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萦》古朔离颜

32、势同水火

　　“地毯，地毯上有东西，哪个王八羔子放的。”果然是出血了，可怜这个身体嫩嫩的脚啊！
　　“刚才你怎么不说啊！”婉柔一边问，一边出门外叫秋玉打热水来。
　　“难道你想让……看笑话？”我比了四个手指。
　　“会不会有毒啊……”婉柔这会怕是被毒怕了，什么都是毒。
　　“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那人的主要目标应该不是我。”话是这么说，思索半分，叫秋玉去拿了甘草泡水内服外洗，老爸说甘草能解百毒。
　　“难道又是她？”我们一边手上动作，嘴上还不停的说着。
　　“也许吧……查得怎么样了，明天我们审问她如何？”
　　“有是有了，可是，明天我要跟胤禩进宫。”婉柔面露难色。
　　“那你去，我自己一个人好，怎么的也探探口风。快着点，我得回去躺着，要不一会胤禟看见了又要问了。”薄薄的裹了一层纱布，我一瘸一拐的回房自躺着。
　　“婉萦，你可睡了？”果然不出所料，胤禟走之前总会来看我。
　　“没呢，喝多了没有？”我坐在床沿笑脸迎接。
　　“没有，娘子有命，为夫哪敢不从啊。”他涎皮的过来抱住我，风动处飘来一阵淡淡的酒香。
　　“臭美，谁是你娘子了……”
　　“今晚你的舞，好美。”他低喃了一声，目光深邃，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红了脸。
　　“你没看见，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才是。”
　　“呵呵……”我偷笑一声，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真正的舞衣不是这样的，赶明儿我做好真的了，单独跳给你看好不好。”
　　“可不许耍赖。”他眼睛亮了一下，笑容流光溢彩。
　　“那自然。”我点头，有些痴迷。
　　“言归正传，把你的脚伸出来我看看，别缩着了。”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收敛，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果然，瞒不过他啊！我认命的乖乖伸出脚来。
　　“疼不疼……”他略有些冰凉的掌心握住我的脚丫，“还忍了这么久？我看看可好？”
　　“不用不用，一点点小伤，没什么大碍的。”我有些窘，脸上飞红。
　　“下次，有病有痛的你就说，干嘛忍着掖着不说？真没一点你小时候的爽利。”他又开始板脸了，依我看怎的他应该跟冷面四爷才配，咋会跟温柔型的八爷混一块呢？
　　“在想什么？不准走神！”抬手在我头上就一记爆栗，而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回道，“在想四爷……”
　　“……以后爷一定好好管教你，你这个女人！”忽然他手头一紧，声音里透着霸气，用力将我拥在怀中。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夜与四爷同在床帐里的情形，心底一阵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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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我有些乏，去帮我打热水来泡泡脚。”第二日府里空荡荡的，除了额娘，大家都进宫去了，我一人独尊，遣散下人，叫灵儿去给我打水。
　　“格格！你的脚……怎么回事？”惊恐的表情呈现在灵儿脸上，拿着罗袜的手轻轻发抖。
　　“可怕么？你看觉得可是合你心意？”我故意装着一脸温和，皮笑肉不笑的问。脚底横七竖八的裂着口子，看起来真真恶心之极。
　　“格格这话是什么意思？灵儿怎么听不懂。”有趣，竟然和电视剧上的台词都是一样的，难道自古以来装傻都是用这句么？
　　“这是你的吧。”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东西扔过去，那颗亮晶晶圆溜溜的东西是一枚耳坠。
　　“是灵儿的，格格在哪里发现的？前些日子灵儿不巧丢了。”
　　“就在我额娘生病那日，下午八福晋在房门口拾到的，那会子你去那儿干什么？”
　　“灵儿没有去福晋那里，格格您说不准四处走动，灵儿送了药就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过。”
　　“没有？明明就是掉在那里，这耳坠是从前郭洛罗额娘赏给你的，难道这府里除了你爱有别人有这个耳坠不成？你说你在门外偷听了多少？又去报告谁去了？！”
　　“灵儿……灵儿没有。”灵儿慌的扑通跪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我只当视而不见。
　　“若不是你偷听了慌慌张张的逃跑，这耳坠子会掉么？还有，八福晋已经责令所有下人各司其职，不可随意走动，我打发你给额娘送药，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个丫头的行动是自由的，除了你还会有谁？你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灵儿……没有……”灵儿似乎已经被我吓傻了。
　　“再来，你看看我这脚，若不是你故意把地毯弄得粗糙无比，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我的脚会这样么？若是普通的舞蹈穿着鞋跳也就罢了，偏偏我就是光着脚丫子跳的，整个八贝勒府，知道我跳这个舞不穿鞋的人只有你和八福晋，连她身边的秋玉都没有见过，你说，难道是八福晋要害我不成？！打小来，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不可遏，一口气撒完，气得我是口干舌燥。
　　“格格……格格，灵儿真的没有，地毯……地毯灵儿只是吩咐他们收拾出来整理好备用，灵儿……”她一下又一下的弯腰磕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咚咚”敲门声响起，我出声唤他进来，果然是小顺子。想来交代的东西办好了。
　　“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小顺子打了个千，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我面前，就在刚才审问灵儿的这段时间，我着她进灵儿的房查看，之前婉柔已经派人查到灵儿的房间柜子里有不明包裹，虽然这私查民宅是违法行为，但这在清朝就算了吧。我挥手示意小顺子下去，继续回眸盯着灵儿。
　　“看见了？”我一件一件的从袋子里将东西掏出来，有瓦罐的盖子，瓦罐的碎片，些许红花，桂圆……东西还真不少啊。
　　“灵儿……灵儿不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啊！”灵儿大睁双眼，一脸的恐惧。
　　罢了，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起若菊临终一脸惨淡的模样，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这样在浣衣局孤孤单单的被冤枉去了吗……
　　“你走吧。去跟来福管家拿些银子，要多少拿便是，就说是我准许的，再也别回来了。要不走，待爷们回来了，走不走得我可就做不了主了，快走！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格格……要是格格您要打发灵儿走，灵儿走就是，灵儿，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说着，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下一下，全打在我心上，她好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啊！灵儿，你说，你让我情何以堪。
　　“格格，您保重。”
　　在门口关上的那一刹那，谁也没有看到，我的眼泪奔涌而下。
　　整个白日，我把自己关在房中，谁来了也不见，包括胤禟。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残忍，这样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夜间，胤禟终于按捺不住，直接一脚把房门踢开。见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发抖。
　　“你怎么回事？干嘛这么糟蹋自己！”他将我从地上抱起，声音大的出奇，“你就有心让爷担心是不是？”
　　“胤禟……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干的？你说……”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别想了，乖……出去对她未免不是好事，倒是你，看到你受伤自己无能为力，我……我心好痛。”他把我在怀里揉了又揉，下巴摩挲着我的前额。
　　“呜呜……”我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以后你都不要插手这些事了可好？你心太软，遇到这些事就敏感。你有我，我会保护你，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坚强。
　　靠在他的怀里，前所未有的温暖。
　　门外，谷歌已经恭恭敬敬的端来膳食，笑对我道：“格格，您吃点东西吧，一天都没吃了，爷可担心呢。”
　　心细如他，白日已唤了谷歌过来伺候我左右，此时他遣下谷歌，亲自拿了勺子喂我，我再次流泪，不同的是，这是幸福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