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话》查一蘼

34、第 34 章

　　没多久，群上消息，通知大家等会旁边的亲子餐厅吃饭，吃完饭可以回来歇息，也可以到另一个会议室里看电影。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看到莫宝瞪圆了黑色的小眼珠子，目光一直在我们身边打转。
　　陈怡抱着他：“肚子饿了吗？要不给你拿点零食？”我看着陈怡，很好奇地问：“你上哪给他拿零食？”
　　陈怡慢悠悠地解释：“其实是我们两当时的状态比较尴尬。其他人出来的时候，小美都指引他们去会议室吃零食看电影。听说里面已经开始播放《猫和老鼠》。你去不去？”
　　“所以……”我站起来看了一圈公共办公区：“难怪这里这么大的区域都没有小孩子……”
　　“对啊，大家都只是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点东西，就带着孩子过去了。”她抱着莫宝站起来：“走不走？”
　　“走，过去瞄一眼呗。”我喝了口水就跟在她们身后，到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我悄悄推开，里面坐满了孩子。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支着，没看清后面是谁。
　　陈怡抱着进去，里面有一个同事给她拉了个椅子让她坐下。我探头探脑了一小会，给陈怡打了个‘回去’的手势，就离开会议室。
　　回到座位，开始在小群上发消息。其实就是把小美的通知转述一遍，生怕方晓姗没看到。
　　陈怡先一步回复：晓姗姐，我要把莫宝带过去吃饭吗？
　　没想到，方晓姗马上回复：带过去吧，总不能让你们单独给他点个儿童套餐。
　　陈怡：那他睡午觉吗？公司的会议室中午可以给孩子们休息一下，然后下午可以直接到商场的游乐场玩。
　　方晓姗：去呗，有莫宝适合的项目就带他去玩玩吧。谢谢。
　　我：晓姗姐，刚刚在大会议室里，莫宝和张总家的孩子一起抱着张总不撒手。
　　我没敢继续说下去，其实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能说的……
　　方晓姗：这个先别管，让莫宝今天好好玩玩就行了。
　　陈怡：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吧莫宝带回去？
　　方晓姗：估计到下班的点吧。我会回来的。
　　陈怡：好的吧。
　　看到这样的讨论结果，挺意料之内。
　　我切到陈怡的私聊框：现在的莫宝，怎么样？
　　陈怡：还行，就跟着大伙一起看电视呗。倒是我有点犯困了……
　　我：加油，别困，刷会手机呗。
　　陈怡：手机也没什么好刷……里面乌泱泱全是孩子，感觉幼儿园中班以上的都是自己过来看的，里面没坐几个成年人。
　　我：那谁守在电脑前边？
　　陈怡：一开始是白总的大女儿，现在换小小了。小小今天估计忙疯了，刚一坐下可劲塞零食。
　　我：那我把你的咖啡拿过去？
　　陈怡：也行，顺带帮忙装个水。
　　我完成了陈怡的定制项目后，一个人下了楼，溜到方晓姗所在的咖啡馆。
　　她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面前的马克杯换成了一个玻璃杯，旁边还有一个玻璃冷水瓶。
　　店员刚准备帮我引过去，被我拦着问：“她一直在这？”
　　店员疑惑地点点头：“是的。从上午开店没多久就坐在那位置上看电影了。不是在等您过来吗？”
　　“不是。谢谢。别跟她说我来过。”我转头就跑回公司。
　　特意路过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猛地一下子像是摔椅子的巨响传出……
　　饭点，陈怡抱着莫宝，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吃饭。我站在前台位置，看着她们离开，同时留意到，一宝是被曹总夫人抱在怀里，也带了过去。
　　白总夫人看到我，笑了一下：“你也一起过去呗。”
　　我连忙摇头：“不用，早上就订饭了。”
　　她看我的表情有点复杂，但也没勉强，就也走了。

