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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囚鸟翱翔于天际 ...

  •   又是一个休息日,我晚上一般都是前往大巴扎看戏剧,最近在上演《囚鸟翱翔于天际》这部小说的改编戏剧,是之前艾尔海森送我的那本书,本人非常喜欢原著,因此很是期待。

      我之后还去艾尔海森家里找了续作《孤蛙困于井底》,但是这本书有着大热小说续作的通病——为了赚钱而再写一本的敷衍剧情和糊弄结尾。
      在我看来,只看第一部极可。

      可是当我到达时,发现今日并没有任何演出。
      最中央的舞台上有着几个从未见过的工人,搭着高高的梯子正在维修剧场的顶部,旁边立了一块告示板,写着“近日剧场维修,停演一周”。

      祖拜尔剧场是须弥唯一的剧院,位于地下大巴扎商业街里,教令院一向看不起唱歌跳舞的人,恨不得剧场永远关闭,所以祖拜尔剧场舞台顶部树洞的树皮掉落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对于歌舞和艺术,我很喜欢这个形式。我喜欢看书,其中最爱看小说,小说中的故事通过戏剧,悲欢离合被演员用曼妙的舞姿展现,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失真感。

      如果有时间合适的戏剧,我基本从不缺席,坐在最角落的位子看完整场。

      这次他们终于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修缮屋顶,此时工人们已经开工。
      我停留着看了一会儿,默默为祖拜尔而感到高兴。

      “白琦先生!”有人叫住了我,我想声音来源看去,是三位漂亮的小姐,其中一位我非常熟悉——是祖拜尔剧场的明星舞者妮露,这一声吓得我倒退三步,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们。

      如果说须弥有些人很讨厌艺术,那一定是没见过她的舞姿。舞台上的妮露就像剧中之人,在灯光与音乐的映衬下,如同一尘不染的莲花,优雅、轻盈、美丽,以曼妙的舞姿将观众的思绪引入虚构的世界。

      没错,她是我在祖拜尔剧场最喜欢的演员,如果不是因为自身原因,我早就去打入妮露小姐后援会的内部。

      得知她要演《囚鸟翱翔于天际》的女主角,我觉得一整个赚到,恨不得翘班去看首演,但实在脱不开身,因此只能今天来到这里。

      “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剧场开始维修,将原本要演的剧目取消了。”妮露走过来,有些紧张地向我道歉,“没有通知到所有观众……”

      啊啊,我喜欢的演员和我说话了!我顿时感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进入极度紧张的情绪。

      “啊——没事没事。”我慌忙摆手,没能看到喜欢的剧其实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可是见到了须弥最有名的演员,更多是惊喜和意外,觉得这一趟完全不亏。

      我第一时间从神之眼里掏出笔和纸,递到她的眼前,用期待的眼神让她给我签一个名。

      “不过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据我判断,我和她应该只是偶像和粉丝的关系,我单方面认识她,没料到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西福斯月光’的主厨大人。”妮露轻轻地笑了,带着点得意的感觉,“你每周一都会来看戏,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右边,我早就发现了,站在舞台的视角可是一清二楚,所以我稍微向别人打听了一下。”

      她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那位小姐,示意这就是那位消息的来源者。

      那人穿着较为朴素的衣服,但是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可以看出家境优越,她有些羞涩地向我打了招呼。

      “迪娜泽黛小姐?”我看着这张脸,立刻回忆起来,这是店里的常客,呼玛伊家的大小姐。
      偶尔有些人会好奇主厨是谁,专门让枫原万叶进后厨请我出来。遇见这种事我也不会拒绝,因此也认识了不少人,迪娜泽黛小姐也是其中之一。

      跟着另一边的是她的护卫迪希雅,是一位英姿飒爽的佣兵,我也有过几面之缘。

      因为我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在路上和陌生人聊天,幸好我的性格更偏外向,很快不自在的感受就逐渐消退。
      为了安全起见,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们岔开一小段距离,再开始交谈和寒暄。

