白银圣斗士？教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总之，亚尔迪，我召你回来就是让你守住自己的宫殿，阻止这些人的前进，并且……”虽然是转瞬即逝，但教皇浑身透露出一股杀气，令人胆寒，“杀掉这些胆敢亵渎女神、亵渎圣域的人！”
　　“是！”亚尔迪迅速低下头，隐藏自己冷汗涔涔的脸，直到教皇甩袖离开才慢慢抬起眼睛，目送着由黄金头盔及藏青法袍覆盖着的身躯……
　　从教皇厅回来的路上，亚尔迪顺道与已经回来了的其他黄金圣斗士打招呼，只是大家似乎都各怀心事，很难说上几句话，而艾欧里亚干脆没守在狮子宫里。
　　在经过巨蟹宫时，亚尔迪随口问了一声，却只见到迪斯马斯克不明意味的笑。
　　“到底怎么了？”他皱皱眉头，追问着。
　　“呵呵呵~~他呀——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迪斯马斯克留下暧昧不明的回答，继续摆弄他那些死人脸孔去了。
　　回到自己的金牛宫，夜已很深了，亚尔迪却无心睡眠。
　　他走出宫殿，俯视圣域的夜景——古老的圣域被星空所笼罩，历经沧桑的残垣断壁在夜幕的掩映下无端地生出一种美丽，令人叹息……星星点点的，地上有几处灯火，照亮了一方静谧的空间，倒在地上的巨大石柱在它们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无生气的灰白的色调……
　　——简直就像堆积的白骨……
　　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象困惑地皱了皱眉，目光移转，亚尔迪很自然地注意到了下面的白羊宫——穆先生，还不回来吗？
　　漆黑一片的白羊宫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而它的主人早在十三年前便已离开圣域，消失了影踪。据说，在帕米尔高原上的一块魔境那里有一个可以修补圣衣的人，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已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拐角处的山石挡住了亚尔迪的视线，但不久，便有一条黑影出现在长长的阶梯上，慢慢地接近了金牛宫。
　　像是满怀心事，在这样的深夜里，那个人走得很慢，脚步虽稳健，却略显沉重。更近一些的时候，借助微弱的星光，亚尔迪看出了他飘逸的墨绿色长发上反射出的深幽光泽……
　　“卡妙？”忧心忡忡的表情，一向警觉的他竟在如此接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存在……这真的是自己所熟悉的卡妙吗？——亚尔迪的声音透露出几分迷惑。
　　“亚尔迪……”卡妙稍微一惊，轻轻垂了眼；再抬眼时，刚刚看到的那种不曾在人前泄露的神情便被他的冰样容颜掩盖住了。
　　“你也接到教皇的命令了吧？”亚尔迪没话找话，努力摆脱空气中浮动的尴尬气氛，“听说是几个青铜圣斗士自不量力……卡妙？”
　　“抱歉，亚尔迪。我很累了，先回水瓶宫去了。”
　　发扬起，衣袂飘飘，人已远去。亚尔迪皱深了浓眉，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嗯……我也休息去吧……”不再多想，亚尔迪瞥了一眼西斜的星斗，转身走回了金牛宫。

　　夜的布幕在太阳的光芒面前渐渐撤去，亚尔迪只经过短暂睡眠，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
　　“亚尔迪大人。”隔着卧室前的垂幔，一个杂兵毕恭毕敬地发声。
　　“什么事？”不大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亚尔迪惺忪的双眼在睁开后却射出两道凌厉的光。
　　“教皇命我传令：冒充女神的人和守护她的圣斗士将在今天到达圣域，请亚尔迪大人做好迎战准备。”
　　“回复教皇：我知道了。”
　　“是。”

　　天气很好，悠闲地吃过早饭，亚尔迪无聊地等着那个传说中胆大妄为的小女孩和一众反叛的青铜圣斗士。其间，他看到艾欧里亚旁若无人地通过了自己的宫殿——这小子何时变得这样傲慢了？
　　目送着已披上黄金圣衣的艾欧里亚走远，亚尔迪伸了个懒腰，不无遗憾地望着宫外的大好太阳：“唉……本是个郊游、钓鱼的好天气啊……”想到在家中闲置已久的鱼竿，他感慨更深——真不明白，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青铜圣斗士而已，教皇有必要兴师动众地召集所有黄金圣斗士回来吗？

