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月》凉*。

12、第 12 章

　　第二天，阿紫决定下一个学期不再升学，出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这下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一切均需自己单枪匹马出去闯，

　　来缴齐水费电费及房租若干费用。

　　毕业那天，阿紫没有参加完毕业仪式便从学校赶回家，换下学校的制服，捧一捧水洗了把脸便马上赶到夜未央去。

　　阿紫一进到夜未央的大厅，便被那里的阵势虾了一跳——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且均打扮得花枝招展

　　，像煞在欢场中摸爬滚打数载的老油条。阿紫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布裙，自嘲地笑一笑：呵，看来这次应征不会有结果。

　　阿紫找一张椅子坐了一会儿，刚要离开，便听到里面有人叫她的名字。阿紫不慌不忙走进那屋子去，只见屋子正中间坐着一个

　　中年的男人，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不怒而威。

　　他看到阿紫后一怔，随即恢复过来，向阿紫自我介绍：“敝姓石，是这里的老板。”呵，这样没架子，招募一名小小员工都亲

　　自到场过目。

　　阿紫向他点点头，“我是梁紫。”

　　那石老板盯住阿紫良久，终于开口讲话，“你会唱歌？跳舞？”

　　阿紫微笑，“都不。”

　　那老板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更好奇。“你知道这份工作什么性质？”

　　阿紫还是那个微笑，“当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并不是未成年儿童。整个城市谁不知道夜未央是城内最大的夜间舞城？

　　我当然来这里应征伴舞女郎。”

　　恭维话谁不爱听，那石老板笑出来。“可是你说你并不懂得跳舞。”

　　“我可以学。”阿紫回答得不卑不亢。

　　那石老板低下头想一想，过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明晚。”阿紫随即一怔，即刻反应过来自己过了面试关。她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取得这个职位。

　　但阿紫并没有感到高兴，相反她顿觉悲哀：自己终于也要步母亲的后尘了。她有一点不明白，她犹豫一下，终于问出来：“石

　　先生，我长相并无过人之处，我并不是美人。”

　　那姓石的老板诧异：“恐怕只有你这样想，梁小姐。你当然是个美人，只是你自己还尚未发觉而已。”

　　阿紫牵一牵嘴角。“我明晚来报到。”退出房间去。

　　踏出夜未央大门，阿紫忽觉松了一口气。无论工作性质如何，她从明日起可以用双手养活自己，不似那些富家小姐。或许她们

　　会更加看不起她，但阿紫自心底觉得自己强过她们数倍。

　　“怎么样，通过了？”

　　阿紫这才注意到，门角处站着一个人，那人靠住门框，嘴角带笑地看着她。阿紫看他眼熟，以为是一起来应征的，遂向他眨眨

　　眼，“也祝你好运。”那人愣了一下，马上笑起来，“谢谢。”

　　要过好一会儿，阿紫才反应过来，到底为什么会看那个人眼熟：那人乍眼看上去像煞李子善，阿紫几乎要叫出他的名字来，但

　　她立刻发现他们至大不同之处——他有一双会笑得眼睛，且成熟得多，他不会是沉默寡言的李子善。

　　阿紫向他点一点头，绕过他走出去。

　　那天，阿紫并没有径直回家，她去到一家小小服装店，用手上剩余的钱买下一套象牙白旗袍同一双同色缎面高跟鞋。

　　回到家，阿紫已经累得快要散了架，把衣服及鞋子往床边的椅子上一扔，便躺到在床上。

　　过一会儿，阿紫觉得有人用手轻轻拨弄自己的额角的头发，又似听到母亲轻轻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