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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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吴悠山放纵自己多睡了一会，没想到下楼碰见了陆临意。
陆临意坐在餐桌前看手机，显然是已经吃过早饭了。
“起了？”
“嗯。你怎么还没走？”
陆临意放下手机：“因为今天休息。”
陆临意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对了，周六你去上课了可能不知道我在卧室睡觉。我双休，比你还多休息一天。”
吴悠山没有多余的表情：“陆临意。你好幼稚。”
丽姨今天家里有事请了一天的假，做完早饭和陆临意打过招呼就走了。
装豆浆的保温壶就放在桌面，离陆临意很近。
她顺手给吴悠山倒了杯豆浆。
她做这事腰都没有弯轻松得很。
“早点在锅里自己去拿，我懒得动。”
吴悠山把杯子放在餐垫上，去厨房拿了两个鸡蛋一份烧卖。
陆临意从她出现后就没再看过手机，目光一直跟着吴悠山。
等吴悠山坐下，陆临意开口。
“我说我的你吃你的。今天丽姨有事请假回家了，最迟明天回来。我呢因为担心医院里会有突发状况赶过去会来不及，待会也要走了。”
吴悠山手里的鸡蛋剥到一半停下：“我刚刚就想问，你昨晚说你今天预约了患者怎么突然又休息了？”
陆临意笑得很真诚：“因为昨晚是为了骗你胡说的，我道歉。”
吴悠山十分鄙夷：“也没见你改。”
陆临意：“所以我说我是个道德低下的大人啊。吃饭吧。”
陆临意之后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偶尔用余光看对面的女生。
吴悠山吃饭发出的声音很小，放餐具的时候会刻意放缓速度，确认勺子确实放好了才放手。
她特意抽了一张纸来放自己剥下的鸡蛋壳，堆成一个小堆。
烧卖放在碗里，她用筷子把它分成几份，一点一点地送进嘴里。
陆临意怀疑吴悠山吃完后拿走纸巾碗筷后的餐垫还会和之前一样干净，连水渍都不会有。
吴悠山吃完饭最后擦了擦嘴，知道今天丽姨不在，她自己把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拿一次性厨房纸擦好桌子。
坐回位子，稍稍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临意虽然在看手机，但手机上的内容她是一点没看进脑子，吴悠山做了什么她倒是清楚的很[1]。
她抬起头十分多余地问：“吃饱了？”
吴悠山：“嗯，你是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陆临意：“丽姨不在你今天中午吃什么？”
“点外卖。”
“你今天要不要去我那玩？”
“去医院玩？”
“我们那有个专门的儿童休闲区在诊所顶楼。你可以去看看，里面还有滑滑梯呢。”
吴悠山像傻子一样看着陆临意：“你进去玩？我可以在旁边看护。”
陆临意：“也行。或者你也可以去我办公室里写作业，我办公室里养了一墙的小金鱼[2]。”
吴悠山：“怎么没有人投诉你？”
陆临意：“因为我是私立诊所的院长啊。”
吴悠山依旧不为所动。
陆临意：“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今天带我在这附近逛一逛可以吗？”
吴悠山：“你又不上班了？”
陆临意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嗯？所以你要去玩滑滑梯吗？”
吴悠山：“我带你在这玩。”
陆临意：“那我去化个妆换身衣服，大概半个小时。”
吴悠山：“怎么刚刚不去？”
陆临意：“你要是两个都不答应，我打算在家睡觉的。”
吴悠山换下自己的家居服穿了蓝白色的短款上衣和休闲的水蓝色背带裤。
陆临意提得突然她这会低着头在手机上看有什么地方比较适合带她去。
她站在一楼楼梯口，靠着身后的透明扶手。
通向二楼的悬空一节一节阶梯是带有木材纹路的米白色实木，一旁的白墙上挂着色彩艳丽的卡通现代画。
陆临意穿着奶茶色的细边吊带公主裙，裙摆刚过膝，随着动作虚实的不规则裙摆像花一样散开。
肩膀处坠下两条晃动的木耳边带子刚刚及腰，和腰窝处构成一个很好看的视觉三角，显得腰更加细了。
整条裙子暗绣珠片，每走一步，她身上的珠光就要改变位置，整个人看起来亮晶晶的。
陆临意画了全妆，眼尾的胭脂红像本就开在那的玫瑰花瓣，轻轻眨眼就好像有蝴蝶振翅，红茶色的口红让她更加惹眼。
陆临意突然出现，撞进吴悠山的眼睛里。
在整个现代的装修风格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穿着水蓝色背带裤充满学生朝气的吴悠山恍惚中以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陆临意像是闯入她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的一个迷了路的公主。
尤其当陆临意低下头整理裙摆时。
“好看吗？”
吴悠山听到陆临意问自己。
“嗯。好看。”
陆临意收到了吴悠山认真的回答。
陆临意先去把车里的空调打开，转回室内，吴悠山已经不在一楼了。
吴悠山再次回到一楼，陆临意看见她脖子上多了一个拍立得。
拍立得颜色是淡蓝和奶黄色。
陆临意：“我给你拿个东西。”
陆临意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找到了一个奶黄色的小花发夹。
