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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哑巴僵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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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的字体让殷苍警惕地看向四周,老宅依旧安静,没有人类生活的迹象,杂草丛生,老鼠蟑螂一类存在的可能性更大点。
要不试试?
揉搓手中圆润的珠子,殷苍第一次遇见这样神奇的小物件,“怎么穿越啊?”
自己问自己的殷苍闲不下来,彻底打开抽屉,咔哒,拉到底从而垂落的抽屉卡在那里,里面有一本相册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物品了。
窗户外,是空荡荡的寂寥花坛。
投影式的字体跟着殷苍翻找而晃动,就这样横在他眼前,没一点反应。
总感觉自己是精神病……
这个想法盘踞在他脑海里,殷苍脸上燥得慌,虽然说穿越的诱惑性比较大,但是现在这情况完全是他在自娱自乐,作为唯物主义者穿越什么的简直是贻笑大方。
似乎是为了打他脸,眼前的字迹逐渐更改,缓缓浮现出新的两行字。
【如若他人也想穿越,需要一定的刺激,doi最佳】
殷苍:?
这tm更像恶作剧了。
也太人性化了一点吧?!
白光闪过,震惊的殷苍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紧急闭上眼躲光,他嗅到了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眉头一皱。
毫无预兆的,殷苍就这样水灵灵消失在老宅中,好似没有来过一样。
骨碌碌,晶莹剔透的珠子坠落,在沾满尘土的地面上肆意翻滚,来到一双运动鞋前,停顿一下又持续滚动,最终在一双布鞋前停下。
此刻孤寂老宅里死一般寂静。
*
白城山白青观,秋风萧瑟。
青翠的山体此刻微微泛黄,山间云雾缭绕,山顶有一处清幽的道观。
古老的钟声响起,铛,震开云雾。
山脚下有一间木板搭成的临时休息所,一双布鞋出现,那人身着道士的最高荣誉——天师紫袍。
木屋内仅有一张床,悬挂紫袍的挂钩,以及一个木箱子,里面是一套青色常服。
道长褪去紫袍,换上常服。
推开门,走在宁静的山间小路上,道长抬眸,一双漆黑眼眸灿烂如星河,视线穿过山峦与云雾,绕过虫鱼与鸟兽,直直定向山顶本应该在古树旁的那道身影上。
如今院落上却空无一人。
道长轻踩石阶,三步并两步,衣袍摆动,奔跑的动作行云流水,步伐刚健有力,背影潇洒飘逸。
他快速向上奔去。
*
殷苍现在人是懵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这是一座雾气弥漫的山,山上有一座建筑,建筑旁有一颗蓊郁的古树。除此之外,一个活动的生命他都没看见,这里太安静了,静悄悄的。
但这和老宅的落败孤寂并不同。
大自然并没有完全占据这座道观,看不出岁月侵扰的痕迹,应当是有人经常打扫……
莫名觉得这里异常熟悉的殷苍内心已然被突然穿越的恐慌侵蚀了心神,他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秋天本应该风朗气清,可这里空气混浊粘稠,冷风吹过还给人一种发毛的感觉,过分安静的环境中透露出阴冷的诡异。
更可悲的是,殷苍发现他四肢和灌了铅似的,双脚被钉在地上,好像失去了双手,竟然连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这是怎么了?
对穿越!
我穿越了!
那珠子呢?
殷苍惊恐尖叫。
难道只有人穿过来了吗?
啊!!!
殷苍捧着脸土拨鼠尖叫。
完了,这是哪里?
是不是闯祸了?
脸上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下,见四周无人的殷苍疑惑皱眉,刚才他的内心戏确实丰富了一点,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有人在背地里偷袭他!
能轻微活动四肢的殷苍一愣,他留意到身边有一抹青灰色闪过,低头看去。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穿越就足够匪夷所思了,这一下连物种都变了,他的大脑似乎处理不过来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复杂信息量,傻愣愣地张开十根指头,怔愣间又做出合上的动作。
……爪、爪子?!
我的手呢?
啊!!!!!!!!!!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鸡爪式的双手,长长的尖锐指甲跟随着手指一起活动,咔哒咔哒,指甲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让殷苍崩溃。
难不成我不是人了?
镜子?
对!有没有镜子?!
在殷苍的视野里,他能看到他手臂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嗬嗬。”殷苍尝试着说话却说不出。
只当是太紧张从而造成哑声的情况,殷苍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通往山顶的唯一通道上,三两声间隔的脚步声传来,殷苍顿时如临大敌,这声音不对!
正常人上楼梯是一步一个脚印,脚步声是沉稳的,而这个脚步声非常轻快,几乎是蜻蜓点水一般,三五个台阶一起上,这需要强大的力量核心以及稳定的下肢力量。
殷苍转头。
云雾处,一个身影逐渐显形。
殷苍看到了一个高挺劲霸拔的身影矗立在山口,布鞋云袜之上,背手于后的宽大衣袖和衣摆随风晃动,道长的丸子头扎得随意,长发有两三缕散落在外。
殷苍后退半步,道长闪现到他面前,比他高出快半个头,一米七五的殷苍仰头,这才发现道长面容俊朗,五官端正。
皮肤雪白,身形健硕,个子高气质好,就是黑眼圈挂在眼下,神情憔悴中是难以掩饰的凝重,不过道长的精气神尚可。
但……这道长的脸不就是傅星晖的脸吗?
殷苍眨巴眨巴葡萄似的大眼睛。
对没错,死对头的容貌就算是化成灰,殷苍他都认得,是绝对不会认错,也不会忘记!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老婆。”
殷苍:???
一脸问号的殷苍大脑直接宕机。
啥?
他说啥?
