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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二轮前夕 ...

  •   埃泽先生代表整个酒业行会宣布前十名,除了我们四人以外,第三名是清泉镇的一对夫妻,第四名是骑士成员和一位枫丹科学家,第五名竟然是愚人众的两位外交官。

      荧领完奖品,就带着派蒙去找迪卢克和埃泽先生。

      “旅行者,你确定要放弃比赛吗?”埃泽先生有些惊叹。

      荧坚定地点头,她对于限定礼品更为关注,并不在乎摩拉和所谓的终身畅饮券。她觉得这次蒙德活动已经完美收官,更多时间应该及时赶去须弥。

      “好吧。”

      埃泽先生有些可惜,但是他也无法干预参赛选手的个人选择与判断。

      我听到对谈,立刻走过来。

      “你们这么快就要去须弥吗?近日南十字号应该没有停留在璃月。”

      “没关系。”派蒙作为嘴替在说话,“我和旅行者可以从层岩巨渊的地下横穿,就不用绕路走水路了。”

      层岩巨渊?

      “那里不是被千岩军管控着?”

      我曾走到附近,然后被千岩军拦住,说里面的矿厂已经停工,闲人勿进。

      “哼哼,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嘛。”派蒙叉腰,“只要拿到总务司或者冒险家协会的通行证,就可以合法下入层岩了。”

      “对,我们只需要一天半就能赶到须弥城。“

      这件事之前没人告诉我,我点头表示了解。

      这样说来,在我离开之前,须弥已经暗潮汹涌,我倒不担心赛诺他们,毕竟神明似乎与他们在同侧。至于散兵这个企图弑神者,我对此很难评价。

      他的过往不能多讲,所以我只能暂且嘱咐一句。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事出有因。”

      派蒙有些尴尬,躲到荧的身后,她知道白琦和斯卡拉姆齐是一边的,之前当着散兵的朋友说坏话让她忍不住愧疚。

      “放心,我和旅行者会提醒他快回璃月的。”派蒙主动说起之前的事情。

      “嗯,谢谢你们。”我专门来提醒他们帮忙带话的,这下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了。

      荧和派蒙以为我还有重要事情嘱咐,静静地等着我开口,让我不得不没话找话。

      “呃——”我从神之眼里摸摸找找,说起来至今都不知道散兵的好恶,所以一时间想不出一个东西,我慢慢地从无数材料里面摸出一堆清心,“请把这个给他吧。”

      这是提瓦特的习俗,郑重的信件经常随信带着一点点小礼物,这次情况也差不多。

      “是不是有些太单调了?”派蒙接过来,白琦不愧是仙人,难以采摘的清心都攒了好大一捧。

      “好像是?”荧下意识打量一下,“我们逢年过节还有生日收到的礼物都有简单的外包装还有搭配。”

      “我们去问问芙罗拉小姐吧。”派蒙提议,“散兵这个人一定很挑剔,如果我们这么随便,即使看到漂亮的鲜花也会被他冷嘲几句吧。

      “好主意,我们现在就去。”

      “……”

      两人的身影已经走到台阶之下。

      不是,这也太有行动力了一点吧。

      但我很早就从魈那里听闻,旅行者“非常勤劳、非常乐于助人”,他很少用夸张的形容词,而却一次用了两遍。旅行者作为冒险家,一天到晚都和派蒙在城邦里跑上跑下,帮别人做各种各样的任务,有时候帮忙送信,有时候帮忙找钥匙,甚至有时候会帮助望舒客栈肃清魔物。

      我稀里糊涂地跟着两人往城门走。

      散兵的习惯便是第一句恶语相向,最后也会乖乖收下我的薄礼,个人认为并不用那么麻烦。但旅行者和派蒙已经开始帮助我,我也不好推辞,只能心里想以后再回报他们。

      芙罗拉是城门口的花店店主,她的店铺很显眼,摆着一整排各种各样的蒙德花束。派蒙和旅行者和她认识,寒暄几句,似乎他们曾经帮过芙罗拉在雪山做什么冷藏试验。

      “花束是一个很好的见面礼。”芙罗拉说,“花朵也有自己的语言,能够表达深切的思念。”

      她轻轻地接过旅行者手里满满一捧的清心花,对异国的花束也很了解,也称赞了神之眼的妙用,就连鲜花也能无腐保存。

      “清心只生长在孤高石峰之上,花语是真诚不变的守望。”芙罗拉科普道,“如果有琉璃百合就好了,它代表着皎洁无暇的心,无论是颜色还是意义都是很棒的搭配。”

