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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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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冤枉本官自会查证,你先说说诗的事。本官详细询问过韩任辰,他说诗是他所作。”
“学生...学生也不知道明明是学生在青山所作的诗,为何韩公子也再青山作出了同样的诗。”王诘脸上布满苦涩。
“当时学生已来京城两月,正是意气风发之际。不满大人说,学生自小便有才名,从未想过考不中进士。”
“是以进京后学生一心埋头苦读,不曾结交过好友。那日登高,学生一人孤身前去。因去的早,路上只遇到少许买吃食的夫妇。后来学生到了山上,觉得孤寂,作完诗便下山了,当时上山的人多,学生知道一条小路,从小路下山很方便,一路上都没遇到过韩公子一行人。”
“学生委实不知那首诗被韩公子在山上吟诵了出来,之后学生依旧闭门读书,直到科考落榜,学生才出门扬名,在不知情下,将那首诗放进投给齐王的行卷中。”
“学生也知道许多学子看不上学生,说学生趋炎附势。可世道如此,科考的考官们阅卷先看这个学子的名字和名声,再看答卷如何。学生如果不出来交际,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如何能高中回家?”
“学生已经来京城三年,家中还有含辛茹苦独自养育学生成人的老母亲等着学生回去,学生不能让母亲的幸苦白费。”
“大人,学生虽然没能遗世独立,但绝不是剽窃他人诗作的小人,还请大人明鉴。”
傅文清听完,未作评价,反而又仔细询问了他作诗前后的事,弄清楚他当日行程,以及昨日行程后,才让他暂时退下,留在衙门的厢房里休息。
“王诘的嫌疑很大。诗的事暂且不提,但他和死者多次冲突,很难说他心中没有怨恨。他没不在场证明,死前和死者发生争执,气不过返回去,拿案发现场的刀杀人,很符合冲动杀人的特征。珞儿,你安抚讨好公主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傅文清道。
“爹,女儿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不如我们打个赌?”
傅文清:“小小丫头,还敢赌博,为父没打断你的腿便是好的了。不过——你想赌什么?”
傅宁珞微微一笑:“我赌凶手不是王诘,您赌凶手是王诘。”
“您若是输了,您给女儿十两银子,说是您赢了。你那一两银子不必给女儿了。”
傅文清:“为父拿十两银子,你才一两。闺女,为父还没糊涂到不会算账。不过——”
能把一两银子收回来也是好的。
“你若赢了,爹下月给你买根簪子。输了,一两银子没有了。”
她爹会给她买的簪子大多数是木的,虽然是好木头,但不超过五十文。
她不喜欢包银,她爹又舍不得银子买纯银,所以平日里她戴的银首饰多数都是别人送的和自己买的。
“女儿不要簪子,您给我买一双羊皮小靴,京城天冷,我要穿皮靴。”
羊皮靴子——傅文清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有些舍不得。
羊皮靴子至少一千钱,还是作工和皮质寻常的,若是更好的,得两千钱。
以前在徐州,他给儿女们送东西,一年也才送一次超过一千钱的贵重东西。
进京后花钱如流水,这让省吃俭用惯了的傅文清很不适应。
但想着女儿过去一年长的快,确实没有合适的靴子,今年天冷,羊皮靴子确实实用暖和,便同意了。
“你既然敢和爹打赌,定然有自己的想法,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漏。”傅宁珞伸出一根手指头朝他左右摆了摆,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案子的其他几个相关人在哪儿?女儿待会儿去找他们聊聊,我徒弟呢?”
“报案人和韩无畏暂时排除了嫌疑,他们两个有不在场证明,报案人赵有司的家里下人证明他昨晚回家后没再出门,虽然吓人作证不能完全取信,但考虑赵有司目前没有和死者有嫌隙,所以暂且将他排除在外。”
“韩无畏的同租室友证明他回家后也没再出去。”
“这二人本可以暂时回家,但他二人关心案情,暂时留在衙门的客房内,你可以随时传召他们。”
“韩任辰——”傅文清说到这个人,迟疑了一下,“他有一点奇怪。为父问起他昨日的行踪和穿着时,他自述自己昨日并无外出,穿着是今日所穿的那一身。可为父总觉得他的衣裳太整洁了一点,但也不排除他的下人帮他打理的很干净。”
“他面对死者已死的情况难以接受,说自己无颜面对死者,暂时回家了。为父交代过他们暂时不要离京,若是出门一定告知家里人,等候随时传唤。”
“至于小池子,还在验证凶手杀人的手法。”
“你要是去找韩任辰,便让他来衙门,正好让松泉押他们去青山还原作诗的情形。”
傅宁珞:“死者已死,韩任辰的证词无法证实。”
“为父问过报案人和韩无畏,他二人与死者交好,韩无畏说他仔细问过死者青山登高那日的事,而且当日他也在场,只不过当时他和其他人到了山顶就累了,只有死者和韩任辰还有余力携手同游。”
“韩任辰便是在和死者一起游山的时候吟诵出了那首《登高》。韩无畏说他相信死者秉性,不会说谎,因此王诘剽窃一事传出来时,他仔细问过死者和韩任辰单独游山的情形,他能代替死者作证。”
听到这里,傅宁珞不由挑眉。
相信死者,又怎会细细打听韩任辰作诗前后的事情。
分明是有疑虑的人才会如此关心当时情况。
不过如此也好,三人互相对质验证,方能找出究竟是谁在说谎。
傅宁珞听完,抱起乌鸡汤大瓮和油纸包先跑去找徒弟了。
傅文清看她跑远,也没叫住她,只是等她一走,便捂着脑袋朝李松泉直呼头疼。
“这丫头这么积极,肯定是想让公主帮她进大理寺。真是要气煞老夫,好好一个小姑娘,不想着找个好夫婿,非要去给人家大理寺当仵作,那大理寺可是老夫的对家,以后老爷我每天上朝,还不得被其他大人笑死。”
李松泉忍着笑,宽慰道:“您就想开点吧,姑娘只是想去大理寺当差,查…查那件案子,有公主的承诺,未必就去当仵作。”
“你倒是提醒我了。”傅文清忽然抬起头,抚着胡须琢磨。
“老爷我得想个法子,让她当个其他差役。”
不管什么差役,总比那仵作好。
女儿今年十四岁了,马上及笄,等及笄就要开始寻摸婆家。
去大理寺当仵作,那他也不用给女儿寻摸好婆家了,准备养一辈子女姑子算了。
傅文清越琢磨越觉得换个职位的法子可行,脸上的愁色渐渐烟消云散,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傅宁珞离开了老爹,一改之前的消极怠工,积极查案。
她找到徒弟,徒弟正好让衙役们帮忙实验得出了几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