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我长明》林动风轻

82、串门

　　杨思珈甜甜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好啊。”

　　齐涵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放过她每一个反应。

　　直到喷薄欲出，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连忙抽身，在瞬间，尽数洒到她身上。

　　齐涵惊魂未定，连忙垂头去看她。

　　即便早已被折腾得喊不出声，满头都是汗，她还是尽量把情意翻涌，但已疲倦不堪的眼睛睁大，朝他伸手要他抱，用口型喊他。

　　“乖乖。”

　　＊

　　周五改制方案如期定稿，会上连带着IPO时间表也敲定了。晚上杨思珈和阿慧一帮人去聚餐，在KTV里纯K歌到凌晨2点，独守空房的齐涵杀来包房提人，聚会才堪堪结束。

　　又睡了几个小时到7点，起床赶飞机出差。

　　直到走进投资方案第一站，惠州的一家服装公司，杨思珈都还半梦半醒的。

　　杨思珈把手搭在前台，语气淡淡道：“你好，我找你们老板，贺永川。”

　　前台坐着三个人，离杨思珈最近的那个女生起身笑看着杨思珈：“请问贵姓，我们帮您看看有没有预约。”

　　“杨思珈。俞宁来的。”

　　听到‘杨思珈’三个字，坐在中间的女生猛然抬起头看了杨思珈一眼，迅速起身，连忙走过来，推了推还在翻预约表的女生，有些局促地笑道：“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担待。请跟我来。”

　　说着，女生朝新来的使了个颜色，就快步走出前台，躬身引着两人往电梯走。

　　目送着三个人进了电梯，新来的女生才忙向和她一起留在前台的女生求助：“谁啊？这么大派头？都不用预约，还得燕姐亲自带上楼？”

　　“多余的别问。”女生抬头看了一眼新来的，继续给贺永川的助理发微信打报告：“你只需要记住，只要听到叫杨清什么，或者杨思什么，并且提到临州、俞宁这两个地方的，直接带去总裁办。”

　　＊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贺永川就笑着迎上前来。

　　“思珈，思珈，难得你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贺永川乐呵呵地说着，引着杨思珈往他的办公室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她身边还跟了个人，急忙问：“这位帅哥是……”

　　“我助理。”杨思珈平静地扫了齐涵一眼，面带笑意道：“想来最近家里的动静，贺叔也听到些风声了吧？我不打着出差的旗号，出不了俞宁。”

　　看来小祖宗是看上公司打记号来了。
　　那公司就稳了，卷不到分家的火里去，他也能接着安心赚他的钱。
　　得把人伺候好。

　　“是是是。你能来，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可是完全没意料到，就什么准备也没做，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多担待、多担待！”贺永川殷勤地扶着办公室的门，等二人进了门，又紧跟上去，招呼二人在沙发落座，亲自为二人端来茶水才坐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搓着手道：“思珈这次来，是想看些什么呢？财务情况、人员结构——或者去厂里转转？”

　　“一直听闻贺叔是个明事理的爽快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杨思珈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纯挚的笑：“那就有劳您，把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审计报告、章程、内部控制、职工名单都复印一份给我。再带我们去最近的一个厂里转转。”

　　“好好好。”贺永川一口答应，挥手示意助理照做，才小心翼翼地问：“思珈……是想进公司？”

　　“不不不，贺叔您误会了。”杨思珈连忙摆摆手。

　　贺永川如释重负。
　　只要不是进公司，一切都好说。
　　不然哪还有他的位置。

　　“那是……”

　　在齐涵家打印那些东西的时候，杨思珈把杨清逸安插进来的这些公司都过了一遍。都还算干净。

　　杨思珈也很清楚，即便贺永川他们不上报，这一遭也瞒不过杨清逸。除了把相关公司收到手里方便操纵，更重要的是知会杨清逸一声，她并不介意驳一回景和的面子，送他一程。

　　“是这样，被新活并购的筑家您知道的吧？”杨思珈语气轻松地说：“前年起，茂同这边不就陆续匀了些店面过去给筑家铺线下吗？这个月11号，也就是下周二起，新活就正式启动IPO了，项目是我在负责，考虑到茂同和筑家的关联性，项目组呢，有并购茂同的打算，就差我先来探探路。”

　　贺永川神色一滞。
　　差她来探路？
　　可杨清逸不是放过话，不能沾新活吗？
　　——俩祖宗不是一条心！
　　那她要这些材料，就绝对没安好心！
　　早就听说父女俩不对付，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何必呢这是，反正都是一家人，赚的钱不都一起花。

　　照这样一来，被杨思珈盯上的，绝对不止这一家——她是想把和新活相关的全圈起来，打着什么IPO的旗号吃干抹净。

　　不行！
　　被挑去供给新活的都是些好货，不能任由她喂进其他人嘴里。

　　等等！
　　——这人是齐涵！！！
　　是杨清逸即将集中火力对付的人。
　　那杨思珈在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不就是在给人摆阵护驾吗？
　　还把人给带来了。
　　就是让人看她怎么走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能及时想出来办法应对呢！
　　得赶紧把消息放出去——小祖宗被鬼迷心窍到无药可救了！！

　　“贺叔？”见贺永川半天没反应，杨思珈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贺永川急忙赔笑：“就是想着马上就到午饭点了，纠结该带你们去哪家店吃个饭。”

　　“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还不饿。”杨思珈随口扯着谎：“可不能耽搁您吃午饭，要不然您现在就差人带我们去厂里转转，转一圈回来，拿上材料，我们就得去深圳了。”

　　果然！
　　就是在挨个串门！

　　“正好我十一点还有个会走不开，我让我助理带你们去。”贺永川急不可耐地送客，脸上的笑就越堆越假：“等你们从厂里回来，我会差不多也开完了，请你们去吃点东西解解乏，保管不耽误你们之后的行程。小珍，快快快，快安排司机，带小——思珈他们去厂里视察！”

　　杨思珈兴致缺缺地应承下他这套拙劣的收尾过场，直到电梯门打开，才扭头对他说：“贺叔，您也清楚，这所谓分家分家，说白了，也就是我们几个小辈在小打小闹。他们几个大人，身份职务摆在那，掺和不了什么。我呢，也就会看看报表算算账，对管公司没什么经验，更没兴趣沾染家里的是非，若非避无可避，怎么会主动找上门来呢？茂同是在您的带领下起来的，您也不想这么大一家公司，砸在您手里吧？”

　　贺永川怔住。
　　是了，杨清逸从不管下面人的纷争。
　　还越闹腾越高兴呢。
　　他告状，不过是白白给另两边送情报。
　　上赶着找死。

　　目送二人上了电梯，贺永川才上前一步，郑重道：“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好。”杨思珈唇角扬起：“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