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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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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是无止境的折磨,寒露一次次地溺死又被他恶劣地捞回,到最后,终是彻底晕厥了过去。
待醒来后,她发现全身都被洗净,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看上去似乎同往常一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她稍微一动,四肢百骸便被碾碎了般,身体残存的痛在提醒她,那日并不是梦,更不是幻觉。
她睁眼后猛地吸了口气,像是从梦魇里挣脱出来,她以为睁开眼后、醒了后那噩梦便会消失——
但没有。
寒露睁眼却不见丝毫光亮,只有无尽的漆黑。
心霎那被重重一锤,她当即抬手在自己眼前挥手,却看不到五指,仍是漆黑。
恐慌潮水般袭来,寒露抹了抹额头的汗,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得弄清楚,她在哪。
还是……她的眼睛瞎了。
寒露双手在黑暗里摸索,摸到了床褥、纱帐、枕头……她在床榻上。
这是一间房,一间没有任何光亮的屋子。
外头透不进丁点日光,她甚至不知道是现在白天还是黑夜。
而待她站起身,想要去找出口时,叮铃咣啷,一阵铁器撞击在黑暗里突兀响起,她脚踝处突然攀上一阵彻骨的冰冷。
寒露一下怔住。
这声音她很熟悉,这是……铁链撞击的声音。
她猛地伸手摸去,果然摸到冰冷而坚硬的铁链,此刻正锁在她脚踝。
寒露背脊发寒,周子光拖着铁链走来的样子刹那浮现脑海。
她和他一样,被铁链锁住了。
公子不仅把她关了起来,还用锁链锁住她。
黑暗之中,少女徒劳地睁大着眼,她扯着嘴角,连哭和笑都没有力气。
当真是……把她当玩物,当狗。
如今她连待在笼子里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当条被他锁起来的狗,是吗……
他在惩罚她……寒露知道,他在惩罚她。
可她做错了什么?
寒露始终不明白。
她只想离开这里。
——
意识和心智在黑暗寂静里开始崩散,纵使寒露是暗卫,自小训练,但在这长久的黑暗里,在经过他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玩弄后,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无限的拉长,长到她快要承受不住。
太静了,也太黑了。
少女濒临崩溃。
开始大叫,又大哭,哭了几声又缩在角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了一点声音,像是黑暗里有潜藏的怪物,不知何时便会撕咬她。
她的精神一点点的溃散。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终于,在她肚子开始叫的时候,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开了。
黑暗里透进光亮,很快砰的一声,门关上,房间又陷入彻底的黑暗。
紧接着灯便亮了。
他提了一盏灯,将灯放置桌面后,端着一碗饭菜,缓缓走向她。
面无表情,不辨喜色,那日晚上的迷乱和疯狂早已褪去,他又成了平日里的汝阳王殿下,成了她的主人。
“吃饭。”他淡淡说了二字,在床边坐下后,给她喂。
寒露看着他,只觉得可笑,自小到大的温顺和听话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
哐当一声,伴随着铁链碰撞的,是瓷碗碎地的声音。
饭菜洒了一地,冒着热气的饭香菜香飘至寒露鼻间,她的胃开始一阵阵的痉挛。
但她却只是用手捂着,没吭一声。
男人背着灯光,高大削瘦的身躯像一座山,沉重地压在少女身上,他侧身望向被寒露打翻的饭菜,半张脸映着灯火依旧漂亮得骇人,锋利的眉眼虽隐在暗色,但周身气息却似利刃尖刀,剐得人鲜血淋漓。
寒露近乎本能地瑟缩了下,但不过瞬间,长久陷在黑暗里的恐惧令她心智崩散,饶是再冷静不过的她,也开始歇斯底里。
她愤恨又激动地对着他喊,没有敬称,没有喊他公子,全然忘了从小到大对他的爱慕和依赖,忘了对他的少女情思。
“放了我!!!”
“你放了我啊!!!”
