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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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这个梦境终于从冒险童话向恐怖故事发展了，两个除了年龄近乎一模一样的提纳里站在我的眼前。
我的沉默似乎让这位医生察觉到异常，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拉近距离，手中穿戴起医用的手套，之后便掐着我的脸，上下摆弄着皮肤和肌肉。
皮肤是柔软弹性的触感，面颊边缘并无异常的连结，捏起来也没有分层，瞳孔颜色一如往常，甚至连身上的气味都毫无差别。
“你是白琦。”他眉头紧皱，“但你不是他。”
我抿抿嘴，没有反驳。从他对我的熟稔程度出发，梦里的这个人应当是与我相识的，但他与我的关系明显与现实相悖，并且口中说出的话语也让我莫名的心神不安。
我转了转眼珠，相当理直气壮。
“我就是。”
“撒谎。”提纳里医生冷哼一声，“他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
医生突然笑了笑，准确来说是皮笑肉不笑。在我以为他不会为难我们时，他的身后霎时冒出层出不求的藤曼，凶狠又迅猛地向我与小提纳里奔来，铺天盖地般把我们缠绕上来。
小提纳里反应更慢，深绿色的藤曼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腿。
我急忙虚空划出一道雷刃切断疯长的植物，召唤雷电虚影挡在之前，拽着小提纳里的手臂。
“我们走。”我把小孩按在肩头。手中动作不慢，极快地掐出带人瞬移的仙人法术。
“不行，别走。”小提纳里在我耳边悄声阻止，“去隔壁屋子。”
我脑中一愣，下意识听他的指挥，将落点从林中小屋换到临近的空间，确认周围无人，把小提纳里放在地上。
“不是这里。”提纳里因为空间移动而有些晕眩，忍住呕吐感后又拉住我的手，着急地拍了拍，“换下一个。”
梦里的化城郭和现实中相似，唯独所有权全都归提纳里所有。这里仿佛被他改造成巨大的实验机构，新进入的这个房间也是一间实验室。
而我们接连瞬移几次，都毫不意外地闯入一间又一间实验室。
“你要做什么？”我不解地提问。
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促生长的药剂，按理说没理由停留在此。那位医生一定还在四处搜寻我们，最好的策略应该是和大部队汇合。
“我要去找医生的秘密房间。”小提纳里没有隐瞒，“我以前在这里生活，允许活动的范围的确很大，但仍有几间房间无法进入。有时候，医生会带着一整箱的活性药剂，不带我这个助手，整个人消失不见好几天，我猜想——他一定有个秘密的实验室。”
“秘密实验室？”
“我好奇他究竟想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提取那么多的促活性药剂？为什么要背着我做实验？……还有……为什么从不让我和你碰面？”
我一愣。
“什么？我……和你碰面？”
他的耳朵都耷拉下来，头看看我多出来的辫子，露出有点悲伤又有点羞愧的表情。
“你的头发变短了，衣服也不一样，所以我才没有认出你——我见过你的，虽然很远很小。每次你在外面活动，医生都会把我锁起来，他不想让你看见我，但我能通过实验室的通风窗看到一点点的外面……我很确定，那个人就是你。”
医生有时候会耐心给那个人编辫子，有时候在草地上牵着那个人走，有时候两个人的影子会渐渐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我理解他话里的内容，但不理解事情的缘由，可我并不知道梦境的设定，只能云里雾里地发问。
“我不知道。”小提纳里摇头，“所以我要去找医生的秘密房间——这是我的直觉，如果找到那里，我就能知道真相。”
我了然地点了下头，没有反对。
梳理一下先前的事件，在属于提纳里的噩梦之中，如果要脱离梦境，就要找到并解决他们最害怕的事物。此刻共有两个提纳里，既然医生能自发地凭借记忆改变我的样貌，那么他也是梦境的主人之一。
想要脱离梦境，无论是小提纳里，还是这位古怪的医生，两人心中的郁结都亟需解决。
而重点是他们在害怕什么——很显然，小提纳里纠结于是否能种出他的绿色永生花，只要集齐材料便很好解决。而医生似乎非常重视他的那堆药剂和可疑的实验，可目前他真正的目的和意图都无法猜出。
“走吧。”我坚定想法，“我们去找那个秘密的房间。”
因为地形和化城郭完全一致，位移的落点很好判断。我和小提纳里沿着大路的方向，从地势低向地势高的房屋移动，一间又一间地去找所谓上锁的房间。
