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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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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杨思珈一个扫堂腿把身后已经在贴着墙往下缩的戴喆蹬到地上,再往他头上补了两脚,才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着手上的血往一边退去。
陈文藻一面给戴喆上手铐,一面自顾自道:“我就不该把包给她。”
“你要不给我,我就被他勒死了。”说到这,杨思珈又来了火气,但一讲话才后知后觉脖子痛和痒,扶着墙咳了半晌才堪堪止住,便更气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戴喆,“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勒我脖子?!我晚上还要穿晚礼服呢,你让我怎么穿?”
“行了行了,消消气消消气。”陈文藻难得当回和事佬,挡在两个人中间,把手头已经拧开有一会儿的矿泉水塞杨思珈手里,“他还有用呢,索性你就把账算我头上,怎么样?”
杨思珈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看着陈文藻笑了一下,“行。就算你头上。”
“那就再陪我们走一趟。不然U盘搞不到手啊。”陈文藻拉过杨思珈的手,二话不说就又给她上了手铐:“哦对,你的酒精绷带借我们用用呗。”
杨思珈微笑,“不借。”
“好吧好吧,我去药店买。”陈文藻笑着握住手铐中间的链子,拉着杨思珈往外走了几步,去又捞那个被打晕的,刚把人扛到肩上,屁股上就被杨思珈踹了一脚,一个狗吃屎趴到地上。
“杨思珈!”陈文藻推开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人,翻身看着杨思珈,怒道,“我算你袭警你信不信?!”
杨思珈耸肩笑笑,“脚突然麻了,蹬蹬腿而已,谁让你不长眼走我前面?”
陈文藻把牙咬得咯咯响,拧着眉起了身,面对着杨思珈,再把人捞起来挂肩上,重重捏着杨思珈的手腕往外拽。
“捏到我伤口了!”杨思珈不停挣扎,“你给我轻点!”
陈文藻冷嗤一声:“我管你疼不疼。”
记录员连忙押着戴喆跟上。他突然觉得陈文藻对杨思珈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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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把杨思珈塞上去,打开后排副驾驶座后那一侧的车门,按下儿童锁,把晕倒的放进去,朝戴喆招招手,让他坐他身上,再用晕倒这人的手把他圈怀里,关上门,把俩人被拷起来的手再一起拷到车门扶手上,陈文藻开车,记录员上后排,先导航去最近的药店。
驶出小巷左转了没几百米就到了,陈文藻靠边停车,让记录员下车去买药。
“伤得挺深的其实,最好带去医院里面缝一下,不然血止不住。”杨思珈一脸诚恳地看着陈文藻:“主要是我这车昨天才保养过,车里你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换了一遍,整个店闭店一天通宵赶制出来的,超级超级贵,都能买200台顶配版帕萨特了。你看他那血就那么哗啦啦往下流,全沾我座位上了,我真心疼死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嘛。”
陈文藻瞥了她一眼:“那要不然,我导航去通江区医院,挂你爸的号让他缝?”
“你要是想,那也……”
“给我收起你那些歪心思。”陈文藻冷声打断她,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戴喆,咳了一下:“是你自找的啊,明明不做坏事就不用受这一遭。我们呢,肯定不会让你死,但条件艰苦,案子又刻不容缓,你自己忍忍。”
话语一落,一柄长长的铁棍就轰一下横着呼到前挡风玻璃上,整辆车都被带着狠狠一震——但没有丝毫损坏。
砸车的人一愣,扔下铁棍便跑,站在他身侧只等玻璃一碎,就用削得尖尖的粗木棍插进去的两个同伙急忙跟上。
杨思珈先被吓一跳,又一愣;“喔!”
紧接着一脸嘚瑟地看向陈文藻:“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哈!防弹的吧!我男朋友给我换的哎!”
陈文藻掏枪上膛,举在身前紧盯窗外动静,摇晃着脑袋,夹着嗓子低声学舌:“我男朋友给我换的~”
“你说什么?”
“没。”陈文藻猛然推开车门,掏枪朝被5个便衣警察扣下来的三人狂奔而去。
事发已经过去一天多,戴喆却丝毫没有动静,当然是被控制起来了,非但屋子里有人,周围肯定也有人蹲哨,他来抓人,怎么可能只带一个刚入职的新人。
“挺牛啊。”陈文藻把枪别回裤腰里,接过记录员捡过来的长木棍,往三个人的背上挨个狠狠戳了几下:“疼不疼?嗯?还以为自己是原始人,正叉鱼呢突然穿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法治社会?啊?说话!”
