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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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贞拗不过身边亲卫，带了百余人向后面去。
这里比较荒芜，没有什么人烟，如果军队过来，远远就看得到烟尘。可是退到队尾，也不见有军队的痕迹。算算到现在大约有五个时辰，南宫玉毫无消息。
耶律宗贞有些焦躁不安，马鞭无谓地甩着。
“皇子，您到前面去，臣等去援助南宫将军。”身旁的人看出了他的担心，道。
耶律宗贞一扬手，“不用。”
他望着两旁来时一样的衰草，心里暗自盘算。
他不能死，若死了，是军心涣散，东京城中人心无所归属？还是自己断了左膀右臂，军中无人？慢慢地在心中算计，南宫玉绝艳的脸却总是在眼前晃荡。
月色下的身子，白皙精致得好似一件瓷器。落在眉间的吻，还有从背后拥上来的温度。那天夜里问他记不记得以前说过的千万遍爱，他依然说给自己听。
向来知道手下每个人的能力，野心，自诩能够牢牢控制在手心之中，可是现在忽然乱了。
要是遇到不测，便是损兵折将，南宫玉竟然如此不小心。
不管了，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马疾冲而去，他要亲自回去。
东边已经红了一丝细细的曙光，微亮的天空下映着火红的灰烟竟是异样的诡异。
南宫玉打马上前，看得见斜宁一副契丹人打扮，头发从头巾里露出来，乌黑而且刚硬。看上去分辨不出年龄，说是宗贞的师父，却好似只有三十多岁。那四千人军容整齐，竟不像刚打过一场。
有些心虚，对手绝不能小觑，自己手里偏偏只剩这么几人。
这青年白甲白马，右手提刀，刀身寒光慑人，腰身笔直，凌雪马轻步前来别有一番气势。斜宁见了，猜到这就是主将南宫玉，他一生戎马，还未想过会败在一个年方弱冠的年轻人手下。霎时间南宫玉这边万箭齐放，杀作一片。
战场上杀气高涨，南宫玉看见一个血似的人儿拍马向自己这边过来，惊讶之余定睛细看，脱口而出，“宋大夫！”转眼间那人到了面前，正是宋衍，浑身都染了血，一只胳膊垂在缰绳下，眼睛也被血蒙了，到了面前就要滚鞍下马，南宫玉一把把他抓住，大声斥道，“我不是令你跟着皇子去接应司空甄么！”
“……臣……有重要战报给七皇子。”用好手抽出袖中一个卷轴，南宫玉左手接过，右手执青露刀将他护到身后，连砍两名敌兵，才回头道，
“我令人护你回营，你可不能死在半路上，知道吗！”
自己一抽身下之马，挥刀如电，杀得飞起了一片血雨，左手一边从袖中放出一颗烟火弹，在乱军中绽放出一点火光，顿时有二十人聚集到他身后，听令护着宋衍突围而出。
宋衍望着越来越远的白甲青年，护着他的都是南宫将军身边的死士啊，东京城内有名的护卫军，如今也跟来了这战场上杀戮。
乱军中一点白光所向披靡，眨眼间到了斜宁不远处。
斜宁也上了马，手里一柄宝剑，看着那白光迸射，手提青露刀的青年纵马无敌，于是变换阵型，迎上前去。
这半途杀出的一千人并不拼死作战，显然只是拖延时间，斜宁一声大喝，就要跃马直取南宫玉，却总近不得身，无论在怎么紊乱的阵型中，总会有亲兵来护南宫玉安全。
白色的铠甲上沾满血迹，黑红肮脏的，连头发眼睛上也是，满天都是血腥味。握紧刀的右手开始发麻，关节发青，几乎没了知觉，不知道已经砍杀了多少人。脸颊上有伤口，血流到嘴角，一舔，又腥又咸。
那男人身高惊人，不动如山，不愧是宗贞的师父。
青露刀猛地抬高，箭雨再放，望着不远的斜宁，南宫玉取过弓箭，拉如满月，一箭射向斜宁所骑高壮白马。
斜宁早有准备，手下一个勒马，箭巧巧擦着马缰绳飞过去。南宫玉知道一箭不中，竟是两箭齐放。他经过军中几年磨练，箭术无敌，这第二箭正中马的左眼——
尖声长嘶，那马痛得几欲甩了鞍辔。
抬起手擦掉嘴角血迹，南宫玉轻笑，俯身策马，直取斜宁。
那马显是连痛带惊，前蹄也腾了起来在空中舞了几下。
青露刀和宝剑相撞，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力道大得马和人都向后退了好几步。
宝剑擦着肩膀而过。
血喷涌而出。
“将军，兵出须有理，如今东京十万人是按承天皇后旨意征募，有何罪状！”
南宫玉脆声喝问，用的是契丹语，士兵们几乎都听得明白，只听斜宁道，
“檄文已发，汝惑乱东京，私自违反檀渊之盟，为第一罪臣！”
南宫玉仰天一笑，依然用了契丹语，
“所谓成王败寇，我所做一切与将军所做一切，不过各为其主。”
忽然从马鞍上纵起来了，轻功竟是了得，凌空逼向斜宁的高壮大马。
在空中交了一手，对方内力极高，强大的力道直透进体内去，南宫玉立即明白这人名不虚传，心下大悔，不该在这里贸然出手，借力一翻，恰好落回马上，一拉缰绳，凌雪马咴咴狂嘶，身形如电光。
他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在这里损失掉太多人。
显然是低估了斜宁。他不言不语一挥宝剑，阵势便再次变化。
身上带伤，又被困在阵内。计算着宗贞应该已经退到了百里开外，暗骂自己也昏了头，如今身陷阵内，如何脱得了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