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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相合之物 ...
温迪和驺吾的第一次见面是慌乱的。
温迪低着头在璃月酒库里翻找着,嘴中念念有词。他好羡慕摩拉克斯,他的信徒居然愿意花那么多的时间给他搜集全提瓦特各地的美酒,填满那么大的酒库。
支棱起来啊,西风骑士团和西风教会!
风神·不敢正事·巴巴托斯难得地突然渴望履行神明的工作,如果能拿源源不断的美酒兑换,他也不是不能偶尔在教堂里亲自弹奏天空之琴传播圣歌——毕竟其他的要事他也做不来。
“你是谁?”
一个声音打断了温迪的思绪,有人已经观察温迪超过十分钟了。
温迪抬头一看,形貌绮丽的少年半倚在木柜的边上,穿着镌刻精美云纹的白色长衫,手中抱着一柄匣里龙吟,腰间挂着千岩军的鹰翎和一块龙纹玉玦,安静但警惕地盯着自己。
“我吗?”温迪眼疾手快地把离他最近的酒瓶抢在怀里,“我只是个弱小的瘦弱的迷路的诗人罢了。”
少年脸上立刻浮现着无语的神情,迷路能迷到绝云间的禁库里?如果这位小偷的动作没那么快,他就要相信了。
温迪把怀里的酒抱得更紧了,两只眼珠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窗户和门,思索着离开的方法。而少年护卫一眼就瞧出对面的弯弯绕绕,往左前方走了一步,刚好挡住唯一的大门。
跑不掉了——温迪发现,此刻少年暗紫色的瞳孔像一条竖着的直线,宛若即将捕猎的猛兽。
“等等!”温迪努力挽救局面,于是用着最可怜兮兮的语气哀求着,“只要你放过我,我给你物超所值的报酬。”
尽职的帝君护卫眨眨眼,露出一个冷笑。
完了——温迪觉得美好的生命似乎要了结于此,但是美酒边上死,做鬼也风流。
“行啊。”
温迪愣了一秒,这个声音宛若天籁,少年护卫表情变得狡黠,紫色眼眸带着戏弄成功的笑意。他站到侧面给温迪让出一条离开的道路,甚至还贴心地拉开酒库的大门。
温迪死里逃生地松了口气,他三步并两步地往外走,路过少年时迟疑地看了那人一眼,而那人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等温迪走出五步前,缓慢地移步跟在后面。
“往右。”
“直走”
“第二个路口左转。”
少年像是仙灵一般,主动地带着温迪远离绝云间的禁地。但温迪觉得自己像被鞭子催赶的骡子,被逼着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离开这里。
前者着急想走,后者想赶他走,两人都不是普通人,步履飞快地来到石门。
这座天然的山崖隔开了两个战争胜利者的领地,天理在二十年前将光辉赐予七个胜利的魔神。往南的部分原先是梦之魔神的领地,如今归属岩王帝君的璃月,往北的部分本是北风狼王管辖,而现在属于信仰巴巴托斯的蒙德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蒙德人?”
少年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指了指温迪的衣装,目光划过头顶的塞西莉亚花。
他摊开手心,向声称自己迷路的小偷索要:“我的报酬。”
“……”温迪想起自己胡诌的回报,自己都忘记自己的承诺,本想糊弄一下,但少年的神情很诚恳,甚至怀有好奇和期待。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看来不能随便糊弄了事——温迪提起精神。
“我给你唱一首赞美诗。”
这回换到少年沉默了,微微蹙眉。
他狐疑地望着温迪,等了半天发现诗人是认真的,只能用气音吐槽一句:“一点也不物超所值。”
“你知道我是谁吗?是全蒙德——全提瓦特——最棒的吟游诗人。”温迪自信地说,“在蒙德的酒馆,有人花一万摩拉等着我唱歌。”
一万摩拉——少年皱眉,他只捕捉到这个词,前文早被忽略,在心里衡量价值这个数字,一万摩拉能在璃月吃一顿两荤一素的大餐,感觉不亏。
“好吧。”他妥协了,超级迅速。
温迪觉得自己的个人魅力绝了,周身都散发着多情浪漫的诗人气场,随手便能让摩拉克斯的千岩军为自己倒戈。
是不是本风神努努力,以后璃月归蒙德?诗人洋洋得意地举起自己的竖琴。
轻快悠扬的歌声在荻花洲响起,在轻柔如清风的琴音里,像是一只飞翔的白鸟,从水面盘旋而上。
少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飘空,双脚虽然踏着实地,却像是被一个气力旋转着托起。他带着初次体验的新奇感,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周围,似乎除了风声和琴声和歌声,他听不见任何杂音,他只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片寂静中平静地跳动着。
他突然觉得有种孤独的迷茫,着急地去寻找身边唯一的活物。他默然发现,诗人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直在望着自己,像死寂中唯一的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避开了过于直白的视线。
“哈。”温迪笑了一声,瞧见少年羞稔的姿态,他的赞美诗也正好唱完了。
少年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你确实是全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
“多谢。”温迪笑得更开心了,抱着琴深深鞠躬。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好奇地问,“在哪个酒馆唱歌?”
