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神明：起源》华莺儿

71、未完成的任务

　　1975年，“不归城”。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
　　青年原本在假笑着，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与他齐高的少年，脸色顿时坠入深渊。
　　S03冷冷的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和你一样，找首领申请新任务。”
　　白远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唯有在见到此人时，他才能保持比以往多出十倍的镇定。
　　“恭喜你啊，S23。”青年露出一副虚伪的笑容，“你是一个天才，17岁，史无前例，首领很看好你。”
　　每句话都是奉承，每句话都是针锋相对。
　　S组早有传闻，S03对现任S01的感情不太一般，任何人想接近首领，都会被他以各种手段打压，在这许多年间，S09以上的排名从未有过变动，原因为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白远越过他的目光，选择以无视作为回答。
　　“装什么？”青年同样也没正眼瞧他，继续自说自话，“那个矿场现在由我接手，首领已经同意了，你不用找他。”
　　伸向门把的手渐渐放下，白远阴沉着脸，不悦道：“接手？你的本事可真大。”
　　作为玉石的第一发现人，白远没有任何实际掌控权，S03只凭几句话就能将此事接手，可想而知，首领究竟向着哪一位。
　　S03眯起笑眼，讽刺道：“你的本事也不小？三年了，杀了这么多人……是什么感觉？掌控一切？你是不是很享受那种所有人都畏惧你的感觉？哈哈！”
　　白远说：“是啊，‘享受’，是你教的，有什么不满意？”
　　S03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依然笑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打开办公室的门，首领靠在桌前，刚才那会儿动静不小，他听到了七七八八，脸色不太好看。
　　“首领。”
　　S01按着太阳穴，语气温和的说：“03……他总是这样。你不要觉得是我偏心，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此话真假参半，根本没有所谓的“安全”，首领只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白远平静道：“首领自有安排，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现在的你还太年轻，经验不足……”
　　“首领。”白远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来是想告诉你，矿场里的东西，除了我，谁也碰不得。”
　　“……什么？”
　　S01听得皱起眉，看向那个向来寡言少语的少年，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选择，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发酵，这一趟，S03恐怕凶多吉少。
　　楼道里的脚步声早已远去，S03已经踏上了旅途，即使现在去阻拦，也来不及了。
　　在长时间的考量后，首领从众多文件里抽出一页皱巴巴的纸张，递交到白远手中。
　　“S23，这是你的新任务，不要让我失望。”
　　这张纸被人揉搓了太多次，从未有人敢接手，可能早就成为废案，如今却被交给白远，首领的目的显而易见。
　　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这就是给你的惩罚，是死是活，全凭你的造化。
　　白远退出办公室，看着纸上淡化的文字，内心毫无波澜。
　　任务目标：中立之神“秩序”。他有多个假名，通常出现在长江一带，最后一次出现是五年前。
　　此人拥有让一切事物回归正常秩序的能力，S组曾多次派人接触，无一不是失败而归，他的存在严重阻碍了“第三方神明”的发展。
　　【任务紧急，需尽快执行。】
　　有人在页末留下批注，但这不是首领的字迹，也不属于S02或S03，和最初设想的一样，S组之上仍然存在控制者，更通俗的说，应该是管理层。
　　……
　　两天后。
　　训练场上多了几副生面孔，都是薛老九精心挑选的徒弟，自从他教出白远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心中愈发自信，最近想找人传承衣钵，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白远早就看出来了，这天杀的老混蛋想逃跑。
　　走到最里屋，薛老九正在捣鼓他那一桌子瓶瓶罐罐，旁边坐着一个女人，脸部被五颜六色的粉状物占据，只能从日常服饰来判断她的身份。
　　“你又在搞什么？”白远问道。
　　“没看见么？教我大徒弟化妆。”
　　薛老九忙得顾不上说话，又是洒水又是抹面，不到一会儿，这张脸被塑造出一副新的五官，比原来的更加鲜活动人。
　　组里所有人都知道，薛老九会易容术，这是他当年在戏班子打杂的时候学来的，下面的人一直觊觎他的功夫，上面的人对此不屑一顾。既然能抹除自己的存在，易容术就是废物一个，根本摆不上台面。
　　白远看着那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脸，反问道：“化妆？你是说像这样把新的脸皮贴到旧的脸上？”
　　“别闲着，东西放下，你过来。”薛老九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看好了，这五种粉必须分开调，兑了水才能混合，颜色的比例由人而定，我等会儿给你个配比参考图。嘿，手里这破纸别拿着了！”
　　薛老九一把夺过那张任务清单，忍不住扫了一眼，差点从桌边摔下去。
　　“草！”
　　“师父？”
　　那个被易容的女人试图起身，被薛老九按回了座位上。
　　薛老九喘气道：“别动，坏丫头，你师父我没事，没事！”
　　他把纸张扔到桌上，忍不住拿起来，又丢下去，再拿起来，转头，对白远说：“你自己接的？谁让你接的？！”
　　白远如实答道：“首领。”
　　“那老东西他娘的……他要害你啊！”薛老九罕见的骂出一大堆不可描述的脏字，一直骂到S01的七十八代祖宗，累得说不下去了，又拿起茶杯喝水压惊，“有件事我从没说过，快二十年了，因为这个人，我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那一年，S组派了几个人去监视任务目标，当时的薛老九刚从戏班子回来，也加入了监视的行列，他负责假扮一个小吃摊的老摊主，那老头原本就身患重病，只要在任务结束后清除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就不会被人发现。
　　没想到，任务中途出现变故，“秩序”横插一脚，将一切恢复“正常”，本该在医院值班的护士突然想买些小吃填肚子，在“巧合”之下发现了还未入院的老摊主，薛老九差点暴露了真实身份。
　　“秩序”的改变是不可逆的，那次的任务以失败告终，从此以后，没有人敢近距离接触这个人，不，应该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