      几分钟后,我听妮露简单解释了一下这几天剧场发生的大事。迪娜泽黛小姐是剧场的新投资人,这次翻修的所有摩拉都是她付的,为的就是一个月后的花神诞祭。

      如今的花神诞祭是为庆祝小草神大人的生日,可是教令院逐渐忽视这个重要的节日。而大巴扎仍然有庆祝花神诞祭的习俗。
      迪娜泽黛曾受过小草神的恩惠,一直想要回报小草神,所以在认识妮露后,果断将所有积蓄拿出来让祖拜尔剧场筹备花神诞祭。

      “花神之舞?”我听到她们的策划,和以前庆祝的方式很相像,有放满鲜花的花车,由花之骑士护卫在街道上接受信仰者的祝福,今年唯一的不同就是——妮露要在舞台上为小草神大人献上花神之舞。

      那是花神为大慈树王献上的舞蹈,已经失传。为了能更加还原那美丽的舞姿,妮露还请教了教令院因论派的学者,直到现在都在还在思考舞蹈动作的编排。

      “如果今年的舞台上能有真正的帕蒂沙兰就好了,真想看看那紫红色的花朵。”迪娜泽黛小姐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想呈现出最完美的盛宴,她的面色有些惆怅,“毕竟以我的身体……”

      她欲言又止,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妮露和迪希雅,但她们装作没听见,继续谈论着花神诞祭的策划。

      “为了庆祝花神诞祭,我们店也要在那天上限定菜品。”我实在没想明白,所以选择不去纠结,告诉迪娜泽黛来自主厨的小小泄密,“目前先保密,但是和帕蒂沙兰有关。”

      “这样吗!”迪娜泽黛因为这个消息而十分惊喜,有些激动地拉住迪希雅的手摇来摇去,“那我一定要抢下当天的号,就当是庆功宴,把祖拜尔剧场——不,大巴扎的所有人都邀请过来。”

      大巴扎的所有商贩也有二十几人,算上所有家属都要接近一百,这样来看只有包场才能装得下如此多人。

      我知道多莉的那个抢号系统,在那个系统上只可谓——众生平等,只靠网速。
      “啊,那可能有些困难。”我尴尬地摸摸头,提醒她一下。

      “无所谓,摩拉会出手。”迪娜泽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表示这对她而言是件小事情,“多谢主厨先生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我顿时感觉迪娜泽黛小姐身上闪烁着如摩拉般闪耀的金光,令人敬仰。

      迪希雅苦笑一声,对小姐的头脑发热表示无奈,扶额有些苦恼地希望迪娜泽黛三思而后行:“小姐,这样你的零花钱真的要花光了。”

      妮露连忙摆手加上摇头,强烈表示拒绝:“实在是太破费了,那可是西福斯的月光!”

      是的,全须弥都知道我们店的物价不合理是令人发指的程度,由供不应求的限量策略,反而让更多人趋之若鹜,我相信比我厨艺好的人肯定大有所在,但是比多莉会营销和宣传的人可不多见。

      “这个钱不如用来再翻新一下舞台。”我悄悄插一句嘴,指了指有些斑驳的舞台地面,木板上的绿色花纹因为舞蹈演员的踩踏已经有些看不清。

      “花神诞祭的下一天刚好是我的休息日,我来大巴扎帮忙准备你们的庆功宴,百人盛宴想想都觉得很有趣。”
      我停顿了一下,无偿付出并不实际,尤其在陌生人之间反而徒增尴尬,不如金钱交易。
      打工人的加班工资需要乘以三倍,再抹去零头给了一个友情价,得到一个相当合适的结果,我将结果说出来:“只要四万五摩拉就好。”

      说完我开始后悔,因为迪娜泽黛露出了“天呐怎么会这么便宜”的震惊表情,而妮露和迪希雅则是一脸“白琦先生一定是故意的,真是个好心人啊”的反应。
      我顿时语塞,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要往上多报五万摩拉,如果被艾尔海森知道,估计又要隐晦地嫌弃我从不思考。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不打算更正我的回答,干脆将错就错接受她们感激的目光。
      虽然“西福斯的月光”位于宝商街,但其实离大巴扎完全不远,四舍五入也是那条街的商户之一,更何况也是须弥的半个子民,为了花神诞祭,我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迪娜泽黛突然想起一件事,拍了下手:“确实有件事——你可以帮忙制作雅尔达糖果。”