找来找去，我们只找到一间封闭的屋子。
“不是这里，这是大概是医生的卧房。”小提纳里左看右看，拉开衣柜瞧见里面熟悉的白大褂和里衣，这些衣服只占了一小半，另外大半个柜子更多的是偏璃月风格的衣装。
他皱了皱眉，目光迟疑地锁定我身上相似的衣服。
“你……和医生是什么关系？”他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处，眉头皱得更紧了，感觉能夹起东西，“……这还是双人床。”
——好家伙。
我觉得这个早熟的小孩脑子里在冒出不符合年龄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虽然想逗他，但看他的模样我又不忍心瞎编乱造，于是实话实话，“但我和我的那个提纳里——当然不是指医生——我和他是很亲近的朋友。”
提纳里从话语里消化着信息，他对竟然还有第三个提纳里接受良好，反而对关系认证上不太满意：“只是亲近的朋友吗？”
“嗯。”我肯定地说，“至少在须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他撇嘴。
我们继续寻找，直至找到找遍了化城郭的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所谓的装载秘密的实验室。
“这该怎么办？”他甚至在地上用手指画这片地图，“不对劲，我们应该去过了所有的屋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
我指了指墙壁之外：“提纳里医生现在在哪？”
“外面？不对——但外面太安静了。”他回答，只住话头。
聪明人能立刻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
虽说这位医生应该是在寻找我们，如果是真实的噩梦，那么那些被操控的藤蔓早就该把这里夷为平地，但外面的动静几乎为零，连脚步声都没有。
“他不在外面！也没来找我们！”小提纳里声音压抑不住上扬，“所以他一定去了那个房间，他要先去把他的秘密藏起来！”
我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这件事反而撞到我的枪口上——只要留下守护的印记，呼唤名字便能传到我的耳中，心念一动便能降落在想寻之人身边，。
那个人也是提纳里，所以我一定能瞬间找到他。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我问，“那个人很危险，我担心护不住你。”
那位一模一样的医生与我相识的提纳里一点也不一样，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琢磨不透。这个梦境乍一看并不像是噩梦，但又处处显得违和。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小提纳里摇头，他拉住我的手腕，“我要去，我想知道真相。”
我了然地点头，闭上眼睛重新念动法决。璃月的仙咒围绕着我与他的身体，瞬息之间消失于原地，像是清风吹飞一片羽毛，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
“你来了。”
我听见提纳里医生的声音，昏暗的实验室里只亮着一盏灯，他的身影便在台灯旁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高背椅上。
“的确，你如果想要找，总会找到我的。”医生笑着说。
这时我的手腕被突然攥紧，是小提纳里。他接着发出一声紧张又惊恐的短音，另一只手指向周围黑暗之中隐藏着的事物。
那是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之中溢满血红色的药剂，透着森森冷气，显得妖异又可怖。
而在药剂之中浸泡着不等大的人体，从胚胎再到婴儿再到幼童，最后再到成人……他们都有着熟悉又明显的长耳廓。
“这种药剂从来不是用来催生植物的。”
我望着高耸的玻璃容器，容器里的苍白□□泡在高效的促生长药剂之中，闭合着眼眸，脆弱地呼吸着，缓慢地生长成人形，生长成那张我格外熟识的面孔。
我的视线下移望向灯光下的身影，声音不知不觉在颤动。
“加促生长，为什么......你为什么在克隆自己？”
提纳里医生笑了笑，双手交叉。
“不，我就是克隆体。”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永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