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之凄美余劫》西施风荷

18、第 18 章

　　下车后，余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幢普通的农家小院，木板的门，泥糊的土墙，也没什么警卫之类，里面也是安安静静的。
　　少帅绅士地作了个请的手势，余莺便懵懵懂懂地试探着往前走。少帅看余莺的神情，像初生的婴儿般那样好奇，便微微一笑，一直跟在她落后半步的地方，鼓励着她往前走。
　　进了小院，里面的布置也非常朴素，像是普通人家的小院。余莺回头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可是少帅却神秘地做了一个嘘的声音，并伸出一只胳膊，示意她挽着他。
　　余莺有些犹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伸出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是该挽还是不该挽。许久，少帅终于等的有些不耐烦，伸出另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拉起她的手强行让她挽着他的胳膊。余莺还是有些挣扎，可是少帅的强势不容她挣扎。她挣扎一会儿就认命了，怯生生地表示服从。
　　少帅满意地带着余莺进了大门，里面的人好像恭候多时，看见少帅挽着余莺进了大门，便恭敬地行礼：“少帅，太太。”余莺惊恐地想解释，被少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少帅傲慢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他们的行礼。
　　这当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家的，向前一步说：“少帅，您看，您什么时候准备开始用膳？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您吩咐了。”
　　少帅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微微转头看向余莺说：“余小姐，我们开始吧。”余莺咬着唇，害怕地点头。
　　少帅正要示意他们上菜，余莺又鼓起勇气说：“你答应过我，吃完马上就去找我爹的。”少帅微微一笑，“余小姐是信不过我？”余莺缩着脖子，胆怯又不自信地说：“我信。”
　　少帅回头又对掌柜地说：“上菜吧。”余莺局促地拽着衣角，看着美味的菜一道又一道地上来，心中说不出的焦急。
　　少帅举着筷子介绍着说：“余小姐，这家乔家菜馆虽然没有城中那些餐馆那么豪华，也没有招牌，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老板手艺一绝，这里可是很难预定到的，一天才做两桌菜。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多少人长途跋涉也要来亲尝一下老板的手艺，你今天啊，也算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有福气。来，你尝尝。”说完，少帅亲自给余莺夹了块豆腐，又夹了块鸡肉。
　　余莺依旧缩成一团不敢动，抿着嘴，少帅继续说：“如果你不吃呢，我就不带你去找你爹。”余莺听了少帅的这句威胁，马上拿起筷子迅速夹起那块豆腐放进嘴里，又飞快地把鸡肉放进嘴里使劲地嚼了两下，速度地咽下去后眼睛害怕地盯着少帅，好像在说，“你看，我吃了。”
　　少帅见此，哈哈大笑说：“你慢点吃，美味要仔细地品尝。你先尝豆腐。”他又夹了一块豆腐轻轻地放进她的碗里，这次余莺犹疑地放进嘴里，好奇地品尝起来。
　　果然豆腐的表面的浓郁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被牙不小心碰到的豆腐迅速向味蕾散发出它妖娆的味道，再加上水乡螃蟹的特有蟹粉，带点沙沙的微腥和咸甜，两个味道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好像它俩天生就那么登对，真是太好吃了。余莺的表情一下子被美味征服了，表情也变得很放松，心想，真想不到，豆腐还能做成这样的味道，真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少帅这次见她认真地在吃着他夹的菜，心情大好，“这豆腐是不是入口即化？”见余莺老实地点头，继续说：“我第一次吃也是你这个表情，我跟着我爹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能把豆腐做成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果然还是江南精致，不但美人精致，菜也精致。来，再尝尝这个马蹄酱干汤。”说着，又殷勤地给余莺拿了个调羹给她满满盛上一小碗。
　　这回余莺也不拒绝了，小小矜持了一下，便端起小碗，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小勺，慢慢地任由舌尖的味蕾来告诉她这从未品尝过的味道。果然，这个汤不比豆腐差，马蹄这种脆生生的水果，去了皮切成片，在水中熬开以后，居然还是这么脆甜脆甜的，再配上平常觉得糯糯很有嚼劲的薄片酱干，两者居然不违和，再加上汤里一层薄薄黏黏的红薯淀粉，经过老板的巧手居然能变成这么好吃的汤。
　　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少女，吃着吃着，余莺嘴角浮起了笑容，吃完居然还想再来一碗，但是被少帅拦住了，他又耐心地介绍了桌子上别的美食，并且一一夹到她碗里品尝。
　　余莺开始对少帅有些改观，慢慢地觉得他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变得不那么拘谨了，心情也变得不错，也忘记了她原本的意图。
　　正当吃饭的气氛变得轻松的时候，从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个精致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白色蕾丝花边的淡蓝色洋裙，脚踩着黑色靴子，头上烫着蓬松卷曲的发型，面上敷着胭脂，那胭脂的色彩在这个小镇上余莺从未见过，指甲上还描着红色蔻丹，总之说她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并不过分。
　　她一进门便不停地道歉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表哥，我来迟了。”少帅不介意地说：“哎，没事。坐下吃饭。哦，对了，余小姐，这是我表妹，纪如卿。”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名陌生美女，尤其还打扮得这么精致洋气，余莺一下子感到自卑，又变得拘谨起来，眼睛也不敢抬，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这一切少帅看在眼里，只是他并不吭声，又对纪如卿说：“如卿，这是余小姐。”纪如卿大大方方地看了看余莺，心神领会地说：“表哥，这就是...”