虽然他没去过蒙德,但如果未来有机会,他愿意花一万摩拉请这位吟游诗人唱歌,他唱得真好听。
“温迪。”诗人高扬地自我介绍,“无论路边还是酒馆,我飘扬四海,哪里都有我的歌声。”
少年点头,没觉得哪里不对,他理解有才能的人都有点特别的怪癖。
“你呢?”
“嗯?”
“你的名字是什么。”
少年轻轻地笑了,眯起眼睛,在空中写着生僻字:“我叫驺吾。”
温迪和驺吾的第二次见面是快活的。
“嘿,小侍卫!”
驺吾在伙房抬头,看见窗户外探出一个人影,是昨天见过的吟游诗人。
“你还在璃月啊。”驺吾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将洗好的青菜放到一边,用璃月人最常用的闲聊话语,“中午好,温迪,你用过饭了吗?”
风精灵的食欲并不旺盛,他从窗户跳进来,在留有食材的架子上随手拿下个苹果,没有洗就开始啃:“现在吃过了。”
他好奇地看着驺吾忙碌着准备午饭,一会儿蒸一会儿炒,手脚利落地干着厨师的活。
温迪灵魂发问:“你不是千岩军吗?为什么会在绝云间?你的本职工作呢?为什么现在在做饭?”
驺吾抬眼瞥了他一眼,真是直挺挺地戳到他的伤心事,已经干了五十多年的工作他都没能接受这个悲伤的事实。
“我是帝君的御前护卫。”驺吾没有隐瞒,“顾名思义,我的工作是保护他。”
温迪适时地低头看伙房的炒锅,很不解。
驺吾自己更不解。
“那可是岩王帝君哎!最强的武神,是我保护他,还是他保护我?”
“朝朝夕夕和顶头上司相处,这不让去那不让跑,连睡觉都有门禁,虽然他肯定是对我好,但是吧,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私人空间和距离感很重要!太恐怖了太惊悚了,你知道我的职业压力有多大吗?”