      其实我不算特别了解须弥的习俗,只是听提纳里提起过,具体细节并不太清楚,一时没有反应出来雅尔达糖果是什么,表情疑惑地注视着迪娜泽黛小姐。

      “在游行过程中,花之骑士法里斯会给小孩子分发糖果,如果能由白琦先生来做,孩子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以。”
      我没有做过正经糖果,但是应该不难,而且这类东西可以存放很久,可以提前做好储存,不会耽误我的本职工作。

      我立刻在虚空终端上搜了一下具体教程,扫视了整体步骤,具体配料只有甜甜花和日落果,但是中间的步骤写了一句——可以酌情换上喜欢的材料改变风味。
      “如果是给小孩子们,可以再做的可爱一些。”我想了想,打算加一些新花样,增添趣味性,“还能做成盲盒,加上几个新口味让大家猜一猜。”

      “真是个好主意,总是吃日落果口味的糖果太单调了。”迪希雅说,“可以加上香辛果,我喜欢吃辣,辣味的糖果一定很刺激。”

      “依我看不如用蜥蜴尾巴和鬼兜虫。”妮露笑了,“这样才更刺激,打开来吃到这样的糖果,一定很有趣。”

      材料怎么越来越黑暗啊喂!我在心里记住她们的想法,没有丝毫犹豫,支持这个整蛊计划。
      我还打算放入上次那个酸苦的帕蒂沙兰,就作为隐藏款出现在盲盒里面加大惊喜(惊吓)的力度。

      等我回到店里,枫原万叶居然也在,这次休息日他说要再去一趟奥摩斯港,没想到下午已经回来。
      我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在桌上摆弄一朵花,见我回来有些惊讶,慌乱地想要隐藏自己的动作。

      “你不是应该在剧场?”他把那朵花和所有瓶罐一把收到神之眼里,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沉默了几秒,即使只扫了一眼,但我也认出那是一朵粉色的绯樱,是生长在稻妻的花朵,听说那里的影向山上有一片粉色的花海,樱花常年盛开。

      啊,打搅到别人的思乡之情了。
      枫原万叶经常会写一些难懂的俳句,总是把情感压在心里,这样看着家乡的鲜花,追忆起远去的故土,其实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取消了。”我走过去,平淡的表情让枫原万叶松了一口气。
      我坐到他的对面复述了一遍刚刚和迪娜泽黛三人的对话经过,告诉他准备帮忙筹办花神诞祭,还有最后的花神之舞。

      为了完善说辞,我连教令院对花神诞祭近年来的反对态度也说了一些。说实在,我至今都不理解他们的用意,单纯抵制无用的娱乐行为吗?这完全说不通。

      “确实是很重要的节日啊,不能这样荒废下去。”枫原万叶说,“不过总还有人记得这个节日……真好。”

      我想起教令院对于花神诞祭只字不提的态度,似乎很排斥这个节日如果没有大巴扎的人们,花神诞日就要泯于历史之中。
      “我始终难以理解,人们从很早开始就费劲心思和时间让“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可最后却不想要它了。”

      枫原万叶想了想,说:“花神诞日是草神大人的生日,本寄托着人们的期待与愿望,可能……现在的须弥不需要通过繁琐的仪式索取神明的回应,但是……”

      他见我有些难过,揉了揉我的头,安慰道:“但是我认为,节日应该更是一种象征符号,期盼的不是神明祝福,而是庆祝过去的日子,期盼新的一天到来,就能感到踏实和安心。”

      我越听越糊涂,感觉他的话让节日变得玄之又玄的事物,无意识地陷入沉默,试图理解他的意思。
      我对于情感方面的解析能力还不够完善,换句话说,就连完善的体系也没有形成。我大部分时候都是按照已知的俗世常理做事,当遇到这种难以理解的话语时,只能试图靠记忆力记住。

      “如果有机会,今年海灯节,我带你回璃月看看吧。”枫原万叶突然提议道。

      “……好。”我的眼睛瞬间亮了,但立刻被现实的无情打压下去。
      那时候我还应该还没有攒够钱,去璃月来回也要三四天,多莉可以允许我请假吗?

      回去翻翻那个合同,希望我有“年假”这个东西。

      可我万万没想到,才过一周,我便受托仓促地返回那个传说中的故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囚鸟翱翔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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