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死对头他老婆后》三起月半

3、肚里有娃

　　注意到僵尸青年直白的视线，“老婆是说这个？”傅星晖将手背亮出来，殷苍的视线跟随，神奇的很。

　　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有银光闪过，傅星晖和他解释说：“是一对，你的在我这儿。”

　　殷苍：……

　　“你要戴上吗？”傅星晖又问。

　　戴屁！

　　不戴！

　　滚！

　　殷苍立刻扭头，独自生着闷气。

　　青袍道长也不生气，笑嘻嘻来到殷苍身边，长臂一揽轻松将小僵尸搂进他坚实宽厚的温热怀中。

　　殷苍挣扎，他不要被他抱呀！

　　道长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按着殷苍，这得到了殷苍的反感，想张嘴要咬死傅星晖，他超凶哒！

　　剑眉星眸的傅星晖本应该冷淡，不沾世俗的欲望，可如今他却伸出戴戒指的右手轻轻抚上怀中那人的小腹，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抚摸什么珍惜物件。

　　傅星晖眉眼柔情，更有细碎的光芒荡漾在那漆黑的瞳仁中，他盯着殷苍小腹一直看，老夫老妻式的温暖缓缓流淌而出逐渐浸透了时光。

　　殷苍疑惑，摸啥呢？

　　这肚子里能有啥？小北鼻吗？

　　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殷苍低头一看，青灰色的脚上是黑凉鞋，腿上是黑色破洞直筒裤子，身上是白色带字母的带帽卫衣，可宽大卫衣根本挡不住他隆起的腹部。

　　小腹隐约可见鼓起的弧度吓得殷苍花容失色，我那夹克外套呢？

　　我的穿搭不是朋克风吗？怎么变成休闲风了？还有僵尸的长指甲是怎么穿带帽子的卫衣啊？僵尸的脚趾甲怎么这么短啊？

　　啪嗒啪嗒，来回踱步的殷苍是一肚子的问题，他感觉脑子里问题一多肚子就变得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小生命……等等，小、生、命？！

　　殷苍突然停下脚步，满眼不可思议，拖鞋啪嗒的声响没有了，白城山很安静，安静到殷苍觉得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之久。

　　在傅星晖眼中僵尸青年愣住了。

　　青袍道长打趣道：“怎么信息量太大了？”

　　傅星晖这话像是激活程序的一段代码，他就是殷苍的逆鳞，碰不得说不得听不得，一碰一说一听之间都会引发天崩地裂的后果。

　　傅星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殷苍就来气，“嗬！！！”僵尸青年嘶吼道。

　　靠北呦——怀了！

　　我tm怀了！

　　肚子大了！

　　有喜了！

　　“……”

　　信息量过于庞大让殷苍大脑丧失思考的能力，他刚开始就没注意到小腹隆起，或者说他下意识忽略了。

　　他不信，他认为这是假的。

　　恶作剧，这一定是恶作剧！

　　在梦中不能说话就算了，怎么还被安排了带球跑情节？

　　抓着肚子上的衣服，殷苍哭哭。

　　他不要当死对头的落跑新娘啊！

　　该死的，快让我醒来！！！

　　“嗬！嗬！嗬！”

　　平静的道长：“嗯嗯知道。”

　　殷苍：……呜(つ︿<。)∩

　　委屈的僵尸青年掀开卫衣，露出圆滚滚的肚皮，那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生命的奇迹在此处上演。

　　傅星晖的手轻搭在殷苍肚皮上。

　　殷苍的情况像怀了三个月了，他平坦的有两块腹肌的小腹没了，此时的肚子显怀，肚皮有点薄，能清晰地看见肚里孩子的动作。

　　踹？

　　没错是踹，殷苍清晰看到肚皮表面突起一块，里面的小生命在拿脚踹死对头的手掌，清晰的两下，咔嚓，殷苍石化后又裂开了。

　　贼老天！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不了我不骂人了行不行？！

　　尸化的殷苍挤不出眼泪，因为他面部肌肉不怎么不发达，可心中复杂激动的情绪没办法表达，嗓子干哑难言，他实在憋得慌。

　　僵尸青年嘴角的肌肉在抽搐，傅星晖看了打趣他：“你真好玩。”