      派蒙和荧立刻回头看我,派蒙已经伸手到我脸前,默认璃月人的神之眼里多少会采些璃月特产。

      “好吧。”我从神之眼里翻找出琉璃百合递给芙罗拉。

      芙罗拉双手快速地将花朵极有层次一一摆放,最后用浅色的防水纸包裹起来,挑出一个深紫色的绸带紧紧缠住,最后将作品递到我的手里。

      “真好看!”派蒙高兴地飞上飞下,“散兵一定会喜欢的。”

      我也爽快地掏出钱袋给花店店主付钱,确实有些钱活该让别人赚。

      但等离开花店后,我又觉得略显郑重了,但只有这样认真准备,散兵就算心有嫌弃,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他估计也没有收过礼物,一定会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我问旅行者需不需要送她去层岩巨渊,她立刻摇头。

      “刚刚听埃泽先生说第二轮是客人快速点单。对于新手而言,白琦你需要更多时间练习吧。”派蒙露出紧张的表情。

      我点头,下一轮的比赛确实我的弱项,比拼的就是知识的广度,只要有一杯做不出来或者做得太慢就会被积累一个差评,积累三个就会被淘汰。我其实只看过一本调酒书,很容易碰上客人点了完全不懂的饮品。

      “我建议你可以问问迪卢克。”派蒙说,“旅行者就是从天使的馈赠学了好多配方。”

      迪卢克老爷吗?我了然,他一定是全蒙德顶尖的调酒师。

      果真迪卢克只是思考几秒,就告诉我准备的方向。

      “我带你去书房,我父亲留下了很多书籍。”迪卢克知道下轮比赛只剩两天,如果带着白琦一个一个实验,肯定不够全面,“蒙德城的图书馆里也收藏了孤本,有空你也可以去看看。”

      庄主说完边雷厉风行,领着我走到二楼的书房,内外两间房间,摆放满墙的书籍。大概讲述了一下书籍分类摆放的方法,还推荐了几本有帮助的书籍,最后抽出一本他最喜爱的递到我手里。

      上一次看到这么多书还是在艾尔海森家里,甚至连摆放方法都是严格的字母排序。

      迪卢克推荐的书目就是一本调酒笔记,封面上只写着作者的名字——菲尼克斯·莱艮芬德,连书名都没有。而笔记中除了修订整理的印刷体,还有旁边有各种字迹不一的留言,似乎是家族的传家宝,记录着从古至今各代莱艮芬德的思考。

      我有些惶恐地问迪卢克这本书的来源。

      “没那么夸张,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先祖笔记。虽然从我的父亲开始才正式经营酒业,但我们家族和其他蒙德人一样钟爱于品酒,里面记录着很多古老的蒙德本地配方。”迪卢克说,“我相信大部分常见的鸡尾酒你已经掌握,看些偏门的会更有帮助。”

      “多谢您的帮助。”我赶忙道谢,真开心能找到老手提出建议。

      “不必客气。”

      等迪卢克离开后,我便向后坐在靠椅上,慢慢地翻看着,中途有女仆长给我送了一次红茶和点心,除此之外一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阅读中,等再抬头时已然天至傍晚。

      铛铛——

      窗户传来闷闷的撞击声,拉着窗帘听不见只能看见一条小缝隙,流出些许月光。我有些迟疑地往窗外看,安静而独处的氛围让我下意识止步不动。

      铛铛——

      声音再度传来,这并不是偶然,我微微皱眉,下一秒雷光微闪,窗帘被隔空拉开,外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只见到绿色礼服的吟游诗人飞在半空中,带着抱歉的微笑,隔着玻璃对我快速地挥手打招呼,又指了指关上的锁,可怜兮兮双手合十。

      这是二楼唉,风元素就是好用。

      我打开窗户,温迪灵巧地越过窗沿落到地上:“差点差点,刚刚迪卢克老爷居然从底下房间的窗户走过,要是被他看见可就完蛋了!”

      他嘴里嘟囔着迪卢克怎么没事乱晃的那类话,像是在自己的别墅里,自如地走到原先我坐着的靠背椅上,用舒服的盘腿姿势坐下,伸了个夸张的懒腰。

      “你怎么来晨曦酒庄?”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温迪故意板着脸,“让我数数——你已经来蒙德五天了,可至今都没主动找我。本来还想请你吃饭,比赛一结束连影子都找不到,真令人伤心难过。”

      “我怕第二轮被淘汰,就跟着酒庄的车队回来提前补习。”我解释道,还把手里的书摊开封面给温迪看。

      “哇——看来你很有决心拿下第一名!”他立刻喜笑颜开,目光落到书籍的署名上,“这本书……”

      “怎么了?”