　　几乎等到不耐烦，终于，高高耸立于圣域十二宫中间的火时钟静静燃起，宣告着战斗的正式开始。亚尔迪穿上金牛座的黄金圣衣，来到宫殿入口——不知穆先生回来了没有，否则，我这里可是第一个关口了……奇怪，刚才就见那些小鬼冲入白羊宫了，怎么还不出来？
　　百无聊赖地踱回宫中，亚尔迪干脆席地而坐，闭目养起神来……
　　大约过了一小时吧。他眉毛一挑，倏地张开眼！
　　熟悉的小宇宙在下面的宫殿里静静地燃烧了一会儿，便慢慢归于沉寂——穆先生竟然……？！
　　微微诧异的他从地上站起来，俯视着下面：片刻之后，有几个人从白羊宫中跑出来，开始攀登石阶……蓦然想起了前一夜还困扰自己的问题——莫非……算了，先照教皇的意思做吧。不过，他们还真是一些自不量力的小鬼啊……

　　轻松取胜的亚尔迪再没有耐心与唯一清醒的青铜小子耗时间了，展示威力之后发出了忠告：“星矢走吧，你我的实力相差太远了！”
　　“呀——！”
　　“啊？”斜瞥着忽然跳起，在空中展开攻势的星矢，亚尔迪依旧交叉着双臂。
　　“你还是没开窍！”星矢边俯冲，边大喊，“天马流星拳！”
　　——真是……幼稚！
　　一招巨型号角足以将他击倒，不过为了彻底打发他的纠缠，亚尔迪连发两次，最后一脚把他踩入地底！
　　——啊，听不到呼吸声了。死了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去收拾晕倒在那儿的三个青铜圣斗士吧！”
　　——真是……没意思的战斗……嗯？
　　意外地感觉到身后突然爆发的强大小宇宙，亚尔迪诧异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到碎石飞溅中，天马的小宇宙正旺盛地燃烧着：“亚尔迪，要封住你的巨型号角，只有让你出拳，就像封住居合剑……”气喘吁吁的星矢对他说。
　　——哦……聪明点了呀。
　　“就算你明白又怎么样？凭你的实力是无法让我出拳的。”
　　——可惜呀，不管你如何负隅顽抗，你失败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看着不断徒劳无益地挥拳的星矢，亚尔迪嘴里虽仍是嘲讽，心中却也生出几分赞赏——这小子……真有干劲！
　　可是，不一会儿，他不以为然的神情渐渐变得愕然，最后竟忘记了不出拳的坚持，一掌格开了颇具些威力的攻击——这小宇宙……第七感？！星矢竟领悟了只有黄金圣斗士才领悟得到的小宇宙最高境界！！
　　“我要独自打倒你！”眼前的孩子认真地对他说。
　　亚尔迪微笑了，却已不是先前那种不屑的笑容：“能折断我的牛角吗？如果你能创造这种奇迹，我就承认失败。”
　　——不管是别人教导的，还是自己领悟的，凭他一个小小的青铜圣斗士能够领悟第七感，确实值得嘉奖。呵呵，这场战斗……有点意思了……
　　“看我必杀拳的威力！星矢！！”
　　——哼，果然还是不行呀……不过，他为何还能站起来？而且那小宇宙竟有越来越强大的趋势！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难保他不会超过黄金圣斗士！我只有遵照教皇指示，把他处死！
　　咬咬牙，巨拳击出：“星矢，快来送命！”
　　——怎么？！他……竟然顶住了巨型号角的威力！！虽然最终他还是被力量反弹了出去，可从他能接住自己的拳来看……难道他已拥有了光速般的动作？！为什么这遍体鳞伤的孩子可以一次次地站起来？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坚强的意志？为了那个躺在十二宫下的女孩吗？只为了这个……
　　“来吧，亚尔迪！这是你的最后一拳了！”
　　“正合我意！看拳！这次一定要你死！！”
　　——在战场上向来义无返顾的我为何会有一丝迟疑？他们不是威胁圣域的入侵者吗？他们不是背叛女神，违反圣斗士铁规的背叛者吗？！那我究竟在犹豫什么！！！

