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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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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婉静把手在脖子上一横。
柳愿和王蕴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柳愿摸了摸发毛的脖颈:“不会吧。我听慎哥哥说,辰王这人挺好的。性情温和,知人善用。”
对此,婉静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蕴和有个地方不解:“那照师姐这么说,咱们观中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大到官家丧尽天良不惜杀掉我们天容观那么多人,也要知晓。那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啊?我们从小就在天容观长大,可从来没听说过观中有什么秘密啊。”
婉静这回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立刻就想到:“灵气复苏!”
“你们想啊。这番妖魔重新降世,灵气复苏。是不是从我们师门被灭几个月后开始的?或许,我们天容观藏着灵气复苏的秘密。说不定,这个秘密只有历任观主才会知晓。”
王蕴和又不明白了:“可是官家已经是天子之尊坐拥天下了,权势富贵登峰造极,为什么还要让妖魔降世祸乱天下,这并不利于他的统治啊。他是疯了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愿心里咯噔一声:“不,官家没疯。我听慎哥哥说过,帝后一向不和。大概六年前,皇后母族联同前堂的朝臣一起借机发难,圣上敌不过,最后朝堂几乎唯吴皇后马首是瞻,连圣上都要退避其锋芒。可是自打妖魔重新降世后,圣上就把权柄慢慢地从吴皇后手里收拢了回来。这或许,就是他找到我们天容观重启灵气的封印的原因。”
“还有,吴皇后膝下只有一子,就是大燕朝人人皆知的夔王。不是有句话是爱乌及屋吗?想来反过来亦是成立的。圣上对吴皇后不满,肯定也不希望夔王接替他的帝位。圣上又只有两个儿子,他不喜欢夔王,那辰王不就成圣上心目中的继位人选了吗?辰王既得了皇帝青眼,定然竭尽全力为他办事。”
那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就都能理通了。
柳愿不禁两眼发红。当初在玉雀城时,要不是她极力劝说司月跟着沈遇,借助他的力量寻找同门行踪,司月也不会因此而丧命。
她真是愧疚极了。
这种愧疚的心情弄得她难过不已。直到她回到家,碰到从天师盟回来的李慎。
李慎告诉她:“今日辰王从怀阳城归来了,你师姐跟着他一起也到京城了。”
柳愿还沉浸在司月因自己而枉死的悲伤中,听到他的话没反应过来:“师姐?哪个师姐。”
李慎见心上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恨不得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好好安慰。只是两人尚未完婚,如此举动太唐突了。
他只能摸摸她的脑袋:“还有哪个师姐,当然是你司月师姐了。”
柳愿震惊了:“哈?你说的是真的?”
李慎看她那傻样,宠溺地笑了笑:“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慎哥哥对她从不撒谎的。
“那……那她现在在哪,我去见见她。我……我还以为她死了呢。”
“傻丫头,她现在就住在辰王府邸。现在天色已晚。很快就会关坊了,你再心急,也得等明日再去。”
辰王府邸。
司月本想等待沈遇回来,将吴宛闲的事告诉他。谁知等到她睡着了也没见到人,第二天一早,倒是李慎带着柳愿上门来了。
看到柳愿,司月可高兴了,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个拥抱,让柳愿触感到了司月的体温。果然,司月师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之前她和婉静、王蕴和两位师姐的猜测竟然是错的?
