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会说话》秋色连波

8、飞来

　　飞来进门的时候带着憋不住的得意和坏笑，我则在心里想像她摸了门把手就头发就变成爆炸式的可能。
　　我问她：“带了黑狗血黄裱纸桃木剑没有？糯米和驴蹄子呢？”
　　飞来一脸紧张地摸摸口袋：“来的匆忙，一时找不到驴蹄子，要不你牺牲一下，把左脚贡献出来？”
　　为什么是左脚而不是右脚？等我回过味来，飞来已大笑着摸出个水晶罗盘，饶有兴致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我追上去狠狠地在她的吹弹得破苹果脸上掐了一把，满意地听到一声惨叫。
　　“都挺好的啊？”她揉着腮帮子说，“一切正常。”
　　我在心里想，看来这家伙果然是浪得虚名。还好呢，一屋子的衣服都成精了。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宋武。
　　我瞅着她的水晶罗盘问：“做什么用的？”
　　飞来笑嘻嘻地买关子：“这可是师傅留给我的宝贝，上看天文下看地理，来，给你看看将来生男生女？”说着她把罗盘对准我。
　　我呸！
　　却看飞来的面色变化莫测，问我：“最近有奇遇？”
　　“算吧。”我紧张。“你看出什么？”
　　她蹙着眉头：“奇怪啊，难道吃了千年人参？为什么你的灵力突然增高？不，千年人参也没有这功效，得是太上老君的丹药。”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没好气地说：“吃了俩奇异果。”
　　飞来一脸羡慕：“啥样的？从哪里搞到的？还有没有？”
　　我认真地道：“家乐福超市买的，新西兰进口，看着就像鸡蛋长了毛！”
　　窗帘嘻嘻哈哈地笑开，飞来狐疑地转身，我同她解释：“是风。”
　　“你那猕猴桃还有没有？切两个来吃。”飞来坐到沙发上，“刚吃了火锅，心里腻的很。”
　　我说：“还没有办正事就吃事主的，你这行还真好赚。”说是这么说，还是依言切了，放在水晶的盘子里端给她。
　　飞来笑眯眯地享用，问我：“事成之后，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臭丫头！什么事儿还没有做，先要好处！”我佯怒。
　　“那当然，”飞来啊呜啊呜地嚼着，“美味啊，可惜没啥功用，也就快活一下嘴巴。”
　　“怎么没有用，富含维生素c，预防感冒，美白健康。”
　　飞来斜眼睛看我：“这么拼命夸奖，难道想用几个猕猴桃就打发我？告诉你，从小到大吃定你，决不嘴短。”
　　我笑道：“你想要什么？”
　　她泛出一丝坏笑：“我现在经济窘迫，想傍个大款。”
　　我道：“大款不仅要有钱，还要年轻英俊且多情。”
　　飞来纠正：“不要多情，要专情！”
　　我敲她的脑袋试图敲醒她：“在晋江看小说看多了吧你？”
　　飞来叹口气道：“人人都盼不劳而获。你就让我再多做会儿梦吧。”
　　我跟着她叹气，同她说起我的梦，以及从梦中降临人间的男人。
　　“英俊的？棱角分明的？肌肉丰满！赤裸！”飞来重复着关键字，“公司的电脑部老总？海龟！”
　　我分明听到她咽了咽口水：“这难道还不是个理想候选么？”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去吧。我帮你解决掉李国强，给他画个符让他睡上十天半个月，醒来木已成舟。嗯，好处不要太多，跑车洋房，你挑一样给就成！”
　　我同她说：“师太教导我们：凡事好的不像真的，那就一定不是真的。”
　　她道：“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不是自小就喜欢浪漫，情深深意切切，这会子天降白马王子。嗯，这么看来，我中五百万的日子也为时不远了……”
　　她绽放出白痴般的微笑。
　　不知那双鞋子哼起：“你是疯儿我是傻……”
　　我很想用干发帽的话去反驳她，又怕隔墙有耳□□发帽笑话。侧耳一听，听到某件衣裳在笑话飞来：“白日做梦。”另有纠正：“现在是晚上，应该是灯下做梦。”“不如说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她的眼睛睁着也看不见，一边遮着财，一边遮着色！”
　　飞来伸伸胳膊：“我困了，咱们睡吧。”
　　我说：“我不是让你来三陪的。”
　　飞来嬉皮笑脸：“我是来享受三陪的。”
　　这小妞施施然起身，洗漱，换上我的！一件宽大T恤，倒在我的！床上，半眯着双眼，“你不睡么？我可睡了。”几乎在半分钟后，我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她，她，她，居然就睡着了……
　　被她占有的T恤汇报：“她身上有酒气。”
　　我知道。我早看出来了，她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拿我解酒闷来了。
　　我闷闷不乐地也倒在床上，熄了灯，侧身同小黑裙道：“所识非人啊。”
　　小黑裙道：“也未必，至少她那个水晶罗盘真正是个宝贝。”
　　那个罗盘，在飞来的枕边静静地躺着，散发出淡淡地光，煞是美丽。美则美矣，我却不信它真有灵异。
　　“睡吧睡吧，”我念叨，“至少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衣柜里发出声笑：“郝思佳再度复活。”又有在说：“明天她还会‘抬头，挺胸，肩往后，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来来回回就这么三板斧鼓励自己，难为她撑到现在。”
　　我心想，“等明天起来，在衣服中培养几个线人，把这些爱说怪话的揪出来熨平了！”
　　但等我真正起来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忘了，因为飞来盘腿坐在面前，拿着她的宝贝水晶罗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梦的还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