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神明：起源》华莺儿

67、薛老九

　　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次次都输得一败涂地，换来的却是更加坚决的信念。
　　五年了，薛老九从未见过这么倔的人，尤其还是个十二岁的孩童。
　　打赢S90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战斗经验，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S组也有从小开始训练的人，但只有极少数能在成年以前打败S90。
　　小孩打成年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远没给自己取另外的名字，所以薛老九只能“小孩”、“小孩”的叫着，他在心里盘算着，等这孩子长大就得换个称呼，比如“冰块”、“石头”之类的。
　　看了这么多回，他从未指点过一次，偏偏这小孩还真有极高的战斗天赋，上次露出的破绽，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直觉敏锐得可怕。
　　不知从何时开始，白远和S90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唯一无法改变的只有身材。
　　这一代的S90浑身肌肉，速度也在许多人之上，青春洋溢的外表看不出年龄，其实他已经三十多岁，比薛老九还年长。
　　白远的身体刚开始发育，个头是高了，但远不及S90，要想打赢谁，少说还要过个四五年。
　　又是一次惨烈的失败，白远被打得仰面朝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只有脸部完好无损。
　　——他们虽然冷血，但对于孩子有着基本的素质，至少不会下狠手。
　　训练场外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天生没什么表情，总是一脸惨淡的出现在S组的各个角落，因为她总是不说话，同龄人都喊她小哑巴。
　　S90已经和围观群众已经走远了，白远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神情恍惚，似乎在想事情。
　　那女孩走到场地中央，单膝跪地，毫无征兆的向他伸出手。
　　白远问：“干什么？”
　　“你赢过他了。”女孩忽的开了口，空洞清冷的嗓音，如她面相一般，“刚才那一拳只差几公分，最多两年，你就能打到他。”
　　场外还有几个没走的，他们每个人都惊奇的看过来——小哑巴居然开口了，而且还是对那个一向自视其高的小毛孩说话。
　　白远弹开她的手，继续像个面饼一样瘫在地上：“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需要安慰。”
　　女孩问道：“所以，你打算放弃吗？”
　　“谁说的？”
　　“你一直躺着，所有人都觉得你快放弃了。”
　　白远立即挺身坐起，继续对那女孩视而不见，脱去身上脏兮兮的外衣，往屋里走去。
　　薛老九就坐在里面，作为S09，他有足够的资格来观看每一场竞技，换句话说，这五年的挑战他是一场都没落下。
　　“嘿，小孩，这就收获追求者了？”薛老九一如既往的打趣道。
　　听罢，白远转过头，发现那女孩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话，也不离开。
　　白远说：“不想死就赶紧滚。”
　　这话如果放在未来的十年后，或许能起作用，可惜他现在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个头不高，说话完全没有信服力。
　　女孩说：“如果我的死能证明你的成功，那么你可以动手了。”
　　白远气得牙痒痒，他还真拿这女孩没办法。
　　动手也要讲个理由，如果只是因为这句话就杀人，传出去就成了笑话。
　　薛老九在一旁乐得开怀大笑，他在S组待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画面，毕竟周遭都是些无聊的人，只会喊打喊杀，为了排名不择手段。
　　这两人都固执己见，在原地干瞪着眼，薛老九敲了敲茶桌，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薛老九说：“小孩，你们一个想动手，一个想找死，我这有个好办法，干不干？”
　　白远侧身看向薛老九，试图揣摩他的意图。
　　薛老九笑道：“看什么？你哥哥我可是S09，排名第九的人教你打架，不划算么？”
　　白远始终对他抱有戒备，反问道：“为什么教我？”
　　薛老九说：“嘿，想拜我为师的人都挤破门了，你倒好，问我为什么。”
　　他自己在心里想，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
　　收个一男一女的徒弟，整天看他们吵架拌嘴，若是将来有机会，说不定还能看到他们修成正果……噢，S组的人没有结婚生子这说法，不过谈个恋爱也是不错的。
　　白远没有回答，但那女孩却有了反应，她主动跪到薛老九面前，三叩九拜，说：“我愿意拜师。”
　　薛老九笑得心花怒放，连忙将女孩扶起来。
　　白远立即说：“我不拜。”
　　“你这小孩，现成的机会不要？”
　　白远倔强的说：“你只说教我打架，没说要拜师。她拜，我不拜。”
　　薛老九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来一拳，话说早了，就不该先说要教他，这下可好，痛失一个徒弟。
　　他选择以退为进，先教拿手绝活，以后这小子知道了好处，自然会回来拜师。
　　薛老九说：“好好好，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教你们打斗技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知道你们的名字，或者一个像样的称呼。”
　　白远还是那句一成不变的解释：“不记得了，我没有名字。”
　　薛老九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哈哈一笑：“我都想好了，以后叫你小疯子，通俗易懂，不容易重名。”
　　“随便你。”
　　另一边，女孩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似乎也不想透露真名。
　　薛老九问：“怎么着？你也没有名字？”
　　“我有，但是……”女孩犹犹豫豫的看着他，隔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家祖上都是恶人，他们已经死了，我不想再用那个身份活下去。”
　　难怪这小姑娘总是孤身一人，敢情是身世背景太极端，说出去怕得罪人。
　　薛老九很快说道：“你的问题也好解决，以后叫你坏丫头。”
　　一个小疯子，一个坏丫头，草台班子是搭起来了，就看这两人能否将一身的天赋发挥到极致。
　　薛老九并不是没事找事，近几年S组风波不断，S03总是私底下找首领商量着什么，S02和其余几位也无时无刻盯着首领的位置，如果再不未雨绸缪，组里就要变天了。
　　首领那老东西在S01的位置上坐了许多年，暂时还没有退位的迹象，但以后可未必，如果让S02或者S03掌管S组，这两个刺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组里一半的人都要遭殃。
　　建立自己的人脉，或是追求他应有的自由，终有一天，他不再是S09，安稳度过余生，便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