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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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都领命下去了，南宫玉背对着帐门，望着高高挂起的图，心中十分不安。偷袭原本就不是正道，中了计更是危险，如今只能尽力挽回，反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臧平冲开帐门进来，身后是满脸焦急的宋衍，只听臧平大声道，
“那些混帐越发嚣张了，宫卫军也干这等偷袭盗抢的事儿，真不知都是不是宫里训练出来的！”
南宫玉回身，听了他这些粗暴的言语，没有多话，道，“臧知事听令，着你领军守住主部，要撑到援军到达！”
“是！”臧平一沉身子，“末将就是肝脑涂地，也定支撑到司空大人到达的时候！”
宋衍看臧平转身出去了，依然忧心不减，向前道，“南宫将军，现在北边萧将恐怕撑不住，火势很大。”
耶律宗贞一直不作一言，此时冷冷地开了口，“他有什么办法，撑不住也得撑下去。”
南宫玉一刀扎在图上离营区三百里处，道，“除非是三皇子早已发兵，否则依我计算，决不可能在司空之前到达。”
“早在发诏令之前，应该这四卫就已经出城了。”宗贞淡淡地说，“三哥看来首先要对我辽阳府赶尽杀绝。”
南宫玉命令宋衍传令，三军后撤，留各翼掩杀。宋衍领了命令出了帐，只听帐外凌雪马忽然长长地嘶鸣了一声，南宫玉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是向着宗贞。
“四万八千人，骑兵就有一万四千。”
拔营而起，竟好似被杀退一般，不得不后退。
满地都是匆忙退兵留下的痕迹，废弃的锅灶，丢弃的帐篷，火势熊熊，眨眼间就把东西卷了进去。
南宫玉断后，在一片红红的火海中穿梭，夜色都变成了红的。听得见不远处的厮杀声，虽然被一道山林隔着看不见，可必然也是一片火海炼狱。高声喝着有些呈疲态的士兵们，他的精神绷到了极紧，一个小小的响动都令他一惊，回头才发现是身边亲兵马蹄踢到了地上的盔甲。
亲兵吓得一怔，南宫玉一鞭子甩过去，“愣什么？”说着他人，心里却在自责。
难道自己都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么！
狠狠地将刀在手上拉了一道，鲜血立即涌出，痛上来了，才清醒一点。抬头看看快要曙光初露的东方，心里开始盘算要多久才能与援军会合。
不能输在这里，这时候要是输了，就全盘皆输！
北边喊杀声忽然大起来，震天价响。凌雪马咴咴大叫，不安地踏着地面，南宫玉一怔，身边的亲兵道，“不会是萧将没挺住，杀过来了吧！”
手上的伤痕开始突突地跳痛，退兵方向烟尘未泯，耶律宗贞大概方退到三十里开外，如果现在撑不下去，不用多久又是一场恶战。
沉思片刻，转身问道，
“你们，可信我南宫玉？”
亲兵们哪听过主子这样问话，看南宫玉目光灼灼，知道他要大干一番，当下齐刷刷道，
“惟南宫将军是令！”
清点人数，大约有千人随侧。南宫玉估摸来犯人数，萧将那边想必消耗掉不少，能杀得过来的不出三千。心里忐忑，但是想到之前自己也用一千人杀退过宋朝军队，稍稍放心，一拔刀，回头高声喝道，
“兄弟们，我要将斜宁的人头砍到手里，你们可信我！？”
亲兵们原本就不愿撤退，一听主子要冲锋陷阵，顿时群情激奋，高声附和，
“誓死保护南宫将军！”
“杀他们片甲不留！”
“我们要和南宫将军一起冲杀！”
看了士兵们一眼，南宫玉回过马，一夹马肚，向北边去。
撤退之前就派了人快马加鞭给司空甄送信，三个时辰之后信使回来了，带了司空甄部下三名将领，马跑得满身热汗，一停下就瘫倒了，拉也拉不起来。耶律宗贞掌七千主部向辽阳境内撤退，又不断受到小股骚扰，走走停停，信使回来时才走了不到百里。
司空甄已到境外，得了遭袭之报之后，已经加快速度连夜行军。宗贞在马上听了这个消息，下令急行军，要尽快与司空会合。
走了三里左右，忽然问身边，“南宫将军可赶上部队？”
“还没有。想必是后面拖了点。”恭恭敬敬答。耶律宗贞却觉得不对，一转马头，
“现在这里有多少人？”
身旁人不知他什么心思，答道，“七皇子，这里是七千人，中军都在此了。”
“我还没开战，先损了三千，南宫玉做得好将军！”怒道，一拍马背，就要向后面去。身旁人急忙拉住他缰绳，“皇子，不可啊！”
谁不知道他是担心，要回去找南宫玉，一霎间一片人都要跪了，“七皇子，臣等去找南宫将军就可，军不可一时无将啊！”
看了看这一地跪着的忠心之士，耶律宗贞竟是一笑，
“有少都尉麾下三将在此，你们尽管放心。”
萧将果然大势已去，战场上烟火一片狼籍。南宫玉闻到满天的血腥味，蹙起了眉。
他怎么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在辽宋边境见了无数真实的杀戮场面，不同的是那时侯是平民，在满眼的血腥中逃命求生，用的不是刀枪而是身体——现在却是自己在控制这场场的杀戮。
所以不能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日子，过够了。
满地的尸首，找不到萧将在哪里，他也不去找，不远处是猎猎飘扬的宫卫大旗，他长刀一指，要手下拦了那军的去路。
萧将还有不少残余兵力，南宫玉拦腰截上，瞬间断了要向前追击耶律宗贞中军的部队。草草一瞥，果然不出四千，南宫玉微感放心。
可是火光照过来了，下一眼看见那旗下之人，赫然是金甲宫带！那人身材极为高大，手中擎着一把白亮的宝剑，在微露的曙光中寒气逼人。
斜宁！
谁想得到，大将斜宁竟没有亲领主力，而是用了这四千人，奇袭北边营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