吴悠山的两边头发都被别在了耳后，她的发尾有些轻微的自然卷，显得脸更加的小。
陆临意拿手比了比，把发夹戴在了吴悠山左耳上方。
“你看看喜欢吗，我刚刚看见你就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很可爱。”
吴悠山随意地照了照手机屏幕。
“随你，走吧。”
考虑到天气原因，吴悠山打算带陆临意进峡谷里游湖。
港口停了几条竹筏，筏工站在船头带着草帽两手撑着竹篙调整竹筏的方向。
竹筏上摆了六个竹椅，陆临意包了整条和吴悠山穿好救生衣坐在第一排。
船头的筏工高声一喝：“坐稳咯！起船——”
竹篙撑上身后的石阶，一用力，竹筏就向前行了一大段距离。
四周是高耸的岩壁，岩壁上有着形状各异的石洞，大小不一。
筏工除了撑船还有解说的工作。
他用着极具当地特色的普通话给一座一座山一处一处景附加一段神奇的故事和绚丽的名称。
穿过长长的溶洞时，那筏工自在地唱起山歌。
歌声与四周的石壁碰撞往复不断。
陆临意闭着眼睛享受舒服怡然的风和歌。
这一路上吴悠山似乎对这里的风景很感兴趣，她耳边时不时会有快门的声音。
进入溶洞后，那声音就没再出现。
陆临意睁开眼转头看吴悠山，吴悠山的一只手放在湖里，随着竹筏的移动，手指在湖面拖出长长的波纹。
吴悠山侧着身子，低着头，应该是在看湖面。
溶洞里的光线很暗，两旁的石壁上点了灯笼。
光在湖里跳动着，让竹筏的终点变得飘渺梦幻起来。
“怎么不拍了？”
一声清脆的拍水声，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这里的水很凉。”
吴悠山抓了一捧水，举到空中，给陆临意看。
陆临意探过身看她手里的水，忽然开口：“你第一次来这里？”
吴悠山：“嗯，我们年轻人不爱来这种地方玩。”
陆临意笑着问：“那你们年轻人爱去哪里玩？”
吴悠山看着她：“奶茶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能传承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现在吴悠山都开始学她满嘴胡话了。
竹筏划出溶洞，开阔的湖面旁有一处景点，叫千石千象。
听名字应该是有关石雕的展览。
陆临意有些感兴趣的，让筏工停了船。
吴悠山今天是来陪陆临意的，跟着下了船。
入口是一扇两米高的石制大门，飞檐刷了蓝漆，雕的神兽被雨水冲得已经分不清模样了。
正中间用小篆刻着“千石千象”。
往里走几步，存放石雕的地方是山壁凹陷自然形成的一处空间，最大的凹陷内嵌一座宋朝修建的寺庙。
寺庙很小，正门摆放着三个石雕香炉。
正中间是鼎的形状，两旁是稍小一些是圆形的。
烟雾缭绕，檀香阵阵。
吴悠山对这些不感兴趣，走到角落，给一坛睡莲拍照。
疫情原因，外来的游客暂时不多，本地人逢年过节才来一次。
整个庙就只有她们两个游客。
庙里的住持走出来和她们打招呼。
“两位是来看石雕的吗？二位从这个小门走过长廊就能看到了。”
陆临意：“说不定我们是来上香的呢？”
住持摇摇头，双手合十笑眯眯的：“二位看起来可不像是信佛的人。”
陆临意：“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多谢师傅。”
穿过长廊，赤石深壑，红色的岩壁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岩洞摆放着上百座石雕。
红色的长廊只有一米宽，遮住了一部分视线。
陆临意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些雕着动物的石雕。
走得快一些的吴悠山，站在前方的空地上抬着头迟迟没动。
陆临意走出长廊，朝她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座高三米的佛像。
眯起笑眼，俯瞰众生。
在它的面前，不免觉得自己渺小。
陆临意打量起佛像的神态，不得不说雕刻者地功力十分了得。
石质的雕刻品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藏在纹理下的冰冷。
但这个佛像却是慈眉善目的，不失庄严。
让不信佛的人也不敢在它面前说什么放肆的话。
“呵。”
陆临意转头看吴悠山。
“你笑什么？”
吴悠山：“也不知道牠站得这么高，能不能听到底下的人的祈愿。”
陆临意：“你……”
吴悠山：“你不觉得那双眼睛像是在俯视你吗？我讨厌——”
话没说完被陆临意捂住了嘴。
“我们看看别的。”
陆临意站在她身后，这一捂嘴，像是把吴悠山整个人挟持了。
她的动作不重，吴悠山一拍手就把面前的手给打掉了。
“是你自己要问的。”
陆临意：“知道。”
她转移话题，随手指了一只老鹰给她看，“你看这只老鹰是不是非常栩栩如生。”
吴悠山点头。
恰好这时，一旁的天空上方一只黑色的大鸟飞来展开翅膀在森林上空盘旋。
绕了几圈瞬时俯冲。
“我说那只老鹰是我变出来的你信吗？”
吴悠山：“一半吧。”
她们出来时，没遇见那位主持，走出大门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住持和筏工在聊天。
聊的大约是家常，说的是方言陆临意一句也没听懂。
吴悠山看出陆临意脸上的疑惑，小声和她说：“筏工说我们是他这么久以来接到的第一批客人。住持在安慰他。”
看见吴悠山和陆临意，两人停下话语分别告别。
筏工一扫之前脸上的忧愁又变得满脸喜悦，让她们当心脚下，一撑竹篙，往接下的景点前进，说起不知道练过说过多少遍的解说词。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