“所以我才躲在这里。”驺吾深深地叹气,“这是我难得偷闲的好时光。”
“你听我抱怨会不会不舒服?”驺吾说了一半停止了。
“不会哦。”温迪快速地摇头,坦诚极了,“我们诗人就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在改编成美丽的诗歌。”
驺吾既然打开了话头,他便像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地开始讲自己的事,那些不能和别的夜叉兄弟说、也不能和全是帝君厨的璃月人讲的重重怨念。
他其实并不讨厌和帝君住在一起,有人庇佑无忧无虑,只是对清心寡欲的日子感到无聊慌了。
温迪听驺吾断断续续地讲自己的故事,这才知道驺吾是来自夜叉种族,他倒是没察觉这是一名业障附身的夜叉,像个普通的挺有活力的年轻仙人。
魔神战争结束后,仙人跟随岩王帝君退居幕后,帝君便一年只会现身一次,其余时间并不干涉璃月人民的活动。驺吾本该和其他夜叉一样回到珉林的夜叉领地,但是浮舍那家伙还把他留在帝君身边,不让他参与魔神余孽的争斗。
自由的风神认可地点头,他幻想了几秒被西风骑士团管束着的模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摩拉克斯一定会是个更加强势的家长,比骑士团更难应付。
在他眼中,驺吾瞬间被刻画成被璃月大家长剥削的可怜小孩,甚至还要含泪给麻烦的摩拉克斯做午饭,要知道那个石头魔神只需要吃石头吧。
“别做饭了!”温迪拉住驺吾的手,“跟我走。”
“不好吧。”驺吾内敛地先拒绝一句,但是步伐已经跟着温迪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多留。
以防摩拉克斯发怒报复他或者蒙德,温迪趁驺吾不注意用风元素神力在灶台上留了个讯息。
【我带驺吾出去玩啦——温迪:)】
温迪想了想,吟游诗人的名号并不具有任何的说服力,于是他还把神之心放在了桌面上作为可靠的担保物,这下子摩拉克斯肯定把担忧的心放回肚子里。(ps:岩王帝君看见是风神于是更慌了)
驺吾跟着温迪来到了人类群居的港口,璃月本来以矿业为主,近十年才发展起商业和手工业,据说还有七个商人被推举成领袖协助处理国家的日常事务。
“我们去哪?”驺吾很少来璃月港,和帝君一样一年一次,但从没细看过,环顾一圈似乎这个港口又多了很多新建筑。
“嗯——”温迪思考,他抬头望见楼上人声鼎沸还有鲜花往台上抛,定是有名角上台,他拽着驺吾的手腕,“走,去听戏。”
驺吾本想避开街头巷尾的人群,他们家容貌和凡人还是有些区别,虽然没有兄长身有四臂那么怖人,也没有夜叉周身冒出的黑气。但他的瞳孔也是白虎般锐利的兽瞳,还有夸张的花臂,随身携带凶器,他自认为多少算上是话本里危险迷人的反派角色。
但既然有亲和可人的温迪领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楼梯上奔跑,他莫名地放松下来。
两人来得时机太晚,这确实是璃月实打实最热的角儿,戏已经唱到下半场,就连三楼的楼梯上都站满了人,他们俩人只能站在末尾,更别提能找到座位喝茶。
这出戏刚好讲的是岩王帝君击败漩涡魔神的故事,刚好唱的是最后决战,驺吾参与了那次大战,身临其境地听着台上戏子耍着花腔,唱着浅显易懂的璃月词句。
“唱错了。”驺吾指出,他没活多久,短暂的人生使他对于那场刚刚结束的战争的记忆特别情绪。
奥赛尔的一个头是浮舍和应达刺伤的,还有一个是金鹏做的,但他没从故事里听到任何夜叉相关的贡献。
“故事有美化省略的成分。”温迪说,“但别担心,英雄的事迹总会有人能记住。”
驺吾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夜叉族群一向低调对外,从不宣扬自身之力。但他仍然露出溢于言表的难过,不想继续听这出戏了。
“我们去喝酒吧。”温迪先站起身,拽住白色的衣袖。
驺吾想了想,立刻把短暂的失落抛在脑后,他没喝过酒,有点兴奋地点头:“好。”
于是他们来到了一个叫三碗不过港的地方,有露天的座位,刚好能瞧见周围热闹非凡的景色和人群。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是驺吾第一次喝酒,但他见过兄弟们大口灌酒的模样,认为这是和果汁差不多的饮料,毫不犹豫地将一整碗都倒进嘴里。
“咳咳咳。”少年人的急迫心马上就得到报应,他的喉口被刺人的酒水烫的难受,像是一团火滚进了肚子里,又苦又酸,“不好喝。”
他感觉嗓子有种干渴的余韵,又咳了咳。
“你喝过酒吗?”温迪还没动,他看见驺吾喝酒前的淡定模样,以为他肯定先前尝过,可之后的表现,像个未经世事的小鬼。
一件事突然浮现在温迪脑海里,驺吾长得还是十三四岁的小孩模样。
“你成年了吧?”诗人犹豫地问。
驺吾沉默,但沉默足以回答一切,他眼睁睁地看着温迪把酒碗慢慢拉离了自己的手边。
“我今年六十五岁,如果按照人类的历法,算是成年了。”驺吾主动伸手把酒碗拿了回来,无视温迪的阻拦。
另一层意思是,按照仙人的历法,还早着呢。
完蛋了,完蛋了,摩拉克斯一定会把风精灵的翅膀扒下来的——温迪露出一个心虚的笑,但在内心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他知道仙人活得久长得慢,直至百岁才算成年定型,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居然带未成年小孩来喝酒,还点得是最烈的烈酒。
他只是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吟游诗人啊!