　　少帅点燃一支烟抽起来，说：“哎，不要多管闲事，好好地吃你的饭，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来尝尝嘛。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立马通知他们做了，谁知你还来晚了。”
　　纪如卿不满地说：“我就随便问问嘛。你还说请我吃饭，还没等我来，你就...”话说到一半，觉得不礼貌，就偷瞄了余莺一眼，把后半句话给吞了下去。
　　余莺一看很识相地说：“我吃饱了，我去外面坐一会儿，等少帅吃完饭。”少帅挥挥手，余莺就独自一人走到了屋外透气去了。
　　纪如卿见余莺走了，就伸出拿着筷子的手捅捅少帅的胳膊，朝余莺努着嘴说：“她就是你的九姨太？挺懂事的嘛。”少帅得意地笑笑，说：“还没过门。怎么样？漂亮吧？”纪如卿朝少帅竖了个大拇指，“眼光真好。不过真可惜，又一位良家妇女被你霍霍了。”
　　少帅一脸不满地说：“说什么呢？早知道不请你吃饭了。一会儿吃完饭赶紧给我滚回上海去。不要妨碍我的好事。”
　　纪如卿嘟着嘴，不在意地继续吃着她的饭。
　　吃完饭，纪如卿便被少帅强行塞上车，吩咐司机直接送回上海。
　　少帅则带着余莺一路来到了杏花酒楼，里面的人看见少帅都恭恭敬敬的。
　　今日老鸨听到少帅过来，马上屁颠屁颠地来和少帅套近乎，“少帅，有段时间不来了，水仙姑娘都...”少帅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这时老鸨才看见身后的余莺，便笑了笑，知趣地说：“少帅，今日，您自便啊，有需要马上叫我。”说完转身就要走，少帅叫住她：“今天余老板在吗？”老鸨嫣然一笑：“余老板啊，他天天在，在柳霜姑娘房里呢，请跟我来。”说完便扭着腰枝在前头引路，来到柳霜房前停下，看了眼少帅，少帅示意她敲门。老鸨心神领会，敲了敲，柳霜在里面慵懒地问：“是谁啊？”
　　“柳霜，余四爷在吗？门口有人找。”
　　“是谁找啊？”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女子衣衫不整，显然是缱绻良久。余莺眼尖，马上看见了她身后床上同样衣衫不整的余老四，生气地马上冲进门去床上捶打着他地胸口，边打边落豆大的泪珠，“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后面跟着柳霜尖叫：“哎——你是谁啊？”随后看见少帅一起进来，马上吓得失声。
　　余老四看见余莺有些难堪，哆嗦着说：“丫，丫头，我只是...”
　　不一会儿，余莺捶到双手无力，泪痕未干，涨红着脸，说：“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是来这里忙活了。真是把你老脸都丢尽。”说完扭头就跑出去了。
　　余老四在床上无助地看着余莺跑掉，又不敢追，叹了一口气，向少帅说：“少帅，我——她怎么知道来这里的？”
　　少帅拍拍他的肩，凑近他的脸看着他说：“我带来的，不过你放心，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慢慢就会接受了。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还有，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办好？”说完直起身子，傲慢地背对着余老四。
　　余老四陪笑着从床上起来说：“这个事情，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也知道了。只是，这个...有些事情我还得跟你谈谈。”少帅惊讶地回头说：“哦，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谈的？你有资本跟我谈吗？”
　　余老四来到桌子边，给少帅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我要说的是那个聘礼，怎么算？”少帅听了瞪着他说：“我纳了余莺你也算是我丈人，凭着这一点还不够你在这个小地方吃穿不愁，这个聘礼还不够多吗？”
　　余老四心想：这也真够抠的，这是打算一分不给娶我女儿了。
　　不过余老四老脸还得陪着，说：“那少帅，能否给安排个一官半职的？要不然我还在余慎思手下干那些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工作，传出去也对您的面子受影响啊。”
　　少帅总算知道余老四要什么了，一直以来他都拖拖拉拉地不去落实那些事，原来是因为好处还没捞到，看来不撒点饵，他是不上钩了。少帅说：“这个好办，你在我手下当个训练处副处吧。”
　　少帅手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兵，只够威胁当地老百姓用，所以这个所谓的副处基本就是个虚职，随口说说哄哄余老四而已。可是余老四这个老狐狸也看出来了，手中的兵来来去去就那么百八十号人，用来打仗不够，鱼肉百姓肯定够了。所以余老四对这个职位并不满意，他想要个实权的，能来钱的，彻底在乡亲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余老四眼睛溜溜一转，“少帅，我老了，也当不了副处之类需要体力的职位，您只需要给我安排个有点小小权力的差事，够我养老就行。您也知道我只有余莺一个女儿，她走了，我又
　　老又穷的谁来照顾我？”
　　其实余老四还不知道的是少帅其实不算是真的少帅，他只是大帅手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子，随便给了百八十号人打发到这个不太富庶的地方，权力自然也是有限。
　　少帅心说：这个老狐狸，看来还忽悠不了你。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还是现给他编个闲职给他吧。于是少帅大手一挥说：“要不，你还是去统筹处先干着吧。”余老四嘿嘿一笑，心想，这个职位好像可以，说：“谢谢少帅，那我问一下，我在里面什么职位呢？”
　　少帅心想，我哪知道什么职位，我连统筹处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还是笑了笑说：“等你去了具体安排。你先继续，我要走了。不要忘记快点去安排我交代的事情，事成之后...”少帅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余老四心神领会。
　　少帅出门前贴心地帮余老四关上了门，转身对身边副手说：“叫老鸨去把水仙去请过来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