　　嗷呜~你全家都好玩！

　　僵尸青年挥舞着两个爪子耀武扬威，咔嚓咔嚓，指甲相互碰撞的声音刺耳。反观道长则是风轻云淡，一脸纵容地看着殷苍玩闹，他相信他不会抓伤他的。

　　心中郁结的殷苍觉得没劲儿。

　　自从傅星晖出现后，他行动方便了许多，四肢不再僵硬，像一个正常人那样。

　　殷苍转转脖子，动动脚踝，张张嘴，啊啊了两声，像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耐不住性子要大人的关注以及抱抱。

　　僵尸青年的威胁像小猫亮爪子一样毫无威力，并不是多在意的傅星晖掏出一面镜子，“要吗？”

　　“呵。”

　　殷苍嘲讽的同时一把夺过来，不他屑于死对头的施舍，但眼下情况不容乐观，这人有时候啊就要能屈能伸，这样方为大丈夫！

　　僵尸青年照镜子看他自己的情况：青灰色的皮肤肉质紧实，指节捏一捏，皮很干；扒着眼眶，灰白色的无神眼珠像鱼的眼睛，嘲讽效果拉满；张开嘴巴，白色牙齿整齐，也不缺牙齿。

　　殷苍疑惑，他看林正英的僵尸片，僵尸都有尖牙啊……

　　“给你磨平了。”想殷苍所想，傅星晖在一旁解释说。

　　殷苍愕然转头，这是什么话？

　　“不方便舌吻。”

　　吻你m个头！

　　僵尸青年张牙舞爪。

　　“哦指甲啊，还没剪。”

　　有空剪脚趾甲没空剪手指甲？

　　殷苍俨然不信。

　　傅星晖一脸无奈，拿走僵尸爪子中间的镜子，可别摔坏了到时候扎脚，又勉为其难地和殷苍解释：“我修得是罡气秘法，不会感染。”

　　“……”

　　神tm感染？

　　你不会真上过我吧？

　　傅星晖你是真饿了！

　　僵尸你都下得去嘴，狠人啊！

　　等等罡气是什么？

　　僵尸青年歪头，不是很理解。

　　算了这个不重要，估计是什么道家秘传，心大的殷苍捧着肚子，挺了挺身子凑近傅星晖，要青袍道长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场景像是山里精怪拿了道长一血，没成想怀孕了，难以化形修为倒退只好再次找到道长，要道长负责。

　　想到这里的殷苍被他自己的想象力折服了，呸什么鬼东西啊！

　　近在咫尺的小圆肚挺过来，傅星晖一愣，无奈俯下身将僵尸身上的衣服拉好，可别着凉了。

　　“啊这个东西啊。”自言自语的道长抚摸那圆滚滚的肚皮，动作轻柔。

　　傅星晖嘴角带笑，盯着那个淡淡的疤痕，眼眸深处尽是追忆往昔流年的哀婉与惆怅。

　　他说：“你可以理解为宝宝。”

　　“！”

　　大脑发懵的殷苍用力歪头，似乎要让道长再说一遍，见傅星晖是认真的，“呜！”殷苍缓缓躺下，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地上抱着膝盖，两行清泪随之滑落脸颊，平添两分孤寂。

　　宝宝……宝宝呜呜呜……

　　“哈哈。”

　　道长的笑声刺耳。

　　殷苍跳起来，笑屁啊混蛋！

　　僵尸青年跳起来，手舞足蹈的，他想要说很多的话，而傅星晖连比划带猜，“你是说，真的假的？”

　　殷苍用力点头。

　　他是男生，没有配套器官，怎么生小宝宝啊？

　　对此道长只是微笑，抓着殷苍的手，放在那圆滚的肚皮上，让他自己感受，“老婆你摸摸看。”