但诗人接受现实的速度飞快,目睹着驺吾又拿着酒瓶倒出一杯,清冽淡白的米酒乘在酒盅里,先拿舌头舔了舔,然后有些害怕地小口小口尝起来。
真可爱。
随便吧,都喝过一口已然破戒,那第二口更无所谓吧。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发愁,温迪一向把事情往好处想。
“人生得意须尽欢!”温迪开怀地举起酒盅,念出一句璃月诗句,作为祝酒词,“干杯吧朋友,庆祝你第一次喝到世间最忘忧的良药。”
“谢谢你,温迪。”少年露出一个分外灿烂的微笑,大约是微醺的酒意,眼眸中的紫色蒙着淡淡的忧郁雾色,“谢谢你,带我出来。”
天呐,我一定拯救了个自闭少年——温迪觉得自己伟大极了,摩拉克斯忙得没精力关注小夜叉的身心健康,那就由吟游诗人效劳吧,他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帝君库房里的酒会更好喝吗?我听说那些都是上好昂贵的贡品。”驺吾微垂着眼,他还是不喜欢酒的味道,想起昨日他便是在酒库找到的温迪,显然诗人爱惨了这种饮品,宁愿铤而走险。
温迪咂咂嘴,他早就把那瓶全部喝完,他喝过太多酒了,味道也忘得七七八八。
但有别的解决办法。
“明天,我们在岩王帝君的酒库碰面吧!”温迪毫不犹豫的提议道。
温迪和驺吾的第三次见面是从容的。
温迪还从未如此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入库房,他顿时觉得和驺吾交友真是个天大的好主意。诗人光明正大地往放贡酒的架子那边走,没分给旁边的珠宝玉石一点视线,摸摸这边的蒲公英酒,又摸摸那边的火水。
全是他的——他毫不迟疑地把这些瓶子贴上风元素的标签。
他最后挑了瓶最贵的最大的,抱着有半人高的璃月酒坛,不嫌沉地大步往外走。
“我做了下酒菜。”驺吾说,他领着温迪周边无人的山峰上,“我的手艺还可以。”
绝云间的山峰都很高,高至云海之间,低头便是飘渺可见的洁白云雾,身侧是纯洁美丽的清心花。
温迪先吃一口驺吾带来的梅子炖肉,又吃了一口莲子禽蛋羹,眼睛瞪得滚圆,化身一只丛林里只会干饭的野猪。璃月人果真喜欢自谦之辞,如果这叫做手艺还可以,那蒙德的大部分餐馆全部都要失业了。
摩拉克斯你平日里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温迪心底的羡慕要具象化了。
幸福生活迷人眼,他一定要和驺吾成为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狐朋狗友,然后他就能过上不愁吃不愁喝的米虫生活。
“原来是炉灶魔神教给你的。”温迪从驺吾那里知道解答,才知道为何他如此精通厨艺。
“炉灶魔神所做之物更加美味,可惜没能再尝一次。”驺吾回忆着马科修斯,“他是很善良的神明,将自身化作炉火,传进千家万户之中,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是有你吗?”温迪吃饱喝足,摊在地上懒懒地休息,但山顶日光太盛让他忍不住闭上眼。
“什么意思?“驺吾移了移位置,伸出手掌替温迪用垂下的阴影挡住阳光。
“你是他的徒弟,可以把他的菜谱编成书籍。”温迪讲,“像传唱的诗歌一般,百姓就能以另一种方式记住他。”
驺吾眨眨眼,他从未想过这个方向。如果他能代替马科修斯写一本传世的菜谱,让最普通的璃月人也有机会做出神明创造的佳肴菜谱,这一定是炉灶魔神希望看见的。
“温迪,你真聪明。”他佩服地称赞道。
那当然,本吟游诗人是全提瓦特最聪明的吟游诗人。
温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和驺吾的第四次见面大概过了一个月。一本叫做《帝君家今天的饭》的书在璃月港流行,署名是炉灶魔神马科修斯的名字,璃月人开始以为是蹭两位神明的噱头,对此嗤之以鼻——笑话,哪来的假货,谁买谁是狗。