      “没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这是迪卢克老爷家传的书籍,他的祖辈们都是酒类行家,每一句话都令人受益匪浅,真是天赋异禀。如果再早几代经营酒业,莱艮芬德一定是提瓦特首富。”

      “但在我看来,莱艮芬德们还是更适合当骑士。”温迪随意地翻看了几页书,手指停留在一个配方,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便合上了纸页递还给我。

      诗人的夜——我只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脑海中浮现书籍中后续对应的字句。

      “走吧。”温迪打断我的思考,“我带你去蒙德城玩,你这几天还没好好逛过吧。”

      他一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

      “要吃晚饭了……”

      “所以时机正好,今天我请你到猎鹿人吃饭。”

      我一愣,细细思索,诗人的钱袋总是存不住钱,所以千百年来他从没请客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快出发,我等不及了。”这回换我催促着他出门。

      “等等。”温迪跳开,重新拉开窗子,“我亲爱的朋友,这里是晨曦酒庄!不是望舒客栈。”

      温迪用力拉着我的衣袖,快走几步直接带着我走到开启的玻璃窗前,低下头望着地面,回头冲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不会想跳下去吧,有门为什么不走?”

      “你把我从窗户放进来,就要做好被我从窗户带走的准备。”底下似乎在凝聚着风场,显示着风元素的标记和法阵,温迪大声说,“抓紧我的手,放心,我会接着你的。”

      “不是,我可以自己——”

      “准备好起飞了吗,三——二——一——”

      风系神之眼真是大世界必备旅行好物。

      我一边吐槽一边跳上窗沿,跟着温迪的前后脚,凌空跃下。在接触地面前,我的脚像被风轻轻地托起,无视重力般突然扬起一阵向上的气流,带着下方花坛上的落叶和花瓣,不断爬升不断向上,如同自由的飞鸟一样跃升至高空。

      温迪的斗篷像是风之翼一般,坠着两个人的重量,带着我平稳落地。

      我和温迪缩在花丛里,他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前路没人,带着我往后门溜。

      “你怎么和盗宝团一样。”

      “没办法,只要走进晨曦酒庄,就会做贼心虚。”

      好有道理。

      蒙德城坐落在一座小岛上,被果酒湖包围着。温迪说这个城市的选址是蒙德人自己挑选的,作为风神,他只动用神明的特权给这片碧蓝的湖水取了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确实很有个人色彩。

      蒙德和璃月一样基本分为上下两层,前面是居民区,后面是教堂和骑士团等行政区,最中心地带就是教堂前的广场,那里伫立着巴巴托斯的风神像。

      如果眼神好,一走进城门就能远远地瞧见那个雕塑,在红瓦白墙的建筑中若隐若现风神的大脑袋。

      我今早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风神的石头脑壳,此刻白铁矿雕塑在莹白月色下还会反射光芒,非常光滑闪亮。

      璃月人在建设璃月港的时候,有递交过建造帝君像的申请奏折,帝君的答复是驳回,看到这个神像,我觉得帝君太有先见之明。

      “你天天看到那个雕塑不会羞耻吗?”

      “那又不是我。”温迪眨眨眼,神情真诚又无辜,“这和吟游诗人温迪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话不清不楚的,但我仍决定荣光之风借一台留影机,准备要和巴巴托斯本人与神像,同框合影一定超有纪念意义。

      我要把这张照片摆在卧室墙上,给每个来访的仙人展示。

      猎鹿人是蒙德城最出名的餐厅,我们比赛之时对面的猎鹿人就一直传来吸引人的食物香气。

      “今天的推荐是烤肉排哦。”热情的服务员指着菜单。

      我低眸研究菜单,又忍不住和西福斯的月光对比,这家店更像是民间小餐馆,大部分菜品都是很常见的蒙德风味,物美价廉分量很大。

      熏烤肉食偏多,蔬菜大部分生食,这和璃月不太一样。

      很期待!我发现来吃饭的本地人很多,一定是出色的餐馆。

      “来一份烤肉排,还有甜甜花酿鸡和满足沙拉,全部打包。”温迪连菜单都不看,熟门熟路地点着菜,他说要带我去蒙德城最舒服的地方——野餐,“白琦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刚刚看见了猫尾酒馆。”

