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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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回过头去，淡淡地笑一笑。
“不去跳舞？音乐这样好。”
阿紫忙不迭摆手，“不不不，避之不及呵。”
“本来有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他的影子。”
阿紫淡淡地笑一笑，过一会儿，阿紫轻轻问：“下学期便自学校毕业，你有什么打算？”
颜改摊摊手，“当然继续读书。你不打算升学？”呵，是，她是富家女，她无饥寒之忧，当然升学。
阿紫扬起头想一想，岔开话题：“呵，今晚怎么过得这么快，时间都已经这样晚。我该回家了。”
“我叫司机送你。”
阿紫点点头。都已经这样晚，再不回去，等十二点钟声一过，仙得瑞拉便会现回原形，漂亮衣服及鞋子均会消失不见，那时，不知该有多难堪。阿紫仍然记得那个可怕的梦。
那阳台上有个人一直注视那辆车驶出颜宅外。阿紫没有注意到有人比她先进到阳台，那人静静靠墙站在另外一角，将她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内——并不是偷窥，阿紫只要一回头，便可以看到他。
那晚，阿紫回到家中，换下那件华服，静静躺回到那张温暖舒适的双人床上，盯住天花板发呆。真的，这个夏天一过，便迎来下个学期。其他人都有了各自的打算，阿紫身边的钱已经不多，房租及水电费均成问题，实在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阿紫格外想念母亲，不不，并不是因为金钱，阿紫从没想过再去拖累母亲，再同母亲要一分一厘，她劳累这些年，应该有新的生活。阿紫不过是怀念当初同母亲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苦是苦了点，最难过的时候，交不齐水电房租，每天只好吃馒头咸菜就米汤，但，两个人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并没有觉得困难得活不下去。
阿紫将枕头底下的饼干盒子取出来，一封封翻看母亲寄过来的信件及电报。那些发黄的信纸不知被阿紫翻看过多少遍，每当睡不着觉抑或格外想念母亲时，便被阿紫轻轻拿出来，小心翼翼捧在手中摩挲。
阿紫忽然想到，母亲已好久没有同自己联络，阿紫突然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即刻穿好衣服，跑到楼下张太太家借用电话。
阿紫已在心里默默练习多次，如若是那位陆先生来接电话，便礼貌地同他打招呼：“陆先生，我想同我姐姐说几句话。”——当然，那陆某不知妻子与阿紫的真正关系，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接纳她，阿紫亦不会顾虑重重不肯同母亲一同住到陆家。少接触便少露馅的风险。但电话拨通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过来：“你找谁？”
阿紫笑着问她：“你是谁？”
“我是妈妈的女儿。”
阿紫忽地发现不对头的地方，一下子愣住，半晌，才懂得问：“你妈妈是谁？”
“陆梁文思。”那小孩不过一两岁年纪，发音不甚标准，但仍然能够分辨出是哪几个音节。阿紫一下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小小孩还在电话那头问：“喂喂？你可要同我妈妈说话？”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阿紫，你在同谁讲电话？”
阿紫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马上答：“不必了，我拨错号码。”马上挂断。
母亲再不需要自己了，她有了全新的生活，那里另有一个阿紫代替自己的位置。
阿紫失魂落魄走上楼梯，回到自己寄宿的那爿蜗居，不禁惆怅起来：不是一直希望母亲能够脱胎换骨，过上同过去不一样的新生活吗？这下她终于成功了，应替她高兴才对呀。但阿紫忽而悲从中来，那感觉自内心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
阿紫连脸上的妆都没有卸，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但一直睡不安稳，那小阿紫稚嫩的声音似一直徘徊在自己耳旁唧唧地笑，挥也挥不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