陈文藻气不过,又狠狠踹了几人几脚。
记录员连忙把他拉开:“算了算了文藻哥,让人拍了发网上好事也要变坏事了,别急别急,这不马上就要抓到大鱼了吗?”
陈文藻扫了一眼渐渐汇聚在周围的人群,忙朝几人点头:“老朱,人你们带回去审,别有顾虑,出什么事我担着,老肖,控制一下舆情,让拍了视频的删了,还有周围这些商场里的监控,拍到的都清空。我接着去会混子头头。真是反了天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古惑仔那套。没通网似的。傻帽。”
陈文藻骂骂咧咧地回了车,刚系上安全带,动作便一顿:“磊磊。”
“啊?怎么了文藻哥?”记录员连忙凑上前来。
“醒了。”
“啊?”
见陈文藻没好气地看着他,记录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对着抱着戴喆的男人脖颈劈去重重一记手刀,他的头便重重往前一坠,磕到戴喆头上,疼得戴喆长长地‘嘶’了一声。
“消毒包扎。”陈文藻发车,疾驰向前。
“噗……”杨思珈笑了一声就急忙收住。
陈文藻瞥她一眼:“干嘛?”
杨思珈耸耸肩:“虽然我挺讨厌你,但你怎么变这么逗了。”
陈文藻又瞥她一眼:“我用得着你喜欢?”
杨思珈翻他一个白眼,看窗外不再讲话。
过了一会儿,陈文藻又突然说:“其实我有些好奇。”
等了几秒没等到杨思珈回话,陈文藻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和齐涵谈恋爱?”
杨思珈蹙眉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齐家来者不善,也不尊重你。”陈文藻说:“他父亲把你和遇霖分割开了。你觉得,为什么要分割开呢?”
杨思珈被上着手铐的两只手不自觉蜷紧。
半晌,她才道:“现在的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
“挑拨离间嘛。”陈文藻笑了一声:“让你和齐涵出现嫌隙,然后分手,那你就要被全面围攻,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
包扎好伤口,戴喆交代,前天鼎岛被查封后,这帮人就抓住他,让他找家酒店,守株待兔。
等杨思珈找上门后,就将她带到湖海区一个还在建的工业园区里,离那家酒店有22公里路程,陈文藻开错方向了,上上上个路口就该右转了。
陈文藻连忙变道,问戴喆,为什么他们认为杨思珈会找他。
戴喆说,因为她会问他,是谁让他把酒窖的消息传给他的。
陈文藻问是谁。
戴喆只笑了一声,说,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就好了。
陈文藻犀利的目光便扫向杨思珈,杨思珈闭上眼假睡。
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然后被陈文藻一记急刹捣醒。
杨思珈睁开眼,看了一眼已经被警车和警戒线环绕的工业园区,唇角扬起。
陈文藻惊诧地看向杨思珈:“你车里有窃听器?!”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啊。”杨思珈咯咯笑着看向陈文藻:“是你自己没当回事。”
“杨思珈!”陈文藻怒喝着拍了好几下方向盘:“这不是游戏!”
“对我来说,这就是游戏啊。反正我只是去鼎岛跨了个年而已,陈科长。”杨思珈又哈哈笑了几声便平静下来,平心静气道:“对他们而言嘛……鼎岛东窗事发,有人落自然有人起,要落的人急着守擂找退路,想起的人卯足劲往上够,就这么简单。心态放轻松,对谁来说都是游戏啦。”
说完,杨思珈拉开车门下了车。
“哥!”杨思珈乐呵呵地朝快步向她走来的杨思捷晃了晃她还被拷着的手,“帮我解一下!”
杨思捷脚步一顿,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他飞速朝杨思珈跑过来,从她斜跨包里翻出手铐钥匙,帮她解了绑,继续往前,走到车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把抓起陈文藻,就要把攥在手里的手铐呼到他脸上,手机铃声却响了。
这个节骨眼打来的电话,一般都有用,杨思捷一脚把陈文藻踹回车里,接通电话。
“喂?谁!”
“哥,我是齐涵。”齐涵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杨思珈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