      “想喝酒?当然可以,我也要!但是里面的猫咪太多了,得麻烦你帮我带一杯。”

      再往回走一点,蒙德商店荣光之风对面,就是所谓的猫尾酒馆。

      温迪猫毛过敏,从来都进不去这间酒馆,于是只有我走进去点两杯酒,这正合我意。

      我又见到了天才调酒师迪奥娜。她正无所事事地看着店里客人打牌,和猫尾酒馆的其他猫咪一样慵懒地坐在高脚凳上,靠在柜台前。

      她见到客人进去,有些烦恼地看着又一个没见过的人投入酒精的怀抱,而且深夜讨酒打牌不归家的人罪加一等,女孩一点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耳朵微动。

      “喵。”但有别的员工会主动接客,一只黑猫端坐在柜台前,用爪子拍拍桌上的酒水单,让我点单。

      我能听懂猫科动物的低语,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和它说晚上好。黑猫像矜贵的王子迈着猫步,用舌头亲昵地舔我的手指,一旁的短毛猫挤开他的位置,露出下巴任我抚摸,两只脚边也慢慢聚集着猫咪们,我蹲下身把每一只都抱起来挨个贴贴。

      好可爱!

      我也想养只可爱又黏人的猫猫,注意力完全被猫猫吸引走了,我可是坚定的猫派人,都忘记原本的目的。

      “店长说,要点任意饮品才能撸猫。”迪奥娜把头转过来,好奇地打量我被猫咪团团围住的样子。

      她想起了我是荧的朋友,犹豫着是否将我放入可疑人员的行列,有些紧张地伸鼻子嗅闻我的味道,可并没有闻到猫薄荷或者奇怪炼金药剂的味道。可是猫咪们和她自己都忍不住往这个舒适温暖的热源靠近,仿佛身上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样。

      我粗略地阅读一遍吧台上的酒水单,这是一张很薄的莎草纸,大字标明着鸡尾酒的名称,小字详细记载着每个鸡尾酒的材料。

      “可以借用调酒器和材料吗?”我问,并将摩拉放在吧台上。

      迪奥娜眉头皱得更紧了,纠结片刻,把吧台的门拉开。

      我带着一堆猫猫走进吧台里,从酒柜上挑选出一瓶普通
      的苹果汁,然后再选其他材料。

      我默默的回忆起那个配方,手上动作不停。

      “你拿了两个杯子。”迪奥娜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另一杯是给谁的?”

      “温迪,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个吟游诗人?我没有和他说过话,只是远远地听到他唱过歌,我记得还是狮牙骑士战胜恶人的故事。我承认他是不错的吟游诗人……可是他隔三岔五就拜托别人来猫尾酒馆买酒喝,也是个实打实的讨厌的大酒鬼,唱歌赚到的摩拉都用来喝酒。”

      “是啊,都用来喝酒了。”

      “你可要关照他一些,感觉他一直居无定所,可能连饭都吃不饱。”迪奥娜见我和温迪很熟悉的样子,接着说。

      我一顿,据我所知,温迪喜欢变成风精灵在树上抱着苹果睡觉,在蒙德根本没有住所,但整个蒙德都是他的家,确实在外人看来像是个露宿街头的可怜人。

      迪奥娜找了找,终于从某个地方翻出了一张纸。

      “这是教会的失业补助登记单,要不你帮他填写一下上交,我想诗人的脾性会放不下面子,虽然钱不多但也能解决燃眉之急。”

      无法反驳,吟游诗人好像确实不是正经职业,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符合失业条件。

      “……”我有点想笑,但我不能笑,“好的,我替他感谢你的体贴。”

      蒙德的神明知不知道自己每日都收获着蒙德百姓的奇怪担忧和关心。

      我和迪奥娜交谈了几分钟,手边的饮品就顺利完成了。

      “它叫什么名字?”迪奥娜问,她看完了全步骤,但没想起是哪个有名的配方,但她惊喜地发现这杯是无酒精的。

      “诗人的夜。”

      “给温迪的吗?”

      “是的。”

      “很合适呢。”

      “嗯,但我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喜欢。”

      我记得那本书每个作品都或多或少写着作者的几句随笔,那页纸之上末尾写着一句话。

      【那天,我和诗人朋友在火堆旁看了一整夜的风墙,琴声伴着风声,诗句里是我没见过的澄澈天空与会开花的草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二轮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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