但婉静可不认同:“我们猜测的那些,或许有部份是假的,但有些绝对是真的。”
司月一开始不明白婉静口中什么真的假的,待听完柳愿的复述了她们昨天的对话后,就明白了。
她觉得沈遇没那么坏。初见时,他怀疑她是司流光,还对她下了禁制术呢。他不就是怕司流光会祸乱人世吗?后来知晓她并非司流光后,他对她可好呢。他怎么可能会是灭她师门的侩子手。
至于皇帝么,她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就不敢保证了。
不管如何,猜测只是猜测,只有找到被囚禁起来的观主和长老们,才能真相大白。
她也不多耽搁,是晚夜深人静时就一个人御风飞行,前往普宁寺查探。
她露的这一手,不说婉静和王蕴和了,就连容姑姑都叹为观止。
“想不到司月师妹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高深的道法!”如果说婉静之前还不服气观主选择司月作为关门弟子,这会子完全是心悦诚服了。
“太上老君在上,希望司月师姐此行一切顺遂。”王蕴和昨天向太上老君祈祷司月能够逢凶化吉,结果今天司月真就出现在眼前了。那定然是太上老君听到她的祝祷了,所以这回儿她故技重施,就盼着司月能顺利找到观主和长老们,并将她们安全救出狼窝。
谁知这次的祝祷不管用,她很快便见到原路返回的司月。
司月脸色很不好看:“普宁寺里头布满了阵法。我若强行闯入,必定被人发觉。我生怕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能进寺呢。”王蕴和脱口而出。
怎么感觉那阵法专门为了防司月师妹似的。
司月亦有此感。
不过翌日她们便知道,原来是因为天师盟大比之故,朝庭用阵法将那里封起来了,只有特殊人员才能进入,听说一直到大比那天,才会允许与会人员进入。
也就是说,还需要再等两个月了。
“督主,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诱她入寺,活捉了她?”袁不臣不解地问。
魏南城悠闲地将鱼食拨入池中,看着那鱼在那里唼喋。
“不急。她要真是司流光,凭着咱们这些人,是抓不住的。”
当年四观那么多大能集结起来对付她,最后只余一人生还。他们这些人,凭什么出手对付这样一个盛名在外的恶妖?凭运气么?
魏南城将装着鱼食的盘往旁边一递,袁不臣接过来转交给仆人,“那督主,你打算怎么做?”
“妖要是受了伤,恢复力一向异于常人,普通的伤口转瞬间便可愈合,好似没受过伤般。当年司流光被人一剑穿心,依旧如没事人一般谈笑自如。想看这位叫司月的女子是不是妖,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魏南城冷笑,“吴国舅家那小妞,也是该利用起来了。”
袁不臣立时便领悟了督主的意思,就是让他“借刀伤人”。
吴宛闲,这个被吴家宠坏了的蠢女人。他不如诱导了几句,她便能眼不带眨地连害三命命。
“可惜了。我专门给她的符箓,她送是送出去了。可惜被司月这小娘皮破解了这一杀招。”
魏南城冷哼:“司流光若是被你这些雕虫小技伤到,那她就不是司流光了。”
正说着,忽然下人来报:“袁先生,吴家小姐请您过府一叙。”
袁不臣看了魏南城一眼,魏南城点点头:“去吧。”
袁不臣这才退下,回房换了身黑袍出门。
到了吴府,自有下人领着他一路穿亭绕榭。才走到花厅外头,就听得里头一阵碗碟落地的破碎声。
这吴小姐脾气可不小啊。
袁不臣垂下头,装作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吴宛闲一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拨手又摔了旁边几案上的双耳青花瓷花瓶。
“不是说你的符箓极为‘灵验’吗?怎么那小贱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袁不臣不敢抬起头:“小人这符箓是没问题的,普通人要拿了只有死路一条。许是收到这符箓的人,是那道法高深之流,他们最是善长除咒解厄,这符箓反而是难不倒他们的。”
吴宛闲小脸皱成一团:“照你这么说来,我还拿她没办法了?”
袁不臣又假意劝和了几句,让她多做善事,与人为善。
吴宛闲秀眉直竖:“怎么,本小姐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袁不臣连称不敢。
吴宛闲直接将一装满银票的荷包扔到他面前:“你们这些人,不就是想要银子么。只要你真的帮了我,这荷包里的银票就全是你的了。”
袁不臣忙不迭地弯腰捡起荷包,打开一看那银票的数量,满意地眯起了眼。他从袖中掏出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呈送至吴宛闲面前。
“这是什么?匕首?”吴宛闲语气很是嫌弃。
袁不臣讨好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匕首,那刀刃是淬了毒汁的。只要往人手背上割下那么小小的一道伤口,那毒素便会进入那人身体,随着血液游走全身。不出三天,牛头马面便会出来勾魂了。这毒药难能可贵的地方是,中毒之人临死时,做卧如常。定然不会有人疑心到手背那个小小的伤口上。”
吴宛闲这才接过匕首:“真有那么厉害?”说着,将匕首拨出鞘。
袁不臣吓得哎哟哎哟直叫:“小姐您可小心啊,这刀刃上可全是毒啊。”
吴宛闲看着寒光浸浸的刀刃,满意地笑了。
袁不臣出了吴府,亦是满意地笑了。
以吴宛闲那霸道性子,她定然会对司月出手。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看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