她难以控制地发着抖,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甚至连笼子外的天地都忘了。
她忘了沧州,忘了边塞,忘了匈奴,忘了火里的爹娘,面前是个怪物,此时此刻她只想摆脱,为此,她甚至想到了去死。
这里太黑了,爹爹,娘亲,宁儿好怕,好怕……
在他反复的折磨之下,少女包裹着自己的那层尖刺穿起又被扒下,她是他亲手养大,他果真最是知晓,知晓要如何折磨她,拿捏她。
寒露毫无办法。
脚腕的铁链叮叮当当响着,将她的脚踝撞出道道红痕,少女难得透出脆弱,在摇摇欲坠的光亮中,开始哀求他。
“你放了我。”
“或者杀了我。”
“你杀了我吧……”
“这里好黑,好黑,公子,我什么都看不见……”
“是奴婢惹公子生气了,奴婢不该不跪夫人,不该不听话……”
“露儿不想待这里了……”
“公子,求你,求你杀了我……”
……
萧淮拾着碎瓷片的手一顿。
少女在哭着求着,铁链声和哭声在昏暗的室内回荡,萧淮掀起锦衣衣袍,将地面的碎瓷片一片片拾起,又将打翻的饭菜收拾好。
他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些事,待净手后用帕子擦拭干净,继而又坐回床榻,漆沉的桃花眼垂着,目光赤裸又迫人地落在她身上,实质一般自上而下,缓缓滑过。
她似是怕极了他,双腿蜷起抱着双膝的动作像极了一个被吓坏的小孩,浅褐色瞳孔瞪得似是沁水葡萄,看得人生出寸寸凌虐欲。
那日的混乱猝然闪过。
光怪陆离,旖旎血腥。
他就是个畜牲。
怪物。
一手养大的孩子也能生出爱欲。
哈哈哈哈哈
可他,本就就是个怪物,不是么……
寂寥冷宫枯叶零落,萧淮长睫倾覆,眨眼间眼睑落下阴影,他的目光轻柔落在少女纤细脚踝。
浅绿薄纱之下,被铁链圈住的脚腕脆弱而易折,她的肌肤过白又过薄,极易留下印子,训练时留下的伤疤如今还留在她身上,他精细地养了许多年还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在铁链圈着的周围,一道道的红痕触目惊心。
“好可怜。”萧淮叹了口气,低垂的目光里甚至透出慈悲和怜爱,他叹息,大手握着她脚踝,轻而易举便将她的腿折至怀里。
他生了薄茧的指腹一寸寸地磨着少女苍白细腻的肌肤,待少女一下一下,抖得更厉害后,他淡淡地笑了声,随即,握着她脚踝便低下头去。
他在少女空洞又惊恐的眼眸里舔了下去。
唇舌细细地抚慰着脚踝上的红痕,甚至是脚背,少女圆润的脚趾,美妙起伏的脚心……
湿滑粘腻的触感若毒蛇攀附,在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在做什么后,寒露眼瞳骤缩,下意识想要缩回脚,却被他牢牢固住,丝毫都动不了。
公子,公子怎会如此。
少女惊惧地睁大着眼,眼神惊恐震惊,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事实上,萧淮这些日子所为,的确像个怪物。
“我的东西。”
“生死在我。”
一缕晶莹的丝线自少女小腿处断开,男人抹了抹糜红的唇,笑得惑人又恐怖,荡在少女面前的脸昳丽光华,在暗色中,好看得透出森然鬼气。
萧淮腐坏的一面彻底展露在这个少女面前。
他一手养大的少女。
“由不得你啊,露儿。”他笑着对她说,将颤抖的她小心抱在怀里。
他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声音含着令人听不真切的笑,温柔得就像她小时候次次雷雨夜的轻哄。
“露儿,公子要你记住了,这些便是你不听话的惩罚。”男人怜爱地含着她耳垂,轻轻说,“公子早便和你说过,恩情还完露儿才能走……而什么时候算还完,公子说了算……”
“快了,快了。”
“公子说话算话。”
寒露被他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什么时候呢。
她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寒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