可立刻有月海亭的甘雨小姐在背后作保,那位秘书是仙兽血脉,代表着璃月仙人。
所有书商的存货马上被哄抢一空,书中记载的菜谱又精致又美味,尝上去真的像是天上神仙才能有机会享有的珍馐,也引发了璃月的美食热,一时间码头上立刻开了好多新的食店。
温迪是来找驺吾庆祝的,但反而驺吾先送给温迪一个礼物。
“送给你。”驺吾手心里放出了一只鎏金般的金色蝴蝶,这种生物喜欢栖息在岩元素密集环境中,一飞一舞之间有着盈盈星光,晶蝶扇扇翅膀,却落回了驺吾的肩上。
“这是在哪里抓的?”温迪和驺吾不同,他只是碰了碰晶蝶,晶蝶就飞跑了。
“孤云阁。”少年说,补了一句,“那里不要去,很危险。”
温迪发现小侍卫的腕间绑着一条不合时宜的黑纱。
“夜叉里有人离开了。”驺吾瞧见他视线所落之处,另一只手别扭地摸了摸黑纱,低眉解释道。
当魔神战争刚刚结束,梦之魔神的残念仍然肆虐,夜叉族群依旧搏斗在第一线,归离原和孤云阁都是残骸留存之地。
尘归尘,土归土,他们的归处不知在何处,连墓碑都没有留下,他想不明白为何战争结束还有无名的死伤。
“我想喝酒,温迪。”
安慰哭泣的心灵是吟游诗人的工作之一。
少年见到友人的眉眼温柔地弯起。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会是顺顺利利的,但我更喜欢期待着未来会有好事发生。”
“我给你唱歌吧。” 诗人的语气依旧轻快。
轻扬的歌声带动了风元素的波澜,又在转瞬间消逝。驺吾抬眸看见却砂木的叶子被一阵微风纷纷带离枝桠,如雨一般向更远的天外飘去,像是孤云阁飞翔离去的晶蝶。
“你之前说错了。”驺吾抓住天空中的金色叶片,望向诗人柔和沉静的眼眸,“你的歌声才是世间最忘忧的良药。”
“驺吾你真会夸!”
温迪心花怒放,揽过朋友的肩膀,亲密地凑到他的脸边,认为少年比大部分写情诗的诗人都要嘴甜,语调都飞扬起来。
“我再给你唱十首歌!”
“倒也不必……”
温迪和驺吾的第五次到第十二次见面都特别充实的,一天接着一天,都游走在璃月最好玩的地方。
这全是吟游诗人的功劳——为了让驺吾开心一点,温迪难得花费心神开始做了璃月的出游攻略,认真安排着计划。
作为蒙德人居然带领本地璃月人旅游,他有种荒谬的好笑。
要知道能让吟游诗人如此认真卖力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温迪每隔十分钟就想摆烂一次,但看见驺吾美丽通透的紫色眼眸,他觉得自己又有力气了。
好心的吟游诗人的售后服务罢了。温迪愿意为了长得好看、有着岩神库房钥匙、还会做饭、能提供丰富的情绪价值的小夜叉而变得上进些许。
到第十三次见面都非常愉快,一个不敢正事的诗人,一个闲的无聊的仙人,他们想做的事特别多,也特别敢做。
“我要离开璃月了。”温迪和驺吾再次来到石门前,“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
“你给我地址,我会给你写信。”驺吾没有挽留,因为璃月和蒙德离得太近了,近到他用神行之术都能瞬间来到温迪身边,温迪走上一天就能来到绝云间。
如果他想要见温迪,只要和帝君申请个假期,就能去蒙德见自己的诗人朋友。
“我不会回信。”实际上风精灵玩得太累了,他需要回故乡稍微休息一下。
“没关心,是我单方面想给你写。”
“好吧。”
温迪留了地址——蒙德风起地最高的大树,若是蒙德人看来定是在假的,那里除了一座风神像什么也没有,可惜驺吾没有提出质疑。
“再会!我的朋友!”吟游诗人的身影挥着手消失在石门。
大约过了百年,或许更久,久到驺吾寄了几百封信,终于放弃了这件事。诗人说不回信就不回信,驺吾只是有点哀伤但没有生气。
诗人大概已经离世了吧?驺吾掰着手指算着吟游诗人的年纪,用正常人类的寿命减去嗜酒的折价,再减去作息混乱的折价……活到六十就算高寿了?