手指刚要按在唇瓣之上,尖锐的指甲晃眼,殷苍让手掌尽可能伸直,用掌心来接触温热的双唇。硬绷着的五根指头都舒展开来,长指甲不会打架也不会戳着他,就是有点难维持。
不出三秒,殷苍放弃了。
艰难做出吞咽动作,他喉咙里似乎有一块绵密的绿豆花,抿开的糕点噎嗓子:“嗬?嗬嗬!”
我tm声带落家里了?
死嘴说话啊!
这人叫谁老婆呢?
左看看右瞧瞧,殷苍转头来回看看,而傅星晖跟着他一起移动,视线一直在殷苍身上。
“……”
绝对不可能是我!
殷苍往左挪一步,躲开那道炙热的目光,灰白眼珠子转动着。
道长跟着挪一步,再次来到低头怀疑人生的青年面前,抬手捏着殷苍的下巴让僵尸青年看他。
殷苍:……呸!
僵尸青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傅星晖眼眸如同一汪春水,用温热的手触摸殷苍的脸颊,“又划着了?”道长问。
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殷苍还不适应两个鸡爪手,傅星晖自然是看到了那双不安分但不攻击他的爪子,道长轻笑。
粗糙带茧子的指腹来回揉搓抚摸着殷苍圆嘟嘟的脸颊,“真笨。”傅星晖轻声呢喃道。
喂喂喂你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嗯?傅星晖我问你话呢!
别跟老子套近乎!
忿忿拍开傅星晖的手,殷苍刚想发脾气,就听见来自道长的哀怨:“老婆你又闹。”
轰隆隆,如遭雷击的殷苍傻了。
这还是他那个不苟言笑的死对头吗?被附身了吧!
傅星晖自来熟地抹走殷苍脸上的血痕,他指腹上沾染了鲜血,想都没想,放入嘴中,舌尖卷走血珠,道长双眸一下子变得雪亮。
亮得殷苍快瞎了眼。
啊——
殷苍无比震惊,“嗬!”
变!态!
傅星晖逼近,“嗬?”殷苍后退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目光警惕。
干嘛?
道长掏出金灿灿的尼龙绳,三下五除二将殷苍的两双利爪捆起来。回过神来的殷苍挣扎,却被傅星晖抓着手腕拉至头顶,道长的另一只手搂上殷苍腰间,箍紧不让他乱动。
傅星晖咬破舌尖,舌尖血的点点血珠流到他唇缝之间,鲜艳夺目的唇与血相互交映着,动人心魄。
殷苍亲眼目睹这一切,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他不要!别过来!
被困在道长狭窄的怀里,殷苍挣扎,却被傅星晖用力按着后脑勺阻止了后退,“唔唔……”傅星晖的亲吻在青年细碎的呜咽中落下。
灵活的舌轻而易举突破贝齿的防线,以雷霆之势迅速挤占幽暗潮湿的空间,递送着什么。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
傅星晖吻得深情,但殷苍没什么窒息的感觉,就是纯恶心。
喂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殷苍要躲,傅星晖总有办法侵占其私人空间,以至于殷苍回过神来,他已然被傅星晖的气息全部占据,被迫与他一起沉沦其中。
口腔内一股铁锈味,恶心想吐。
捧着殷苍的脸,傅星晖看得仔细,那混浊眼眸中依旧平静如水,顿时杀意迸发:“又是这种眼神。”
殷苍:?
灰白眼珠子陡然缩成针尖,“疼……”殷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晶莹的泪花开在微红眼尾处。
事发突然,他被傅星晖毫无预兆地用力掐住了脖子。
这座孤傲的山顶已经很久没有对话发生了,殷苍的一个字让傅星晖恢复理智,他猛地一松手,一声带着叹息的道歉紧跟其后:“对不起。”
傅星晖偏头,发丝垂落挡在眼前,眼睛里全是殷苍看不懂的情愫,手臂垂落在腿边,双手握紧又松开。
欸?!
呼吸顺畅!
觉得神奇的殷苍摸着平坦的胸前,按理来说他应该会窒息,张了张嘴他发现他不会说话了,僵尸好像不用呼吸啊!
那傅星晖发什么疯掐他?
想不明白的殷苍放弃思考,心中已然没了刚才的无措与惶恐,莫名心安,已经开始思考别的事情,他现在手腕发痒。
正当傅星晖失神落寞时,一双青灰色的纤细手臂伸了过去,道长抬头,“嗬!”快被捆成一条咸鱼的殷苍示意傅星晖解开这碍事的绳子。
傅星晖眼神变得温柔,伸出手帮忙,嘴角勾起:“好的老婆,马上。”
溺死人的气泡音一出,殷苍又是阵阵恶心,更过分的是傅星晖又啄一口他柔软的唇,还是偷袭!
翻白眼的殷苍:呕。
“我和你说啊,今天白城也很安全,我从城东走到城西,又从城西走到城北……”
听着傅星晖絮絮叨叨,殷苍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的肌肉已经僵硬连抽搐都做不到。
他真的想问问傅星晖,为什么他变成了半死不活的僵尸?
蓄意报复?
“嗬。”
“是啊老婆说得对。”牵着殷苍的手,拉至眼前,低头亲亲他手背,傅星晖牵强一笑,“我在散步。”
殷苍:……我说啥了?
“嗬吼?”
“不要乱跑,听见没?”傅星晖面容严肃,目光如炬,又扣紧殷苍的手腕,语气哀怨又悠长,“我今天没见到你在院里,吓了一大跳。”
切,担心个屁!
小爷我还能走丟?
殷苍不屑一顾,留意到傅星晖手指上有金属光芒闪过,他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
……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