　　咚咚，掌心处传来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

　　在殷苍脑海里烙印下一个坚如磐石的印象，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是孩子，他和傅星晖的孩子。

　　受不了的殷苍嗓子干哑，抿嘴要哭，“嗬！”

　　傅星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平常：“怎么怀的？我让你怀的。”

　　闻言殷苍手抖，理智快要全无。

　　他的屁股！

　　不——

　　男孩子为什么能怀孕啊？

　　这难道就是说脏话的报应吗？

　　殷苍：QAQ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浴血奋战……”

　　僵尸青年摇头阻止了傅星晖的长篇大论，伸出手指一二三四五的比划，又做出穿插的手势进进出出。

　　青袍道长领悟能力一绝。

　　“几个月了？五年有余。”

　　“男的女的？可男可女。”

　　殷苍：？

　　傅星晖：“它没性别。”

　　不是这个，殷苍皱眉摇头，指了指天，他的意思是上一个问题。僵尸青年又摊手，凑近到傅星晖面前，试图表示他眼睛里大大的疑惑。

　　后退半步远离骇人的灰白眼珠，傅星晖：“哦你说你怀胎五年这件事？”

　　殷苍用力点头，对！

　　我怀的是哪吒啊？

　　再说了人家哪吒是三年，到我这里五年？我t……这是怀了个石头啊！

　　再也不敢骂人的殷苍乖了。

　　肚子里的宝宝过于惊世骇俗了。

　　抬头看一眼逐渐昏沉的天空，“走吧？我们回院里。”傅星晖避而不答，牵着殷苍的手就要往白青观内走去。

　　自从得知有了娃，僵尸青年捧着肚子，拧巴的殷苍小步慢走，傅星晖看了发笑并没有阻止，反而搂上殷苍的腰身借给他一个力道。

　　蓊郁的古树坐落于这个单独的院落里，门口牌匾上写着青古缘三个字，殷苍对这里有印象，他小时候还在这里嬉闹玩耍。

　　古树下有一个红色小庙，约莫十几厘米，像是给老鼠一类的生物参拜的缩小版庙宇。

　　雕栏画栋的建筑上红漆鲜艳，不像是没有人参拜的落败景象，此刻庙门禁闭，不见神明，门前的小铜鼎也像一个玩具似的，里面还有燃尽的香灰。

　　跟随殷苍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啊是缘庙，你应该有印象。”傅星晖低头柔声和他解释。

　　殷苍点头，他有印象。

　　傅星晖的师傅是个爱钓鱼的小老头，他老人家曾经说过，这庙里面封印了一个神明，祂能实现参拜者的任何一个愿望。

　　不过这愿望能否实现，传说是真是假，殷苍都不知道，“嗬？”

　　“你问我师傅去哪里了？他老人家五年前就带着白城幸存人员离开了。”

　　“啊！”

　　那岂不是我们俩是白城最后的两个人？

　　哦不对，是一人一僵尸。

　　以为僵尸青年的激动是因为他，傅星晖嘴角勉强上扬一个轻微的弧度，“哦我没难过，不用担心。他老人家很好，身子骨硬朗，活到99不是问题。”

　　被傅星晖牵着手掌，僵尸的青灰色手指悬在空中，尖锐的长指甲垂落，尽可能不与人类发生接触。

　　二人缓步来到据说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古树下。

　　抬头看去，古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和白城山其他地方的树木不一样。

　　秋天一到，天气变得越来越冷，落叶阔叶林也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渐变外衣。

　　树下还有两个蒲团，在小庙两侧。小庙正前方除了铜鼎之外，还有一个大铁盆，里面是燃烧殆尽的未知灰烬。

　　傅星晖：“来，老婆先坐下。”

　　“嗬嗬！”别叫我老婆！

　　察觉到了殷苍的抗拒，青袍道长笑着表示：“哈哈我会护住你小肚肚的。”

　　“……”

　　八格牙路！

　　他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