伟大的巴巴托斯大人,希望你让我的朋友能顺利地到达灵魂彼岸——驺吾难得向异国的神明许愿。
所以衬托之后的第十四次见面非常尴尬。
刚醒来的风精灵浑身轻松,他抱着最高的树枝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就看见了风神像旁的几百封信。
邮差不会把信送到“风起地最高的大树”这种虚假的地址,第一封还好,到了几十封以后,富有诗意情怀的蒙德人开始猜测这是什么浪漫的跨国爱情故事。
于是乐于助人的邮差在风神像边上放了个防水的粉色爱心箱子,专门装载这些笔名是“偷酒的诗人”的未知收信人的失落信笺。
等到第一百封,邮差的心态已然转变,只觉得是蒙德负心汉骗了璃月纯情人的赤诚之心。
别太爱了——步入中年的邮差很想吐槽,他甚至向骑士团举报了这件事,让官方重视并狠狠打击跨国情感诈骗。
但粉色的爱心箱子并没有消失,信件的频率越来越慢,直到彻底消失。当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时,信件们还是等到了来自蒙德的负心汉,负心汉超级感动,感动得立刻飞到璃月去了,但中途被摩拉克斯逮住了。
“你来晚了温迪。”正好是七神面会之时,摩拉克斯一抬头就瞧见天上横冲直撞的风精灵,还飞错了方向。
岩神决定捎迷路的风神一程。
“好吧。”温迪根本没注意神明的请柬,但必要的应酬不能推脱,但思绪已经开始幻想怎么和驺吾肆意地玩一场。
他们可以去听茶馆的相声,听说说书人和蒙德的诗人职业异曲同工,学习璃月的说学逗唱。
摩拉克斯先和小辈介绍着新到的客人。
“这位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帝君想起之前的事——那颗放在灶台上的神之心,他让出了身位,“需要给你们寒暄的空间吗?”
驺吾盯着绿色斗篷的风神愣了几秒,这是七神会面中唯一没有盛装出席的神明,和平时装扮的一模一样。紫色的瞳孔抖得像筛子一样,他第一时间回头细细端详帝君的表情,还是那副不作伪的庄重模样。
这家伙是风神?温迪居然是巴巴托斯?驺吾觉得三观都要炸裂了。
“好久不见,驺吾,你长得比我高了!”
温迪感动的心情又浮上来,仿佛那几百封信又在他眼皮下牵着手跳舞,他忍不住凑过来,准确说是蹦过来,给予驺吾一个超级热情的拥抱。
驺吾被动着接受拥抱,下意识搂着温迪腰,任由着风神在怀里蹭来蹭去,身体僵硬得不像话。
不,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驺吾人都麻了,有种油然而生的羞耻感,紧张得红了脸。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哈——不惊喜不意外,甚至有点吓人,驺吾迷茫地想逃避现实。
真该死。
他把脑袋藏在温迪的肩窝里,感受着近距离的温热,温迪觉得自己的斗篷好像有点湿。
“我以为你去世了。”
“我只是在树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是个有些迟钝的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失去,并且逐步接受,但友人猝不及防地与他重逢。
“我一直思念着你。”
“你真肉麻。”
“……”
“那我给你唱歌吧。”
感觉jj写温迪的好少啊,有印象的就一本微风与少年cp的(忘了同人名字),明明人设超好超可爱qwq
相比帝君散兵艾尔海森这种大烫门还是太少了!!
我承认,我就是个可悲没饭吃的风男厨,今天来舔舔巴巴托斯的白丝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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