　　事情连续发生两次便决不会是巧合。对于星矢发出的与自己势均力敌的攻击，亚尔迪并不想用出拳时的犹疑作为借口。本以为在自己都被反弹回去的情况下，星矢也绝对不比自己好多少，谁知这愈战愈勇的小子竟然……
　　猝不及防，也许是过于惊讶忘了防守，亚尔迪头上的牛角竟真的被星矢一掌劈下来了！
　　脱离了头盔的黄金牛角在空中旋转了数周，最后硬生生钉入石板地，因惯性而抖颤着，“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样？亚尔迪！我已经照刚才说的折下你的黄金牛角了！你是认输，还是要我折下你另一只牛角？”
　　真是……狂妄的小子！！——气得咬牙的亚尔迪忽然笑了，大笑——算了，跟个青铜小鬼计较什么！
　　“星矢，我输了！”
　　“那么我们可以通过这里了？”那孩子问得小心。
　　“你们通过金牛宫。”
　　这时，昏睡着的几个青铜圣斗士已经苏醒过来，并赶过来了。
　　亚尔迪看着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忍不住出口告诫：“你们可别把后面的关卡想象得跟我这里一样好过。别轻视黄金圣斗士。”
　　“我知道，和你打这一战，我已经知道黄金圣斗士的厉害了。”星矢回答。
　　——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他那样的笑容，我几乎也要认为他们是一定可以取胜的了！

　　目送走了那几个青铜圣斗士，在后来的十个小时里，亚尔迪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静观战局。
　　星矢他们走后不久，穆先生便来了。亚尔迪惊讶之外却也觉得开心，可一说到后面的战况，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太难了……自古以来，从没人能闯过的十二宫凭他们几个真的能闯过去吗？如果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十三年前即离开圣域的雅典娜女神，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穆先生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困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在他的肩上轻按了一下便回白羊宫去了。看着那美丽的淡紫色在视野中消失，亚尔迪重新坐回到宫殿前的空地上——你要我沉住气吗，穆先生？那么我……就等等看吧。
　　可是，当火钟烧到第四宫时，迪斯马斯克的小宇宙消失了。亚尔迪下意识地握紧了拳——从来没有特别喜欢过他。对这个大我三岁，整天与死人脸孔打交道的人，我习惯于敬而远之；而他，也并不在乎我的态度如何，只是依然故我地独来独往。在相处的日子里，我只见他对撒加露出过崇敬的目光：那种目光过于执著，让我感觉有些疯狂的成分混在里面……记得十三年前，撒加被教皇宣告失踪，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一个人躲在巨蟹宫里练拳，每一个试图找他谈心的人都会被他的怒火狂猛地席卷而过……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依旧会露出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阴森笑容，开着不受人欢迎的玩笑，可人却感觉更加疏离了……昨天……没想到，昨天一别之后竟成永别……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多和他聊聊的……
　　想到这里，亚尔迪闭上眼，苦笑了一声——聊什么？怎么聊？迪斯马斯克只会不耐烦地把我赶走而已！
　　再将思绪转回到当前的战斗中，他不由暗暗吃惊——艾欧里亚、沙加、米罗他们都被打败了吗？没想到那些青铜圣斗士这么厉害！如果我没有放他们过去，相信失败也是早晚的事，只是他们的牺牲也会很大吧？刚刚有一股强大的小宇宙与沙加一同消失了，现在剩下的四人，小宇宙也处于低迷状态，而前面还有四个宫要闯……
　　一阵奇异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亚尔迪惊讶地站起身，低头看着颤抖着发出鸣响的圣衣；仔细听听，竟发觉圣域中到处回荡着这种天籁般的乐声。
　　——记得以前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当十二件黄金圣衣第一次齐集于圣域的时候，就曾发出过这种声音，久久不绝。据说这是因为，当十二件黄金圣衣聚齐时便会发出共鸣。而现在发出这种声音，难道说……十二件黄金圣衣聚齐？！失踪十三年的射手座黄金圣衣回来了吗？
　　依稀记得艾俄洛斯正直的脸孔：虽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从不傲慢，总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也许正因如此，我才总不肯相信他会背叛吧。最后三个宫了，结果会如何呢？啊，对了！——亚尔迪想到前一夜看到的卡妙，终于恍然大悟——怎么忘了？闯宫的青铜圣斗士里有一个是他唯一的弟子呀！唉……真痛恨自己只能这样无所作为地等待着！