　　中午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陈怡突然往群上甩了个照片。照片上面，一宝和莫宝两孩子紧紧抱着彼此，闭着眼睛在睡觉。
　　陈怡：怎么办？曹总夫人说张总夫人准备过来领娃了。
　　我：在哪睡的？
　　陈怡：会议室呗，吃了饭回来就躺成这样了……根本不敢拉开，曹总夫人和白总夫人过来看过了，也没办法。
　　方晓姗：等孩子睡醒再说。要是强行掰开，就是大声嚎哭的立体声版，惹不起。
　　陈怡：张总夫人刚来看过了，就看了一眼。现在走了，估计在洽谈室。
　　方晓姗：她要是掰就盯着别让她掰哭莫宝就行了。
　　陈怡发了‘ok’的表情，就再也没有说话。
　　又再过了好一会，陈怡抱着莫宝回到我旁边坐下。莫宝在她的肩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我满是疑惑：“怎么回来了？”
　　陈怡小小声说：“刚刚趁着两孩子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翻身，我和曹总夫人一人抱着一个赶紧分开跑。”
　　“可真有你们的。”我竖起了大拇指。
　　“里面是真的难受。刚刚吃过饭，不知道怎么的，一宝就跑过来，一直抱着莫宝。曹总夫人压不住，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到会议室让他们两一起午睡……睡到一半的时候，张总夫人过来看过一回，那脸黑得发亮。”陈怡一边摇头，一边絮絮叨叨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们闲聊得起劲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有访客在陈怡桌前方站着脸……
　　张总夫人干笑了一下：“两位打扰了。请问你们谁是这孩子的母亲呢？”
　　我们两依然不接话。
　　“那我换个肯定能回的问题吧，是谁让你们进公司？”张总夫人双手抱在胸前。
　　我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我是张总，她是曹总。其他事项建议您去问问人事部，我们整个流程都是人事部通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反正被找事，就一起下水吧。
　　不知道是我们声音太大还是时长足够了，莫宝揉着小脸睁开了眼睛。
　　张总夫人看到这样，没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办公区。
　　手机响了，张总极为罕有地在工作沟通软件上发了全体消息：全体同事现在下班。没给大伙留出吃惊的时间，蔡经理的完整版通知就出现了：活动日结束，之前通知提到的游乐场门票一个月内有效，下周一分发实体票，可以自行安排前往。从现在开始全体同事可以安排下班。
　　消息刚签到，张总夫人就又跑过来了……
　　“下班了，赶紧收拾东西。我在这陪着你们。如果你们都不是这孩子的母亲，请把她叫过来接走孩子。”双手一抱，往后一站，大有‘不见莫宝妈这事没完’的势头……
　　我们两相互看了好几回，眼神里啥信息都交换不过来。
　　我准备认命地给晓姗姐发消息，曹总夫人急匆匆地抱着一宝跑了过来。
　　“Alice，把你娃抱好，咱们回去吧。”把一宝交接之后，曹总夫人直接上手准备拉走张总夫人。
　　“范范，放手！我要在这里等着。我要看看谁是莫宝的妈！”张总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并且甩开了曹总夫人的手。
　　曹总夫人歪着头问：“有意义吗？你自己认真想想，在那屋里吵过，还想在这等，有意义吗？”
　　估计是看到张总夫人表情松动了些，她再次上手拉：“走吧，先回家把孩子安顿好，把脑子理一理。现在一时半会是没有最好的解决方案的。”
　　张总夫人被拉走了。着急的程度大概就是两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要道别，就分开了。
　　陈怡发消息：张总夫人和一宝都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晓姗没有回消息，而是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刚刚上了个厕所。”
　　我点点头：“挺好的。”
　　白总夫人过来了。估计看着我们给方晓姗交回莫宝，她过来就对着方晓姗说：“这是你的孩子？”
　　“是。”方晓姗回答里声音很平静。
　　白总夫人伸出右手：“方便握手吗？我是严玲玲，老白的老婆。”
　　“您好。”方晓姗沉稳地也伸出手：“我叫方晓姗，是白总审批进来公司的。”
　　“哦，那我有点印象，听老白说过，你有大企业的工作经验还有留学经历，确实很符合岗位需求。”
　　“白夫人您过誉了。我抱着莫宝就不方便留太久了，先走了。”方晓姗背起包，抱着莫宝就离开了。
　　我们也收拾好东西，跟在后面。前台附近，白总带着两个孩子在等着。
　　白总夫人跟白总说：“你跟他们两聊吧。看看公司后续怎么继续发展。”
　　白总双手插兜：“我就一个立场，能对公司好的就支持，其他的不掺合。你们先回去吧。”
　　白总夫人和孩子们也走了。
　　我们凑到前台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发现小小和小美背着包，正检查着什么。
　　“哎，要一起走不？”陈怡发出了邀请。
　　“可以，等我们把公司清空了就行。”小小关着走廊的灯，拉着小美检查公共区域。
　　“公司现在还剩谁了？”我和陈怡帮忙关另一个走廊方向的电灯。
　　小美把手上的几盒饮料分给我们：“三位领导。张总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曹总进去了，估计等会白总也进去。”
　　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是IT部推送的最高权限信息：不信谣不传谣，不要私下议论、传播公司发生的事。周一正常上班。最末，还单独有一条信息提醒蔡经理，注意沟通软件上的信息，及时拟通告。
　　我们四个相互看着，把公司前台的大顶灯关了，拉上门，就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