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第三十二章 ...

  •   第三十二章

      噼啪一声震响,雕花木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来人怒气冲天,如狂风扫境。瞬间便到了眼前。

      屋内之人稳坐如常,虽说背手铐在椅上,却丝毫没有透露出颓态。

      “你好大的本事!”字字带怒,如针般扎了过来。

      “灵溪手脚不便,不能行礼,望庄主见谅。庄主请……”

      当胸一脚踹来,打断了欲说之言,阮灵溪连人带椅侧翻在地,眼前一片晕黑,那木椅更是散乱成一堆木屑。静默一会儿,等得视线恢复,阮灵溪便又神色如常地慢慢撑起身来,跪伏在地。“庄主请上座。”

      云过天双拳紧握,眼中杀机如荼,却只轻轻讪笑了一声,“阮堂主好本事,行动不便也能坐阵一地,指挥千里,杀人于无形。云某果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还选什么,争什么,你才是这一庄之主的不二人选!”

      “灵溪不敢。”

      云过天气息急促,猛地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扯动这手铐叮当直响。“不敢?!你已经敢了!说,人究竟在哪,便是死了,我也要见着尸身!”

      轩然怒焰这般显露无疑,阮灵溪是头一次在云过天脸上见到,心中死沉一片,只侧开头去淡淡道,“死了便是死了,至于尸身,灵溪是绝不可能留给庄主的。”话才说完,脖子上便是一紧,力道之大,捏得颈骨咯咯闷响。

      无力呼吸,更无力抗拒。那种疼痛苦楚和着那些心酸绝望一齐涌进心里,撕扯着五脏六腑,痛不欲生。不过,早就预料会是如此,果真如此。

      “说不说!?”云过天凑近了去,眼神如火,几乎能将眼前之人就这般焚烧殆尽。

      阮灵溪缓缓转过脸来看向云过天,面色凄冷,眼神里却透着些暖意。然而那暖意却随着艰涩的呼吸慢慢消退,光彩渐失。

      云过天看得真切,心中竟莫名有一瞬间的混乱,手上已渐渐松了,缓下口气道:“你今日如肯如实相告,我便绕你一命。”

      阮灵溪咳喘着,勉力扯出一丝笑意,“庄主,你聪明一世,却总在同一件事上犯了糊涂。为什么灵溪都能轻易看穿的事实,庄主你却不愿睁开眼来看清楚。”

      云过天哪里听得进去,捏紧手指,“我不听你这些胡言乱语,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人在何处?”

      阮灵溪心中冰冷,缓缓闭上眼去,“庄主,你想要的太多,自以为能掌控的也太多,但世上很多事却不是想要便有,也不是能随意掌控的。”

      “住口!”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云过天怒吼了一声,将人狠狠按到桌沿。

      后腰撞得钝痛难忍,然而脸上却还要露出笑容来,仿佛在想什么极为有意思的事情一般,阮灵溪盯了对方,语气透着惯有的讥讽与嘲笑,嘲笑的是他人,更有自己。“相处这么多年,庄主该是最了解灵溪的为人。我早知自己终是一死,便是死也要骗他喝下毒酒,以命抵命这才划算,庄主你说可是?”

      “你说什么?”云过天浑身一震,手几乎顷刻脱力。

      “我说他死了!”阮灵溪一字一顿,毫不留情。心中明明是极恨的,却又极悲哀,悲哀熬无以复加。

      死了?怎么会?不可能……云过天怔怔地摇头,心中极力否认,但总有那么个声音在耳边跳动,一次次将他推入地底深渊,如同对方面上那嘲讽的笑容一般,刺眼至极。

      缓缓将手中之人提进,面容惨淡,神色无措。“为什么?为什么我每做什么事,你总要横加干预,我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

      明明该痛恨,这种不舍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阮灵溪呐呐地喊了一声:“庄主……”