　　修罗？！卡妙？！阿布罗迪？！！——剩下的时间变得出奇难熬，亚尔迪再也坐不住了，小宇宙因一波波难言的心痛而激荡不已！——够了！这场战斗为什么还不肯结束？！教皇是邪恶的吗？星矢他们是正确的吗？如果这一切无非是场闹剧，那就不要让我们承受这样的牺牲！！……还要忍吗？穆先生！
　　突然，小宇宙感受到一种直接传入脑中的声音，原来是沙加在向穆先生提出他的迷惑。
　　“事到如今……我就照直告诉大家吧！”穆先生悠悠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现在的教皇不是真正的教皇！教皇已经被人替换了。”
　　——震惊。除了震惊我已不知该做何反应！那双子宫中奇怪的小宇宙，那突然被以叛徒罪名处死的射手座圣斗士艾俄洛斯，那莫名失踪了十三年之久的双子座圣斗士撒加……一直都是你在搞鬼吗？……撒加，竟然真的是你？！我们……竟被隐瞒了十三年！
　　对于艾欧里亚的激动我可以理解，对于穆先生和童虎老师的按兵不动我却是在听到解释后才明白过来：“能行动的话，我和老师早就动了，只是这是上天给女神的考验。”
　　考验吗？即使心急如焚，仍要静静地等待。到了最后一刻，我只有将一切希望都寄托给唯一还站得起来的星矢：星矢，解救雅典娜！不要让这么多人的血白白流掉！！

　　一切都像一场戏，戏剧性的情节就这样发生了——
　　火钟熄灭了，女神在千钧一发之际得救了，亚尔迪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望后面的宫殿，艾欧里亚和沙加从双子宫的入口处走出来，米罗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亚尔迪，走吧，去见女神。”沙加在他面前停住，微微一颔首。
　　“好……”不大放心地看了看米罗，他却故意调开目光，大步走在了前面——果然，卡妙的死对他……
　　十二宫下，所有圣斗士重新对女神宣誓效忠，那个女神转世的女孩纱织却神色不安地频频回首，终于不顾一切地径自跑向了十二宫的方向。
　　穆先生跟去了，亚尔迪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米罗不知去哪儿了，沙加也正慢慢走开，留在这里的黄金圣斗士，只有他和艾欧里亚。
　　“艾欧里亚。”亚尔迪走过去，发现他正愣愣地望着射手宫的方向。
　　听到亚尔迪的声音，艾欧里亚收回目光，喃喃道：“亚尔迪……哥哥不是叛徒。”
　　“我知道。”微笑着拍了拍艾欧里亚的肩，亚尔迪忽然心头一悸！
　　“撒加……？”艾欧里亚果然也感觉到了，震惊地将脸转向他。
　　亚尔迪点点头，在每一个伙伴逝去时都会出现的心痛再一次变得鲜明。
　　“他……”艾欧里亚再次犹豫地开口。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亚尔迪接口道。
　　“嗯。”
　　“走吧，”轻拍艾欧里亚的背，亚尔迪故做爽朗，“我们喝酒去！”
　　“……好！”

　　星光闪烁，空地上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开。经历了一场场生死之战，圣域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与艾欧里亚走在通向山下城镇的石板路上，亚尔迪仰望着无尽的星空，目光深邃起来——但愿，同样的惨剧不要再重演……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