      然而,这轻轻的一声仿佛触动了什么神经一般,眼前之人忽地一抬眸,眸中阴鸷深沉,寒光阵阵,仿佛能将人顷刻湮没,不能呼吸。

      “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么汲汲营营为的什么,为了什么?!啊?!”禁锢的力道,晃得人眼前昏黑一片,再要张口,已吐不出完整的字句来。

      然而,对方的狂怒并为因为如此便削减半分,怒瞪的眼眸烧尽了所有的理智,“为什么?为的这个么?!”热烫的唇贴了上来,那不是亲吻,而是噬咬,仿佛要将心底愤怒一把泄尽一般,瞬间便是腥甜满口。掐在脖子上的手愈收愈紧,视线渐渐迷蒙,便是有灯也看不见了。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对方却在陡然间放开了去。冰冷的空气涌入被遏制已久的喉咙,刺痛得咳喘不已,泪流不止,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软倒。对方却全不许他就如此逃开,揪了他的衣襟,隔着他往身后的桌上横手一扫。耳边叮叮当当一阵碎响,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阮灵溪意识到什么似地猛地睁大双眼,却只觉得对方纠紧了自己衣襟,轻易便提上桌面,重重按压了下去。

      脖子被扼得太久,阮灵溪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徘徊,随即是布帛撕裂的声响,扯得肌肤生疼。

      不!搅动挣扎,却被对方死死按住,无力的痛苦,却比不得心头的震动与恐惧。他不想这样,更不想云过天变得这样,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世间最严酷的刑罚,几乎是将他一片片凌迟割碎。

      唇舌在肩颈出游弋,手掌所到之皆处被掐得疼痛不堪。

      “他是怎么碰你的,这样?还是这样?”

      阮灵溪猛地一震,浑身由上到下冰凉一片,颤抖不已。他从不曾料到,对方执念之深,竟到了如此地步。他这是想从自己身上追寻些什么?

      “说!”上方之人却似不耐烦了,右手往下,重重握了那脆弱之处。

      阮灵溪脸色惨白,急急地摇头,从干涩的喉中挤出两个字来:“没有!”

      他是与柳惊枝走得最近,然而,一个心怀他念,一个性情冰冷;一个故作卑微,一个高高在上,便是真有些情意,那也仅限于主仆之间,侍奉之意,绝不到这么一步。

      “说谎!”手上力道更重。

      “真的,没有。”阮灵溪虚弱地喘气,疼的冷汗淋漓。

      “好得很,好得很!”意义不明的两句之后是叫人悚然的沉寂,然而,陡来的侵入几乎在瞬间夺走一切言语,绷在心头的那条细线铮地断裂,眼前一片血雾迷蒙。

      “不要…..”虚弱的抗拒如同跌入深海的细石,激不起丝毫涟漪便隐没在狂涛怒海之中。

      喘息,挣扎,抗拒,呻吟,疾风骤雨般如同酷刑的交合,没有温情,只有盛怒的发泄,癫狂的躁动,死心的冰冷。

      等得一切平息下来,意识才渐渐汇拢。满室的血腥与情爱气味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些什么。身下人如若死了般全无动静,只有虚弱的呼吸和略显温热的身体证明人还活着。刚想要伸手,那僵直的身体却陡然间一挣,惧怕似地躲开。

      云过天懵懵地出了会儿神,心中顿觉虚软无力,无名又升起股怒气来。不顾那抗拒挣扎,强行将人抱至床间盖好被褥,这才理好衣衫冲外喊道:“来人。”

      不出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跑近门边,立在门外回道:“庄主有何吩咐?”

      “去请吴先生过来。”

      “是。”

      “我没事。”声音兀自沙哑,刻意强装的冰冷倔强掩不住其中的慌恐。

      “你以为适才这动静外头还有几人不知道?”

      气愤难堪,却无言以对。

      云过天似仍有怒气:“我今日所为虽有些过了,但却是你咎由自取,我不会道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终是起身走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